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体期巅峰的强大神识哪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元婴期的修士所能抵挡的,玉君芷脚步死死抵在地上,还是扛不住的带着身后的林青岚步步后退。
李慕瀚也有些讶异,这一直默不作声站在旁边的小修士看上去很是平常,想不到倒有些本事,虽然才元婴,自己又没有用全力,但能挡住他的神识威压,也是有些本事。
可惜啊,是个人才,脑子却不怎么清楚,跟诸葛晋那莽夫一样的不知数,他的威压也敢随便挡,虽然能挡住,但他的神识肯定也受了重创。
“李慕瀚!你好大的威风!堂堂一宗之主,欺负两个小辈算什么本事!”
诸葛晋袍袖一挥,挡住李慕瀚的神识,朝他怒目而视。
玉君芷感觉神识上的压力一松,强撑的力气一卸,他猛地张口,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膝盖一软,差点往前扑去。
林青岚连忙将人搀住,满脸担忧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玉君芷抬起头,朝林青岚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但他脸色难看,脸色苍白如纸,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这显然不是没事的样子。
林青岚抬起头,满脸忧心忡忡地朝高台上的诸葛晋点点头,然后掺着玉君芷,往人群外走去,江云轩有心上去扶一把,奈何他毕竟是临仙宗弟子,现在和林青岚他们扯上关系,对他们的计划不利,踌躇了一下,还是停在原地没动。
其他修士给他们让开道路,看着两个胆大妄为,吃了教训的年轻人,不少人目光中带着鄙夷。
李慕瀚看着狼狈离开的的两人,也没去阻拦,他看向面前的诸葛晋,沉声道:“小辈不知礼数,我只不过帮着贵宗门教训育一下而已,倒是诸葛宗主,该让自己门下小辈知道不能随便乱说话。”
“呵,冠冕堂皇的,我那小弟子难道说得没道理?你要是说他污蔑,倒是拿出证据来证明啊。”
这下确实是他们云天剑宗有些没理,但诸葛晋脸皮向来厚重,面不改色地回怼。
“应该是他既然怀疑我临仙宗有问题,就该拿出证据来,如此空开白牙的污蔑,我临仙宗为何要自证?”
李慕瀚显然不理诸葛晋给他挖的自证陷阱,两人间针锋相对,虽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但气氛彻底僵了下来。
“此时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
旁边一直静静听着他们争论的一个年轻男子开口打起圆场,此人正是江云轩的师尊,李慕瀚的师弟千珏仙君。
郑珏沉声道:“临仙城中不仅聚集着众多修士,还有着几百万的普通凡人,若是那魔阵真是献祭阵法,若是阵法一旦启动,这整城的百姓恐怕都要沦为血肉魔族祭品,我等修道人士现在最先该做的,难道不是想办法保护这些百姓吗?”
“是了,是了,还是千珏仙君说得有道理,我也是糊涂了,当然是先救人最重要,若是那阵法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不如我等先齐心协力,将这城中的百姓先撤离出去再说。”
李慕瀚没有开口,神色平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
凡人血肉自然无法和修士相比,但这临仙城中几百万的凡人对这血祭也非常重要,除却血肉为祭,无数生灵平白死去所产生的不甘,恨意,这些血煞怨气也是魔尊恢复所需,但他身为临仙宗宗主,此时并不能开口阻拦。
“谈何容易,这可是几百万百姓,安排到哪?怎么撤离……”
那刚才被李慕瀚拦住的临仙宗长老急忙高声反对,但他不过脑子的话说了一半,已觉得有些不妥,对面诸葛晋看他的眼神更是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
“这位……不知道是谁的道友,你是在开玩笑吗?我们可都是修仙之人,谁没个芥子空间没个内部有大空间的出行工具啊?安排到哪?你们临仙宗没有给新弟子试炼的秘境吗?总有适合安置凡人的,这里这么多修士,安置个几百万的人口,很难吗?”
“我师弟所言没错,当务之急先是安置百姓……”
李慕瀚开口,不管如何,他总得表明态度。
接下来众人的讨论重点就放在了如何先撤离这几百万人口的方向上,即使安置的方法很多,几百万人也不能说挪走就凭空挪走的。
这边众修士还在商议接下来的安排,那边厢林青岚扶着玉君芷走出人群后,扶着他走回了两人暂住的小院。
结界无声落下,林青岚拍了拍玉君芷的胸膛,笑道:“想不到啊,你这演技那是正经挺不错的……”
抬手擦掉唇边的血迹,玉君芷站直身体,淡淡应了一声:“嗯。”
他脸色已恢复正常,看不出任何受了重伤的样子。
论起神识来,玉君芷的真实实力自然比李慕瀚是强大不少,但明面上他一个元婴硬扛合体杠赢了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便保留实力,做出表面上竭力抵抗,承受不住遭受重创的假像,将李慕瀚糊弄过去。
“所以,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玉君芷目光看向林青岚,问道。
“唔,我估计他们肯定在商量怎么处理城中百姓的问题,估计讨论出方案来也得天黑。”
林青岚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唇角勾了勾,说道:“不如我们先去看看那被人渣爹关起来的可怜李道友吧……”
等众人讨论的差不多,天色也暗了,众修士纷纷散去。
李慕瀚刚回到临仙宗的主峰,就有临仙宗的手下迎了上来。
“宗主,那两个云天剑宗的弟子回去后,一直不见动静,我调查过两人,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背景没查出什么问题,虽然他们与少宗主及江师兄的结交似乎确实有些刻意……”
“嗯,继续派人盯着他们。”
李慕瀚点了点头,朝那手下说道,手下应声去了。
虽然云天剑宗向来和临仙宗不怎么对付,但今日那云天剑宗弟子的表现还是叫他直觉有点不对。
而且旁人或许不知道,他却知道江云轩的特殊出身,这两个人和江云轩结交,更是叫他多了几分思量。
想到两百年前那一袭白衣,手中剑光如雪,皎皎如月似仙人般的身姿,李慕瀚眼神变得无比晦暗。
只要涉及那个人的一切,他都要牢牢掌控在手里。
他转身走进卧房,手贴在卧房放置有床榻那一侧的墙壁上输入灵力,一个繁复的阵法符文出现后,墙壁上出现了一道可供一人通行的通道,李慕瀚抬脚走了进去。
这通道另一端是一个空旷的房间,除了房间正中摆放着的一个鸟笼形状的巨大金色笼子之外,没有摆任何东西。
笼子里背靠笼子坐着的满脸颓丧的青年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他站起身,朝着走进来的李慕瀚叫到:“父亲!”
他动作急切,带动手脚上的锁链叮当作响。
李浮泽眼眶通红,看向李慕瀚的眼神里包含着无数复杂的情绪,有不解,有悲伤,有巨大的失望。
他两手紧紧抓在笼子的栏杆上,嗓音压下来又唤了一声:“父亲……”
李浮泽明明有很多想要质问的话语,却都哽在了喉间,他想问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要和魔族勾结,为什么帮助魔族布下这要命的阵法。
甚至内心深处,他还希望自己的父亲能给他一个解释,说着一些都不是他看到的那样,他是有苦衷的有理由的。
他想问父亲是不是与魔族虚与委蛇,其实暗中有着他不知道的谋划,怕自己破坏计划才将他关了起来,但李浮泽心里又清楚,这样的解释是多么的不可能。
想到今早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事情,李浮泽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一股腥甜从喉头涌上又被他压了下去,他怎样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是这样一个冷血残忍,将整个临仙城内所有人命视如草芥的恶人,但现实似乎由不得他不信。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浮泽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眼红得似是要滴下血来。
“我既然选择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目的……”
李慕瀚施施然地走到笼子跟前,毫不躲闪地直视李浮泽愤恨质问的目光,他表情从容平淡,没有任何被撞破真面目的心虚慌张,他甚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李浮泽被关在笼子里的画面,似乎对眼前的场景挺满意。
“什么样的目的!值得你背叛整个人间和魔族勾结!什么样的目的!值得你牺牲临仙城的所有人,牺牲临仙宗……这里有你的弟子,你的师辈你的师兄弟,弟子以及我这个儿子,都不算什么是吗?!!父亲……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唉……”
李慕瀚看上去很困扰地叹了口气,感叹道:“我就不该因为忙于其他事务,让你从小大多数时间都跟在郑珏身边……让他将你教养的如此天真,如此不知世事……”
他扬起个温和的笑容,柔声道:“也罢,趁这次机会,就让为父好好再教育教育你吧。”
“我的傻儿子啊……”李慕瀚抬起手,从栏杆的缝隙里伸进去,在李浮泽头顶轻轻拍了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修真界向来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你啊,还是太单纯。为父哪里有变啊,向来就是如此,这天下向我这样的人那可不少,不过是你这见识还不行啊。”
李浮泽捏着栏杆的手用力到发疼,身上因为情绪的巨大波动微微颤抖。
面前的人的表情明明还是往常对他的慈爱样子,但陌生的李浮泽感觉自己已经不认识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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