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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救驾来迟

挺好个少年郎,可惜长了张嘴。

不过看在他刚替自己出了口恶气的份上,叶倾颜并不想与他争长论短。转头看向那张俊逸的脸,被那人炽热而又带着些非同寻常意味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解,却也无意深究。一把夺回佩剑翩然离去,将身后的赵羽甩开了一小段距离后,才扯嗓子应声道:“我知道了!”

赵羽二人回去的时候,五味三人的早餐已经吃了有一阵子了,桌上摆着几碗莲子粥,几碟水晶饺,几盘清淡可口的小菜,贵精不贵多,以此可以考究出阁主是个注重养生之道的人。

丁五味挟起一个饺子,只是刚至唇边,看见进门入座的二人,便放下了筷子,玩味挪揄道:“我说,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一个个都出双入对的啊?”

“方才是我徒弟和珊珊,这下你俩又一起赶来,怎么,都欺负我孤家寡人是不是?”说着,佯怒地将筷子于桌上一拍:“不吃了!大清早的,气都气饱了!”

天佑珊珊闻此言,相视一笑,眸底闪烁着深重的温柔和爱慕之意,仿佛一生一世都难以化解。

眸光不经意往楚白二人处一瞥,叶倾颜突然意识到楚天佑的玉玺还在自己手里,于是找了个理由便起身离座了,趁着众人用饭之际,悄悄潜入屋中将玉玺放到了楚天佑的桌案上。

丁五味一脸不解:“咦?就开个玩笑,咋还害羞到不敢见人了?”

害羞?倒不像她的作派。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近日的种种举动确实令人费解。赵羽拾筷衔起一个水晶饺塞进丁五味的口中,鄙夷之色一目了然,恶狠狠道:“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

一见楚天佑那方玉玺,叶倾颜身肩的重任顿时了然于心。来路不明的兵器、处心积虑的悍匪。大楚大凉,孰对孰错?内心盘踞着的惶惶念头,似一团难以浇灭的大火,时刻炙烤着她那良心未泯的灵魂,令她坐卧不宁、寝食难安。

兵器既无从查起,她倒是想去跟树林里的悍匪过过招。那林子在旁人眼中宛若龙潭虎穴,就连她来的时候都险些遇刺,若不是赵羽出手相救,她怕是也没有在这喘气的机会了。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放手一闯,是现下唯一的办法,亦是,最好的办法。

她按赵羽的吩咐,出门在之前那个铁匠铺子细细将佩剑打磨了一番,方才入了林子。

上午的阳光,穿过林间,琐碎地照在地上,一抹倩影警惕地看着周边,慢慢前行于林中偏僻之处。

倏忽,“哗啦”的声音响起,持剑少女不由得更加收敛气息。

叶倾颜厉声喝道:“何人装神弄鬼,出来!”

没有回应。

一方隐匿,一方不再言语,微风吹过寂静的山林,却愈发的沉闷。

持剑之手微颤,紧张感从灵魂深处奔涌而出,冲击着那脆弱的血肉之躯,令她感到阵阵心悸。

这样不成!她努力平复心绪,回想起父王曾对她说的那句话:“稳中藏一急,急时人要稳。”

脑中灵光乍现,便换了种问法:“在下叶倾颜,想与诸位交个朋友,方便的还是出来见一下!”

话音刚落,一黑衣人跃下大树,一黑衣人冒出草丛,眨眼间便出现在了倾颜面前。黑衣人见面前所站是个女子,便冷哼一声:“一介女流,当真是不知世道血腥!”

叶倾颜仔细打量着的两人,黑纱蒙面,脚蹬软靴,连后背的刀鞘也涂着黑漆,随即明媚的容颜挂上一丝寒意:“你们是哪国的人?”

其中一黑衣人反问道:“你又是哪国人?”

“我是楚国人。”

“那你听好了,我们是西凉人士,今日专程取你性命!”说着便将袖中流刃飞向少女,倾颜上次险些吃亏,这次长了不少记性,身形一侧,以剑击镖,便挡下了这一袭击。

她又是一阵冷笑,刹那间杀意翩飞:“西凉人!那你们可识得我是何人?”

被这么一问,黑衣人心下生出一阵不安,莫非这女子大有来头?便探询着问道:“何人?”

“连本宫都不识,还敢冒充我大凉人士?”她冷眼瞧着二人,毫不掩饰心中的残忍和冷酷,这种淡漠无情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本宫?联想到主子给的情报,黑衣人眉头一紧:“你是耶律倾颜?”

叶倾颜旋即阴沉道:“本宫的名号,岂容尔等杂碎犯上直呼!你二人这种败类,我必杀之后快!”

从腰间抽出佩剑,手臂疯狂运转,幽暗如水的剑光比二人后退的身影更快一点,残影闪现而过,带着一抹醒目的血光。

一黑衣人抹了一下胸口的血,以舌尖缓缓一舔,抬头阴鸷道:“不管你是何人,今日我俩就把你变成死人!

****

言毕只觉得一股尖锐无比的劲风骤然破空而来,劲风里所带的力量阴森、诡异。

叶倾颜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

二人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叶倾颜又快又狠的剑,并不断向后迈步。叶倾颜察觉二人内功深厚,持剑的虎口被震的发麻。旁人看了只以为是倾颜在进攻,实际却连接招都有些手忙脚乱。

且不说叶倾颜本就技不如人,何况以一敌二,两三个回合下来,便招架不住了。一方面又看不清形势,腾跃向二人中间刺去一剑,二人各持左右,身形一闪,便躲了过去。

长剑突然在半空中胶住不动,用力前送,剑尖竟无法向前推出分毫,剑刃却向上缓缓弓起,同时内力急倾而出。总算她见机极快,急忙撤剑,可是前力已失,后力未继,身在半空,突然软瘫,重重的直挞下来。

她跌倒在地,因体力不支便没有再站起来。二人见形势大好,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一般挥刀要砍下去,刀锋离叶倾颜的鼻尖只有几寸,叶倾颜下意识闭上眼睛,那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那么近。

枝叶一阵颤动,几色枝干竟似乎在一瞬之间交换了方位。欲下手的二人不由一怔,略一迟疑,风声激荡,手中的刀不知何时被一条乌黑的九节鞭打落!

“放肆!”

荡漾的鸣动声交织在一起,遥遥相望间染上了嗜血的光芒。二人的眼神映出了来者挥来的寒影,听到他凌厉的呼和搅碎了一切喧嚣。

一袭黑衣也掩盖不住来人卓尔不群的英姿。细眉鹰目,鼻挺唇薄,相貌是一种锐利的俊美,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隐隐带一股子攻击之意。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殿下,臣,救驾来迟。”

“陌..陌陌!”叶倾颜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八度,透着无比惊讶之意,甚至连尾音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被唤作陌陌的少年将倾颜扶起,眼神亮如繁星,坚如冷铁,轻声道:“莫要让这种鼠辈脏了殿下的手,交给陌尘来解决便是。”

声音虽然不高,却口气强硬,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之意。

转身一瞬,眸色愈沉,犀利的目光扫过面前二人的每一寸肌肤,显得从容而谨慎。

“伤我殿下一分,我便扒你二人皮一寸,看招!”

凌厉柔韧之极的鞭身迅速变软,片刻间已化为有形无质的影子,就要趁着婆娑的树影潜形而去。

突然间一招,鞭梢向其中一人的肩膀点去,那人聚刀竖挡,不料陌尘这一乃是虚招,手腕抖动,九节鞭挥向另一方,随即圈转,自左而右,远远向另一个黑衣人的腰间围起,似漩涡一般,连人带刀一同卷入。再一挥鞭,甩出好远。

那人见状,非硬接硬架不可,当下单刀对准九节鞭的鞭梢拍落。陌尘陡然放手,松脱鞭柄,软鞭一沉,忽而斗转,迅疾无伦的将那人弹开。

只听电闪一样锐利的鞭子鸣动,原来是其中一黑衣人接下了少年那要命的一击。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

陌尘不屑一瞥,将地上还剩下的那个余孽以鞭卷起,戾气森森道:“说,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亦是不屑把头撇开,死死咬住下唇,守口如瓶。

乍地捡起倾颜掉落在地的剑,只听“扑哧”一声。血是从黑衣人的锁骨间流出来的,距离他的喉咙只有三寸。就因为差了这三寸,所以那人还活着。

“最后一次机会,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痛得紧咬牙关,断断续续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你…杀了我……”

“我成全你。”陌尘唇角微勾,阴沉一笑,将剑,慢慢的从那人咽喉下拔了出来,很慢很慢。

所以鲜血并没有溅在他身上。

这种事他很有经验,衣服若是沾上血腥,很不容易洗干净。但手中沾的血腥,又何尝是那么容易能洗得净的?

****

“汝身之垢,剑砍不透!”

陌尘闻声,转头见身边的少女目光冷冽,是那个身居高位的公主无疑了。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主子的影子,刻在骨子里的狠厉,狠厉中又带着一丝杀气。

待陌尘解决完之后,回眸,又是那个对她一贯温和的笑,垂眸颔首:“污了您眼睛了,望殿下恕罪。”

少女缓过神,狠厉之色全然消逝,满眼欣喜宛若明媚的春花。踮脚跳起抱住了陌尘:“陌陌!好久不见,想死你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将他推开,胸前揣手,肃声道:“咳咳,陌大人公务繁忙,怎得闲空来楚国一游?”

陌尘,杀伐决断、刚强骁勇,单凭一九节鞭,于刀光剑影中翻飞,踏着朵朵血浪一骑绝尘,年纪尚轻便坐上了西凉暗卫镇抚司一职。以杀止杀,心狠手辣,是让奸臣贼子闻风丧胆的活阎王,更是让整个暗卫都尊称一句的陌大人。

他平时不苟言笑,极少笑那么几次,也只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奸笑、冷笑。唯独对着主子一家人,他的眼中才会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中皎洁的上弦月。

陌尘知道她这是生气了,便浅笑应声:“殿下说笑了,是主子遣我来的。”

叶倾颜皱了皱眉:“原来我哥竟派了你……怎么,你现在是要抓我回去复命?”

“非也。卑职奉命,专程来护殿下一路周全。”

叶倾颜狐疑地打量着他:“你跟了我一路不是为了抓我,而是为了保护我?我没理解错的话是这样吧?”

少年听闻又是一笑,眼中闪着忠诚的光:“正是,其实主子本就没想抓殿下回去。我这条命,都是主子一家给的。所以保护殿下周全,是臣的职责所在,更是臣的毕生信条。”

掷地有声的言语促使一阵酸楚涌上叶倾颜心头,她不由得又想起了很多年前,哥哥为她讲的那个故事。

****

那是一年春节,外头炮仗声喧天,每两个炸响的间隙便见缝插针似的混进“唿”得一声,空气豁开一个口子,用刀削得细长的木棍,直把少年抽得两眼上翻。不知道会不会将下唇咬下,活吞进肚里……少年硬是忍住哭喊,手臂护着脸颊和脆弱的尊严,却到底不敌发狂的女人力大,木棍落在手臂上,唯一点遮挡震得酸麻,脸上的红痕成了泪轨,咸苦的泪水刺痛新伤,助纣为虐。

“臭婆娘,把门给大爷打开......”

少年缩在一个角落,听那薄薄一层木板门被外面的土匪砸得山响。木板不是整块的,而是几块长条,不牢靠地接在一起。缝隙间于是透进光来,地上窄细的亮影宛如刀锋。屋里太黑。少年流了几轮苦泪的眼睛胀痛得要命,手臂上走线般密布的伤痕,在屋内寒凉的空气里跳着发疼。红痕道道都很刁钻,将那油皮抽去几层,堪堪留条鲜红火辣的印子,却不见血,浑身密密麻麻——新衣直接织在皮肉上,血腥得喜庆。

少年从臂弯里放出两道凶狠的目光,像黑暗中伺机的狼,紧紧盯着走到门边的女人,木板门漏进来的光把那张狞厉的脸划亮,她激动得站不住似的,两脚焦躁地摩擦地面,又像是刚骑了几百里马,胸脯激烈地起伏着,一会儿看看少年,一会儿看看振动中抖落下细小木碴的门,好像无论哪一方都是夺命的恶鬼。女人攥得死紧的手忽然松开,刚削了少年一顿的木条被扔到了桌子底下,裹到灰里去——“虎落平阳”,上一刻还是鞭鞭见血的凶器,下一刻就被弃如敝帚。少年脸上露出阴的笑,尖刀一样的目光插向终于打开的大门,充血的眼睛洞穿一切辞旧迎新的喜乐假象,那山贼又来了,醉得一塌糊涂,意犹未尽,来要点荤的下酒。索性三步并作两步给女人一把推到塌上。

“浪货!”

………

在地上坐了片刻,少年默默站起身来,拖着僵硬的双腿走到门边。一无所知的雪像句轻柔的呼唤,被朔漠吹来的冬风送至少年行至门边的脚下。少年回眼,不知是否将是最后一眼,他望了望榻上颠鸾倒凤的两人,女人肤色莹润的一节小腿在空中无力地挣动了一下,像只被豹子咬断喉管的羚羊的垂死。

自作自受。

少年心中再难激起一丝恻隐,也再无法对任何女人拥有热望。他踏出门去,门外靠墙倚着山贼搁下的朴刀,刀锋处还豁了一个小口。按理来说,六七岁的孩子提不动这样的刀,少年却把遍布伤痕的小手裹到冷硬的刀柄上,顷刻便执在手里,轻轻颠了两下,好像那是与他一般大的孩子,于二月里放飞的纸鸢一样轻巧。少年并不对自己的怪力见奇,大概因为他从未摸过彩纸糊出的鸢。

亦步亦趋的走进屋头,于榻上二人的身后,挥起刀——“扑哧”!

他把山贼在世的最后一声惊呼和女人无意识的呜咽留在身后,一脚踏入被炮硝腌入味的正月寒凉中,默默在旷野中独行。少年踩着一地与碎雪交相辉映的鲜红炮纸——那是人们为辞旧迎新而燃放的喜庆,也是少年一路亡命的血色悲凉。

行间,他冷不丁对上一双眼睛,那么烫,那么亮。那双眼的主人约莫比自己年长三四岁,一身鸦色轻裘,头盔被他提在手上,面甲之下,西疆的风刀子竟也能雕刻出这样一张英气逼人的脸来。

那人正是西凉的小太子,耶律靖驰——倾颜的哥哥。今日本想着新岁冬猎讨个好彩头,谁知半路就遇到了这番光景。

耶律靖驰朝少年走去,亦是紧盯着少年的眼睛:“你...你叫什么?你有名字吗?”

回答他的是一串无意义的音节,咿咿呀呀的声音中,他竟捕捉不到一句破碎的话。

十几秒后,耶律靖驰败下阵来:“算了,这对你来说太难了。”

耶律靖驰把猎物丢在原地,对少年说:“替我看着。”

他窥见远处的那间茅屋,便顶着风雪跑了过去,门是虚掩的,约莫是少年出门的时候忘记关了,耶律靖驰叩了几声没得到回应索性直接踏了进去,见了榻上那两具尸体倒也不慌,只是默默转身拾了些柴火便出门了,燃烧的炉火噼里啪啦地作响,耶律靖驰将今日猎得的野兔收拾了一通,用刀穿着,放在火上烤。

少年饿坏了,一看到肉就绿了眼睛,凶狠地夺下来,连骨带肉地放在嘴里大嚼,没一会儿就将他手里的肉糟蹋得七七八八。

耶律靖驰提起刀再去割下一块,一大块生肉还插在刀上就被人叼走了,少年撕咬着吞吃入腹,舔着犬齿直勾勾地看他,不知饥饱。

“停。”

揺曳的火光在他们眼中跳动,耶律靖驰一手持刀一手拎肉,撂下脸来与少年对峙。

“我说‘等一下’的时候,你不许动,要等我。”

他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地对少年说。“明白了吗?"

少年没有回应,仍旧是呼哧着热气,眼睛盯着肉看。耶律靖驰慢慢地把手伸出来,兔肉被烤得流油,开始滋滋生香。

少年吞咽了一口唾沫,蓄势待发。

“等一下。”

少年置若罔闻,掰着他的手腕就扑了上去,恶狠狠地。

“我说了,等一下!”

大概是舔到了血腥味,少年红了眼睛,缓缓地松了口。

耶律靖驰龇牙咧嘴地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虎口上见了血,被少年咬破的。撕成条的肉还攥在手里,眼看着少年又要扑上来。

“等一下。”

他的身体跟着动了下,野兽似的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声,停住了。

耶律靖驰松了一ロ气,语气变得缓和:“对,我说可以吃了以后オ能吃,知道吗?”

少年默默坐在地上撑在地上,懵懂地看他。

“吃吧。

他没有听懂,喉咙滚动着吞下ロ唾沫,抬着眼睛看他。

耶律靖驰把兔肉撕成小块,用受伤的手喂到少年嘴边。少年低下头没有下口,而是在耶律靖驰虎口上的伤口处舔了舔,吮掉了上面的血。

“现在可以吃了。”

少年这才慢慢地张口,就着他的手把肉衔在嘴里,一点一点吞吃进去,鼓起腮帮子嚼。

“对,这样才对。”

少年睁大眼睛看他,瞳孔收缩着放大,亮晶晶的。

凛冽的风雪、桀骜的狼,那是任何一个狩猎者都无法拒绝的野性的召唤。

耶律靖驰缓缓向少年伸出手:“你,愿意跟我走么?”

从此,少年跟太子回了宫,太子念得“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并赐少年名为“陌尘”。耶律靖驰回宫禀明父王初见陌尘的那一幕:血肉模糊的少年,死状凄惨的冻尸,与体型甚不相符的佩刀,耶律齐眼睛一亮:这狼崽,是个天生的杀手。

待陌尘学会了基本的准则、礼仪,便随太子公主一同习文练武,兄妹二人非但没对他生出一丝嫌弃,反倒是对他照顾有加,再后来,陌尘被送到了暗卫,凭实力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位置,堵住了众人不屑的嘴。这一晃,就是八年。

自雪野初遇,那人裹风雪而来,滚烫肉食入腹,灼人温情入怀。像洗了趟温水澡,多年积郁消散。那一遭,令陌尘将命抵上都甘之如饴,于是无论命途如何坎坷,今生也就此为他,为他的志向,为他在乎的一切,奉上自己的所有,万死而不足惜。

****

“殿下在想什么?”

一句凉薄而低柔的男声将叶倾颜从往事拉回了现实,她故作无事地摆了摆手:“没什么。我倒是奇怪,我数次以身犯险,你怎么现在才出现啊?”

陌尘收鞭,爽朗一笑:“那是因为,已经有人能护殿下周全了。”

西疆第一阿尔法陌陌来啦!当当当敲黑板!这是一个楚楚都要感谢他八辈祖宗的人物。重点:陌尘和太子非cp!非cp!非cp!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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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救驾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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