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琰踹开那几名警察,揪着他们差点直接按在那地上的玻璃渣子上面,还是克制着没有直接废了他们。
唐悦过去扶起来倒在地上的人,盛渊的膝盖被玻璃渣子刺伤,腿上满是血迹,半是赤果的身上的淤青也是可怖。
门口的几名警察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眼前的场景——警察欺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青年,甚至是三个人一起——简直像科幻片一样的存在,完全不能让人相信,可切切实实的发生了。
那三名警察就像是中了邪术一样,被唐悦掀翻了揍趴在地上了,才堪堪停下来,恢复了一些神志。
这一风波不可谓大,但也引起了一些风言风语。
捕风捉影的事情总是经由人口头传播的最快,也最是歪曲事实。
还在病房里处理伤口,从外面进来的唐悦就满是怒气的坐下来,问道,“爱丽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的都说你是勾引那些警察……”
说着话,唐悦看到盛渊脸色并不好看,顿了顿,缓了缓疾冲的语气,“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别着急,这些事情一定会弄清楚,那些警察就是欺负你了,我们都看到了……”
乔琰处理伤口,能感觉到手底下轻微的发颤,从血淋淋的伤口慢慢的蔓延到他的手,也带起一阵惊颤。
乔琰抬起眼,看向脸色发白的人,说道,“要是疼就说,别忍着。”
盛渊确实很疼,但也不是不能忍。就他现在这副糟糕的样子,再是娇软哭腔的喊疼,他都要忍不住捅了自己算了。
病房门被推开,进来另外三个任务者,看到坐在病床上的人,都是不约而同的盯着看了好一会。
看到跳出来的面板上显示的提示,盛渊实在是忍不了的暗自痛骂。为什么他都这样了,还要做那个狗屁任务,他不是被开除了吗,他也不是这个身份了啊!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你们先出去,我和他还有其他事情。”
病房里的人看向开口的温斯缇,对他这一要求都是疑虑的,一时间没有人动作。
温斯缇走过去,乔琰就拦在了他的面前,稍稍冷淡的问他,“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大家也算是暂时联盟,什么事情不能和我们商量……”
温斯缇微微侧头看向他身后的人,对方也只是低着眼,抿紧了唇。看他身上那些淤青掐痕还有伤口就知道了,对方是不愿意的,现在心情很不好。
唐悦站起来打圆场,“大家不用这么针锋相对,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还是先冷静下来想想对策……”
“只是他的情况很复杂,我们什么事也没有,为什么我们要帮他想对策?”
一旁的余依冉走过来,语气很是冷淡,看了一眼他受伤的腿部,“接二连三的身体受到损伤,却是很快恢复,我不信你们没有怀疑。既然你们都不问,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可怜人需要照顾的弱者——我也不反驳这一事实。我来问,爱丽丝,你有多少能量石?”
随着她的问话,病房里的气氛一点一点降下来,微微冷凝。
身为任务者最终的目的还是要获取能量石,这是不能避开的一关,也是最能让任务者之间警惕怀疑的最大疑虑。
“一个……”
“是吗,你这样子让我以为你已经有了挺多的能量石,毕竟你惹的祸可真不少,而且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受到其他伤害……”
“我再说一遍,你们离开这里,还要我重复第三遍吗?”
冷漠的低沉声音打断了余依冉的话,狭长的眼眸看向她,很是冷沉。
余依冉的脸色很难看,只是冷笑了一声,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站在一旁一直当个木头人的大高个乌塔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古怪,他也不想出去,只是温斯缇看起来像是要动手了,而那个娇娇小小的任务者也是紧张的,一直没有反驳温斯缇的话,大概真的有事,乌塔站了一会最后选择出去了。
唐悦略略迟疑的过去拉开乔琰,低声说了一句,“还是先让他们处理完他们的事情……”
“我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可处理,如果是任务,那也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想……”
不带起伏的声音忽的戛然而止,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人一瞬间从他身前来到了他的身后。
憋闷急促的一声软腔调响起,然后就是黏黏腻腻的模糊水声,病房里有些空旷很是安静,这一点声响就是被无限放大了。
乔琰一瞬的停顿之后,放在身侧的手就收紧了,余光里只能瞥到那个高大的身影。他都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闪开他的“千眼”的,速度太快了。
被他按倒亲吻的青年身形纤细,几乎是被完全笼罩了,只能从他露出来的纤细腿部上软肉的轻微收缩看出来,他现在无法反抗。
既然不想出去,既然这么想知道他们有什么事,那就做给你们看。看清楚了明白了?那就不要纠缠不休的问到底有什么,他们之间有什么又关你们什么事。
房门被打开又合上了,是房里的人出去了。
撑着手臂起来,温斯缇微微喘着气看着身下的人,白嫩的脸上都是红晕,下巴和脸颊上都是热汗。
水嫩嫩的脸蛋上面有几个手指印,是他刚才掐出来的,因为这个人很不乖顺,非要他武力逼迫。现在也是怒气冲冲的看着他,恨不得咬死他的样子。
这副不情愿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恼火,又让他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把控不住的无意识的冲动,和上次有些不一样。
“等等,我找到了一个好东西,”温斯缇松开他,伸手探向一旁的柜子后面,摸索了一阵子。
“看看这是什么?”他像是变戏法一样的张开手掌,放在他面前。
盛渊看到他手里的两颗泛着淡蓝色的能量石,捏着拳头要砸死他的动作就先暂时停住了。
温斯缇瞥了一眼他攥紧的小拳,又看了看他湿漉漉的红润润的眼,正紧盯着他手上的能量石。
他可能大概明白了刚才那个总是一副教训人口吻的彪悍婆娘说的意思了——要是他想要能量石,大概只需要付出一点“代价”就可以了,按他来理解,这个“代价”还不用很多。
“这里有两颗能量石,按理来说我和你一人一个,”温斯缇把玩着手上的小石,伸手给他擦擦脸上的热汗,潮湿温热的肌肤细滑软嫩,还真是好摸。
“而我很大度,这点能量石不算什么,都给你也没问题。”温斯缇摩挲着他红肿的唇瓣,湿湿润润的像是果冻一样,他微微加重点力道压迫着,就沁出一点水意。
盛渊躲开他不老实的手,很是反感他这种压迫的姿态。
“只是不可以让其他人不能像我一样,像我现在这样亲你,懂吗?”
盛渊避不开他的手,抬眼看了看摸他脸摸起来没完的人,心里面大囧。
他真的很不想曲解他的意思,但是这句酸了吧唧的话,怎么听都是暗含意指他不可以找“其他人以亲他的方式获取能量石”的意思。
盛渊脸上瘫着,心底忍不住咬牙切齿,到底谁给他灌输了这种狗屁思想,他怎么就做那种事了,呃……
盛渊莫名心虚了一会——好像有做过……
不不不,问题是他不是喜欢女的吗,为什么对他一个男的说出这种混话!
温斯缇说完这话,看到盛渊没什么反应,态度还是一如往常的冷,眉头狠狠地皱了皱,有一种恼羞成怒又不能发火的憋屈和微妙的不自在。
如果他在上学阶段暗恋一个人,年少轻狂信心满满的对暗恋的人表白结果被拒绝,有这种体验了,大概就知道理解了这种感受是什么,愤怒低落又无可奈何。
手里硬是塞了两个能量石,又被按着嘴上被狠狠地亲了一口,惊怒的盛渊挥拳就要揍人,温斯缇已经快速的抽身离开了病房,只留下气的血压高的盛渊狠狠地砸床。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了,盛渊叫出来监测员先生让他收起来能量石。
看到洗手间里自己现在的样子,脸色红的很不正常,唇上也是红肿的破了个口子,盛渊打开凉水洗脸,憋屈的肺都要炸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亲就亲,武力值高就可以这么任性吗?!
不出意外的,监测员0134又是教育的话,「希望任务者下次可以使用其他方式途径获得任务能量石,在刚才的小冲突里,所有人的情绪波动都超出了正常范围,希望任务者爱丽丝可以把控限度。」
盛渊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嘲道,「监测员先生,这个技能是不是你们研究出来的bug,怎么谁听了都要情绪理智都不受控制了,难不成你们这些精英高级文明系统对这个技能也是没办法了没招了,才随便找了个由头甩锅,而我就是那个背锅的!」
盛渊憋屈的都忍不住脾气了,完全不想考虑他还是需要这个监测员评价任务分数等级,只想狠狠地发火,说的话也是想什么说什么,一口气说出来,憋闷的情绪舒缓了一些。
只是半晌对方也不给他个回应,盛渊等了等,想到了什么,面部有些扭曲,「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说中了?!」
监测员0134幽幽的开口,「任务者爱丽丝,我觉得你需要好好用你的“聪明”脑袋想想,为什么这几次失控是快穿系统的问题,而不能是你没有理解这个技能的真正用途?」
盛渊微微愣了一会,“什么意思……”
看到这个任务者呆呆傻傻的,脸上还挂着水珠,眼睛也是湿漉漉的,可怜巴巴的问话,监测员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一个提醒,不然又是被按着亲来亲去,还没完没了了。
「每次都是把这个技能看做洪水猛兽,第一次第二次就罢了,第三次还是一如既往的犯蠢。你明明可以控制住技能的发挥,却还是只想着用你那弱的不能再弱的武力值对抗,让自己的情绪波动扩大致使技能作用相应提高,最终他们失去理智。」
盛渊仔细回忆了这几次失控的场面,还真是像他这么说的……盛渊误了捂脸,呐呐的问道,「监测员先生,你的意思是这个技能可以控制……?」
监测员0134还是那副没什么起伏的冷调语气,「任务者爱丽丝可以不问我如此白痴的问题吗?」
盛渊尴尬了,刚骂完监测员和快穿系统的,就被打脸了——就像是考试期间你对一道题有疑问,公然指责监考老师,顺带着把出题的老师给骂了,结果被告知这道题你看错了用错公式了……
盛渊内心里土拨鼠尖叫着,捂着脸一点也不想看自己现在的蠢样子了,实在是太蠢了,他都没眼看了。
不给他过多苦恼和思虑的时间,盛渊又被带去盘问。发生了警察和医生助理之间搞不清楚的事情,算是他们的一个疑点,而他也必须要说清楚。
这一次就是在一个大会堂里,几乎是每个警察都离的他远远的,只是给了他一张纸,上面有什么问题就写什么。
结束之后,盛渊又被带去看守了。因为他的回答太模糊不够具体,嫌疑很大。其他人都能清楚的说出来到底做了什么,就只有盛渊说不清楚,看到他要说话,更是直接严厉的呵斥让他闭嘴,飞快的带着他去了临时看守房间。
路过之处,周围的人也都是避之不及的样子,盛渊觉得现在他就像是一个移动隔离罩,把周围的人都给隔开了。
三次要说话被严厉的呵斥打断,盛渊被认作重大嫌疑分子,并且得到了一副手铐。
关进去类似病房的看守房间,但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把椅子,让他坐下,又把他的手腕拷上。中间是一条长链子连接手铐,长链子穿过一根铁质的窗户栏杆就牢牢地把他困在这里了。
警察警告性的说着他们会严加看守,这件死人的事情调查清楚了才会放他出去。
他们像是躲避什么瘟疫一样,说完话就关上了门,半点不给盛渊辩解的机会,生怕又出现上午的事件。
人生就是这样,早上还是挣扎着起不起来,一上午就被认定为重大嫌疑分子,人生起起伏伏,起起落落很正常。
只是黄昏过去,夜幕降临,盛渊看着窗外黑乎乎的夜景——没什么好看的,在这五楼看过去都是一望无际的大田野,都是种植的果树,现在是秋季了一点也没有景色——忽的一个圆圆的脑袋从窗子外面钻进来,盛渊和他幽幽的冷光接触到,觉得这种起起伏伏还是不要了,因为他心脏受不了。
黑猫趴在窗户外面看了屋里的人几眼,和盛渊大眼瞪小眼,看对方马上就要吓死了,终于慢悠悠的从外面跳了进来。
只不过落脚地点是屋里人的怀里,直接让某渊炸开了。
鉴于他一下子蹦起来,就差抓起他来甩开他,黑猫被迫从这个一惊一乍的人身上下来,跳到一边去。
盛渊惊魂未定的看着那边的黑猫,对方蹲坐在地上甩了甩尾巴,高傲的抬起头,朝着他露出来个呲牙的表情。
盛渊觉得这个黑猫在嘲笑自己,好像在说“这个白痴智障又被吓成这样了。”
而那只黑猫就走到房门口,挠了挠房门,在盛渊惊讶的目光下,跳起来转动了房门把手。
看到推门而进的贺钧,盛渊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因为对方脚底下躺着那几名看守的警察,手上和身上都是带着刺眼的血迹,很是冷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朝着他就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眼前跳出来的信息面板上出现了一则信息。
「请任务者爱丽丝注意,惊变之夜即将开启,惊变之夜即将开启,请任务者爱丽丝做好准备……」上面标红标粗的提示词“惊变之夜”很是刺眼,在黑暗暗的空间里很是突兀,似是血一样的颜色,让人胆战心惊。
盛渊使劲挣扎着要弄开手腕上的手铐,链子哗啦啦的作响,在寂静的黑夜里像是一道急促的警示语,提醒他快些快些,可是盛渊毫无办法,还是一如往常的只能在这个范围里,他被困的死死地。
身后的人一步一步的靠近,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他的如雷心跳。
身后贴上来一个火热的躯体,盛渊却感觉自己浑身发寒。
“你很冷吗?”
手腕被轻轻的碰到,上面被手铐勒出来一道道红痕,他挣扎的太厉害,手腕红肿着破皮出了血,而一碰就是沙沙的疼。
贺钧从身后抱住他,拿出一把刀伸到了他的面前。
盛渊看着眼前无比靠近自己脖颈的尖锐利刃,上面微微闪着光,映照出来他白的像是鬼一样的脸。
贺钧侧眼看了看浑身发寒发颤的人,对方脸色苍白着,几乎是要站不住了,又去看了看旁边那只黑猫。
黑猫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弱的不行还胆子特小怕得要死”的漂亮青年真的是无语,对这个“见色忘猫,看到人受委屈就心疼,明明是自己吓到了人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转头就指责猫”的偏心主人更是大无语。
咔——
贺钧一刀下去,利索的斩断了手铐链子,怀里的人就直接软了手脚站不住的倒下了。
美人主动入怀投怀送抱,贺钧怎么可能不占便宜,抱着人就吻上那带着凉意的唇瓣。
似是觉得太凉太干燥了,还细细的舔舐着唇瓣,火热的气息袭来,直把人吻的喘不过气。
半天也不见怀里的人有什么反应,贺钧微微松开他,看到怀里的人眼泪汪汪的,顿了顿,嗓音沙哑的问道,“爱丽丝,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我轻点好不好……”
看到他还要亲过来,盛渊终于从劫后余生的心悸里回神,撑着手臂推拒他,“我没事,你松开……”
贺钧依言放开了他,又利索的掰着手铐,链子哗啦啦的响了一下,手铐就被拧断了掉在地上,动作简直不要太轻松。
盛渊看的眼角抽抽,抬眼就见对方眼睛亮亮的望着他。
贺钧是等待着他的夸奖的,顺便得到香吻一枚。只是对方是不解风情,他要失望了。
盛渊瘫着脸道了一声谢——显摆什么,要搁以前他也行。但是他现在不行,不仅仅是不行,还是个战斗渣渣。
没有得到奖励,只是干巴巴的道谢,贺钧皱了皱眉,拉着人还要亲。
盛渊忍了忍——毕竟人家是过来解救他的,但他太过分了,还要摸他。盛渊还是没忍住,一把呼了上去,后果就是被亲的更狠了。
顶着脸上的红印子,拉着人往外面走去,贺钧踢开了地上躺着的几个警察,给盛渊清出一个下脚的地方。
看到那几个警察身上没有什么伤,只是昏过去了,盛渊微微松口气的同时,又是盯着前面的贺钧。
对方身上的血迹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从外面进来,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很大的事,和刚才的提示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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