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身穿墨绿衣袍,浑身血迹斑斑的少年伫立在风雪中,眸色沉静注视前方。
他幻化成与之相同的面貌,持剑缓缓走近。
十三戒最后一关需受戒者对抗自己的心魔,而这些心魔源于无数死在炼狱塔的恶灵,日复一日困于痛苦绝望之中,无人比他们更向往自由。
他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几十年?或许数百年,他没有从前的记忆,而今日,是他逃离炼狱的唯一机会。
这对他来说不难,塔内恶灵无一是他的对手,他能够将日夜折磨自己的炼狱雷火收作己用,对付一个修为还不到家的小修士,都无需用上全力。
他击落少年手中的剑,掌风一挥聚起几道冰凌将对方钉死在地,少年气息奄奄,彻底失去反抗的力气。
“我赢了。”
他忽然听到一声轻笑,从破碎的喉咙里挤出来,沙哑至极,不似嘲讽,更像,解脱。
漫天雪花飘落,蒙住少年的眼睛:“没想到我还有回来的一日……我本以为出去便是自由,可这世上根本没有自由。”
含含糊糊的,只依稀辨出“自由”二字。
炼狱雷火自他掌心燃起,旋即响起少年痛苦的哀嚎,片刻后一切归于平静。
“现在,自由是我的了。”
……
禹司凤说得没错,这世间何来自由。
他以为逃出炼狱便是自由,可炼狱之外是牢笼,以为找到了解药便能摆脱束缚,而事实是幕后之人想对付他易如反掌,哪怕他有了喘息的空间又如何,连解药都来与他作对。
最糟糕的是,他舍不得去伤害她,这个词跟他格格不入但他就是,不想看到她受伤。
可以预见以后,只要解药不离开他,他也能妥协去适应禹司凤的人生,对吧?
那他的坚持又算什么呢。
他浑浑噩噩地走着,其实也没走出多远,闻不到花香之后,头痛复发,提醒他别挣扎别想逃,逃不掉的,他的选择仅有一条路——成为禹司凤。做禹司凤该做的事,受禹司凤该受的苦。世间万物都有他们的使命,皆需遵循法则,脱离轨迹之人只能被铲除。
是哪一刻起疼痛褪去,当他能够支撑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她已来到他面前。
他想他应该甩开她的手,硬气一点说他不需要解药,分明是来荼毒他的帮凶!这些念头一闪而过,下一瞬已遵从本心拥她入怀。
是什么都好,他不能没有解药。
“你没事吧,还有没有哪里难受?”颜淡轻拍他的后背,方才真的把璇玑吓到了,把小姑娘哄回房费了点时间,所以来得晚了些。
他知道,他们还不够亲近,她不会将他放在第一位,若突破这层限制,让她只属于他一人就好了。
“我不想做朋友了。”他忽然说。
颜淡没懂他的意思,他扣住她双肩,两张脸之间只隔着几寸,这个距离多少让人有点不自在,特别是他试探着吻过来的时候。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那晚撞破的奸情,他当时看得那么仔细,敢情是在学习啊?
笨拙的吻落在掌心,她的手很小,覆在脸上不足以遮挡视线,却足够令他清醒。
“你为什么想亲我?你是喜欢我吗?”
她似乎很执着这个答案。
一定要喜欢才能亲吗,若他永远无法懂得什么是喜欢,岂不是不能和她做这样亲密的事了。
情人咒依旧没有生根,他……不喜欢她。
他有限的记忆里根本拼凑不出“喜欢”该是什么样子,哪怕此时此刻想跟她解释,想让她留下,想在她心里的位置更重一分……他的情绪也并无多大起伏。
“情人咒对我不起作用吗?怎么办,好像是我自己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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