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四：胆小鬼
5、
学校很近，走路十几分钟就可以到。
出了门，穿过一条小巷子，路边有房产中介的店，竖着小区的待售房源广告，路垚看了一眼，wow~了一声，他扯扯乔楚生的衣袖，“你要是有一套这个小区的房子，卖了之后是不是一辈子都不用工作了？”
小乔跟着看了一眼，抚着胸口打击道，“现实是，工作一辈子，都买不起这里的一套房子。”
“那个虞皓还真有钱。”路垚道，“虞泳甜学校死过人的事，只要我们去学校一趟就可以查到，他恐怕在赌你认钱不认鬼。”
他看着乔楚生，“要是他给你一套这里的房子，你会不管不顾的把虞泳甜身上的鬼灭了吗？”
乔楚生斜眼瞟他，“你会？”
“我当然不会。”路垚收回了眼光，“我一个鬼要房子干嘛，”他摸摸下巴，“虽然确实挺心动的。”
“就算我们知道了这事跟虞泳甜脱不了干系，那只鬼就是虞泳甜害死的，也只能让鬼从虞泳甜身上出来，送他投胎。我们只管阴间的事儿，阳间的事不归我们管。”
“那要是虞泳甜真的是凶手，你不能让鬼报仇吗？”路垚好奇的问。他最近看了不少鬼片，发现片子里的鬼大都极惨，为了报仇才杀人，虽然可恨，却也很可怜。
就是片子看多了，大半夜的不敢睡，只好死死抱住乔楚生的胳膊，乔楚生心里暗爽，脸上的笑意快要憋不住，偏要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皱着眉往下扒拉路垚的手，“你一只鬼你还怕鬼片。”
路垚死撑着没松手，闷闷的道，“那不一样。那个声音、气氛、特效……”他闭紧了眼睛，“太吓人了。”
乔楚生思绪飘远了一会，才把翘起的嘴角拉下来，正色道，“杀了人的鬼就会变成厉鬼，大都只有魂飞魄散这一途。我们能阻止他杀人，也算是在救他。”
没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现在是上课时间，门卫拦着人，问道，“你们干什么的？”
小乔凑上去跟门卫套近乎，“大爷，”他道，“我们来找高二四班的付云梅。”他拿出手机，调出来两个人的合照，“我们都是一个孤儿院长大的，今天是她在孤儿院的生日，我们来看看她。”
门卫大爷听说了孤儿院三个字已经先抱了几分同情，“现在离放学还有段时间，没到放学时间不让开校门，不是学校的人谁也不能进去，你们要不找个地方坐坐等着？”
小乔苦着脸，“我们住在郊区，大老远的坐车过来，也挺累的，大爷，您能让我们在这儿坐会儿等着她吗？”
大爷很是为难，乔楚生拉住小乔，“大爷，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吧，但是有个事我能跟您打听一下吗？”
“啥事？”大爷道。
“我听小梅说，学校最近死过人？”乔楚生道。
大爷脸色一变，“你们到底是来干啥的？”他往外推人，“你们是不是又是哪个网站的记者，就不爱看你们瞎写，赶紧走吧。”
路垚想了想，在乔楚生耳边低语了几句。
乔楚生挑了下眉，拍了拍路垚的肩膀，只见大爷身后放在角落里的扫帚突然啪的一声倒了下去，大爷惊讶的一回头，等再转过来，发现面前桌子上的报纸一页页的在翻动，但门卫室里明明一丝风也没有。
大爷的血压瞬间升到了150。
乔楚生笑笑，俯身对大爷道，“其实我们是道士，来……”他把声音拖长了，一掌拍到了还在翻动的报纸上，把大爷吓的一个激灵，“驱鬼的。”
门卫大爷双手捧着沏好的茶，明明天气很热，茶水也冒着热气，他像是感觉不到似的，死死的握着茶杯，小心的问，“你们是学校请来的？”
“我们是学生家长请来的，至于具体是谁，不太方便说。”乔楚生道。
门卫大爷了然的点点头，这所学校里学生家长很多有能耐的，他得罪不起。
“听说，学校最近这段日子经常闹鬼？”乔楚生问道。
门卫大爷道，“我听几个在学校里面干活的人提过，但我这里没……”他说到这里，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又往角落里扫帚的方向看了过去，确定没有动静，才松了一口气。
“闹鬼发生的时间是在学校死人之后吗？”路垚问道。
门卫大爷丝毫没发现多了一个声音，“是，但是我觉得不能是那个孩子，那个女孩挺内向文静的，每次见了我还会打招呼，不像是做出这种事的人。”
死去的是个女孩。乔楚生和路垚对望了一眼。
“听说那个女孩是出车祸死的？”路垚继续问。
“对，”大爷点了点头，指向学校门口的马路，“就在前面，那女孩突然跑到马路上，好像是去捡什么东西，结果有辆轿车超速，没来得及刹车。造孽呦。”
“你看到了？”乔楚生问，“那女孩确实是自己跑出去的？”
“那时候已经下晚自习挺久了，所以路上人不多，我还想着这几个小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那个女孩就冲到了马路中间。学校路段超速，司机赔了一大笔钱，因为是在学校门口，学校也赔了一笔，她父母来学校拿钱，看穿着就是普通人家，唉，”大爷叹道，“好不容易把闺女养到这么大，还上了重点高中，没曾想早上送去上学了，晚上就没回来。”
“你还记得当时跟她在一起的都有谁吗？”路垚问道。
“学校里人多，我也认不全，就知道有个叫什么甜的，学生们都管她叫甜姐。小小年纪，也不学好，上次嫌弃学校里面做保洁的扫地扬了她一脸灰，过去就把畚箕给踹了，垃圾洒了一地，我那个同事跟我抱怨，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家里有钱有势，我们这种打工的也不敢说什么。”
事情出乎意料的简单。
一个遭受校园暴力的女孩，车祸身亡，为了报复，附身到了害死自己的人身上。
乔楚生对一直低头玩手机的小乔使了个眼色，该问的都问完了，他们也该走了，正在这时，小乔兴奋的举起手机，道，“我问到了，那个女孩叫夏雪。”
大爷听到小乔的声音，悚然一惊，血压又开始往上窜，指着小乔，“他……声音……”
“什么声音？”乔楚生假装不懂，拎着小乔的领子往外走，“我看过了，大爷你这挺干净的，不用担心。”
大爷在原地又呆坐了一会儿，才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站起来向四处拜了拜。
离放学还有一个多小时，小乔刷着附近的网红店，跟路垚一致决定去一家卖冰淇淋的西餐厅，乔楚生无奈，只好认命的给路垚打着伞，跟在他俩后面。午后的阳光十分刺眼，他眯着眼睛看路，突然在不远处发现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
他把伞塞给小乔，追了上去，一个转弯的距离，人已经不见了。
小乔和路垚也跟了上来，问道，“怎么了？”
“没事，”乔楚生接过伞，“可能我眼花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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