夏季的黄昏天空一片朵朵赤霞,火红耀眼,太阳还未落山,在喧嚣城市的远处地平线上缓慢的降下去。
B市城西的一处地皮已经半垒起来高楼,外面还有支架未拆卸。工地的工人正在搬运石砖,放在吊车的吊框里然后缓慢的向上面传运上去。
钉钉铛铛的敲击声和小车碾压石子沙子路的声音,远处包工头的吆喝声“小心点,这可贵着呢!”还有各种机器运作的嘈杂声,都在诉说着现在的境况是什么。
“哎你小子又不好好干活了,在这里下什么神,快去搬砖!小心迟了包工头又扣你工钱……”
脑袋上的黄色工帽被拍了一下,下面的人脑袋一歪,露出来一张略显青涩的男生脸,一双圆眼此刻有些呆滞着,看起来比平时更傻里傻气了。
老王嘿了一声,“你小子还没睡醒啊,都睡了好一会了,也该干活了吧?”
见他反应了过来动了动脖子,老王也没再管他,推着小车就往前面去了。
——「考虑上次任务世界难度过高,本次世界仅为一般难度,希望宿主认真对待,继续努力。」
当时在系统空间里听着系统这话的盛渊心里挺美的,总算能有个简单的世界了。
带着吃好喝好玩好的心思来到任务世界的盛渊,睁开眼看到头顶的毛坯高楼房,微微发懵,站起来看到自己一身蓝黑短裤短袖工装,头顶还戴着一顶工帽,浑身都是带着土尘和沙粒,更是懵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盛渊环顾四周,看清楚了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他现在又是个什么身份后,罕见的沉默了。
「系统——!你给我出来!!」
系统听到自家宿主暴躁的吼叫,一秒上线,装的一手好萌,「亲,我在,请问您有什么问题需要我的解答?」
听到系统贱兮兮的话,盛渊微微浅笑着,「亲,当初不是说好待遇优厚环境好么,这是特么的把我送到哪里了!!」
盛渊也不和他装什么温柔可人的好客服和通情达理好顾客了,特么的都到这份上了,都成工地搬砖的了,他还装什么通情达理!
系统尬笑两声,「哥,你别生气,这个世界比之前的确实简单,我给你传送剧情发展啊。」
看完剧情之后,盛渊额角突突着,深吸一口气,想到身主的悲惨,才没有喷死系统。
身主张弛是一个小县城的农村娃,是家里的老二,上面有一个龙凤胎的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小弟一个小妹。家里四个孩子自然是花销大,母亲早在小妹出生就去了,家里只有一个父亲操持着一大家子。
家里的两个大孩子要上大学了,但是花费很高,大姐是到大城市的重点大学里上的,而身主只是一个普通三本大学。家里没有钱,下面的老三老四都还在上小学,大姐准备辍学不读了,但是身主坚持让大姐上大学,他给家里说的是,去大城市边挣钱边找机会读书。
身主学习差,自小就逃学旷课就去老爸的干活的工地帮忙,被老爸训了几次也没听。因为是小地方,童工干活也是有的,都不怎么有人管。
身主提出来这事,家里人一开始不同意,身主就自己一个人从家里出来,没告诉任何人,家里人都以为他出去玩几天就回来了。
身主偷偷的从家里跑出来,辍了学,去大城市打工,不仅仅是为了大姐减轻家里的负担,也为了班上暗恋的一个女同学,就去了她所在的大学城市去。
在大城市生活远不是身主预料到的简单,他以为只要他努力他肯干就能有所回报的,但是事与愿违。
涉世不深,人情世故也不懂,一个只有高中学历的天真小子,就被一个工地包工头半是哄骗半是威胁的签订了三年的工期,合同上的各种专业术语身主没看明白就稀里糊涂的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后来才知道是每个月只有一天假期,每天早六晚七的在工地干。身主拿的工钱很少,三千工资,还要给家里人寄去一半,给大姐一部分。
身主私自离家,被骗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告诉家里人,就自己一个人扛着。在外面过的第一个年,终于忍住打电话给家里,父亲什么也没说,也没有指责他,让他在这边好好的就行,身主哭了一晚,哭完还是继续坚持。
之后每次身主打电话都是捡着好的说,又涨工资了,买了件新衣服,交了个新朋友,都挺好,所以家里人都以为他生活的挺好。其他没有那么好,身主性子沉闷,被骗了一次就和其他人不怎么来往了,怕再被骗。
在一次同学聚会上看到自己暗恋的女生也在,身主酒壮怂人胆向她表明了心意,女生没有拒绝他,只是说试一试。
身主高兴坏了,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女生,什么也不顾,就想着她。想要给女生买礼物,工钱不够,就省吃俭用,白天在工地,夜里就去夜店里打工,买了一件他看上很久的白色连衣裙。
在情人节那天去找女生,就在女生的大学门口看到了她坐上了一个打扮很帅气潮流的男生的跑车离开了。
身主猜到了女生这么久都不同意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因为他穷,学历也不高,样样都比不过她同校的男生。
身主没有再去打扰这个女生,他有自知之明。
家里三弟打来电话说父亲病倒了,需要医药费十万块。家里上上下下也只有五千块可以拿出来。
身主是家里的老二,但是一直当着老大的角色,他是家里的长子,家里人有什么事也给他说。
把自己手头上所有的钱都寄回了家里,身主四处借钱,向周围熟悉的不熟的都借了遍,凑够了钱要寄回家,就接到了女生打来的电话说她出事了。
女生欠了高利债没有钱还,马上就要被砍了手,给他打电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身主犹豫了,家里的父亲还等着钱做手术,但是自己喜欢的人马上也要出事了。挣扎之后,身主就跑去了女生那里,他要给女生还高利贷。
身主赶去女生那里,看到一群人指着他笑,而那个女生就靠坐在那个笑的嚣张的阔少怀里,也在嘲讽的看他。
他被耍了,被他们戏耍愚弄了,目的就是看他像是哈巴狗一样,给条骨头就跑过来。
身主遭到一顿奚落,满是悲愤又失魂落魄要的离开,就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三弟哭着说父亲去世了。
像是命运在作祟,赶来想要救女生的路程就只有一个小时,只是这一个小时的时间拖延,父亲病情突然恶化,就没有撑过去,合上了眼再也起不来了。
医院里下了病危通知,家里人联系不上身主,只好给大姐打电话。
大姐得知父亲出事了,着急从学校里往家里赶,在路上就出了车祸,骑着单车逆行公路,就被一辆货车撞到了,当场死亡。
所有的不幸和苦难一起找来,自责懊悔和屈辱绝望让身主崩溃了。如果他没有想着其他人,而是及时的把钱寄回去,那父亲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大姐也不会出事,一切都是他的错,这些不幸都是他造成的。
身主陷入自我厌弃的死环,在工地里做工的时候,心思恍惚没注意到头顶掉下来的钢材,正中他砸落下来,身主死了。
绝望的懊悔自责情绪和强烈的不甘痛苦,身主逗留在人间迟迟不愿离开,他回不去家也无法离开这里,郁气巨大。快穿系统给他一次机会,付出灵魂本源的代价重来一次。
身主只有一个愿望,让家里人平平安安,只要家人平安健康,父亲姐姐弟弟妹妹一直在,他什么也不求。
现在盛渊过来的时间,一切不幸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来得及。
手上戴着的蓝色橡胶手套,已经脏的不能看了,远处的包工头看到有人偷懒过来大声呵斥,看到盛渊还在坐着更是骂着让他抓紧去干活,不然今天的工资没有!
包工头戴着一顶蓝色安全帽,手里拿着一沓白纸手背在身后,挺着大肚腩,昂首挺胸一步两三晃的往前走,神气十足。
盛渊见他走了过来指着他骂脏话,笑眯眯的点头,在那个死胖子满意得意的背过身离开时,脸上的笑就收起来。
盛渊斜了一眼地上的凌乱钢筋,踢了一根钢管过去,周围轰隆轰隆的机器声还有大卡车的声音都遮掩住了轱辘轱辘的动静。
那个包工头仰着头拿鼻孔对人,看不到脚底下,一脚踩上去惊叫着啪的一声摔跪地上,前面正好有碎砖,直接脑袋磕在了上面,鼓起来一个大包。
包工头疼得大喊,“谁呀!他娘的不想干了是不是!让老子知道了是谁饶不了你!”
他气急败坏的转过身来,却是一个人也没看着。
盛渊怎么能让他抓到,早跑一边去了。
下午七点收工,机器也停了,工人都去吃完饭,就在工棚里摆了一个长桌子,统一的白菜粉条和馒头。工人围在一起争着拿餐盘抢饭,喊着多盛点多盛点。
盛渊拿着自己的餐食走到一旁的桌子坐下来,旁边也坐下来一个中年人,面相有些圆滑,总是嘿嘿的笑着,看到盛渊坐过来,也跟着他坐下,和他说着今天包工头倒霉的事。
老王啐了一口,偷笑的样子颇有些猥琐,“真是解气,那个死胖子平日里总是对着我们这些人吆五喝六,看到来巡视的领导就点头哈腰,装孙子比谁都像,终于老天有眼啊,该!”
盛渊吃着自己的馒头不做评价,只是配合着点点头。
老王也习惯了这小子和个锯嘴葫芦一样闷不吭声,自顾自的说着,“你没看到那死胖子可是吓坏了,不就是磕破了点皮,还打电话叫来救护车,笑死了!”
包工头平日里作恶多了,很多人看着都是解气。
今天倒了霉摔地上磕到了脑袋,流了点血,把自己圆不鲁嘟的脑袋包的像是老太太,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质问有谁看到了谁害的他,没几个人回应他,都自顾自吃着自己的饭。
包工头气的脸色都黑了,指着那些无动于衷的工人大骂着。
盛渊斜了一眼那个死胖子,他早看不顺眼这个包工头了,强制和文化低的农民工签订了死合同,仗着自己的小权利使劲压榨劳动力,摆明了不把他们当人看。
包工头喊了一阵子话,嗓子还很洪亮,中气十足。别看他爬个楼梯都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训人的时候可是气都不带换一下的,就和机关枪一样。
盛渊听他“得得得”没完没了的骂话,听得很烦,恨不得缝住他那张肥的像红肠的大嘴!
包工头骂完也没人理他,冷哼一声留下一句“明早开工不及时到的扣工钱!”腋下夹着一个手提黑包大摇大摆的走了。
有些人没什么本事,架子还不小,盛渊算是见识到了。
吃完饭忙了一天工人都累的不想动,都回去工人宿舍去了。
工地里提供住宿,只是一个房间住着八个人,很拥挤做什么也不方便,身主也不喜欢跟不熟的人一起,干脆就自己租了一个房子。
晚上的公交比较少,不像早上很多辆。乘着茫茫夜色和无边霓虹灯,盛渊坐了三趟公交车回到出租屋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这里的物价很高,身主不敢乱花钱,找了很多地方,才挑中这里,距离工地不算远,房价也比较低。
这里普遍都是租房子的住户,可以单独租也可以和别人合租。身主要节省开支就和别人合租了一个房子。面积有点小,不到一百平,三卧一厨两卫一厅,卧室单独出租,其他的都是公共区域。
身主租了一个小卧室,最大的一间卧室是一对小情侣租住,另外一间还空着。盛渊回到出租屋那对情侣还没有回来。
卧室里很干净,空间有些小,但是身主收拾的很利索,床,桌子,衣柜鞋架,自己的东西物品都是整整齐齐的,让盛渊一个洁癖很是舒心。
盛渊四处看了看,小情侣用的那间卫生间有些凌乱,和空着的卧室连着的也有一个卫生间,平时里身主就去那个,不和那对情侣掺和。
身主性子有些沉默寡言,不擅长和其他人交谈,所以刚来这里找工作就四处碰壁,这年头连个话都不会说,怎么和人打交道。走投无路被包工头盯上签下来一个死合同,身主的性格就是一个劣势。
盛渊来到卫生间,看着墙上竖着的一个长镜子里自己现在样子,有点乖的傻乎乎的样子,看起来就容易骗。
老王第一面见到身主,就说他半大个男娃子这么早出来干活,家里人不得心疼死。盛渊想了想,确实,虽然身主记忆里没有显现,但是想到家里人都是温暖踏实的感觉,死里逃生后唯一的一个心愿也是想着家里人,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这么想着,盛渊忽的就瞥到镜子里出现的一个白影,头皮一炸,吓得差点腿软了。
这卫生间里的白炽灯不怎么亮了,微微有点光,只照亮了一片地方,其他的都隐隐有些黑。现在出租屋里都是安安静静的,盛渊冷不丁的看到这个白影,没有直接喊出来就是好的了!
虚虚晃晃的白影微微退了退,躲开了反应很大的盛渊挥动的手臂。
系统看到自家宿主吓得都要钻到洗漱台下面去了,怂的要死的样子,实在是没眼看,略略开口说道,「宿主,那个……谁来着呃不重要,反正这个讨厌鬼醒了,系统空间还要升级不留其他生物,我就把他踢出来了。」
盛渊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忍不住骂道,「麻的……把他放出来都不知道说一声吗?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系统表示他不想吓死宿主,只想看他吓得怂的要死的蠢样子。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对于气急败坏的宿主,系统自动无视。
盛渊知道了这个白影是安念也就不怎么害怕了。
只是他还穿着一身白色小西装,面相还是一个男孩的样子,眉目间的郁气还没有完全消散,苍白的脸上睁着一双平静无波的眼就看着他。盛渊表示压力有点大,毕竟当初是大怪物来着,还把他完虐了。
「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灵体,除了你谁也看不见,和你害怕的阿飘差不多。身体受到的伤害差不多恢复了,只是他毕竟是世界的衍生境界里出来的,普通世界也不好安置。宿主,你带的这个鬼玩意可不好打发啊。」
系统的话颇有些幸灾乐祸,故意说让盛渊发怵的东西,听得盛渊一阵额角突突,他觉得这个系统越开越不受管教了。
看到盛渊已经冷静下来了,白影轻飘飘的朝着他靠近,盛渊低头看到他的腿部以下都是虚无飘渺的,就这样飘着朝着他来了,瘫着的脸就绷不住了。
啊啊,为什么一定是这样的形态,他害怕啊啊!
安念慢慢的在盛渊面前站定了——确切的说是不再飘忽了——朝着他伸出了手。
盛渊靠着墙壁,嘴角抽抽着,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系统就帮他解答「给他传点人气,他现在的太虚了,没有系统空间的保护,他随时都会在任务世界里被绞杀,所以沾染此世界的活人的气息是最好的掩藏身份的方法,而他也只能接触你,所以你要给他点人气,握着手就行了。」
盛渊听明白了系统的意思,见安念还等着他,就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触感有些凉还有点滑,盛渊浑身刺挠着,忍了忍还是没有甩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安念是他带出来的,现在也只能依靠他,面对一个半大孩子的惨兮兮的境况,盛渊可做不出来无视掉。
接触到了世界中人的气息,安念身体的透明状况好多了,就松开了他,然后安静的坐在一个椅子上。
盛渊看他不言不语的,安静的过分了些,安静的出租屋里有一个灵体在,盛渊怎么也觉得有点不得劲,幸好出租屋打开进来的说说笑笑的一对情侣解救了盛渊。
有了其他人在,盛渊放松不少,笑着和那对情侣打招呼。
身主年龄小一点,这对情侣都是上班族,年龄大一些,盛渊就叫他们“哥”“姐”。
伸手不打笑脸人说的就是这个理,你笑脸相待,礼貌的交谈还是最起码的,不会无缘无故就给你摆脸色,就算是有什么矛盾了,也不会轻易撕开表面和谐的脸皮。
这对情侣和身主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差,就是点头之交,看到盛渊和他们说话,自然是没有直接无视掉,也回话招呼了一句。
“张弛吃饭了没有,我们买了一些鸭肉要吃吗?”赵甜甜是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说话也直爽,旁边的男友王宇杰见她这么说,拉了她一把,给她使了个眼色。
盛渊看在眼里,因为身主之前不怎么和他们接触,平日里的客气的相互送点什么也都拒绝,久而久之就让他们感觉不好相处就淡了许多。
盛渊点了点头,笑着回话,“好呀,谢谢姐谢谢哥。”
赵甜甜一开始也只是随口就说了出来,被男友拉了一把是有些后悔的,但见盛渊如此说,当即就笑了笑,“没事,就一点鸭肉,多拿点别跟姐客气。”
王宇杰像是有点惊讶,之后也没多说什么了。
赵甜甜就是喜欢和别人聊天的,和话不多的盛渊说着今天的趣事,拉着男友和盛渊坐在餐桌上吃夜宵,出租屋里也没有很冷清了。
盛渊今天和两个室友打好了关系,虽然只是浅层的,但是日后时间长了,总会把人放在心上的时候。身主就是不擅长和他人交谈,和周围人处的也不熟。和周围人淡淡的甚至是有点冷情了,也导致了出事了没人可以帮一把的。
晚上洗完澡盛渊睡觉,看到还坐在客厅的某个安静的白影,走过去拉着他,对上安念的眼眸,盛渊说着,“睡觉去了,还愣在这发什么呆。”
盛渊不知道安念在那个境界里呆了多长时间,之前是个怪物,但是现在安念就是一个半大孩子,他看不得娃娃受苦受难的,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怪可怜的。
安念不需要睡觉,也不想睡,就是坐在一边,盛渊拗不过他,就给他打了一个地铺睡自己的去了。
只是半夜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一睁开眼就看到压在身上闭着眼睡的死沉的某个,盛渊气不打一处出来,伸手推开他,安念就滚到地上的地铺去了。
盛渊看他醒来,平静的黑眼瞳里带着点疑惑,气的牙根痒痒,他怎么忘了,这飘忽飘忽的玩意最喜欢压着别人睡,可不就是和阿飘一样的!
“你,老实的待在地上,别再压着我了,不然我揍你!”
盛渊毫不客气的威胁完,安念也没什么反应,盛渊也不管他了,侧身闭眼就睡觉。
一夜睡的极好睡的很香,盛渊起来心情都是好的。
看到地上躺着的某个,身体飘白虚渺的,差不多是要半个身体都要散了,闭着眼脸色苍白的更是让盛渊心惊胆战,连忙拉起他来握着他的手。
幸好他醒的早发现了,不然辛苦救回来的人就特么睡一觉的功夫,醒来就没了,搁谁谁接受!谁信啊!
盛渊握了一会见他恢复了就松开了,抓紧去洗漱收拾换好衣服。
时间有些不够,盛渊还要去那个工地做活,见安念已经醒了过来但还是有些发虚。
一个晚上就差点散了,盛渊真心觉得安念现在弱的不行,他还要很晚才回来,生怕回来就看不到人,直接消散了,干脆就带着他一起出门。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