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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餐桌上被拆开的那封信时，沈星回的心罕见地开始急速跳动。
自和你交往以来，回溯小组反叛者的小动作越来越少；
芯核磁场逐渐稳定，流浪体暴动也不再频繁。
一个月过去、半年过去、一年过去........
当他逐渐习惯和你在一起平平淡淡的小幸福，
残酷的过往又将他拉回现实，在他耳旁敲响警钟：
「沈星回，这就是放松警惕的代价。」
那封信仿佛在嘲笑他的失策。
「.......沈星回，你可真该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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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回知道你是自己去赴约的。
准确来说，虽然那封信上的被邀请者是他，但你，却是那些人的终极目标。
一道道银白色的光在临空市上方闪过，
脖子上的颈环似乎也久违地亮起红光。
最隐蔽和危险的禁猎区被他找到。
而在他赶来的那一刻，
红到发白的爆炸光芒在他眼前闪烁，你也随着滚烫的气波浑身是伤的被送到他眼前。
“.......沈、星、回.......”
你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明明浑身都在流血，伤口也痛到难以忍受；
但磁场的控制实在太强，
你无法自控地提着剑一步步走向你的爱人。
「快让开！！」
你在心中无声呐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但沈星回就像是没看懂你痛苦的眼神，一步一步定定地走到你面前；
熟悉的温暖环绕着你，安抚的嗓音也在你提剑准备刺向他的那一刻响起：
“别怕。”
他说。
“我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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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那一幕，即使在若干年后被再度回想起时，
都可以被沈星回称为生命中最害怕的时刻。
其实那时他已经做好被你刺中的准备：
他知道自己不会si，
不过就算si，
能si在你剑下，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但他却低估了你对他的爱。
锋利的光影在即将刺向血肉的前一秒刀锋一转，刺入你自己的身体；
沈星回感到有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他的掌心，浸湿了他的衣衫。
你笑了，身体的控制权被夺回，但体温似乎在他指缝间慢慢流失。
你好累，沉重的倦意压着你的双眼，
在黑暗彻底到来前，
你第一次在沈星回眼中看到了晶莹的水光，和眼底那抹痛苦又失控的情绪。
............
2//
“.......沈星回。”
窗外大雨滂沱；
病床前，沈星回沉默不语地给你削着苹果。
苹果削得很漂亮，
不像第一次受伤住院时递给你的那只可怜的苹果核。
你发现你说的大大小小的事沈星回都有听进去，都在改进。
但不知为什么，这次受伤，总感觉什么东西无形地将你们隔开了。
就好像......又回到了一开始相遇的时候。
“.......我去倒点水。”
见你没有接过，沈星回将苹果放在床头的盘子上，站起身。
他的语气很稳，湛蓝色的眼眸也很平静，但你却一下就发现了他想藏却没藏好的颤抖指尖。
“别走。”
你不顾伤口渗血的危险，起身拉过他的手。
“你——！”
他扭头，鲜活的情绪转瞬而逝，似乎想对你发火，很快又用温和将自己包裹起来。
“.......我只是去倒水。”
他安抚地摸摸你，语气温柔。
“.......沈星回。”
你看着他，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此时却好像无比陌生。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你说。
“.......我害怕。”
...........
你以前总和陶桃说，最害怕生气冷脸的沈星回；
——生起气来的沈星回很难哄好，你每次都要花很大力气才能揉/顺这个看起来天然无公害的冷脸小白兔。
但现在，明明他不再生气了；柔和的气息包裹着他，也包裹着你，你却觉得眼前的他是如此陌生。
就像天边要落不落的那颗星，只要一眨眼，就会彻底飞走。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在数十秒的无声寂静后，沈星回终于微哑着开口。
他气质强势，动作却无比轻柔地将你抵在床头。
“搭档，告诉我。”
“.......你要我怎么做。”
...........
3//
你们接吻了。
你扯着他的衣领，在下一个雷电到来前吻住了他的唇。
灼热和不安的气息在你唇齿间跳动，
他吻你很深，霸道的舌尖卷着你的，将你最后一丝稀薄的空气抽走。
他紧紧拥抱着你，掌心避开你的伤口不断用力，像是要把你揉进他的骨血。
恍惚中，你好像尝到了一丝腥甜，
于是你用力咬了回去，难得看到沈星回吃痛惊讶的神情。
“你是不是在想着离开我？”
你用指尖擦着他嘴唇的血迹，却又故意轻轻一按，血丝再度渗出。
“......没有。”
他躲开你炽热的目光：
“我只是不想你害怕。”
“你撒谎！”
你强势地控着沈星回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
“........沈星回，你又在我面前装不生气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
沈星回沉默了。
他又吻上你，腥甜的锈味和不安的混乱没有遮掩的一齐奔涌而来，
将你密不透风地裹住、溢出，有些窒xi。
过了许久，
在你所有力气被抽干，突然尝到脸上滴落下的一滴滚烫的咸时，
沈星回终于将你松开，和你额头相抵。
“我没有想要离开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他痛苦的眨眼，不想让第二滴脆弱再落到你面前。
“......但我不想你再爱我。”
——如果爱我的代价是你一次又一次心甘情愿地替我而si。
那我宁愿永远做你身边的骑士，亲眼看着你找到属于自己的王子。
“......那你为什么又吻了我？”
你深深地看着他，抚着他的唇。
“........因为我做不到。”
眼底的光芒消散，痛苦和烦闷的情绪又开始向外蔓延。
「我想我也许是适应孤独和黑暗的，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你将掌心完全贴在他的脸颊上，安抚。
他感受着你的触碰，像小动物一样咬了下你的指尖，
又怕你疼，轻轻揉了揉。
“搭档，我好像变得自私了。”
他喃喃地说。
“.......那这么卑劣的我.......”
“........这个再也说不出‘无论是谁，都很好’的我。”
“你还会喜欢吗？”
——我还有资格获得你的喜欢吗？
..........
4//
窗外的雨停了。
雨后的阳光透过缝隙洒落地板，像是在你和沈星回身边开了道发亮的口子。
你紧紧扣着沈星回的手，用指腹一下又一下描摹他因练剑而形成的厚厚的茧。
“沈星回。”
你叫他。
“沈星回。”
“沈星回。”
“........我叫的是你，沈星回。”
——不是师兄，不是光猎，更不是王储。就只是，沈星回。
“我爱你，沈星回。”
你摩挲着他的唇。
“.......你爱我吗？”
如果我捅自己不单单是为了救你，
如果我希望你心里、甚至是你余生的记忆里留下永远下我的痕迹，即便我si了；
.......你还会不会爱我？
爱是无私、是奉献、是付出；
但爱同时也伴随着自私、阴暗、和占有。
——如果现在的我再也不是那个你说什么都在背后支持你的小师妹。
——如果我也变得自私了。
那这么卑劣的我是不是就有资格和这么卑劣的你相爱了。
你是不是就不会.......像之前的千千万万次一样，把我抛在身后。
一时之间，天旋地转，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灼热的呼吸不断交融，行动代替了言语。
末了，在到达顶峰的时候，你摸着他银白色的发丝，轻声哄道：
“.......沈星回，对不起，我爱你。”
「对不起让你害怕了，对不起我现在的爱也慢慢生出了占有的形状。」
他顿了顿，抬头蹭蹭你的掌心，眼睛通红：
“.......我给过你机会了。”
“是你自己不愿意走的。”
他霸道的话语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乞求：
“........那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吧。永远永远，不管我变成什么样。”
.............
潮水再次涌来，
烟花绽开，你们在云中相见。
这次，你们清晰的看到了爱的形状，那是占有的爱意从阴暗中崭露头角；
——是残缺，是不完美，却也是说开了的永恒。
又名《卑劣》是个小中篇，全文2500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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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害怕的沈星回也需要被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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