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一直流传着一段传说,千万年前邪祟横行于世将人类逼到了绝境,幸得一位神祇突然降临于世救人类于水火之中。
所有人都能熟背这段神话般的过往,再听到日后神祇入魔抛弃了人类,也只是将过错甩在一小波人身上,认为是神祇习惯被追捧,随着人类自己强大之后不愿再供奉神祇,从而导致了后面神祇与人类的反目成仇。
可当千万年前人类惨遭妖魔鬼怪杀戮的惨状在水镜中一一浮现时,那种痛苦和绝望令后世几乎不会有机会直面那些邪祟的普通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长相可怖的凶兽,青面獠牙比人类要大上好几倍的鬼怪,能上天遁地拥有超自然力量的鬼魂,弱小的人类和蝼蚁毫无区别。
而后人们看到水镜中一道金光撕碎了被黑暗笼罩的天空,踏剑而来的男人轻轻一挥剑就将那鬼怪的头颅斩去,他一言不发的开始拯救陷入绝望的人类,轻轻一挥剑下去发出的力量就能轻而易举划破邪祟的身体。
这便是神祇最初拯救世界的飒爽英姿?钟礼勾了勾指头划过凤主的手心,压制着自己莫名的激动,小声调笑道:“没想到神祇这么帅气英武,真的很叫人心动啊。”
周围人都在聚精会神的观看那段历史,没想到自己还能体会一把被反调戏的感觉,凤云衍眸子一沉,凑过去用吻封唇,但毕竟旁边都是人,凤云衍只是浅浅贴上,而后假意威胁:“调戏我?”
钟礼推了推凤主的肩膀,笑着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指了指还在继续播放的水镜,钟礼示意自己还想继续看,凤云衍攥住少年作乱的手,将人几乎是半扣在自己怀里,这才满意的将人放过。
水镜中的时光飞逝,也不知经过多久,被妖魔鬼怪吵嚷怒吼声掩盖的世界终于有一天完全安静下来,幸存的人类呼啦啦跪了一地,将英雄奉为神祇。
神祇并未感动,只是冷漠着脸说自己即将离开。
这可叫人们吓坏了,他们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苦苦哀求神祇可以留下来,因为不确定还会不会有邪祟再出现,若是真有哪一天,他们不敢奢望会有新的神祇降临解救他们。
最终神祇还是心软了,说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但那一天会是人们拥有足以自保的能力之后,他决定将自己修炼的方法在此世界进行传教。
之后,神祇果然按照约定留了下来,他在幸存者中挑选资质上等的人进行传教,体质好的他便教授练剑之法,智力强的他便教授绘制符箓,时间长了,他甚至将自己懂得的一切生活技法都传授给这些人。
日子看似平稳无波的进行下去,神祇所到之处都会受到热烈追捧,千疮百孔的大地在人们的努力下在又一年春天恢复了勃勃生机。
忽然水镜画面一转,从太平盛世的画面转换到了一间昏暗密闭的屋子里。
看不清这屋子里的人究竟是谁,但他们说话的内容叫在场的人都面红耳赤起来。
“我们不能放他走,你们没发现吗?几百年过去了,我们老的老死的死,可他还和最初见时一模一样。”
“他肯定藏私了,我们明里暗里暗示不知几次,他就是故意装听不懂,不教会我们长生之法竟然还想离开,枉费我们这多年对他又磕头又跪拜了!”
“他本就不是我们的人,心肯定不在我们这儿啊,再说了,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真的狠心要离开,可怎么是好啊?”
昏暗的空间一时沉默下来,他们想不到阻止神祇离开的办法。
水镜外,人们面上出现鄙夷之色,而四大世家这边则都有些羞愧的垂下了眼睛,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密谋的人里必定有他们的祖先。
水镜一直在播放这个小小的昏暗的房间,这些人秘密聚集了不知几次,对话中的负面情绪越来越高,因为如果再不行动,神祇就真的要离开了。
直到有人忽然说出了一个办法,他们可以用符箓和可致人昏迷的毒草把人留下来。
竟然想出这么阴毒的办法!钟礼看得眼眶一热,难以接受曾那么纯粹的想要帮助这些人的凤主受到背叛。
水镜画面又一转,一个晴朗的日子,神祇坐在一个高台上,背后是人们为了纪念他而铸造的石像,面前聚集了至少上万人,他们泪眼婆娑的挽留神祇,希望他可以继续留下来。
神祇并未对这些弱小的人们有所设防,吃下了掺有毒草的菜肴,眼看着他晕倒,明面上前来为他践行的世人竟然没有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他们神情凝重,眼底却都透着热切和兴奋,这一幕,这些最为普通的人类仿佛比那些吃人的邪祟鬼怪还要可怕。
阵法被催动,散发出剧烈的光芒,等神祇再次苏醒后,他的记忆竟然发生错乱,将自己当做了真实的神祇,由人们的祈愿幻化而生,自此之后高座殿堂,承诺自己会永远守护这片土地。
可这不是那些人想要的,他们希望神祇能够传授他们永生不死的方法,眼看一计不成,他们只能暂时将险恶的心思掩埋——因为邪祟卷土重来了。
水镜中画面流转的速度快了许多,神祇又一次次地铲除邪祟保卫了这片土地上的人类,但不知为何,这次的邪祟越来越多,铲除一批就会再出现更多更强的,神祇一人面对如此高频率的战斗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但每次他仍旧在人们期盼的眼神中拿起自己的长剑再度出征。
却不知被他保护的人们正在策划一个巨大的阴谋——杀死神祇,用他的灵魂滋养这个世界,人类便能获得超自然的力量。
听到自己的先祖竟然用那么冷静的话商讨如何将庇佑大家的恩人杀死,一直以来披着庇佑世人的四大世家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水镜最后的画面中,神祇被困在复杂的阵法中,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邪祟大口吞噬,他龇目欲裂却无法挣脱。
钟礼早早的将手捂在了凤主的眼睛上,嘴上还振振有词“画面太血腥了,不利于我们的身心健康。”
待水镜履行完自己的使命便化作了一片浅淡的云雾慢慢消散在天空中,分明是晴朗的好天气,整片大地却被压抑的氛围笼罩,久久无法平息。
凤云衍觉得好笑,把钟礼的手拉下来,却对上了少年疼惜的目光,他其实压根不记得当时到底怎么回事,但如今在心爱之人毫不保留的心疼中,他才明白,自己可能真的很疼。
心脏像是被千万跟针不停地刺穿又愈合,疼痛不会自愈,只会在岁月长河的洗涤中躲藏起来,再等这一刻,突然冲出来给他狠狠地重击。
“是不是很疼?”钟礼心疼坏了,若是知道要让这人再回顾一遍自己悲惨的遭遇,他绝对不会有如此强烈的好奇心。
凤云衍亲吻着钟礼的手背,而后无奈的叹口气,“是我疼还是你疼?怎么又哭了?”
见少年仍然流着眼泪,凤云衍只好哄道:“我已经都还回去了,做错事的人不会逃过惩罚。”
钟淼淼咳嗽了一声,瞪了眼大庭广众之下就卿卿我我的小情侣一眼,同时也将沉浸在羞愧情绪中的大家唤醒。
“我今天过来,一是为了让大家明白真正的历史究竟是怎样的,二则是希望大家能够携手自救。”
这又是何意?
钟礼刚打算听听姐姐的宏伟志愿,就被凤云衍带着离开了凤鸣山,两人站在剑上紧挨在一起,看起来不分彼此。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凤云衍控制着将速度慢了下来,两人的高度也降下来不少,钟礼垂眸一看,随即吓了一跳,这里好像是安全区外?底下荒草丛生,有漆黑但仍然涓涓流淌的小河,安全区外竟然是这般景象?看起来诡谲却仿佛又充满了生机。
“你用眼睛仔细看看。”凤云衍提醒。
钟礼听懂了凤云衍的意思,启用了自己的眼睛,让身体内的力量聚集在双眸处,再朝下望去。
豁!竟然到处是半透明的如行尸走肉的人!一个个瞪着眼睛仿佛被什么控制了一般往前走着,钟礼顺着他们的方向望去,“他们这是怎么了?要去哪儿啊?”
“这些都是人死后的亡魂,他们在试图回到自己亲人爱人的身边。”凤云衍平静回答。
却不知这简单的一句话叫钟礼瞪大了眼睛半晌无法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人死后的亡魂?
长剑跟随着亡魂队伍往前行去,这一路钟礼慢慢从惊讶到害怕到麻木,最后竟然有些好奇起来,这些亡魂受到生前的执念影响想要回到自己亲人的身边很正常,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钟礼觉得不该是这样,却又不知自己的想法源自于何处,如果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那么——又应该是怎样的?
[主人!]小灵貂星溯急的团团转,又一次试图与自己主人进行连接,没想到这次竟然得到了回应!
[太好了主人,您终于想起来星溯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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