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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终结x一切x开始

是夜。

珈萝从回忆里回过神,拍拍脸颊继续守着灵魂仪。

奇犽那边则是继续着探险的生活,虽然有些坎坷,但结果终究是好的。

人类拿到了少许“希望”,但还是比先前几次探勘好上许多了,人类在黑暗大陆的死亡率直线下降,他们都知道,在这片大陆不能怀有任何恶意和贪念,否则很快就会自食其果。

奇犽他们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扎营后,见一个影子突然窜过,奇犽和小杰顿时警觉了起来,上前探去,发现是珈萝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和珈萝如往常的寒暄,一起发现新的区域,珈萝笑着牵着奇犽他们的手,带领他们进入各个有点危险、但是是人类能应付过来的区域。

最终在一个月后,他们来到了比人类世界的幼苗世界树还要巨大的树前,那里有着接近透明的紫色的湖泊、银赤色的树叶,众人看着这里的颜色,都与面前的少女极为相似。

他们纷纷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因为珈萝就算再喜欢人类,该禁止进入的地方,她也会防着人类,除了避免人类死亡,更重要的是,珈萝算是个彻头彻尾的黑暗大陆人,她不会这么轻松的把他们带到,一看就知道很重要的所在地。

——但已经来不及了。

周遭的树木和水像是长了手脚,困住了人类们,并把他们往生命之树内部。

‘这里——是“她”的出生地。 ’“珈萝”实则是这座大地的真正意识“母亲”说。

海绿色和半透明的紫色水融为一体,被一个巨大的圆柱体圈住,往天上延伸,而里面有许多透明的“星星”。

‘你们曾经也是这样清澈的灵魂。 ’母亲说,随后她上前,抚上奇犽的脸庞。

‘我的孩子,她更是。 ’母亲收回手,’你们人类本该永远无法探入这片大陆。 ’

‘是这孩子,选择了你们。 ’

‘但这是错误的,未来,并没有你们的踪迹。 ’

‘黑暗大陆与人类的契约打破,你们作为违约的对象,必须受三大谴责。 ’母亲手一挥,一道雷就从天而降,劈向众多人类。

这一击已经让不少的人类半蹲下身,第二道,是心里的谴责。

许多人类入了心魔,开始思考变得混沌,近乎发疯。

最后一道,是同时击溃他们的身心灵,一阵飓风袭去,剩余的人类奋力抵抗着,使出各种念能力,但最终还是没法抵挡,有的人失去了四肢、缺胳少膊的,或七窍流血的……

奇犽和小杰是最接近“珈萝”母亲的两人,在小杰帮助奇犽接近母亲时,母亲只是轻轻闭上眼,下一瞬睁开眼,珈萝愣在了原地。

映入眼帘的是奇犽重重咳出一口血,然后似乎是发现珈萝回来了,轻声笑着。

他动了动唇,但珈萝没来得细想,下一刻,倒在她怀里的人没了生息,不止如此,看着眼前尸横遍野,珈萝不敢置信的张了张嘴,跪坐在地上。

珈萝存着最后一丝希望,慌张的望着灵魂仪漂泊的星星。

没有、什么都没有——

灵魂已经破碎的找不到了!

“啊、啊啊——”

珈萝悲鸣着,原本晴朗无比的天空,瞬间乌云笼罩,下起了滂渤大雨。

珈萝紧紧抱住奇犽冰冷的躯体,无助的放声大哭,不知所措的碰着对方的脸颊,没有一丝温度。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狼狈的场地被不知名的智慧生物收拾好了,珈萝躲在阴暗僻静的地方蜷缩着身体,任由雨水拍打在她的身上。

大雨接连下了一个月,珈萝也在同一个地方都没动过,眼眸充满着红血丝。

在珈萝自暴自弃的时候,一道亮光照亮了她。

珈萝抬起头,发现是一位人类男性。

“滚。不要来这里……”珈萝用沙哑的声音和他说。

那人滚烫的视线,烫的珈萝眼神一闪,不去看他。

“我叫东,东.富力士。”

听到熟悉的姓氏,珈萝这才抬头又看他。

“看来黑暗大陆大动干戈,是为了你啊。”

珈萝皱眉看他,“你在说什么?”

东没有理会她的困惑,蹲低身子与之平视,“你从人类那拾取了情感,那我想,你应该能好好地控制住了。”

“你必须成为这片大陆的王。”

东探了探自己怀里,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开始纪录。

“哦,这里原来是这样……嗯,不错,生命的流动真不错。”

珈萝看他神经兮兮的碰着树干说话,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对方。

“喔抱歉,我又不小心沉浸在这神奇的造物主所创造的生物里头。”东豪爽地笑了几声。

“说回正题,成为这个世界的王吧,这个世界需要你,你也是因此而诞生的。”

“我只是纯粹的意识体,做不了什么。”珈萝淡淡地说,又将自己的头埋到臂弯,“人类,你也快些离开吧,我不知道“母亲”会不会杀了你。”

“呵呵,不会的,我跟你“母亲”也算老交情了,当然是我单方面的跟他交情好。”东眨了眨眼,笑着说。

“那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杀了他们!明明、明明他们什么也……”

“什么也没做?”东把珈萝的话接了下去,“不,他们什么都做了。是你给予他们的权限。如果照历史进程来走,人类并不会那么快取得那么好看的成绩。”

珈萝哑口无言,最后声音哽咽,“果然都是我害的。”

“别哭,走出来。”东说,“就算是为了你挚爱的同伴们。”

珈萝红着眼睛看他,“灵魂破碎了,什么也没了……”

东大手一伸,把她拉了出来,“来,跟着我走,会有希望的。”

东带着珈萝又来到了生命之树,这时东轻轻一点灵魂仪,星星们不断闪烁,最后幻化成一条透明的鱼来到他们身前。

“这是……”珈萝瞪大了眼,“这是、他们的灵魂碎片!”

珈萝喜极而泣,正要动身想办法把他们复生,却被东严肃地制止住了,“珈萝,你身为这片大陆的意识体,你应当明白,死而复生这件事,在这里是大忌。”

“你想要你的同伴,坠入万丈深渊,灵魂彻底破碎吗?”

珈萝颤抖着身子,直愣愣的看着东,豆大的泪珠不停往下掉。

“那我该……如何是好?”

东伸手轻柔的摸着珈萝的头,“会有别的办法的,我知你早已晓得,珈萝(众生)。”

“你心里早有答案。”

大雨彻底停了,难得晴朗的天空布满黄昏的红,珈萝看着东离去的背影,神色从迷离变得坚定不已。

从那天起,珈萝开始整治这片大陆被人类探访过的痕迹,并下令人类不得再次踏入黑暗大陆,要守门人严加看管。

几百年来,在珈萝的整顿之下,黑暗大陆的智慧体越来越多,黑暗大陆更加繁荣,人类的踪迹只得困在那片湖中,不得出来。

似是黑暗大陆满意珈萝的整治,亦或是补偿珈萝,生命仪中又诞生了一个小生命体,他有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和奇犽极为相似的一张面容,珈萝看了不语,在部下的慰问下,珈萝淡淡说了一句,“安娜塔西亚(不灭)。”

部下连忙反应过来,带着新生的安娜塔西亚去梳洗,然后再次带到位居高位的珈萝面前。

珈萝默不作声地把其扶养长大,珈萝在扶养安娜塔西亚的过程中,从面无表情渐渐演变成了敞开心扉、满面笑容,仿若回到了奇犽他们还在的时候。

她很喜欢安娜塔西亚的歌声,这能抚慰她的心灵。

“母亲”似乎是觉得珈萝恢复了状态,不再出现干预珈萝打理事务。

珈萝轻轻一笑,和安娜塔西亚继续说话。

“萝——你喜欢听哪首曲子?”

珈萝轻轻的摸摸她的头,“只要是西亚唱的,我都喜欢的。”

安娜塔西亚对她露出笑容,点点头,“那西亚唱新编的曲子给您听吧!”

珈萝点头,眼底笑意更加深。

生命之树里,传来优美的旋律——

几百年又过去,当初和奇犽、小杰一同探访的帕丁斯钦的小村落,出了一个名叫邦特兰的男人,一举爬上珈萝的心腹位置,帮忙珈萝打理事务。

这些天,人类似乎又再次发现了黑暗大陆,忙不迭地送来申请进入黑暗大陆的申请书,甚至有几个人类偷溜了进来,被珈萝的部下抓得正着,丢回人类大陆去。

没有送到珈萝面前,是因为珈萝下了死令,只要是人类进来,二话不说,直接丢回人类他们的大陆去。

若有执意不听的,就地斩杀。

渐渐地,人类也不敢来了。

珈萝摆弄着别的高智慧种族奉上来的织品,然后再一连贡品当中,他看到了毛茸茸的小动物。

那是在黑暗大陆里再平常不过的魔兽,可见应该是哪个小村落送上来的。

但珈萝一看到他纯白色的毛发、如奇犽一般清澈漂亮的冰蓝色双瞳……

珈萝爱不释手的抱起对方,很快就取了名字,“空”。

安娜塔西亚似乎也很喜欢这个新加进来的伙伴,每天跟他玩得不亦乐乎。

在绿意盎然,如同仙境一般的居住地,安娜塔西亚和空欢乐的气氛感染了珈萝的心绪,她的唇角也淡淡的勾起,拿起扇子朝自己轻轻的扇了几下,吹起的轻风,让珈萝舒心的闭起了眼。

但好日子很快到头,人类不知道做了什么,突然迸发出大批念能力者,大举进攻黑暗大陆,这次的念能力者很强,一般的高智慧种族也拦不了他们,最后是珈萝将他们驱逐出境,并让他们都带上”诅咒”。

人类瞬间人口降了不少,为了修补”内患”,人类又碰了一鼻子灰,回到了他们的出生地整治家园。

珈萝思考量久,打算永久封印人类与黑暗大陆的交界线,并且改写整个大陆的记忆,因为珈萝预见了未来,整个黑暗大陆将会被人类用的生灵涂炭。

虽然不明白渺小的人类为何能做到如此程度,但为了避免这个未来,她打算亲自上阵。

邦特兰百般劝阻,却劝阻不了她。

“只有我能做好。”珈萝和邦特兰如是说。

“接下来的一切,就交托给你了,邦特兰。”

最终她的羽翼被拔尽,她散尽翅膀,只为争取一线生机,突破次元、突破这个世界对他的束缚。

她全身血淋淋的,彻底暴露了自己心底深处的疯狂。

她已经几百年来,没有笑得那么肆意过了。

她想起,她在生命之树的底下,与“那批”人类唯一的幸存者对话。

“——拿尼加,好久不见。”

最后,在谈话的最后、在她消逝的最后,她的眼眸同样闪烁如星光,薄唇轻启,说出同样一句话:

“——从来没有人可以阻饶我。”

“母亲”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培养起来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中消逝。

黑暗之中,珈萝透过翅膀的灵魂碎片,在各个世界经历了多种困难艰辛,但她都一一挺了过来。

再来,就在她要沉溺在唯一一个突破次元的世界、平凡世界父母的爱之中,出了车祸的珈萝倒卧在地,身下是一片的血泊。

就在她昏迷之际,她听见了有人唤她的名。

“珈……!”

“珈……萝……”

“珈萝!快回来!”

珈萝躺在诊疗室的床上,猛地睁开双眼,紫色的双瞳明亮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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