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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绝对的野心

拉□□奥为什么被叫做舞蹈大师?雪宫此时此刻成为最清楚这个答案的人。

他根本没有办法从拉□□奥华丽的步法中判断出他会从哪一边过掉自己,在盯着足球的时候,前半秒与后半秒截然不同的判断让雪宫的脚步忍不住地踉跄。

被拉□□奥的运球所玩弄的人,像跳舞一样倒下的样子——

这才是跳舞大师称号的真正来源。

几乎是瞬间,拉□□奥就带球突破了巴斯塔的防线,眼看着就要把球灌进球门。

门将巴克曼紧张地死死盯着拉□□奥,他对防下这球的信心接近于0。要知道在同级赛事中,有弗兰克和伯肯斯托克在,尤其是弗兰克,这位个子高大的后卫能够轻松地从同龄人脚下抢到球权,而随后,内斯会负责把球运送给他们的两张王牌——洁和凯撒不会再让球有靠近他们球门的机会。因此,巴克曼很清楚自己在队内的水平,他并不是能够在庆功宴上获得掌声的那部分选手。

面对同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他现在要和世界顶尖的射手1V1对决,巴克曼几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了球门面前。

洁和凯撒速度很快并且分工明确,一左一右封堵助了拉□□奥的进球路线。

雪宫脚步踉跄但还未倒下,他扶着膝盖,看向球门。

身为前锋的洁和凯撒却比他这个后卫更加快地对拉□□奥进行封堵,自己在球场上的价值完全被消除了……不,更糟糕,根本没有人的视线真正落在他身上,没有人期待他会有所表现。

从一开始,他就只是累赘而已。

就像他们和日本U20国家队踢球时一样。

拉□□奥饶有兴致地看向出现在球门前的两人,嘴上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他并没有因为球网前多了人就停下自己的脚步。

洁沉着地看着拉□□奥,说实话他也没有信心阻拦拉□□奥的进球,比起总会选择最合理路线的诺阿,洁更不擅长看清拉□□奥的射门路径。

实话说,有些时候洁在研究拉□□奥的比赛录像时,他甚至怀疑拉□□奥自己也只是比世界早3秒知道自己的动作。

随性而自由的西班牙很多时候是奇迹的一个注脚。

但至少和凯撒的配合能让拉□□奥的选择减少,这样会增加拦截的成功率,而如果可以的话——

洁的余光扫过已经兴致勃勃朝这边赶来的蜂乐。

如果能逼拉□□奥传球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对于这个蜂乐,洁也并不熟悉,离球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防下。但只要拉□□奥传球,他们就有机会造越位让这球无效。

但拉□□奥似乎并没有受到洁和凯撒的影响,也没有一点要传球的意思,而是直接带着球冲进了三人的包围圈。

拉□□奥足尖点球,在巴克曼盯着球飞扑起来的瞬间,在空中停球,重新对着露出来的防守空缺射门。

GOAL!

“巴克曼!”洁的警告终究是晚了一步,凯撒的补救也慢了一瞬。

黑白的足球撞上球网再咕噜咕噜滚回球门区。

全场安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巨大的掌声和欢呼声。西班牙队的队员都朝拉□□奥的方向跑来,拉□□奥也心情很好地和他们一一击掌。

相较而言,德国队这边就愁云惨淡。

巴克曼知道这是自己判断失误,在看到两位王牌的表情后立正站好准备挨训。

凯撒的脸色也说不上好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离世界一流射手仍有很长的距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需要快速成长起来……不惜一切代价。

洁的目光扫过凯撒和巴克曼,落在了朝这边聚拢过来的雪宫和其他巴斯塔队员身上。

“回去防一百个射门。”

出乎意料的,面对巴克曼的失误,洁既没有训人,也没有给出什么指导,只轻飘飘地抛下了“惩罚”。

“拉□□奥是诺阿也需要认真应对的顶级前锋,防不住很正常,”洁甚至出言安慰,“别放在心上,先打起精神来,导师上场的三分钟还没到。”

凯撒保持着他那副让人生气的冷脸,说话的话却不算刻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别有下次。”

巴克曼松了口气,不过很快意识到这大概是要赛后算账的意思,不免又屏住了呼吸。

雪宫在听清三人的对话后,有些震惊地重新看向洁和凯撒。

比赛刚开始凯撒的进球让雪宫认为洁在巴斯塔的队伍中大概是是被当成“外乡人”排斥的,但显然事实与之完全相反,洁竟然不是被排斥的那个人,甚至也不是凯撒的挑战者,而是毫无疑问的巴斯塔双核心之一。

一旁的冰织比雪宫更早发现这点,背手站着,看着洁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暂停很快结束,比赛重新开始。

球场的中间,凯撒抢到球权,看着聚拢过来的FC巴查后卫毫不在乎地笑了笑,后脚跟磕球,足球轻盈地传到了内斯脚下。

拥有着柔软脚腕的魔术师毫不费力地接下。

凯撒本以为拉□□奥会参与争夺,没想到拉□□奥在戏耍了一番巴斯塔后显得心满意足,在后方和蜂乐一起站着。

既然拉□□奥不打算插手,那么突破FC巴查的后卫只是时间问题。

凯撒兴致缺缺地停下脚步,看向已经开始加速冲刺的洁世一。

很好,他舔了舔自己那颗有些过分尖利、总给他带来溃疡的牙齿。就是要这样啊,世一。凯撒看着那几个不认识的人企图拦住洁,不由得嗤笑一声。

在刚到米斯巴赫32号俱乐部时,因为年龄和肌肉量,洁在身体对抗中无法赢过任何人,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洁就学会了戏耍每一个后卫。当然,和拉□□奥的自由不一样,洁永远会选择最精确的路径,但这带给后卫的压力甚至超过了无法预测的拉□□奥。因为,洁会给你一种你明明可以的错觉。不过错觉永远只是错觉,事实就是永远差那一点。

果然,洁很快凭借快速地跑动绕开了所有前来包围他的后卫。

另一边,内斯看着洁的路径意识到了洁仍然没有期待他的传球,相反这更像是一种挑衅。

洁只会出现在最正确的位置,而他需要将球传到那个位置。

“可恶的世一……”内斯磨着后槽牙,对着足球狠狠地踢上一脚,“看不起谁呢!”

球在球场上划过长弧线,完美地被洁接下。

不过FC巴查现在的后卫几乎还原了U20日本队的配置,作为以防守出名的队伍,他们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洁的动作很快,但他们还是抓住机会组织了防御。

洁看着眼前的蛇来弥勒,看向一边赶来的内斯和另一边跑上前来的雪宫,没什么犹豫地把球传给了内斯。

没有再去看雪宫什么表情,洁绕过剩下后卫,跑到了球门前。

内斯的传球如期而至,FC巴查的后卫还是太弱了,这一球已然是洁的囊中之物。但这个时候出现在球门前的是此前一直在看戏的——

拉□□奥带着惊喜的笑容看向洁世一,“难怪诺阿那家伙敢不上场,你,很不赖嘛!”

面对世界一流前锋的夸赞,洁带着礼貌的笑容,“谢谢!”

不过他并没有选择再将球传给凯撒或是别的人,而是在拉□□奥出击铲球的瞬间带着球“飞”到空中,而此时FC巴查的后卫还没有重新集结起来,球门前再次无人防守。

不过拉□□奥也不是吃素的,他迅速调整姿势撞上洁,拉□□奥的身体素质显然强于洁,洁的姿势无可避免地发生了变形。

洁自然也明白这点,他没有与拉□□奥硬碰硬,反而将转过来的拉□□奥当成支点,在空中扭转身体。

倒立过来的洁盯着空中的足球,那是执着到近乎偏执的眼神。

倒挂金钩射门,球进了!

洁有一段时间没有参与什么大型赛事了,以至于所有人都忘了他在球场上真正被称为小王子的原因——只要不是百分百无法进球的情况下,他就一定会进球。正是因为无数次奇迹的累加,才让他犹如无数故事中总会取得胜利的王子一般闪耀。

拉□□奥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失败,他很有兴趣地凑到洁的面前,“你叫洁世一对吧?”FC巴查的王牌前锋绞尽脑汁回忆起了这个难记的名字,“有没有兴趣转会来我们……”

“喂,你怎么当面挖别人墙角!”内斯噔噔噔地跑过来,插入两人中间,先瞪了一眼洁世一,接着又瞪着拉□□奥。

拉□□奥完全没把内斯放在眼里,只看着洁。

洁叹了口气,显然对这种场景已经不算陌生,“谢谢您对我的赏识,”他滴水不漏地回答道,“但我有不得不在巴斯塔的理由。”

拉□□奥会意,越过洁看向导师位置上的诺阿。

“你想接过那个赛博机器人手里的世界第一?恕我直言……”

洁打断拉□□奥的话,“不。”

“我要彻、底,摧毁他!”

拉□□奥惊讶地与洁对视,年轻的小将眼里安静地燃烧着比所有人都要强烈的不甘与渴望,那是一个对胜利有着绝对执着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巴斯塔真是捡了一个无比优秀的苗子啊!

拉□□奥不免兴奋起来,他已经决定了,回去他就要让FC巴查的球探去联系洁的经纪人,在哪里打败那个面瘫机器人不是打败,把这样的苗子拱手让给诺阿——诺阿他培养得明白吗!

导师交换三分钟时间到,拉□□奥到了下场的时间。

此刻西班牙队比德国队比分为1-2。

按照规则,球员争夺赛率先获得三分的队伍获胜,此时德国队已经到达了赛点。拉□□奥的上场并没有拉开差距,但他心情很好地下了场,甚至没有向FC巴查的任何一个队员给出任何指示。

这倒是很有拉□□奥的风格。

但与拉□□奥的好心情截然相反,FC巴查的所有人都沉默着。

刚刚导师上场的三分钟,他们完全无法插足拉□□奥和洁与凯撒的争斗,这就是绝对的实力差距。

就像凯撒做的那个谢幕礼一样,这个首发阵容下的FC巴查对上巴斯塔没有任何赢面……

没有吗?

蜂乐回的眼神被洁世一猛地捕捉到,洁回头,跌进那双黄色眼睛里。

“哈……”洁由衷地咧开了嘴。

我们终于再次见面了,怪物。

另一边,被整个赛场无视得彻底的冰织注意到了洁和蜂乐的对视,他猛地睁大眼睛,他意识到,洁世一所期待的蓝色监狱并不是他们所有人的表现。

此时此刻,被洁世一期待着的蓝色监狱,只有蜂乐回一人而已。

在这一片沉寂之中,诺阿却忽然表示要换人。

“哦哦,是诺阿要上场了吗?”替补席上的众人都期待着看着诺阿。

不过诺阿只是把雪宫剑优换下,换弗兰克上场。

弗兰克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他意识到,诺阿想要的目的估计已经达到了,因此需要巴斯塔更快地结束比赛。

接下来是FC巴查的进攻,弗兰克需要负责折断他们的利剑献给巴斯塔的王子们。

雪宫一言不发地坐到替补席上,诺阿看了一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弗兰克热身完毕,上场和洁击掌。

“非常漂亮的进球,世一!”弗兰克从不吝惜自己的夸赞。

洁却没有接话,只对弗兰克说:“我还以为你会在首发名单里。”

弗兰克笑得眯起眼睛,“这不是给你的老乡更多的表现机会嘛。”

“……”

洁看着弗兰克真诚的眼睛,最终放弃再追究好友私下里的举动,“弗兰克,防守就交给你了,小心蜂乐回。”

“遵命,王子。”

就算洁不说,弗兰克也不会对蜂乐回掉以轻心。

不过还真是相像啊……这个蜂乐回和那个人。

想起米斯巴赫32号俱乐部的那个人,弗兰奇有些好奇地探究着洁脸上的表情。当年洁对那个人的亲近和现在对蜂乐的亲近……到底哪个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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