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尤让岐叼着一块中间抹了黄油的全麦小面包,终于停止了把百里辰墨放倒的小活动。
趁着他在那里老实吃小点心,安科放下了还沾着黄油的一次性木刀,开始观察满脸懵懂的百里辰墨。
使用安佛的视角看,他主体为绿色的身上分布了很多散落的红色光点,那些光点在他身上不断的变道重组,看着和金缕玉衣似的,似乎是对于他的某种封印。
伯邑考被剁成肉酱了,所以有汉堡肉形态,渣渣人肉火锅形态,打抛肉酱形态等,这个和百里辰墨身上这坨东西有什么联系吗?
“固燚,你那边怎么处理忘我道的?”
思索片刻后,安科这回直接传音问人了。
话音刚落,固燚就解开安全带站起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紫色带穗子冒煞气的剑。
“先打一下试试,师兄,哪呢?”
安科先是温和的用触手让空姐们出去一下,然后用眼神示意他旁边的百里辰墨。
下一秒,固燚在还来不及走的空姐们惊恐的注视下,毫不犹豫的一剑捅在百里辰墨的心口。
出乎意料的是,剑捅上去并没有发出硬物入肉的声音,而是某种玉石的敲击声。
甚至,固燚抽出剑,带出来的也不是血肉,而是散落一地的麻将牌。
他一低头,就看见本来还一脸受伤的百里辰墨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弧度。
“好耍,好耍!”
这下固燚就像得了PTSD一样,手里的动作越发凌厉。
看动作,他似乎是想给百里辰墨扒皮。
“好你个忘我道,我要看看你有几张脸!”
“嘛,先停一下”,安科皱着眉头叫住了他。
“师兄?”
虽然很疑惑,但是出于对安科的信任,固燚还是停下了手。
触手慢慢爬上百里辰墨的身子,跟扒毛豆似的从他身上取下镶嵌在他肉里的麻将牌,顺便还把他的头敲了个洞,从里面掏出一只正在滴溜乱转的骰子。
他提前封锁了整个机舱,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爸,你看看这算外来偷渡物种不?我有没有筛漏了?”
安科叫住了在刚刚骚动中把报纸从脸上拿下来正往这边看的安国庆。
“逆子,人只相信自己相信的”
诶,所以连百里辰墨的形象都是忘我道做的吗?
安国庆见他面露迷茫,忽的站起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根灰色雾气所形成的鞭子,他用鞭子随意的朝周围扫了扫,数不尽的紫色麻将牌就从空中跌落,然后颤抖着要往外跑。
不过很快,它们就被灰雾禁锢住,整整齐齐的被洗成了四排。
安国庆手一抖,一枚同样配色的骰子落入他的手中。
“但是我们不是人”,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信即现实,我和你奶奶教过你的”
他颇为悠闲的走过来,把自己手里的骰子稳稳放在安科筛出来的那颗玉色骰子旁边。
“这,就是全部”
目前:
136张麻将牌*2 骰子*2
大虞和大梁的忘我道都在这里了。
“你们神给你们什么任务?搁这齐聚一堂开春晚呢?”
片刻后,安科有点头疼的看着地上一堆排得齐齐整整的玉色和紫色麻将牌,还有俩骰子,它们虽然被禁锢住了,但是嘴里还不断的嘀咕着好耍好耍,斗姥老大耍的好什么的,完全不搭理安科,表现得十分逆天。
“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伯邑考能在电视剧里加点戏份,哪怕是烹饪过程”
经过刚刚的一系列闹剧,尤让岐终于吃完了他的黄油夹心小面包,可以重新开嗓了。
然后,理所当然的,他的话还没结束,那堆麻将牌外加俩骰子就纷纷往空姐遗落在这里的水杯里钻,不一会就全被噎着了,咳咳咳的声音瞬间占满了整个机舱,给安科一种疫情又来了的感觉。
尤让岐牛蛙,给这群骗人玩意差点送走。
在梦境中,真与假的边界会模糊,完全粉碎了忘我道的行骗基础,可能这就是尤让岐能轻松把它们整死的原因吧。
为了让这群麻将骰子老实点,安科把它们的状态卡在了生与死的边界线,体验濒死的快乐,同时给它们来了一波静音。
所以现在这群玩意弯着麻将牌变成一群腰果,正搁那无声咳嗽,看起来还怪瘆人的。
见没事了,固燚也就收起了剑。
检查了一波四周,他发现百里辰墨貌似一点事情都没有,还能张开扇子扇风,就松了口气,接着一脸震撼的看向尤让岐。
“你好厉害啊!”
叔叔和师兄他知道,这俩铁定强。
但是尤让岐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本来还觉得尤让岐难缠又欠打,还喜欢阴人,生活还不能自理,没想到感官这么灵敏,出手又果断得很。
原来神经病不是傻子吗?
固燚奇怪的知识增加了.jpg
“别在沙漠里划船,热浪替你扬帆”
发现固燚震惊中带着崇拜的目光,尤让岐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叉着腰可神气。
安科的翻译:在错误的地点做出的事情,但是仍然有助力。
“师兄,他在谦虚吗?”
固燚没咋听懂,就在心里问安科。
“不是,他的意思是你傻逼,这都看不出来,还要他帮忙”
安科麻木的给他传音。
“欸,你这人!”
那边解释刚过来,固燚就差在飞机舱里跳起来了。
见状,安科又给他补了一句,然后顺手扯了扯尤让岐圆润的脸颊。
“不过你别急,我先急,他把我给骂进去了”
安科早就习惯自己时不时出现的智障操作了,有人纠正就好咯,无所谓啦。
这时,刚刚跑路的其中一个空姐颤颤巍巍的从机舱过道的窗帘后面探出个头。
“那个…飞机正在下降,请乘客们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
就算被吓得眼里全是泪,这个坚强的空姐还能凭借本能过来执行自己的任务,提醒旅客系安全带防止下降过程中气流颠簸造成的不必要伤害。
发现没什么危险后,这个空姐甚至很贴心的过来,把地上散落一地的麻将牌和骰子都整理好放在大型呕吐袋里,还给安科打成了个包袱,然后才拉开机上窗户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了。
好敬业的样子。
诶,话说看见刚刚固燚那个煞神样子,空姐不会报警了吧?
那一会飞机降落了岂不是瓮中捉鳖,自己这边的人马上就要被请去小黑屋喝茶了啊!
安科的眼神忍不住游移了起来。
“爸”
安国庆一看他那个心虚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会,我刚刚出示了龙组证件,抓不了”
“噢噢,那我放心了”,有亲爹的保证,安科算是松了口气。
“爸,这是您说的抓不了?”
确实抓不了,安国庆出示了证件,他没被抓。
也只有他没被抓了。
一下飞机,三辆救护车就早早的候在了摆渡车旁边,一群凶神恶煞身穿白衣的护工拿着不二家棒棒糖试图哄他们几个上车,但是目前只有尤让岐被棒棒糖骗走了。
长得像不二家棒棒糖商标就是这样的,容易被同品牌的糖骗走,嗯。
安科在胡思乱想了一下后就一脸麻木的撑开痴愚结界,用触手把还在救护车里捣乱的尤让岐揪出来,然后挥挥手让固燚拿着那袋子麻将骰子的混合体带着百里辰墨跟上安国庆,就这样安详的坐在摆渡车的顶上来到了辉夜市的月宫机场。
服了,没被当成恐怖分子,被当成了要治疗的精神病,效果差不多捏。
他有些无语的追上安国庆,结果发现自己亲爹转头看过来的眼底划过一丝可惜。
“爸,你真打算把我们送进去啊!”
“有这个意愿”,安国庆走路的步伐顿了一下,“但是不去也行”
“啊这”
随后,安国庆没管欲言又止的安科,而是大步朝远处走去。
他一路左突右闪的,貌似在顺着一条看不见的线走,严肃的样子整得安科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结果等亲爹停了,他才发现,安国庆给他们带机场一家拉面店来了。
“猪肉汤头臭,但是臭在华夏人能忍的底线上,是家好店”,安国庆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这才带着他们四个往里走。
在熟练的看着立文点了几份拉面米饭碳水大套餐后,安国庆一脸淡然的坐在安科面前,时不时喝一口店里自助的乌龙茶,把公文包挂在桌子下面的挂钩上,毛球和苏美人一边一个站在他肩膀上,一副和平安详的样子。
看他不急,安科也就示意抓耳挠腮比急急国王还急的固燚冷静点。
好歹爹铁公鸡拔毛请顿饭呢。
“爸,我们怎么去找那个俗世红尘?别走路吧?”
安国庆眼里的肯定让安科心里咯噔一声。
挖槽,这波辉夜市大竞走这种丢人的活动我自己参加就行了,自己带着的仨小朋友要不送回去吧。
在安科盘算着准备饭后跟亲爹讲这事情的时候,安国庆喝了口冰块比茶多的乌龙茶,冻得牙花子直打颤。
他小口的吸了几下气,发现安科在看他,他又假装若无其事的长舒一口气。
“唉,本来你们能坐车去的”
“啥车?”
安科愣了一下,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露出了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安国庆看他那个样子,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一闪而过的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救护车,那个俗世红尘,被关在辉夜市唯一一家精神病院里”
“焯”
“不过,问题不大”
安国庆淡然的敲击了两下玻璃桌面,一直在开放式透明厨房里忙碌的中年男子就端着几份面朝他们走来。
等中年男子站在他们面前开始弯着腰上面的时候,安国庆突然沉声开口:“老板,人集合得怎么样了?”
“安部长,除了个别想要和自己的爱人共赴黄泉的,剩下的华夏人都在这处机场里,随时可以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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