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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春期

不知道大家对于“初恋”这个词的定义有怎样的理解?

百度百科认为是指人的爱情萌发的最初部分,是人第一次尝到“情”的滋味,不一定是真正的爱情。

单纯的,纯洁的,具有不现实性和脆弱性。

如果按照上述文字解释,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是仕兰中学的楚子航。

成绩好,相貌好,品行好,还参加了校内的篮球队,多重buff叠加。这么优秀的人,谁会不喜欢?

他出现在学校优秀学生的国旗下讲话,还代表学校参加市级篮球比赛。

音乐教室里独自练习大提琴的身影也是他。

他几乎是全能的,不管多少次从他人嘴里听到的有关楚子航的评价都是精准、完美、不会出错。

他光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静静地看书,等午后的阳光零零散散透过窗外的护栏掠过他沉静的眼。什么话都不用说,就已经成为青春里永远不会被抹去的存在。

他有时会抱着收齐的作业去老师办公室路过我们教室,下课还在大声打闹说话的女生们不约而同安静下来,有的翻开藏在课桌里的小镜子,装作整理头发实则透过镜面偷偷看他,有的更大胆目光紧紧跟随他。

余光触及教室门口掠过一片白色的衣角,光影朦胧,我收回心神,将注意集中在晦涩难懂的函数题上。

等他走后,周围的女生又开始叽叽喳喳。

“我刚刚头发有没有乱?”

“刚才笑得那么大声楚师兄不会听到了吧......”

“我跟楚师兄打招呼,他跟我点头回应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师兄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听别人说他之前还被人拉去拍电影了,我是导演我也选他,先不说演技,就把他摆在那,单纯看都赏心悦目。”前桌娃娃脸的女生转过来捧着脸跟我感叹道。

“可是楚师兄的高冷面瘫不知道劝退多少女生,所以大家现在更多是内心蠢蠢欲动还没有谁敢主动往他面前凑。”

我停下笔,虽然嘴上笑着附和她的话,可心里却在想。

他小时候比现在笑容要多些,当时他亲生父母还没有离婚。

他妈妈还没有和他现在有钱的后爸在一起,放学接他回家的,还是个身材高壮、胡子拉碴的沧桑帅大叔,每次在公园碰到都笑得不怀好意。

小姑娘,又来找我们家子航玩呐。

然后宽大的手掌往自家儿子背上猛地一拍,说,快去,快去,特意等你的。

老旧的居民楼,墙角经由岁月剥落显出内里粗糙的水泥,楼上人家铁勺哐当作响,饭菜的香味穿过生锈的栏杆钻进鼻孔。

前方不远处施工地的灰尘纷纷扬扬,尘埃在光影下旋转、舞动,金灿灿的时光。

那时的楚子航还没有满身的名牌,身上穿的是商场半价打折的童装,却依旧秀气好看。

黑色短发的小男孩被他爸推得脚下一踉跄,但很快稳住身形,面无表情地把手往前伸。

给你。

攥紧的拳头张开,一颗糖静静躺在手心。

阳光的折射下,廉价的透明糖纸反照出宝石般的光泽。

不过都过去了。

“下课都还在刷题,”女生拿过我桌子上正写着错题集,“帅哥都不能吸引你半分注意,啧啧啧,女人,你的心真是水泥做的。”

“没办法嘛,过几个星期有月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我无奈摇晃着手里厚如砖头的草稿纸,上面黑色墨水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式。

仕兰中学是私立的贵族高中,教育资源和环境设施在当地都是一流,爸妈厚着脸皮找上在学校教书的远房亲戚,送烟送酒不停打着感情牌费劲千辛万苦把我弄进这所学校。

班上的同学大多非富即贵,成绩好是锦上添花,成绩差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后半生,反正有父母兜着实在不行就回去继承家业。

坐在这间教室,我唯一的底气就是在全校排名不错的成绩。

仕兰中学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班上同学又都是从初中部直升高中,本身就有一定基础,这份成绩的维持并没有那么轻松。

桌上摆的是自己昨天才买的几套数学试卷,和女生聊天的时候我还能在心里默背几遍单词。

“好吧好吧,不打扰你学习了。等会吃饭的时候再来找你。”女生挥挥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见她终于离开没有再扯着楚子航这个话题不放,我悄悄松了口气。

一放松,全是汗水的笔杆滑出手心骨碌碌滚到地上。

一只男生的手很快将笔捡起。

“啊,谢谢你......”

“路明非。”

帮忙捡笔的男生瞪大眼睛露出很意外的神情,眼角微微下垂,像极了对人类突然释放的善意警惕后退的流浪猫,有点可爱。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有没有就是在班上很少被人道谢什么的,突然来一下感觉还挺不习惯的哈哈。”他挠着后脑勺,有些害羞。

“那你以后还是尽量习惯吧,同桌。”我边拿出上课需要的教科书,边打趣跟前天才坐在一起的新同桌。

“欸?嗯、嗯,好的,同桌!”他用力点头。

上课铃响,我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摊开的课本吸引不了我的一点注意。

数学老师连连投来警告的目光,路明非在旁边刻意地咳嗽。

我依旧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嘿,嘿。”

路明非拿笔头戳我的手臂,使劲努嘴。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不明所以地抬头,结果正好和地中海的数学老师对上眼,我马上低头,扒拉自己的草稿纸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终于,那股让人窒息的眼神转移。

地中海数学老师背过身体写粉笔字后,我在密密麻麻公式的草稿纸上用铅笔写上。

谢谢啦。

把草稿纸往路明非那边挪,很快,草稿纸被推回来,上面是同桌熟悉的潦草字迹,也用铅笔写的。

小事小事,地中海事情最多,一有什么事喜欢跟班主任碎碎念,小心点,千万别被他抓住把柄。

我立马抬头看了一眼在讲台上唾沫飞溅的老师,低头偷笑。

拿过草稿纸,用橡皮擦掉刚刚和同桌能气吐血老师的谈话。

下课铃声响起,我往路明非桌上扔了几颗水果糖,他撕开五彩的糖纸往嘴角丢。

“哎,下节.....课啊?”他嘴里含着糖,模糊不清地问。

我翻开课表:“语文课。”

“得,睡觉”。

“老师要检查上节课记得笔记和作业。”

“靠!”路明非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快快快,同桌,我的好同桌,看在我护法有功的份上救救小弟吧。”

我把早就写好的作业和笔记递给他,他看我的眼神宛如救世主。

这一个星期的相处下来,我和路明非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能来到仕兰中学的人背景身份都不简单,相比于周围人,我和路明非实在“干净”,什么都没有。班上我们又是少数追番看展的二次元,无意发现这点后更是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

语文老师查完作业后,开始了她枯燥漫长的诗词赏析。

借着书本的遮挡,路明非又开始昏昏欲睡。

下午最后一节是班会,班主任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上大大的几个字———互助小组。

“考虑到班上情况,大家每个人擅长的科目不同,学习能力也有高低。所以我在几天前根据你们上次考试的成绩重新编排了座位。”

“两人为一组,在同桌的监督和帮助下希望在这个学期的每次考试中能见到你们共同的进步,中上游的同学可以通过这次机会多和优秀的同学请教学习,平时成绩还不错的同学也可以巩固基础知识以教促学。”

有同学举手提问,“老师,要是成绩还是和之前的一样呢?”

“好问题。”

班主任抓起讲台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又清了清嗓子说:“对于退步和原地踏步的同学,就麻烦你们打扫一个月教室卫生,当然,有进步的小组我们也会给予相应奖励。”

毫无疑问,在我和路明非之间,我是要担起责任的人。

苏晓樯转过身抱胸看向我们这边,对着我说:“唉,真是心疼你,运气不好分到路明非。”

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贯的傲气,那双美艳上扬的眼里全是对路明非的鄙夷。

苏晓樯一向不爽路明非。

谁叫他为了讨好自己喜欢的女生,说了陈雯雯比苏晓樯好看的话,还被正主听见了。

她的跟班嗅着气味火上浇油。

“对啊对啊,路明非可是我们班上大名鼎鼎的定海神针,万年不变的吊车尾。”

“不是说还得是路明非嘛,要不是他,班主任早就能抱着优秀班主任的奖状回家了。”

连娃娃脸女生都在担忧:“要不去跟老师说算了吧,一个月教室卫生呢......”

班主任挺着啤酒肚咳了几声,“忘记说了,组员是不可随意更改的。这要是放在以前解放时期,你能随便抛弃你的战友吗?同学们,学校如战场!”

路明非在这场争执中插不上话,他佝偻着背缩进教室里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逃避众人目光的洗礼,好奇的、轻蔑的、幸灾乐祸的......

路明非在班上其实并不怎么受欢迎,对于这点我总感觉奇怪。他成绩相对来说在排在班级末尾年级的中下游,但也不是完全无可救药的地步,班主任和一些任课老师总是会把他当作反面教材当着全班的面挖苦。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同周围的人一起笑,从胸腔里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眼角笑出泪来,仿佛他们取笑的是另一个人。

刚到这个班级时,老师让我在黑板上写下名字,介绍完自己,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比起欢迎新同学周遭的目光更多的是对商品的审视,判断你是否有交往价值。

发现新来同学从头到脚都写着普通二字后,有人捂嘴偷笑,有人转头窃窃私语。

“看,又来一个。”

“和路明非一样的……”

“嘻嘻,不知道哪来的关系户。”

啪啪啪。

路明非坐在最后一排,他拍得最响,两只眼睛里都写着欢迎。

像只水族馆里不停拍着自己圆滚滚肚皮的海豹。

现在,他趴在桌边小声说:“同桌你别怕,我虽然烂泥一滩但绝不会连累你的,我等会再去求求班主任......”

“谁跟你说我打算放弃的?”

路明非傻了,吓得话都说不清,“你、你是想......”

“这不是离下次考试还有几个星期吗,明非同志。”

我将笔杆搭在他的笔杆上,塑料制品的外壳,却发出镰刀碰撞锤子的金属鸣响,“面对敌人怎能退缩。”

“无产阶级必胜!**.....不是,最近陪叔叔看谍战剧串戏了哈哈.....”路明非目光下移,过额的碎发遮住他的眼睛,“班主任只是想要轻松提高全班的平均分好去评奖评优,少女,你可别上当了。”

“我知道。”

我直视他,“你,难道不就不想赢一次吗?”

路明非被我突然站起来的气势给震慑住了,呆呆地仰头。

仿佛是画风突然从谍战转成热血番,脑子有点不够用。

“那就,麻、麻烦你了?”

“为人民服务!”

隔天,我就拿出一张分析表拍在路明非桌上。

“根据上个学期的考试成绩来看,英语可以但还能加强,每天的单词背诵不能拉下,数学需要从基础题型慢慢来......啧,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语文常年在及格边缘徘徊的,你不是还加入了陈雯雯的文学社吗?”

一提到陈雯雯,路明非的神情瞬间不自然起来,抬头悄悄观察陈雯雯,她和往常一样坐在座位上安静看书。

“姐,小声点小声点,文学是个人爱好,作家本人遇到用自己文章出的阅读题不也没辙。”

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他,兄弟别担心啦,全班哦不,估计全校都知道你从高一就开始暗恋陈雯雯啦,她其实心里都门清儿,只是碍于是同班同学的面子上装作不知道。

“那行吧,周末你总有空吧。”我说。

路明非乖巧点头。

我合上书本,笑着说:“那周末图书馆见吧,明非同志。”

周末图书馆内,路明非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蓝莹莹的魂魄从半张的嘴角飘出。

“真的要做那么多的题目吗?!”

“还好吧,这只是一个单元的基础题,还没给你上难度呢。”

“我要报警.....有人意图谋杀祖国的花朵......”

我拍拍他的肩膀,“这就和还债一样的,谁叫你之前欠的东西太多。”

在图书馆特有的安静氛围下,路明非虽然嘴上喊累但还是老老实实完成了布置的任务。

讲数学题的时候,路明非赞叹:“你打的草稿直接把参考答案都秒杀了。”

草稿上写出的过程工整详细,甚至每题都标有序号。

我放下书,撇撇嘴,“习惯了,你看看有哪里不懂的。”

走出在图书馆后,路明非无聊地踢着脚下的石子,问道:“这些题目你全都做过吗?怎么你都全会,明明都难得要命。”

“还行吧,其实只要练会一种题型学会举一反三就可以了。”

反反复复的练题,日日夜夜的重复记忆。这些被聪明人嗤之以鼻的学习方法对我来说却是见效最快的法宝。

我停下脚步,“你家到了。”

路明非的叔叔在跟他招手。

“哦哦,那我就先走了?”路明非看我一眼,踌躇不前。

“嗯,再见。明天周日好好休息,不用来图书馆。”

听到这句话,路明非才终于放心朝他叔叔走去。

掐着时间,晚饭之前准点到家,顺便把米饭煮好,洗好蔬菜,把肉从冰箱的冷冻层拿出来解冻,这样妈妈下班做饭会方便些。

“今天去图书馆了?”妈妈回家放下包,边走进厨房边问。

“嗯,去做了会卷子。”

“一个人?”

“不是,和一个同学。”

“男的女的。”

我筷子上的菜没夹稳,从碟子的边沿掉落,在餐桌划下一道碍眼的油污。

“女同学,基础有点差,老师让我多辅导她。”

听到这儿,妈妈终于点头,“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挺好的。你可别像张阿姨家那个小丫头一样,上学不听话,跑去谈恋爱,结果?成绩下降,人还得了什么抑郁,啧啧啧。”

我拿着洗碗布打算把桌子擦干净,妈妈出声打断。

“一会儿再收拾吧,先检查你的作业。”

我从书包里拿出最近的做好的卷子和草稿。

“嗯,字迹干净,卷面整洁。草稿也是整整齐齐,看来你确实在图书馆有好好学习。”

“马上要升高三了,不能马虎,你也别怪妈管你管得严,回房间吧,不用洗碗了放着等你爸来打扫。”

这时才展露出一点母亲的温柔。

“......那你和爸爸也早点休息。”

妈妈点点头,又带上眼镜打开电脑明显是要工作的样子。

仕兰中学每年的学费并不低,父母都是有固定工资的工薪阶层但还是找了其他兼职,每天早出晚归。

父母虽然辛苦却引以为乐,爸爸在酒席上谈论女儿的学习和就读的学校,收获一片赞叹。妈妈也能在中年妇女的闲聊中胜出,夸耀自己孩子不仅成绩好还会在家帮忙做家务,从来不会和父母顶嘴。

至于校园早恋、青春叛逆期?

不存在的。

关上房间门,我才终于拥有独处的空间。

那些刻意压制的情绪在沉静的夜里如同挣脱牢笼的困兽,手指轻拂过日记本一行行藏着羞涩懵懂情感的文字,空荡荡的心脏被一点点柔软思念填满,连身体都变得轻盈。

不敢在日记本上写下的姓名,萦绕在舌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楚子航,你还好吗?

你......还记得我吗。

没开灯的房间,星星都不愿意出现的夜晚,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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