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听到沈临的话，眼睛一亮，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偷偷瞥了一眼江清屿，心里涌起一股得意的情绪：“成绩好算什么？还不是不讨人喜欢。”他暗自想着，终于将江清屿踩在了脚下。
不过，为了维持自己一贯的“咸鱼”人设，白宣还是故作谦逊地摆了摆手，语气十分懒散：“沈队，这样不太好吧？江清屿可是我们这届的第一名，能力比我强多了，要不还是让他跟着您学习吧？”
沈临闻言，嗤笑一声，伸手揉了揉白宣的头发，动作亲昵又随意：“小傻子，现在我说了算。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说完，他还故意朝江清屿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
江清屿站在原地，面色平静，仿佛对眼前的对话充耳不闻。他只是微微颔首，对王主任说道：“王主任，请问顾队长什么时候回来？我需要提前做哪些准备？”
王主任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正想回答，沈临却抢先开口：“老顾去省厅开会，没个几周回不来。这段时间嘛——”他拖长了音调，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清屿，“你就自己先熟悉熟悉环境吧，反正优等生自学能力肯定不差。”
白宣在一旁低下头，假装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实则心里乐开了花。他偷偷观察江清屿的反应，却发现对方依旧神色淡然，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好的，谢谢沈队。”江清屿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沈临挑了挑眉，似乎对江清屿的反应有些意外，但很快又失去了兴趣。他转身搂住白宣的肩膀，语气轻快：“走吧，带你去看看你的工位，顺便给你介绍一下案子。”
白宣被沈临带着往前走，还不忘回头对江清屿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藏不住的得意：“江清屿，那我先跟沈队去了，你……加油哦。”
江清屿没有回应，只是目送两人离开。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王主任才叹了口气，拍了拍江清屿的肩膀：“小江啊，你别往心里去。沈队这人就是性子直，等顾队回来就好了。”
“我明白，谢谢王主任。”江清屿微微一笑，依旧沉稳。
王主任见他如此淡定，心里倒是高看了他一眼：“那你这几天先跟着其他同事熟悉一下工作流程，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好的。”
与此同时，白宣跟着沈临走进办公室，心里美滋滋的。他偷偷瞄了一眼沈临的侧脸，忍不住问道：“沈队，您为什么选我啊？我平时挺懒的，可能比不上江清屿那么优秀……”
沈临轻笑一声，语气随意：“优秀的人多了去了，但像你这么有趣的很少。警察这行压力大，有个能让人开心的队友比什么都强。”
白宣眨了眨眼，故作天真地问道：“那江清屿会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啊？”
“不舒服？”沈临不把白宣的话放在心里，“人和人之间也是有眼缘一说的，他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就趁早走人，省得浪费大家时间。”
白宣低下头，嘴角悄悄勾起，江清屿，这次可是我赢了。
办公室里另一个警察看沈临似乎没有安排江清屿的意思，就过来领着他去了一处工位。
办公室里的其他警员早就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见沈临带着白宣径直离开，而江清屿却独自站在原地，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又是这样，没想到带新人上沈队也只挑合眼缘的。”
“啧，有来头就是了不起。”
“少说两句吧，顾队也不在……”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警察站起身，朝江清屿走了过来。他穿着警服，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眉宇间透着沉稳。
“江清屿是吧？”他伸出手，语气平和，“我是陈默。”
江清屿点头，与他握了握手：“陈前辈。”
“叫陈哥吧。”陈默被这个称呼逗笑了，收回手，朝办公室角落指了指：“那边有个空位，你先用着吧。顾队回来前，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江清屿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谢谢陈哥。”
陈默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回自己的工位。江清屿跟了过去，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下。
周围的同事偷偷打量着他，有人好奇，有人同情，也有人带着几分看戏的心态。毕竟，被沈临当场“拒绝”的新人，江清屿还是头一个。
一边安置不多的东西，脑海中的小四又生气了：“丘丘！一定要狠狠打他们的脸！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江清屿淡定地安抚自己这个炮仗系统：“不急，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不过江清屿实在不理解这个世界的逻辑。
沈临作为副队长，挑选实习生的标准竟然不是能力，而是所谓的“有趣”？
——这合理吗？
如果这是现实世界，一个刑侦队伍的核心标准必然是专业能力和责任心，沈临这种凭个人喜好决定下属去留的行为，轻则影响团队效率，重则可能导致案件侦破出现疏漏。
可偏偏在这个世界里，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甚至王主任也只是尴尬地笑笑，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果然，只能归结于这是小说世界的原因。”江清屿在心里默默得出结论。
小四察觉到他的思绪，忍不住插嘴：“丘丘，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很离谱？”
“嗯。”江清屿淡淡应了一声，“如果是在现实里，沈临这样的人早就被投诉了。”
“嘿嘿，因为这是小说嘛！”小四得意洋洋地解释，“主角攻受的互动才是重点，职场逻辑都是浮云啦！”
江清屿微微眯起眼。
——所以，这个世界的一切不合理，都只是为了衬托主角之间的感情线？
那原主的悲剧，也不过是剧情需要的牺牲品罢了。
多讽刺。
办公室里一片忙碌，打印机嗡嗡作响，方才看到的混乱正是他们在给刚刚结束的案子做收尾工作。
就像做完饭的收拾整理工作叫无数人头疼，案子侦破以后的结案工作也叫这些警察十分麻爪。明明破案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怎么案子一破这些卷宗文书就像鬼一样吻了上来？
沈临带着白宣在一面玻璃之隔的办公室里谈笑风生，而江清屿则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目光扫过四周。
自己旁边的警官正抱着一摞档案袋，眉头紧锁地核对清单，嘴里还小声嘀咕着：“怎么还差两份指纹比对报告……”
江清屿就悄悄询问她，“有什么是我能帮您做的吗？”
李胜抬头，见是一个陌生面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刚刚的实习生：“你是……？”
“江清屿。”
“对对对，那我就叫你小江了。”
李姐叹了口气，随即像是想到什么，“沈队没给你安排别的任务吧？”
江清屿面色不变：“沈队让我先熟悉环境。”
李姐瞬间了然，眼里闪过一丝同情。沈临的作风队里人尽皆知，显然这新人被“放养”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抽出几张表格递给他：“你要是没别的事做，就帮忙核对一下这些证物编号和报告是否一致，有问题的地方标红就行。”
“好。”江清屿接过表格，转身回到座位，开始逐条核对。
不远处，沈临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转着一支笔，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江清屿的方向。
“沈队，你看什么呢？”白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是江清屿，嘴角立刻撇了撇，“江清屿真努力啊，他适应的好快。”
沈临懒洋洋地笑了笑，顺手揉了把白宣的头发：“我可不喜欢这么紧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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