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叶星来,性别女,18岁,g市人。12岁时我的父母双双失踪,我也落入一个无人照料的尴尬境地。
好在12岁已经是个有一定思考能力和自理能力的年纪,我家也算小有家资,这才不至于使我走上一条少年失学成年混社会的歧路。
人生如果平稳地发展下去,我的未来多半会像大部分中学同学一样,挣扎在考试的汪洋大海中,在挣扎途中或者上岸后解决“人生大事”,把自己有价值的东西和无价值的东西随机搭配遗传给一个或几个小孩,最后平静地躺在安乐椅上,回顾充满各种幸与不幸、五味俱全的人生。
转折发生在我的16岁。相信聪明人都能从我的自述中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上中学的年纪,父母双双失踪还留下不薄的家产,这样的设置难道不像某种漫画的主角吗?怀抱着这样的信念,我一直在等一只迟到的猫头鹰,希望它能带我进入有我父母的世界,让我找到他们,然后骄傲地向他们展示我在家长缺位的几年间获得的奖状。
就这样一直等到16岁,霍格沃茨,不是,卡塞尔的入学通知终于到了我手里,虽然我觉得它迟到了5年,但找上我的老师却说它其实提前了2年,大部分学生都是在18岁才收到入学通知书的。
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她补充道,现在你只是预科生,神秘之门只朝你开了一半,如果不能通过考试,大门将再度闭合,这次就是永远了。
考试!为什么无论哪个世界都需要考试!哺乳类主导的世界是这样,爬行类主导的世界怎么也是这样!凡是高等智慧生命就无法逃脱考试的命运吗!
我在预科认识的朋友,也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朋友,听见我这番抱怨后笑得直不起腰来,她擦擦眼泪,说不对不对,我们本质只是爬行类混血,说到底还是人类啦。
所以为什么这么讨厌考试呢?你又不是没有应付考试的能力。她卷了我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第二十五次数它们的分叉情况。
我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没有理由,讨厌考试还需要理由吗?
真的吗。她的眼睛这么问我。
16岁是个心灵异常敏感的年纪,即使渴望被理解、渴望被关心、渴望被爱,也会出于奇怪的自尊心而闭锁心门,所以,对着那双盛满淡红色夕阳的温柔眼睛,我依然没说真话。我们的谈话最后以我抽出作业本补作业为结尾。
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夸夸我的朋友,她实在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即使看出我在说谎也没有生气,无事发生一般继续与我相处。
她真的太好了,我可以把一切形容美德的词都堆到她身上。鲁米说残忍是美人的天性、习惯和宗教,我想这不全对,因为我的朋友虽然漂亮得像活过来的雕塑,但也极其善良、温柔、宽和、活泼、机灵、俏皮、可爱……总之是和残忍完全不搭边的绝世好人。
这么好的人是我朋友真是太幸福了,我已经决定未来要和她住同一个养老院了!
我都计划好变成老婆婆后我们要做什么了,虽然不适合继续飙车,但我们可以用轮椅作为替代!每周举办一次轮椅竞速赛!没有竞速赛的日子我们还可以钓鱼、打牌、种花……总之有很多爱好可以打发时间,我们两个绝对可以一起快乐又充实地走向生命终点!
“哇——你已经想这么远啦!”听了我的计划后朋友眼睛笑得弯弯的,“不过我们现在才18岁,规划这些是不是太早了?计划赶不上变化,万一过几年世界末日,人类统统灭绝了怎么办?”
“死了我也想和你躺一个墓里诶,我们的灵魂还能手拉手说小话,就像我们还坐同桌的时候那样。”我说,“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吧?”
“嗯,不会。”她爱怜地摸摸我的脑袋,“我们是朋友啊。”
然后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因为飞机时间实在太长,聊着聊着我们就忍不住犯困,东倒西歪地睡晕在座椅上。
没想到,眼一睁一闭的功夫,醒来就已经换了天地。
第一反应是掐一把自己,痛的,坏了,不是做梦,不会是遭了穿越吧?
那我还是我吗?手一寸一寸摸过脸,熟悉的五官,很好,还是自己的,但身体状态有点怪,明显能感觉到肌肉更加强韧有力,血管里也涌动着更为充沛的力量。哇,所以是未来的我吗?好强好喜欢。
未来的我还躺在床上,虽然床软软的很舒服,但想了解未来生活的**还是战胜了睡懒觉的**,我迅速起身,扫视了一番所处的环境:房间很大,应该是主卧,窗帘没拉紧,大片阳光洒进来,细小的尘埃在光线中飞舞,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柑橘香——有点像我常用的那款。
“哈啊——”客观来说很好听,但是因为异常荡漾所以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才注意到旁边那鼓起的一团被子里竟然是个人而不是大玩偶,然后一双缠着绷带、触感有些粗糙的手搭在我腰间,温度隔着衣料浸入皮肤,一个黑色卷毛脑袋借着我的力从柔软的被褥中抬起。
一张非常出色的脸占据了我整个视野,他眼睫长而细密,柔软地垂下,虹膜是沉静的鸢色,形状秀美的嘴唇则是健康的浅红色。
再往下我有点不敢看了。
但是好好奇,既然他手上有绷带,那身上应该也有吧,木乃伊都是裹全身的,快速瞄一眼也不会看到什……
……呃
我决定在这一刻成为佛教徒,让我佛的教诲好好涤荡我满脑子的不健康思想。
可能是我的震惊太明显,漂亮卷毛很快意识到了不对,他眼中流露出困惑,轻声询问道:“どうした?せいら?”(怎么了?星来?)
这个时候我就很庆幸预科是一间国际学校,除了英语外还要求学生修一门第二外语。
我的二外恰好是日语。上课时外教老师还夸过我起了个好名字,星来可以念作せいら(seira),汉字也是一样的写法,这让她省事不少,因此她最爱点我名回答问题。
还是第一次听见外教之外的人这样叫我,好新鲜。
不对不对,得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你谁,”我努力模仿电影里冷酷特工的声线,“为什么出现在我床上?”陈设、气味、床品都是我喜欢的,必然是我的房间,没有第二种可能了!
“……诶?今天要这么玩吗?”漂亮卷毛很迷茫,眼睛里还有水雾,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说的应该也是梦话,所以不能思考他前半句话里的深意,“这是我们的床哦。”
我们的床?我们?we?私たち?
“我们什么关系。”我的冷酷特工声线要维持不住了,我感觉有一千只蜜蜂在我耳朵边上下飞舞。
“你猜呢?”漂亮卷毛的声音很轻快,透着我听了头痛的愉悦感,“可以这样,”他指指我睡得散开几颗扣子的睡衣,又指指自己仅被几根松散绷带包裹的胸膛(我发誓我只看了绷带没有看到别的东西),露出狐狸一样狡黠的笑,“睡在一起的,是什么关系呢?”
“炮友。”我脱口而出。
对,这个人只是我没边界感的炮友。虽然我已经打定主意要和朋友住一个养老院,但我终究是个异性恋,有生理需求的时候找个人来解决也是很合理的吧!不过未来的我实在缺乏危机意识,竟然把炮友带进家门,让他登堂入室。
咦,他眼睛里的高光一瞬间就消失了,好厉害。
玩笑开得太过分了哦,他用没有高光的眼睛盯着我,虽然还在笑,但是那笑容就像张面具一样,是僵硬的。
老实说有点吓人。
唉,我是觉得炮友没什么好留恋的,掰了最好,不要影响我和朋友归隐养老院的计划。但毕竟是未来的我的人际关系,还是她自己来处理比较好。
所以我大胆地说:“不是开玩笑,我真不认识你,因为我现在只有18岁。”
不得不说漂亮卷毛真是一位奇男子,不仅掌握了眼高光瞬间消失术,还掌握了变脸术,我宣布完免责声明(?)后,他的表情一会惊讶一会阴沉一会郁闷,最后居然定格在阳光上。
“原来如此~现在的灵魂是18岁的星来么。”他还挺聪明,既没有怀疑我睡坏了脑子也没有怀疑我在玩抽象,直接略过种种可能性更高的错误答案,敏锐地察觉了不科学的真相。
“18岁,也就是刚入学的时间,诶呀,多么可爱……初来乍到很迷茫吧?就让靠谱的未来丈夫为你介绍现在的情况吧!”他开朗地拍着胸脯,一副很可靠的样子。
他真的没睡醒吧,怎么一直说胡话。未来丈夫是什么东西啊?啊?
“那个那个,不要露出像要吃了我的恐怖表情啦,是个很长的故事哦,至少现在这样的状态是讲不明白的,不如先洗漱,唔,你肯定也饿了吧,边吃早饭边说怎么样?”
*
*
好希望只是一个梦。
漂亮卷毛用抑扬顿挫、富有感情的语调讲述了一个女主角为我男主角为他的浪漫爱情故事。因为爱情含量太高了,全部都是,女主角撞了男主角,女主角和男主角卿卿我我,女主角和男主角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吵架又光速和好……这样的桥段,以至于我根本没法从里面提炼出什么有用信息。
“有没有觉得很感动?”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妄图从我的脸上找出一点爱情萌芽的痕迹。
“你声音挺好听的。”我能说什么,没有记忆的话和别人的事有什么区别,虽然听起来都是我能干的事,但完全没有参与感啊!那不是只能用欣赏电影和小说的心态看这些了嘛。
“超级冷酷啊,青春期的星来。”漂亮卷毛叹了口气,很是失落的样子,仿佛有无形的尾巴从他身后垂落。
啊,涌上来的是什么,罪恶感吗……
“谢谢你给我讲了这么多,说起来还没问你的名字,你是?”
“我的名字是□□治~可以的话要早点来找我哦,星来~”
“?请再说一遍。”我怀疑自己幻听了,还是说他有个特别生僻的姓氏,我的脑子处理不了这种难度超标的信息,自动给我打码了?
“□□治。”他收敛了稍显轻浮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重新报了一遍名字。见我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他干脆把脸凑过来,浅色嘴唇在离我的脸不到十厘米的地方一张一合,连殷红舌尖的位置变化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惜我还是只能听到仿佛被消音的“□□治”。
所以这男的到底叫什么?沢田治?云雀治?山本治?狱寺治?看他眼睛有点红,不会是六道治吧?
“……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是谁啊!星来是不是太过分了!”
男人大喊大叫起来,甚至在地上打起滚来。
……好幼稚。
太幼稚了!未来的我!你怎么看上这样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的男人!
而且还是年上!大我足足四岁的年上!从我妈妈到我妈妈的妈妈找的配偶都是年下!为什么未来的我会做这样一个违背祖训的决定?!他给你下什么**汤了?!
“那个,我们相爱的时候我确实是年下哦,小四岁的那方是我呢。”因为太过愤恨,我不慎将心声说出口。男人听见了,咻的一下蹭到我膝盖上,温柔地覆住我放在膝盖上的手,脸则亲昵地贴在我大腿侧面,讨食的猫一样看着我。
“可是现在在这里的是18岁的我!”我闭着眼一把掀开他。
什么路数,好恐怖,从来没见过如此自然的撒娇姿态!而且、而且真的很……
未来的我,我稍微,只是稍微,能理解你了!在此等狐狸精面前败下阵来,降低择偶原则,好像也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因为他、他实在是!
唉!该死!我的脸肯定红了!
“脸红了耶,”他戳戳我的脸,又被我毫不留情地拍开,“啊哈,果然你也超—级喜欢我的吧!”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他居然一脸兴奋,喂,身上都冒粉色小花了,有抖m啊!
尝试换了一种写法,意外的很顺刷刷刷写了一堆()但正文进度才不到五分之一(擦汗)
卡塞尔预科制度有魔改,这里设定是读两年。
塞了一点小伏笔进去,也不管以后能不能用上了我先加,用不了我就修文诶嘿
太宰(的外形)其实是星来的理想型,所以即使不认识、年龄不对口(?)她对他容忍度也会高一点。而且身体毕竟还是26岁星来的,4年间已经习惯了太宰存在,对他没什么防备,这一点也降低了18星来的警惕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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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番外一:年龄逆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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