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盖有市局公章的文件，递到王莉面前：“这是正式的调查手续，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王莉接过文件，仔细查看后，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既然手续齐全，那就请跟我来吧。”她转身时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带着两人穿过装饰华丽的走廊，来到一间宽敞的招待室。
招待室的装潢透着奢华，真皮沙发、大理石茶几，墙上挂着几幅抽象大作。
王莉示意两人坐下，自己则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姿态优雅疏离：“两位警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现在可以问了。”
江清屿接过话题，“我们需要林小雨老师在职期间带过的班级花名册，尤其是她最后任教的那个班级。”
王莉微微蹙眉：“花名册上有很多孩子们的个人**，即使有审批手续也不能……”
“案件调查需要这分明版，”江清屿打断她，“我们会严格保密。如果您有顾虑，可以隐去家庭住址等敏感信息，但孩子的姓名和年龄必须提供。”
王莉沉默片刻，最终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小张，把两年前大班3班的花名册送到招待室来。”
几分钟后，一位年轻女老师送来一份文件夹。
“这就是林小雨老师当时负责的班级学生花名册。”
江清屿接过翻看，花名册上整齐列着二十多个孩子的名字，“这些孩子中有小名叫豆豆的吗？”
王莉摇头：“花名册上只有正式名字，我并不确定哪个孩子叫豆豆。”
江清屿合上文件夹：“那么，能否请当时和林小雨搭班的老师来一趟？我们需要当面问一些细节。”
王莉略显不耐，但还是又拨通了一个电话：“李老师，麻烦你来一下招待室。”
没过多久，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推门而入，她看到警察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点头：“警官好。”
江清屿起身示意她坐下：“李老师，您和林小雨共事过，对吗？”
李老师点头：“是的，我们搭班过。”
“当时那个班级里有没有孩子小名叫豆豆？”江清屿直接问道。
李老师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有的！是个小男孩，大名叫陈子轩，小名豆豆。那孩子特别活泼，小雨老师很喜欢他。”
江清屿和顾泽对视一眼，继续追问：“豆豆的父母您有印象吗？”
李老师回忆道：“豆豆的妈妈偶尔来接他，但他爸爸很少出现，我只见过一两次吧。”
“你觉得豆豆爸爸是个怎么样的人？”
李老师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神闪烁：“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顾泽见状开口：“李老师，您不必有顾虑。我们只是例行调查，您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严格保密。”
他眯了眯眼睛又补充道：“而且您作为林小雨的前同事，肯定也希望她的案件能早日水落石出吧？”
李老师双手下意识握拳，终于下定决心般开口：“其实……豆豆爸爸给我的感觉特别严肃，甚至有点吓人。”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家长会那天，其他家长都是有说有笑的，只有他一直板着脸，连笑都不笑一下。”
江清屿敏锐地注意到李老师话中的细节：“您说‘他’？是指豆豆爸爸一个人来的？”
“不是不是，”李老师连忙摇头，“豆豆妈妈也来了，但是……”她犹豫了一下，“就是感觉怪怪的。豆豆妈妈全程都小心翼翼地挨着丈夫坐，说话时总是先看他脸色，就像……就像生怕说错话一样。”
顾泽和江清屿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江清屿继续问道：“您觉得他们夫妻感情怎么样？”
李老师咬了咬嘴唇：“说实话……不太像正常夫妻。豆豆妈妈一直在讨好丈夫的感觉，但那位陈先生……”她突然压低声音，“豆豆妈妈想给他整理领带，他直接甩开了她的手，当时好多家长都看见了。”
“您还记得当时的具体情形吗？”
“我记得很清楚，”李老师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是我们第一次见到豆豆的爸爸妈妈，大家都觉得他们郎才女貌很好磕，结果没想到就看到了那个场景。”
“那天是亲子活动日，豆豆妈妈穿得很漂亮，化了精致的妆。她看到丈夫的领带歪了，就伸手想帮忙整理，结果陈先生猛地后退一步，那个表情……”她打了个寒颤，“就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顾泽若有所思：“豆豆当时在场吗？”
“在的，”李老师叹气，“那孩子本来开开心心地拉着爸爸妈妈的手，看到这一幕后，整个人都蔫了。后来还是林老师过去哄他，才勉强参加了活动。”
顾泽突然问道：“林小雨和豆豆爸爸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
李老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个……其实……”她紧张地搓着手，“就是亲子活动日当天，我回教室拿东西，正好看见 林老师和陈先生在走廊拐角说话。陈先生背对着我看不到表情，但林老师哭了好像。”
“还有呢？”江清屿追问。
李老师斟酌着用词，“和林老师在一起的时候陈先生有些不一样，他还伸手帮林老师捋了捋头发……”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窗外的树影投在墙上，随风轻轻晃动。
顾泽打破沉默：“李老师，您提供的这些信息非常重要。还有没有其他细节，比如陈先生的职业、常开的车之类的？”
李老师摇头：“只知道应该很有钱，园里基本都比较富裕，家长们也比较注重这方面的**，所以不是很清楚这方面的信息。”
“李老师，能否请您简单描述一下豆豆爸爸的外貌特征？这对我们很重要。”
李老师思索片刻：“他个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五以上，身材很挺拔。五官很立体，眉毛特别浓，眼睛……”她顿了顿，“对了，他的右眼眼角有一道很小的疤，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江清屿手中的笔突然停住了，和顾泽对视一眼，两人都意识到了什么。
“李老师，您确定他的身高有一米八五以上？”江清屿再次向李老师确定。
“当然，”李老师肯定地点头，“他站在家长群里特别显眼，比大多数男家长都高出小半个头呢。”
江清屿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笔记本封面，他们手里的监控拍到的那个戴鸭舌帽的嫌疑人，根据步态分析最多一米七五左右，而且身形略显佝偻，与李老师描述的高大挺拔形象完全不符。
顾泽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矛盾，他不动声色地接过话头：“李老师，豆豆爸爸平时走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比如姿势、步态之类的？”
“这个嘛……”李老师努力回忆，“他走路很稳，腰板挺得特别直，像军人一样。啊，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他右腿好像受过伤，走路时会稍微有点不自然，但不太容易注意到。”
江清屿和顾泽再次对视一眼。监控中的嫌疑人走路时右肩下沉，但腿部并无明显异常，这个豆豆爸爸很可能不是他们要找的凶手。
“谢谢您的配合。”
“对了，警察叔叔，林老师离职前，豆豆突然转学了，听说是去了国际学校。”
来不及吐槽警察叔叔这个称呼，江清屿抓住了李老师话里的信息：“林小雨离职和豆豆转学的时间接近吗？”
李老师点头：“几乎是前后脚。豆豆转学后没几天，小雨老师就提交了辞职申请。”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