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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不是、我没有!

刚刚解决一道难题,另一道难题又挤上前来。

洁世一那句“片子很好看”和活动肩膀时那声细微的咔哒轻响,像小针一样扎在神经末梢。整个骑车回家的过程,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感。我僵坐在后座上,双手规矩地平放在膝盖上,连他外套下摆都没敢揪。晚风吹在脸上,明明是暖的,却带不来一丝清爽。电影院里迷糊之间靠着他肩膀的触感挥之不去,脸颊的滚烫热度迟迟未退,混合着对那部不知所云电影的懊恼和一种更深沉的窘迫。他……到底怎么看?

好在洁世一仿佛也被那部“很好看”的片子吸走了多余的话匣子,一路沉默。车子在熟悉的院门口停下,我几乎是逃窜般跳下后座,匆匆丢下一句“明天见”就跑回了家,连头都没敢回。心脏还在胸腔里咚咚咚地狂跳,像是刚刚在绿茵场上冲刺完一百米。

关上房门,背靠着冰凉的木质门板,我才感觉能稍微喘口气。客厅里传来妈妈准备晚餐的声响。我扑倒在床上,把脸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企图把刚才那尴尬到脚趾蜷缩的画面闷死在黑暗中。

……洁世一洁世一洁世一!你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心里的小人在疯狂呐喊。

不知埋了多久,直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我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暖金色的光带。房间里很安静,之前的兵荒马乱似乎被隔绝在了门外。然而,当我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书桌角落——那里安静地躺着一个金色的小东西,女足部上次市大赛的优胜奖杯,小巧精致,正反射着温润的光泽——一个更迫在眉睫的“难题”猛地浮上心头。

礼物。

给蜂乐回许诺的“超级——特别的礼物”!

那股被洁世一低气压笼罩的憋闷感瞬间被另一种强烈的焦虑取代。埼玉难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的大脑开始疯狂运转搜索。

小孩子的玩具?蜂乐回已经是国中生了,虽然有时候幼稚得令人发指,但送他奥特曼模型或者变形金刚……怕不是会被他用那看外星生物般的琥珀色眼睛盯着问“浅羽酱,你是从十年前穿越来的吗?”

食物?似乎是个方向。上次优阿姨来埼玉玩时,提到过蜂乐回特别喜欢某个牌子的菠萝罐头,说是埼玉的超市才有卖,千叶那边进货很少。可是……菠萝罐头?!包装普通、内容更普通的东西,真的够分量称得上“超级特别”、能弥补我挂他电话又被他疑似“秘密”言论惊吓的过错吗?

脑子里突然闪过情人节那堆令人窒息的巧克力山。带那玩意糊弄他?不行不行不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掐死。且不说情人节的巧克力含义特殊,光是“埼玉县特产巧克力”这种说法就站不住脚——包装袋上的产地多半印着更远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这算什么?拿被淘汰的巧克力去安抚另一个男孩子?

天!这想法太糟糕了!我感觉自己像个同时在两个鱼塘里划船还不翻船的……渣女?!

“呜……”我发出一声懊恼的悲鸣,猛地甩头,想把“玩弄男人感情的坏女人”这种自我指控甩出脑海。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江田浅羽正直善良,对蜂乐回绝对、绝对没有抱着那种坏心思!只是单纯的……朋友之间承诺的礼物必须兑现!对!就是朋友间的信任!

太难了……送什么才能既满足“埼玉难买”、又显得足够特别用心、还不至于引发洁世一那边核爆级别的误会呢?难道……只能动用“核武”了?

我的视线再次凝固在那座小巧的金色奖杯上。一个大胆到几乎疯狂的想法如同雨后春笋般“噌”地一下冒了出来:送他……这个?我踢女足拿到的这个优胜奖杯?!

心跳骤然加速。

这东西,绝对埼玉独一份!绝对够特别!意义也绝对重大!……而且!足球相关!蜂乐回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可是……

这念头带来的强烈兴奋只持续了几秒,就被巨大的犹豫和不舍覆盖。这毕竟是……我赢回来的东西啊。在绿茵场上挥洒汗水,和队友们一起拼搏,在数不清的冲刺、拦截、传球中凝聚出的这一小块金子般的认可。就这么……送人了?真的要送给他吗?虽然……是蜂乐回……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暑假在千叶那个简陋球场上的画面。蜂乐回迎着海风奔跑,琥珀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纯粹的快乐火焰,他用那种“天才专属”的华丽球技一次次踢出匪夷所思的线路,嘴里嚷嚷着“蜂乐Special!”,最后总要把球精准地停在我的脚下,催促着“浅羽酱,试试!要像跳舞一样!不要害怕!”

他对足球那种毫无保留、近乎虔诚的热爱,仿佛他整个人生就为这项运动而燃烧。这份纯粹,曾无数次震撼过只是把足球视为重要爱好的我。这个我珍视的奖杯,承载的是我在绿茵场上的荣光,但如果给到蜂乐回手里……在他那种视足球为生命全部的存在手中,这份荣光或许会被赋予更闪耀的意义?他会不会……很珍视它?像珍视他每一次充满艺术气息的进球一样?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我仅有的那点决心都要消散了!况且……

另一个声音在心底小声嘀咕:如果不送这个,我还能送他什么价值相当的、又不会让我破产的东西?难道真的要给他搞一件他偶像的签名球衣吗?那种东西,打听到了渠道估计也是天价中的天价!就算勒紧裤腰带攒钱也来不及了,暑假就在眼前!

脑海里迅速上演了两场激烈的内心小剧场,最终,名为“现实”和“冲动”的魔鬼占了上风。

好吧!就它了!金奖杯!

为了维护纯洁的友谊和岌岌可危的信用!赌了!

我站起身,郑重其事地走向书桌,拿起那座分量不轻的奖杯。金色的底座,杯身刻着市大赛优胜的字样和我所属的队伍名称。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金属表面,似乎还能感受到捧起它那一刻观众席的欢呼。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感,我找出一个大小合适的、印着星星月亮图案的礼品纸袋,小心翼翼地把它放了进去。金色的奖杯顶部,那象征着胜利的足球造型,在纸袋口若隐若现。

日子在不经意间被日历一页页撕去。埼玉的气温一天高过一天,空气中弥漫着盛夏特有的、混合着柏油路和草木蒸腾的干燥气息。蝉鸣不知疲倦地鼓噪着,像是永不间断的背景音乐。

期末考试落下帷幕,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随之而来的是漫长暑假那充满诱惑力的自由气息。

洁世一的训练营日程排得更满了。他像一辆开足马力的战车,向着更高的目标和一难高中那个神秘的“项目”全速前进。每天早上,他那辆黑色山地车的后座上依旧有我的位置,但交谈明显变少了。他眼底沉淀着更加深邃的光芒,里面映满了足球场的边线和球门的网窝。放学后的时间也被训练塞满,一起回洁家吃饭的频率也降低了不少。那座横亘在暑假前的名为“升学”的山,无声地改变着我们的节奏。

而我,在确认奖杯作为“超级特别”礼物的决心后,心头反而卸下了一块大石。除了偶尔看到书房里那座奖杯原本的位置空出来时,心里会闪过一点点空落落的感觉外,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对暑假千叶之行的期待?

妈妈处理完了工作上的事情,去千叶协助优阿姨准备画展最终收尾事宜的行程也终于提上日程。日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出发的那一天。

洁世一早有训练安排,只在清晨上学路上简单地道了别。没有多余的叮嘱,只是那双蓝眼睛在阳光下格外深邃,看了我一眼,简短地说:“一路顺风。”便加速驶向了体育馆的方向。

下午,我和妈妈拖着轻便的行李箱,坐上了开往千叶的列车。车窗外的风景从熟悉的城市楼宇逐渐过渡成开阔的田野,最后定格在那片久违的、带着咸腥湿润气息的海湾风光。当车站广播里传来千叶县站那熟悉的名字时,心跳竟有些莫名地加快。

拉着行李走出站台闸机,扑面而来的不再是记忆中那如火的盛夏阳光,七月底的千叶,临近傍晚,阳光已不算灼烈,但空气中那种海洋特有的、带着淡淡咸味的湿暖气息依旧如故。

视线扫过接站的人群,还没等我寻找,那个如同自带高光、存在感爆棚的身影就猛地闯入视野!

“浅羽酱——!!!!!”

蜂乐回像一颗点燃的炮弹,拖着尾音,以惊人的爆发力冲出人群,几乎是“撞”了过来!他跑得太快,黑色的额发被风吹得向后飞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脸上带着运动后尚未完全消退的红晕,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藏进了两枚盛夏的太阳,里面清晰无误地盛放着纯粹的、毫无保留的惊喜。他身上那件黄绿撞色的T恤鲜艳得有些晃眼,和他这个人一样充满了生命力。

他完全无视了我身边还站着我妈,冲到我面前,急刹车带起一阵微风,然后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咧开嘴,露出白得发亮的牙齿,笑容灿烂得能把车站顶棚掀翻。

“欢迎回来——!”他大声喊道,仿佛我们只是短暂分开了一会儿,而不是整整大半年未见。那声音洪亮又带着点少年人变声期尾声的沙哑磁性,在不算安静的出站口也极具穿透力。

“回,你慢点!”优阿姨熟悉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带着笑意和一丝嗔怪。她站在不远处,还是那身沾着些许颜料印记的宽松工装裤和素色衬衫,蜂蜜色的长发随意挽着,周身散发着艺术家特有的潇洒慵懒气质。她无奈地摇摇头,走过来亲昵地拥抱了一下我妈妈,“雪子,路上辛苦啦!这小子,从中午就开始坐立不安,隔几分钟就要看一次时间,念叨着‘浅羽酱她们快到了吧’、‘会不会迷路啊’,真是拿他没办法。”她笑着朝我俩挤挤眼。

“优阿姨!好久不见!”我连忙打招呼,被蜂乐回那份毫无遮掩的热情弄得有点耳根发热,下意识地朝我妈的方向缩了缩,好像她的存在能帮我隔绝一部分那扑面而来的灼热射线。

蜂乐回的目光像是黏在我脸上,笑容不减,但那双亮得吓人的琥珀色眼睛在上下打量我之后,忽然带上了一丝好奇:“诶?浅羽酱,你……好像没晒黑?”

“……”我无语。千叶的阳光还是这么“关照”他,衬得原本肤色就比较浅的我更像是在室内躲了一整个夏天。这什么打招呼方式啊!

“回!说什么呢!”优阿姨作势要揪他耳朵,被他笑嘻嘻地躲开。

“妈你懂什么!这是关心!关心浅羽酱的白皙肌肤!”他振振有词,但眼神还是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逡巡了一圈,然后精准地落在了我手里提着的那个印着星星月亮的纸袋上。

来了!

我的神经瞬间绷紧。他能一眼注意到这个?!

果然,他眼神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咦?浅羽酱!这个是……给我的?”他伸手指了指纸袋,脸上的好奇和期待如同实体化的波浪般涌了过来,“你提了一路!从埼玉带来的?该不会是……那个?!”他声音陡然拔高,眼睛瞪得溜圆,里面闪烁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

所有铺垫的气氛在这一刻拉到了最高点!我们之间关于“神秘礼物”的无形约定像一张拉满的弓弦!

旁边的优阿姨和我妈妈也停止了寒暄,带着几分好奇和笑意看了过来。妈妈是纯粹的不明所以,而优阿姨眼神里则透着了然和看自家傻儿子开心的纵容。

被几道目光聚焦,尤其是蜂乐回那双仿佛会灼烧人的眼睛盯着,我心脏狂跳,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大脑。那份送奖杯前的犹豫和不舍在这一刻被巨大的紧张和一种“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豪赌感取代。

“嗯、嗯!就是那个!”我用力点头,声音因为紧张有点发干。我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动作显得更庄重郑重一些,双手捧起那个在列车上一直小心翼翼护在怀里的纸袋,递向蜂乐回:“给你!‘超级——特别的礼物’!”

蜂乐回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了过去。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此刻带着点因兴奋而产生的微颤。他脸上满是好奇宝宝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客气的意思,直接低下头,探头探脑地就往袋子里瞧。

“是什么是什么?快让我看看!埼玉难买的……诶?”他伸手进去,指尖触碰到了那金属冰凉坚硬的质感,脸上的笑容和好奇瞬间凝固,变成了纯粹的愕然和难以置信的呆滞。

他动作极其缓慢地,从袋子里捧出了那个……金色的小奖杯。

站台顶棚的光线落下来,打在奖杯金色的金属表面,折射出耀眼的光晕,杯身上刻着的“市大赛优胜”字样清晰可见。蜂乐回捧着它,就像捧着一枚从天而降、分量惊人的未知陨石。他就那么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前所未有的大,嘴巴微微张开,维持着一个标准的“呆若木鸡”状。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那枚小小的奖杯,那璀璨的金色仿佛在他眼底凝固了。周围喧嚣的接站人声、广播声、行李箱轮子滚过的声音,仿佛都在这一刻按下了静音键。

时间似乎停滞了好几秒。

优阿姨凑近看了一眼蜂乐回手里的东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爽朗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噗!奖杯?哎呀呀!浅羽酱,你这礼物可真是……别出心裁!独一无二!”她拍了拍自己傻儿子的肩膀,“喂,回?回——?回魂啦!你捧着人家浅羽酱的奖杯发什么愣呢?傻小子!这东西可贵重了,捧稳点!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优阿姨的话像是一枚投入死水里的石子,终于惊醒了宕机状态的蜂乐回。他的眼睫毛剧烈地扑扇了几下,像是重启的机器。他猛地抬起头,视线从金光闪闪的奖杯迅速挪到我的脸上,琥珀色眼瞳里的呆滞迅速被震惊、巨大的不可思议,以及一种……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近乎膜拜的光彩所取代。

“浅羽酱……这……这是……”他看看奖杯,又看看我,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奖杯?你的?!你踢比赛赢来的?!女足的?”他一连串的问题像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完全忘了要把声音控制在一个合理的分贝内。

“对、对啊!”我被他那闪亮的、混合着崇拜和震撼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看到预期效果后的那点小得意,“市大赛的金奖杯哦!厉害吧!”我挺了挺胸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又骄傲。

“厉害!太厉害了!!!”蜂乐回的惊呼差点冲破车站顶棚,引来旁边路人好奇的目光。但他毫不在意,捧着奖杯的动作从呆愣变成了小心翼翼,指尖摩挲着杯身上那行代表荣誉的刻字,眼神专注得像在鉴赏一件稀世珍宝,“这太棒了!浅羽酱!你居然把这个……送给我?”他再次看向我,眼睛里除了难以置信,还有受宠若惊的狂喜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珍视感。仿佛我给他的不是金属,而是一小块被赋予了魔力的圣物。

“嗯!说好的‘超级特别’嘛!赢回来的奖杯,够特别了吧!”看到他这么喜欢,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那点仅存的不舍也在这份巨大的满足感前消散无踪,“埼玉产的荣誉认证,保证千叶买不到!”

优阿姨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一手搭在我妈妈的肩膀上:“听见没,雪子?我们浅羽酱多会送礼!这可是真·埼玉限量独家珍藏版!我家这小子踢球踢到他八十岁,也攒不够钱买……不对,是赢回来这么一座啊!”她的话自然是不讲逻辑的笑话,但调侃意味十足。

妈妈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温和却有些困惑的笑容,一直没插上话。此时才终于找到机会,她看了看我,又看看捧着奖杯爱不释手、眼睛都在发光的蜂乐回,语气带着自然的疑问:“浅羽?这是……你和回君之间的小秘密吗?什么时候准备的?怎么突然想起送回君这么……贵重的礼物?”

来了!来自我妈的灵魂拷问!

我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对哦!光顾着应付蜂乐回的反应,忘了要面对我妈了!总不能说这是为了堵他盘问我是不是谈恋爱才承诺的补偿吧?!这理由怎么说得出口!

我顿时卡壳了,刚刚还在雀跃的心一下子变得慌乱无比,大脑开始超频运转寻找一个合理且不会暴露“电话危机”的借口:“啊……这个……就是……”我眼神飘忽,脸颊又开始发烫,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因为……因为蜂乐他……他不是一直说想见识见识埼玉厉害的奖杯是什么样子嘛!而且……嗯……就……就庆祝……庆祝他上次训练赛进球很厉害!”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这借口……蹩脚得像临时用三块积木搭的房子,摇摇欲坠。

“妈!雪子阿姨!你们听见没!”没想到我这边还在“就……就……”地支吾,那边蜂乐回竟然直接帮我“补充说明”了!他捧着奖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脸兴奋地对两个大人宣布,语气里充满了被这“天大幸运”砸中的雀跃,“浅羽酱一直记得我说想看厉害奖杯的话呢!她还为了庆祝我的进球才特意送我的!这是市大赛的奖杯哦!浅羽酱亲自赢来的!超级厉害!!”

他这话一出,优阿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促狭地看着我,眼神仿佛在说“哦?庆祝你进球?什么时候的事?联系这么密切?”。而我妈……她的笑容虽然还挂在脸上,但眼神却微妙地变了。那双温和的眼睛里,迅速地掠过一丝审视、一丝了然,甚至是一丝……复杂的忧虑?

我心里警铃大作!完了!蜂乐回这笨蛋!他这么一说,再加上他捧着奖杯那副珍而重之、喜不自胜的模样,落在大人眼里……这指向性也太明显了!什么“一直记得我的话”“特意为了我庆祝”……这听起来简直像……定情信物交换现场!

“啊……这样啊。”妈妈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温和依旧,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压力。“浅羽真是用心了。”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明显的情绪,但这反而让我更慌。

优阿姨看看我,又看看她那个还对着奖杯傻乐的儿子,笑着摇摇头:“好啦好啦,回,先把浅羽酱的宝贝收好。别一直杵在车站,行李拿来,我们回去再欣赏你的‘战利品’!”她上前强行拿过蜂乐回手里的奖杯,示意他帮我们拿行李。蜂乐回这才如梦初醒,乐呵呵地去接我和妈妈的箱子。

回优阿姨家的路上,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蜂乐回显然还沉浸在获得“超级特别礼物”的巨大喜悦中,推着箱子走得飞快,还时不时回头朝我傻笑一下。优阿姨和我妈妈在后面聊着画展和行程安排。而我……只觉得如芒在背。

果然,刚走进优阿姨家那个熟悉的海边小院,院门在身后合上,紫阳花的气息和松节油颜料的味道混合着扑面而来时,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妈妈就开口了:

“优姐,你先带她们去客厅休息吧,放放行李。浅羽,”她转向我,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过来一下,帮妈妈把带的海味拿到厨房去。”

来了!单独谈话!

我的心“咚”地沉了下去,手脚都有些发凉。我知道这场谈话逃不掉了。顶着蜂乐回依旧灿烂但似乎也感觉到一丝气氛不对的疑惑目光,我低着头,认命地跟着妈妈走向偏远的厨房方向。优阿姨给了我一个“爱莫能助”但透着“保重”意味的眼神。

厨房里很安静,只有窗外传来的海浪声。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妈妈把手里那袋算不上重的干货放在料理台上,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转过身,用一种既无奈又带着点严肃的目光看着我。

“浅羽,”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你跟妈妈说实话。你跟回君……现在是什么情况?”

“什、什么什么情况?”我心虚得不敢抬头,手指抠着料理台的边沿,“就是……朋友啊!”语气努力强调。

“朋友?”妈妈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轻微的、不易察觉的颤抖,“朋友之间会把自己辛苦赢来的、代表荣誉的奖杯送出去?而且还是特意从埼玉带来千叶?就因为他说想‘见识见识’?”

“妈妈我……”我想辩驳,却被她打断。

“浅羽。”她走近一步,双手轻轻按住我的肩膀,让我不得不抬头看向她。她的眼神非常复杂,有担忧,有审视,更多的是那种“女儿长大了心事却瞒着妈妈”的落寞和焦心,“妈妈不是迂腐的人。女孩子到了这个年纪,对男孩子有好感,很正常。”

“我不是!我没有!”我急切地反驳,脸颊烧得厉害。

“你先听我说完。”妈妈的手微微用力,眼神变得更加郑重,“浅羽,你有权利喜欢别人。但是,无论你喜欢谁,或者有谁喜欢你,妈妈只有一个要求。”她看着我,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认真对待自己的感情,也请同样认真地对待别人的感情。”

她的声音异常温柔,却像重锤敲在我心上。

“你可以拒绝,可以犹豫,甚至可以同时喜欢几个人,但绝对不能抱着轻率的、‘玩玩’的心态。”她的目光变得锐利了一些,仿佛要看进我的心底,“不管是世一君,还是回君,在你妈妈眼里,他们都是非常好的孩子,他们都很认真地把你放在重要的位置上。世一君那孩子,他看你的眼神……妈妈这几年都看在眼里。现在回君……他对你的心意,可能还没那么深,但这次这个奖杯……”她顿了顿,眼神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痛心,“浅羽,你想想,一个女孩子把自己代表荣耀的奖杯送给一个男孩子,在这个年龄的孩子心里,这意味着什么?这……这太容易让人误会了!你这和给他希望,然后又……”

“玩弄”两个字,妈妈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那含义已经如同冰水般浇在我头上,让我从头凉到脚。

“我没有!妈妈!真的不是!”巨大的冤屈感瞬间淹没了刚才的慌张和羞涩,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急得直跺脚,眼圈都憋红了,“我跟蜂乐回真的是好朋友!我送他奖杯是因为……因为之前答应了他要送一个‘超级特别’的礼物!他在千叶一直帮我练球,带我玩,我……我是真的觉得他很棒!也真的谢谢他!所以我想送他一个配得上他、配得上我们……友谊!的东西!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玩弄他的感情!我没有那种意思!我发誓!”

我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急得汗都冒出来了,感觉怎么辩解都词不达意,越说反而越像在欲盖弥彰。

妈妈的眉头依旧紧紧锁着,眼神并没有因为我的急切辩白而完全松懈。她盯着我的眼睛,像是在辨别我话语里的真实性。

厨房里陷入一片难熬的沉默。海浪的声音似乎也变小了。

我内心的呐喊几乎要冲破喉咙:天啊!我只是想好好处理一个朋友间的承诺!怎么会变成这样?!埼玉的那个误会刚平息,千叶又掀起新的风暴?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就在我被这沉重的冤屈感压得几乎喘不过气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极其突兀地、持续不断地震动了起来!

嗡——

嗡——

嗡——

那震动,隔着薄薄的裤料,清晰地传递到腿上,像一颗骤然投入死水的心脏。

在这个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厨房里,在这充满了误解和冤屈的低气压氛围中,这持续不断的震动显得格外刺耳和惊心动魄。

我猛地一惊,低头看向自己裤子口袋的位置。

妈妈的目光也顺着声响看了过来,带着询问和还未完全散去的忧虑。

会是谁?!蜂乐回还在外面客厅兴高采烈地和优阿姨展示奖杯……难道是……洁世一?!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冰冷的闪电划过我的脑海。他训练结束了?查岗?还是……他感应到了什么?!

我的心跳瞬间飙升到了极致,连带着之前被“玩弄感情”指控的冤屈都暂时被这恐怖的猜想压了下去。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口袋里的手机还在执着地震动着,像催命的符咒。屏幕上,那个来电显示的名字不用看都能猜到——会在这个时间点、以这种频率打来的……

完了完了完了!

这下真的……解释不清了!

妈妈看着我的反应,以及那无法忽视的手机震动,轻轻地、深深地叹了口气,那眼神复杂得几乎能将我彻底淹没。她没再说什么,只是缓缓转过身,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装干货的塑料袋绳结。

而那持续不断的嗡鸣声,还在我口袋里,

像一个遥远的预警,

又像一场更大的风暴,

在无声地、锲而不舍地酝酿。

是时候引入新的男嘉宾了!!让战争来的更猛烈些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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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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