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你在屋里干什么呢?”拉帝奥倚在墙边,再次敲了敲门,有些不耐烦。
拉帝奥对于等待砂金做那些繁琐冗长的麻烦事早已习惯,只是不理解为何这次对方什么原因都不说,一个劲地说等会儿,连敷衍都懒得说几句了?
“找东西呢!等我一会嘛!别催了!”砂金的声音从屋里隐约传来,听不真切。
拉帝奥快速地敲了两下门后,转动把手将门推开,刚抬脚踏进来,说道:“你这么半天在找什么......抱歉。”
“欸!你转身干嘛?门都推开了,顺便进来一起找吧。免得一直杵在外面催我,闹得我心烦。”砂金正站在床边掀被子,把原本就一团堆着的床铺,翻得更乱了。
拉帝奥低头怔在门口,他认为出于礼貌,自己应该避开与只穿了一件上衣的砂金共处一室。
但是!他跟砂金早晚都会在一起的,他又觉得提前看看自己夫人的腿也没什么犯法的。
“你进还是不进?我现在这样有点尴尬,不进就把门.......”砂金把被子丢在床中央,看了眼埋着脑袋的拉帝奥。
“进。”拉帝奥啪的一声把门关上,这手速恨不得再快点把门给锁上。
“你找东西能不能把裤子穿上再找?不冷吗?”拉帝奥没敢轻举妄动,靠在门边待着。
砂金一听,忽然抱头悲嚎:“现在不就是没找到衬衫夹吗?!我记得我明明把它放在这里的呀!!”
拉帝奥疾步到衣柜左边滑开,将中间的抽屉扯出来,看着砂金,问:“这两排是什么?”
“那些都不是我今天想戴的,推回去。”砂金说得义正辞严。
拉帝奥有些诧异,借着疑惑的目光,再悄悄地打量了下那一双笔直瘦长的腿,收回视线,问道:“它们有什么区别?这几个我都还能稍微理解一下,至少颜色不一样,可这些这些,不都是黑色吗?”
“饰品跟卡扣还有材质都不一样呀!你眼盲?”砂金不许没品位的书呆子质问自己的审美。
“可它们......穿在裤子里面,谁......看?”他又不给自己看,拉帝奥觉得手心发烫。
“这跟谁看有什么关系!我看得出差别,我戴着开心!”
砂金看起来真的有些急迫,从拉帝奥进屋到现在,最多就看了他三眼,然后便一直弯着腰在桌上、柜子上或地毯上堆着的盒子里翻来找去。
“你能别站在那里跟个摆设一样吗?帮我一起找,是两条黑色蕾丝布料,上面还镶有碎钻,扣子上面有月亮的图案。”砂金换了个位置,双膝跪在沙发上扒拉着软垫。
拉帝奥倍受震撼,这玩意居然还有蕾丝材质的?就这么巴掌大点的柔软布料上还能镶嵌钻石?指甲盖大小的卡扣还能专门刻个图案?
他从未想过,一个小小的衬衫夹居然可以这样大做文章!
而且,砂金是怎么做到能够完全缩着跪坐在这么狭小的沙发上的?这么小一只??简直可以随身揣进口袋里的程度!拉帝奥控制不住视线,死死盯着对方看。
“你还真是什么物品都挑最稀奇古怪的款式。”拉帝奥咽了下唾沫。
“你懂什么?没品位的家伙,闭嘴快点找!早点找到,早点出门吃饭!”
砂金像是翻累了,侧着身子趴在沙发上瘫着,腿的肤色跟他上身的白衬衫没什么差别,拉帝奥觉得哪哪看着都刺眼睛。
“还记得用什么装得它吗?”拉帝奥虽然眼馋,但稍微有点理智谨记着楼下还有等待的司机,决定还是好好完成找东西的任务,“我可以到处翻吗?”
“一个黑色的丝绒袋子吧,上面好像有个天鹅图案。”砂金蹬了下腿把脚底的枕头踹开,又说,“随便翻,我可不是某些有变态小秘密的人。”
拉帝奥自知理亏也没再争辩,从床上那裹成一团的被子里拽出一条薄毯摊开盖在对方腿上,有点舍不得遮住,可又怕对方受凉,挣扎了几秒,还是让这毯子占了便宜。
“鉴于你最近的随堂考试成绩不错,我以后可以勉为其难帮你整理.......”拉帝奥打了个响指,指了指大敞开的衣柜,“这些没有实用价值的衣物。”
“啧,怎么说话呢?”砂金轻轻哼了一声,还没出门就有点犯困的懒散样。
“就非要戴那条吗?别的这么多都不行?”拉帝奥边找边给对方收拾整齐,“你先将就戴别的,等会吃完饭,我给你买新的可以吗?”
“不行!我就想戴那条!如果今天没有穿上它,我会很难过的!”
砂金说着蹬了蹬腿,白皙的肌肤从深蓝色的毯子下露出部分,像牛奶倒在了饥饿的人群中,垂涎欲滴。
“这么喜欢,还随便放?”拉帝奥觉得嗓子干涩得厉害,那东西可能刚好掉在沙发附近了,走到砂金身旁坐下。
“我没有到处放!我记得我就是把它放在那矮桌上的,谁知道它怎么自己就不在了?”砂金扯了下毯子翻了个身,瘦骨嶙峋的后背透过单薄的衬衣可见,拉帝奥情不自禁抚摸凸起的脊椎。
“你干嘛?”
“没干嘛。”
“那你摸我?”
“我不能摸你?”
“......又乱说话了。”砂金掀开毯子翻身,坐起来就被近在咫尺的拉帝奥吓到,倒吸一口气,捂着胸口说,“我说怎么忽然这么挤,凑过来坐干嘛?那边这么宽敞。”
“找东西。”拉帝奥的指尖顺着堆叠的毯子攀上对方耸起的膝盖揉了一下,随后顺着大腿边往下滑至腰间。
砂金愣了一瞬,点了点头,挪了下屁股准备让位:“哦,那你慢慢找。”
拉帝奥却握住了砂金的手腕,不让他离开,也不对此做任何解释,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看,那目光深沉,几乎要将砂金压垮。
“不是找东西吗?你让我走开找呀,一声不吭地盯着我看什么,你快要把我盯穿了。”砂金轻声说道。
拉帝奥越坐越近,把砂金逼到沙发的角落里堵着,他的身影在逐渐明亮的灯光下越显高大,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屋里的太阳遮蔽。
他声音嘶哑:“我不记得自己带了个玻璃做的金发公主回来。”
砂金怔住了,拉帝奥这话太过冒犯!随即皱眉欲推开对方,即便是因为自己延迟了外出时间,甚至还帮自己找东西,也不是他能说出这种奇怪话语的理由。
没能推动这个壮得跟一堵墙似的男人,砂金无奈地吐了口气,这下是真有点闹脾气了,踹了拉帝奥大腿一脚,说道:“我不喜欢你这样看我。”
“为什么?”拉帝奥依旧坦然地直视砂金那张微微泛红的脸庞,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羞赧,但结合他的语气来瞧,大约是生气了。
拉帝奥离他太近了,近到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加重的呼吸声,这让他有点寒毛耸立,砂金嘟囔:“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这里?还是这里?”拉帝奥的手没能在沙发上查找真相,反而在砂金身上研究得仔细,从腹部按到心口,五指捏着纤细的脖子。
“不是,我不是身体上不舒服,我......我是心理上!我精神上有点不舒服!你的视线让我.......总之,你能不要这样看我吗?”砂金的背贴在沙发的靠枕上,已经退无可退了。
“我怎么看你了?”砂金实在是太瘦了,哪怕是手捧着他的下巴,都掂不出点多余的肉来。
砂金也不知是被这忽然拉进的距离给糊弄懵住了,还是被这刺激的旖旎话语给惊得停止思考,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可拉帝奥却不知想到什么地方去了,稍微使劲捏了下对方脸颊那一点软肉,说道:“别人一凶你,你就被吓到不知如何反驳了?砂金先生,原来这么好说话?”
“我.......”砂金有些摸不清现在的局势,口干舌燥,手停不下来,要不扣弄着毯子边缘,要不拽着衣角,胡乱到处摸索,顺着沙发缝猛地摸到了一个触感熟悉的物品。
砂金偏头往沙发缝隙里扒拉,拽着一条抽绳提了个黑色袋子上来,惊喜地说:“找到了!就是它!”
“怎么会掉在这里面?太奇怪了!我明明是把它放在桌上的呀!拉帝奥,你说我这是什么学习副作用吗?”失而复得令砂金喜笑颜开,立刻将刚刚那微妙的氛围抛之脑后,笑嘻嘻地把东西打开。
见拉帝奥一直没说话,还用腿蹭了蹭对方,不忘初心要让对方夸夸自己的好品味:“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说话!哑巴!”砂金终于肯直视拉帝奥了。
“........嗯。”拉帝奥还念念不忘刚刚那梦似的场景,有点心不在焉,不愿面对飞速到来的现实。
可大概是夜来得悄无声息,等他们这一通翻找后,温度早已降低,砂金的手有些僵硬,解开那细致的卡扣显然不是这么利索。
拉帝奥取过衬衫夹放在一旁,把砂金从沙发拦腰抱起放在面前站着,理了理他的衬衫,又握着他那双小小的手揉搓低头吹了口气捂热,说道:“乖乖站着。”
“你太瘦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能有人用到最里面的卡扣。”拉帝奥将带子扣好在大腿上,还把蕾丝边理得服帖,像是生长在砂金那白玉肌肤上的数朵鲜花。
砂金沉默了半晌,看着拉帝奥的头顶,咽了下唾沫,闷闷问道:“好看吗?”
“........好看。”拉帝奥的指尖勾着带子往外扯了几厘米,忽然松手了,啪的一声弹回砂金腿上。
“你弄疼我了。”砂金踢了下拉帝奥的小腿。
拉帝奥的腰弯得更低了,平日高高仰起的脑袋埋进砂金的身影下,他亲吻这繁复纹路的柔纱,“我向你致以最虔诚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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