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的保安室不大，墙上贴着各种安全制度和值班表，但是桌上配备的是能把林小雨那个老小区甩出十八条街的高性能电脑。
屏幕上分割出十几个小画面，一个初看就十分精壮的保安早已等候在侧，见他们进来，连忙起身让座。
“警官，这就是园里所有的监控了。”陈雯指了指屏幕，“我们园里的监控保存一个月，你们要看哪天的？”
“先查林小雨请假的上周三上午。”顾泽说道。
保安熟练地调出那天的录像，画面十分高清，人脸纤尘毕现。顾泽和江清屿凑近屏幕，仔细盯着林小雨的身影。
画面中，林小雨在早晨七点二十分进入幼儿园，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和平底鞋，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开心，微笑着和每一个同事打招呼。
然后就是幼儿园每天的日常工作，在校门口从家长手中接过孩子，组织他们进行各种活动……
“快进吧。”
保安依言快进，画面迅速跳转到九点零五分，林小雨再次独自一人出现在镜头中。
“对，这里小林老师已经向我请完假了，我记得她那天是先上了一会班再走的。”
画面中林小雨匆匆走出教学楼，站在幼儿园门口左右张望，似乎在等人。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门口。
“停！放大这辆车的车牌。”
保安放大了画面，但车牌被反光遮挡，即使再高清的摄像头也没办法突破这样的限制，只能隐约看出是本地牌照。
林小雨打开车门坐进去，随后车辆便离开了监控能拍到的区域。
江清屿问道：“园外还有别的监控吗？”
陈雯摇了摇头：“没有别的监控了。”
江清屿皱了皱眉，顾泽轻拍他的背，示意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又是快进的几个小时，顾泽和江清屿他们都忍不住找位置坐下来看这段可能隐藏着线索的关键视频。
终于，那辆黑色轿车又回到了幼儿园门口，林小雨独自下车，手里多了一个小袋子。相较于出去前的兴高采烈，再回来时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快步走进了学校。
“那个袋子……”江清屿眯起眼睛，“请帮我放大一下。”
保安暂停视频，放大画面，袋子上印了一个比较大的logo，是非常知名的连锁药店。
“药店？”顾泽和江清屿对视一眼，“她去拿药了？”
“或者……”江清屿轻声道，“有人给了她药。”
顾泽点点头，示意保安继续播放监控。接下来其他监控画面中，林小雨回到了工作岗位，一切如常直到下班时间。
“谢谢您的配合。”顾泽对陈雯说道，“我们需要带走这段监控。”
“没问题。”陈雯连忙答应。
江清屿的目光从监控屏幕上收回，“陈园长，麻烦您叫一下刚才那位实习的张老师，我们需要她辨认一下这辆车是不是曾经见过的那辆。”
陈雯立刻点头答应：“好的，我这就去叫她。”她转身快步走出保安室，声音逐渐远去。
顾泽站在江清屿身旁，“我叫张伟查一查那个药店。”
江清屿微微颔首：“先从附近的查起吧，地址拿到之后我们去走访，一点一点往外查。”
“行。”
旁边的保安觉得这两位警察相处起来简直是大颠倒，明显是个小年轻的那位发号施令十分习惯，领导居然也十分配合。
不一会儿，陈雯带着张老师回来了，年轻的实习老师有些紧张。
“张老师，”江清屿将监控画面暂停在黑色轿车停靠的瞬间，语气温和，“麻烦你看一下，这辆车是你之前见过的那辆吗？”
张老师凑近屏幕，仔细看了看，突然“啊”了一声：“是、是的！就是这辆车！”她的手指微微发抖，“那天雨很大，车窗关着，我没看清里面的人……但这辆车车牌号最后和我妈妈拼音缩写一样，所以我印象深刻。”
江清屿和顾泽对视一眼——关键线索拿到了！
“谢谢你，张老师。这对我们的调查很有帮助。”
张老师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道：“警官……小雨姐她……真的是被这辆车里的人害的吗？”
江清屿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声道：“我们会查清真相的。”
通知完张伟查一查附近连锁药店地址，再分心听完这边的问话结果，顾泽又给张伟分配了一项任务：“再顺便查一辆黑色大众，车牌号发你。”
“好嘞顾队！”
挂断电话，顾泽看向江清屿：“走吧，等张伟的信息。”
两人向陈雯和张老师道别，走出幼儿园时，吴哥、李姐等四人早已在那里等候。
正午的阳光灼热刺眼，顾泽抬手挡了挡光线，对众人道：“先吃午饭吧，等一等调查的信息再安排下午的行动。”
他们分乘两辆车前往附近的餐馆。顾泽十分自然地拉开副驾驶车门，对江清屿抬了抬下巴：“上车。”
车内空调的凉意驱散了暑气。顾泽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窗边，余光偶尔瞥向副驾驶的江清屿。
“还没问你喜欢吃什么？准备去的那家店是队里习惯的地方，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顾泽开口，听上去就像是关爱这个队里前期糟了罪的实习生。
“都可以。”江清屿的目光落在窗外飞逝的街景上，“我不挑食的。”
顾泽轻笑一声：“这么好养活？”
江清屿转过头，对上顾泽带着笑意的眼睛，又很快移开视线：“顾队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
被戳破心思的顾泽也不尴尬，反而顺势问道：“那你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顾泽挑眉：“这么优秀怎么不谈恋爱？应该有很多女同学喜欢你吧，我不记得母校限制学生谈恋爱啊。”
江清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全带边缘，沉默了几秒才道：“我的情况……有些特殊。”
“哦？”顾泽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怎么个特殊法？”
江清屿抿了抿唇，恰好车子在红灯前停下。他望着人行道上牵手走过的情侣，轻声道：“顾队，您还是安全驾驶比较好。”
“小江警官教训得对，是我不注意。”
“到了。”江清屿指向路边的一家餐馆，“我们要去的是那家店吧？”
顾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了吴哥他们的车已经停在店门口。他只得熄火，却在江清屿解开安全带时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江清屿。”车内不大的空间因为顾泽低沉的话充斥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我不是以领导的身份问这个问题。”
江清屿的动作顿住了。
车内一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细微声响。
“我明白。”江清屿最终轻轻抽回手，“您不用以朋友的身份特殊照顾我，我更希望凭实力留在队里。”
顾泽沉默看了他一眼，终于松开手：“算了，下车吧。”
两人一前一后下车时，吴哥已经在餐馆门口招手：“顾队！小江！这儿呢！”
李姐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凑到江清屿身边小声问：“怎么了？顾队训你了？”
“没有。”江清屿摇摇头，余光瞥见顾泽正被吴哥拉着看菜单，侧脸在阳光下轮廓分明。
他收回目光，同样小声说：“只是聊了些私事。”
餐馆里人声鼎沸，众人围坐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很快上桌。顾泽坐在江清屿对面，隔着蒸腾的热气，两人的视线偶尔相撞，又各自移开。
开始纠结下一个世界写哪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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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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