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的过激言论我们先暂且忽略,其实我也是想找到胖次问个究竟的。
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比如她为什么要让我穿越到猎人世界?2024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同事们反应那么夸张?为什么我没有按照约定回到穿越后的第二天?以及,她给我的这个金手指为什么会被保管在漂流局的中心?
许许多多的问题盘旋在我的脑海里,与此同时我和飞坦从朝阳区来到了西城区。上次见到胖次就是在这里,她上班的地方也在附近。但是我们并没有在她的办公室里找到她。一个简单的事实阻碍了我们继续调查下去:没有人能看到我们两个。
在社会主义新中国,在镰刀和锄头,辩证唯物主义的影响下,通灵人士的比例大幅下降。我们作为幽灵就像老板画的饼:理论上存在,但对现实并无影响。经飞坦提醒之后,我也明显感觉到了能量消耗的速度之快。也许是因为大家都不相信幽灵的存在,进一步加深了我们面临的困境?这算是首都的特殊磁场吗?也许任何妖魔鬼怪到了二环以内,都会直接修为减半,就像年底直接砍半的奖金。
别人看不到我们,听不到我们说话,当然也不可能碰到我们。飞坦说吸收更多能量也许会有帮助,但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找个人吸走对方的灵魂,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和噬魂怪有什么区别?
至少噬魂怪只是吸走快乐,我们吸走的恐怕就不只是快乐了。
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忍不住抖了一下。
“麻烦死了。”飞坦翻了白眼说。
是的,很麻烦,我也明白他这么想的原因。毕竟对于蜘蛛而言,不认识的人就只是不认识的人,拿来帮自己达成目的也是很自然的。不过这个世界上恐怕不止飞坦有这样的想法,我公司的老板,还有无数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估计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不只是陌生人。不然就不会有“宰熟”的说法了。
但是好在我们灵魂也不是完全无法影响物质世界。电子器械对于幽灵的反应明显比人类更灵敏。所以我趁着HR不在的时候查了他们的档案,这才发现胖次在2022年8月的时候离职了。
离职了?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顺着资料查下去,我才发现她不光离职了,甚至还出国了。具体的目的地并没有写在离职文件上。
“难道真的像你说的,她这是做贼心虚,跑路了?”我问飞坦。
飞坦扬了扬眉头:“所以你要去找她吗?”
我想了想飞坦的这句话。
先不提地球上有多少个国家,就算我们查到了她去了哪里,然后呢?就像飞坦说的,我们维持灵魂形态的时间恐怕是有限的。把所剩无几的时间浪费在长途飞机上恐怕不是最佳方案。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我说。
是的,比起花费时间和精力去调查胖次所在的国家和地点,现在的我拥有更加切实可行的办法。而且用这个办法,不光能解决找作者的问题,还能解答我之前的其他疑问。
飞坦闭上了嘴,对我说的话不置可否。
“但是在那之前,有件事情我很在意。”我说着点开哔哩哔哩漫画的页面,噼里啪啦敲了用户名和密码进去。我用了好友B的账号,几秒过后我登陆了页面。“果然!!”
《全职猎人》……更新了!
而且还更新了不少!
飞坦皱眉:“你做什么?”
“追更新啊!”我说,“要知道我以前总说一锤子把我砸晕到猎人更新,现在好不容易叫我遇上这种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
“不要说我看漫画是在浪费时间,就算我要灰飞烟灭了也会先看完《全职猎人》的更新好吗?就算你是飞坦也不能阻止我追漫画。”我义正言辞道,“而且,难道你不好奇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吗?万一你哪天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呢?”
我侧头观察了一下飞坦的反应,他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动,眼中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犹豫。就在我以为自己把他说服了的时候——
电脑的屏幕忽然变得漆黑。
“诶?”
飞坦抓住我,一阵狂风刮过,眼前的景色迅速变缓,霎时间我们出现在了人事部办公室的窗外。我们几乎是飘在半空中,脚下的人群无知无觉,迈出的步伐越来越缓慢,同样放缓速度的还有飘落的银杏树叶。明黄色的页面就像落进了泥沼,渐渐停滞在了半空中。
远处响起乌鸦的啼叫声。
从外面看去,里面的灯光一阵闪烁,忽然全部熄灭!同时熄灭的还有一切电子仪器的灯光。整栋大楼都陷入了一片漆黑。
一种冰冷的感觉逐渐从指尖攀上手臂,进而渗人灵魂的深处。
然而这一切只持续了一瞬间,下一个瞬间,世界又恢复了原样,只是办公大楼里到处都有人在说“怎么停电了?”
“是……又是「乌鸦」吗?”问身边的飞坦,“为什么又出现了……?”
“……”飞坦瞥了我一眼,依然拉着我的胳膊。我们的灵魂互相融合得太多,两个人的能量似乎已经达到了一种平衡的状态,不再会出现那种令人不适的流动。眨眼间我们就回到了地面,一片扇形的银杏叶恰好也在此时落地。“为了阻止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最终,飞坦说道。
“什么?”
“假设你不该出现在2024年的这个地方。”飞坦冷淡地说道,“那么你就不该出现在那群人的面前,也不该获得属于这个年代的更多信息。这两次它出现,一次抹除了其他人关于你出现的记忆,第二次则是为了阻止你获取更多有关《全职猎人》的信息。”
“你这个也只能算是推测吧,又没有什么根据……”我说。
飞坦斜眼看着我,笑道:“你还想再试试?我倒是不介意用这种方式再把它引出来。”
“不了不了,那个东西怪渗人的,感觉跟□□一样有点恐怖。”每次它出现的时候我都会有种熟悉又难受的感觉,还是算了吧。“比起这个,阿飞,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刚才那招的?怎么就飘起来了?教教我呗?”
飞坦嫌弃地松开了我的胳膊:“谁让你这么喊我?”
“别这样嘛阿飞,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连我家乡话都学会了,我底裤都被你看光了,是吧,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也该进展到下一个阶段了——”
“闭嘴。”飞坦说,“再说就杀了你。”
“很可惜,我已经死了!”我说,“就像你也死了一样,我们现在可是同病相怜。我们需要互相帮助才能突破难关呀。”
飞坦沉默了。
“你刚才说的办法是什么?”他转换了话题。
“啊,你是说找到胖次的办法吗?”
他露出了一个“不然还能是什么”的表情。
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飞坦也是一个表情如此丰富的人,但是现在我逐渐感受到了其中的乐趣。
但是我能感觉到,如果继续拿他开玩笑的话,飞坦可能就真的要生气了。
为了维持良好的合作关系,我决定还是不要再捉弄他了,于是我继续说道:
“为了动用那个方法,我们要先找到一张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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