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凯特对我伸出来的那只手,并没有握上去。
要说为什么,我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我似乎是昏迷了一阵子,至少是失去意识了,如果我之前不知道灵魂是否能昏迷的话,那么我现在知道了。就像肉.体一样,精神过载也会陷入死机状态,仔细想想这也是合乎常理的。
房间比起刚才亮了许多。如果说之前还是在昏暗的地下空洞中点燃几束烛光级别的亮度,现在就已经达到了夜晚酒吧氛围灯的级别。虽然还未达到护眼读书的标准,但也已经比之前亮多了。与此同时,房间的大小也变得更加狭窄。如果之前还是奥运会场馆的级别,现在就只有一个学校操场那么大了。显然,屋里的人也比之前变少了许多。
当然了,这里还有一个更加明显的变化。
那就是——我。
我的眼前为何如此明亮,其解释非常的简单,那就是:我现在是整间屋子里最亮的那颗灯泡。
拜尼特罗所赐,现在的我比使用十万伏特的皮卡丘还要耀眼。我敢说,现在你站在这个操场上,就算不想看也无可奈何地会看到我。
我真是****。(脏话屏蔽)
尼特罗说要“帮我”,这还不如不帮。
所以我没有握住凯特的手。我没有忘记这个房间里的规则:能量会从高处流向低处。
显然我不具备尼特罗还有其他人那么厉害的控制力,什么“圆”之类的高级应用技巧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能用个“缠”我就谢天谢地了,连“绝”都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因为金手指的缘故,我直到现在都没有需要用“绝”的场合。
所以现在尼特罗那庞大到几乎可怕的念就以亮度呈现在了我的身上。
“谢谢你,凯特,”我说,“但是,呃……我现在这个样子,可不敢碰你。”
能量的流失伴随记忆,我怕自己会流出什么不该暴露的秘密。也不知道尼特罗是怎么做到筛选记忆塞给别人的,反正我是一头雾水,指不定会漏些什么东西出去。
有没有人开发一些灵魂专用的卫生巾,大号防侧漏的那种。
……你说得对,这个笑话太冷了,无视我吧。
好在凯特也只是笑了笑,收回了手:“嗯,你说得对。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注意左边。”
“啧。”左边传来了咂舌的声音。
说话间一只手就要抓住我,被凯特拦下了。
“等下,史跋。”他说,“她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戴墨镜的姐姐冷笑了一声,“她吞噬了会长的灵魂!”
我整个人的脸都变成了0口0 的形状。
我……吞噬了尼特罗会长的灵魂?在他们看起来是这个样子的吗?!会长,你说好的要帮我呢!?我不是你的知己吗?我们不是朋友吗?我怎么觉得我的立场越来越危险了呢!?
观众老爷们,我再次给你们表演一个没有汗腺的汗流浃背。
扭头看去,凯特身边一群协会的人都用警戒或敌意的目光看着我。
“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了。”爆库尔冷静道,“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了,除了被动接触的能量流动之外,还有主动吞噬的途径。只不过目前还不知道需要满足哪些条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手中多了一副弓箭,对准了我的脸,“你最好把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是呢,关于这一点,我们也实在很好奇。”侠客和其他的蜘蛛不知什么时候也聚到了这边,“还有小A之前说的那句话——把我们带回去复活?”
虽然侠客的语气很和善,但其他人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
“呃。”我能听到自己说出来的话越来越没有底气,“我也不知道,我真的只是随口瞎说的……”为了增加可信度,我又补上了一句,“明明我之前说XXOO就能出去你们都不相信,为什么回去复活就相信了呢?如果你们要信这个,还不如先信一下前一个……”
“唉~?真的吗?嗯~我倒是不介意两个假设都试一下呢?”侠客笑着说道。
我愕然:“当真?”
“当然了,谁提出的方案谁就要以身试则嘛。”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补充道。
“……那还是算了吧。”我说,“咱们可以把这个当成最后的手段。”
“呵呵。”侠客只是笑了一声。
但是这位朋友,你的笑容一点也不真诚,很恐怖诶。
“你们在等什么呢?”窝金插嘴进来,“现在咱们的目标一致,要想知道她隐瞒了哪些情况,直接夺过来不就好了?”
“没错。”
爆库尔拉紧了手里的弓。史跋的枪口也对准了我。
凯特皱了皱眉头。
笑死,没想到让猎人协会和幻影旅团联手的契机竟然是为了针对我!
谁来给我颁发一个诺贝尔□□。
“嘛,嘛~”侠客拦在了几人面前,“先等一下,相信大家应该有所自觉,我们的常识在这里是不通用的。”
“是的。”凯特终于开口了。“念能力也是能量的集合,在这里还是不要随意使用的好。”
“毕竟,谁知道射出去的箭会不会被对方吸收呢?”侠客笑着说道。
“在这个地方,”凯特继续道,“将「气」收拢在体内的「绝」「凝」「硬」会增加个体的亮度,属于应用技的「练」「发」和「圆」则会降低亮度。”
“能量会从高亮度向低亮度的地方转移。”派克说。
“利用这样认为制造的高低差,我们就可以实现让任何个体的能量流向另外的个体。”侠客点了点头。“和两人的总念量无关。”
“所以用出来的能力,很有可能只是在浪费自己能量而已。”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的彭斯说道,她竖起一根食指,“你们也都看到了,当房间的亮度超过自身的亮度时,灵魂就会消散。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瞪了爆库尔一眼,后者有些愤愤不平地放下了手里的弓箭。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史跋反问道。
彭斯摊开手:“你想试的话,尽管放手去做,我是不会阻止的。”
看来他们内部之间还有一些纠纷,彭斯和史跋开始争论起来。凯特皱着眉一言不发,又有人开始提起关于“吞噬”的问题。
“我想,也许这才是这间屋子的目的。”侠客说,“如果能量永远往更低分方向流动,那么我们只会得到一种结果——平均。最后所有的亮度都会达到一致,然后所有人都会消散。只有吞噬另外的灵魂才能真正将能量积累起来。”
“所以我才说了,她就是因为这个才要吞噬会长的吧?”史跋说。
“那个……”我举起手,但是被无视了,显然他们觉得现在的话题比我要有趣得多。
“我之前也看到了同样的事情发生。”侠客说,“一个灵魂将另一个灵魂完全吞入体内,但是谁都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无论怎样,都比直接消失要好吧。”一个不认识的穿西装的人说道,看起来像某个黑.帮的人。“这份能量是属于我们的。”
“操,凭什么归你们?”窝金喊道,“明明是我们先找到她的。”他回首对飞坦说,“对吧,阿飞?”
飞坦翻了个白眼。
“会长是属于猎人协会的。”一个猎人主张道,“她的能量属于我们。”
“协会?你倒是说说这地方哪来的协会?呸!”
也许是我的瓦数太高,不知不觉间不光是旅团,其他的人也开始往这边聚集,来了一堆我连认都认不出来的人,他们七嘴八舌的,整个场面混乱得要死。
“那个……”我再次举起手,但是没有人理我。
“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平分吧。”
“谁要跟你平分?”
“各凭实力。”
显然情况急转直下,有几个人都要动起手来。我感觉自己好像一块没有感情的蛋糕,这群人正在商量要把我几等分还是按照加权平均数来分,或者干脆据为己有。
“我说你们啊……别太过分了吧!”我喊道,但是我的声音被淹没了。
黑.帮那群人是最先炸开的,他们灵魂的光芒开始变得像燃烧的火焰一样摇曳,混战开始了。
灵魂与灵魂之间的混战就像一场巨大的烟花秀,此起彼伏的光满闪烁着,伴随着或高或低的叫喊声,有些人也不知是被打散了还是怎样,随着光芒之间的碰撞,屋里的人也在逐渐减少。原本不在此处的人也都像跌入了旋涡一样被吸引过来——不,也许是反过来也说不定。因为此时此刻房间的大小已经从操场变成了礼堂,缩小的速度几乎肉眼可见。无数的灵魂就像被装进高压锅里一样开始互相碰撞和争夺,这就是不可回避的局面。
就在这时,一团明亮的东西朝我飞来,就在我思考如何避开的时候,一柄长长的镰刀围绕着我画出一个圆形,将飞来的光斑点斩成碎片,为我们清出了一片空地。
“不要走神。”凯特在我旁边低声提醒道。
“谢……谢谢……”
说实话,此时此刻我还是感觉自己像要爆炸了一样难受,只能费劲地寄出几个字来,头昏脑涨,实在无法思考。
是我漏掉了什么吗?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还有,如果刚才我失去了意识,为什么没有人趁着那个时候夺被走我“吃掉”的能量?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亮得刺目,简直就像是太阳贴着脸一样明亮。显然这不是我的错觉,因为混战中的人们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个明亮的东西。
渐渐地,它……或者他,呈现出了长条的形状。贴脸走来的太阳露出了人形,脑袋上方还顶着个帽子,他有一个名字,那个名字的含义是“照亮一切的光”。
是蚂蚁之王,梅路艾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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