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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特殊番外 上[番外]

*****预警*****

大量捏造,怪力乱神,恶趣味很多,整体设定非常黑暗(加黑加粗)

内含:nepo的娱乐圈观察日记,降谷零的夜不归宿,圆谷光彦夹缝生存,对原作角色的抹黑式剖析,赤井秀一尝试破镜重圆

确定自己真的能接受再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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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降谷零那个憨头憨脑的下属捧着樱花粉铂金包上门时,我刚在自己的临时地址里大汗淋漓地抽完了男宠的鞭子。头发湿漉漉的还没吹干就紧赶慢赶地送走了那个体力充沛的年轻人,边和经纪人打电话边数落制片的不是。

“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接这些片子的。长姐如母也就算了,那些全职的家庭主妇——你在开玩笑吗?”

“你上次演的叛逆高中生母亲角色大获成功。我猜是观众突然重新开始喜欢人妻,你又炙手可热。”

“好吧,好吧。我这辈子只有一个扮演少女的机会,而其他的都只是假象——她们都只是披着伪装的大叔、少男,和同性恋。”

“别这么说,业内从来不缺少女定位的演员。”他听起来很尴尬,毕竟我确实如此,文艺片的常客,又因为母亲是大导演的关系总接得到戏,票房不高也不用烦恼地位下滑。

我突然起了点叛逆心,“对了,工藤优作的新书里不是有个年轻的女人角色吗——”

然而这时候门铃响了,传呼机“嘀嘀嘀”地叫起来,“稍等,有人找我。”

我快速地走到门口,在液晶屏幕上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实在是太眼熟了,但除了对方姓风见并是降谷的可靠下属外,我对他一概不知。

白色浴袍倒无所谓,但湿发实在旖旎。我找了个发圈绑起头发,才不紧不慢地开门见他。

“您好。”或许因为我这次应门的速度惊人,风见微微惊讶起来。

我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他才接着道,“这是降谷先生特意订购的东西,他托我祝您节日快乐。”

我这时才想起今天的日期,天呀,二月十四,那个属于全年无休的情人们的节日。

一看就是下午才去隔壁商场配的货。我打量着他手里的包装,猜测这就是今年的铂金包了,还是他打算把包放到圣诞节再给我。“啊,节日快乐。”

听起来稍微有点随便了。所以我在关门前又补了一句。“请帮我买张贺卡一并送去,谢谢。”

和经纪人的对话告一段落,我们决定推了所有角色邀约,但持续关注某个新ip的情况——没有办法,工藤优作一直很火,复古元素也很吸引人。虽然竞价到最后会让人很肉痛,但我打算和有希子谈话试试,工藤家的男人都很宠老婆,如果我给的价码够诱人,他或许会给我打折也未可知。

我夹着烟,很淡。下个月有配音工作,哈利波特重映,大部分懒得演戏的人都陆续出洞。我很喜欢秋张,所以接下了她的配音任务。

到目前为止没有眼力见的制片我都不会继续合作下去了,因为有希子帮我联系上了好莱坞。尽管我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投资了,但市场不喜欢我,我也找不到自己喜欢的本子。全世界都不欢迎三十岁以上的女演员,特别是喜欢圆圆脸幼态妆的东亚。但西方人更会装。

我和降谷零的婚姻从五年前在片场的偶遇开始,到目前为止顺利地从体面炮友过渡到相敬如宾。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出轨,但我做事光明坦荡,这房子就是我用来纵欲的地方。当然他也不错,娃娃脸、玩得开,dirty得很有水平,只是身为公安的最高负责人——也是现役的最年轻boss,这男人总是太忙。

我按灭烟头,开始拆礼物。

哇哦。我在心里吹了声口哨,这个颜色是限量的吗?那我要回他什么呢,搞不好就变成受贿了啊,算了,还是别送了,不是还有情人节贺卡吗。我心安理得地开始对着全身镜试衣服,开始准备晚上的酒会。有个合作过的编剧内推她儿子给我,希望入圈赚钱。我提前找她聊了很久,细细说明完这个圈子的情况,但对方依然坚定极了。

好吧,好吧。一个没有多少背景的孩子,但是五官端正,面孔清秀。如果遇到喜欢小男孩的资方,我可以劝阻,但如果挡到最后一个机会也没有,请你不要怪我。

不会的,我不会怪你。松下小姐,您能带他到这些场合,已经是......那女人看样子是感激涕零,我懒得继续虚与委蛇,喝完敬酒就和那孩子取得了联系。

他很有时间观念,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约在日卖电视台的门口,说好七点见面就是七点,而他看样子已经等了一会儿,见我下车就过来帮忙开车门,明显已经等了一会儿。

我稍微提起了点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圆谷光彦。”他笑了笑,“我还在校,但是我妈妈希望我多学习一下,麻烦您了。”

“不麻烦。”我们走进电梯间,我对着金属质感的电梯墙壁倒影打量自己的粉色裙装和同色系的新包,圆谷一身黑色,连帽卫衣和垂坠感强的裤子,很有学生气。

“这圈子谈事情很自由,也不是所有事都要写成白纸黑字才有效力。”我冷不丁开口道,看他有点不知所措地顿在原地,补充了一句。“但如果遇到什么事,先和我说。”

“噢......”

“还有,明星就是人,进去不要太惊讶噢。”我轻车熟路地带他进来,按下最上面的数字序号。“我带着你玩一会儿就要去谈事情,那个时候你再去找喜欢的人要签名。”

很多年前,有个现在已经退居幕后的主持人评价我为“不说废话的人”。我想这是因为我发自内心地排斥日语,还有该语言内暗含的前后辈羞辱和丑恶体系。但刚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可以和你说废话——在该行业内,新人的时间被极度浪费。

也许这是一种对人的异化,也许我今晚不应该再带着一个年轻诱人的男孩来到这里。电视台顶层空阔舒适,巨大落地窗边带着放松功效的暖黄落地灯,一张张精致的摆着鸡尾酒和甜品的小圆桌边有低声谈笑的男男女女,我自动找到一个熟人,端着酒就凑了上去。“冲野!”

“上次不是还叫我洋子吗,”她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回头,贴了两层睫毛的大眼睛很自然地看向了那孩子。“这位是?”

“可能因为这次还没有醉到那个程度吧。”我笑,然后迅速地介绍道。“圆谷光彦,朋友的孩子,想演戏。”

“噢~”她很微妙地挪开视线,冲我举杯。“小弟弟,祝你玩得开心。”

其实光彦不一定熟悉她,大概只是听过。上个十年最火的偶像冲野洋子早已经嫁人退圈,她只是喜欢玩才不缺席这些聚会。但圆谷光彦笑的很捧场,态度也恭敬。“冲野小姐,祝您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

我带他见了见以前合作过的制片和导演。有时候我看那些大叔看很烦,后来察觉到大概我们相看两厌,但圈子兜兜转转就那么点合作关系,明面上要过去的去。他们得奖不如我母亲,子女的履历不如我,大概这片土地上的爱男属性救了各行各业**丝男的大命,不然我必定唯女导演们马首是瞻。唉。

光彦也很会来事。他主动开始介绍自己,我听了会儿,感觉他已经把简历背到毫无简历痕迹,是可以直接上台发言的程度。

原来这孩子本科出国读了表演,现在正在东京一个摄影棚打杂,技术和专业都不错。我听了会儿他优秀如开挂般的人生经历,正觉得没趣,立刻捕捉到一个很眼熟的背影。

她一如既往,正式套装,黑皮鞋,低到显得人莫名谦卑的马尾,没有染头发,但居然也没有白发。望向人时双眼瞳仁幽深纯黑,其实有点瘆人。幸好我已经看惯了。

水无怜奈永远比别人先感知到某种接近。“松下,好久不见了。”

“水无,我以为你在墨尔本打高尔夫呢。”其实我还有件要紧事得解决,但我忍不住先找了她。

“我在你印象里这么有钱?”她笑了,突然注意到我手里的酒杯。“你喝的这是什么?”

“荔枝味马天尼。”我认真地品了一口,“你不说,我都没什么感觉。今晚调得不错啊。”

“是吗?那陪我去取一杯吧。”水无连眼睫毛都不颤一下,说了句失陪就和我一起走向吧台。她的男伴,那个金棕色头发的英俊混血儿愣在原地,眼睛里的神情很可怜。

我收回视线。“多漂亮的小伙子。你怎么这么冷血啊?”

“你带来的也不差。”她哼了一声。“天,我没想到你喜欢那款。有十八岁吗?看着真嫩。”

“我没上过他。”我很无语,“朋友的儿子,想入圈。”

水无怜奈“哦”了一声。“喝什么好呢,对了,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在喝什么,是不是那个......”

“曼哈顿。”我很快记起那个幽暗的clubB1,“你喝的是曼哈顿。”

她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居然出声道谢。“那就曼哈顿吧,奇怪,你怎么还记得。”

那天我很累,好像不是因为降谷零,噢,记起来了,不是男人的原因,是导演要求拍摄出的效果和我的设想相反,我母亲也不再给予我话语权。我想人怎么可以懦弱成这样,终于忍不住要求请假,跑去以前熟悉的一个私密性很好的酒吧喝酒。下到平日里几乎没有人的B1时,我看到水无背对着我,面前是两个漂亮的年长女人。一个黑发,一个茶色头发,好像都是混血。

我在她们发现自己前先痛痛快快地喝了点酒,然后上前搭话。

“水无,真巧啊,你也是被导演骂了、所以来这喝酒散心吗?”

她被我醉醺醺的酒鬼样子吓了一跳,接着一张嘴就是嘲讽。“我女儿要是喝成这样,腿会被我打断。”

“喂!”我很不满,“现在都是我丈夫管我。”

“等下,”水无和那两个从我接近开始就很安静的女人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你真的结婚了?我以为那是他说着玩的。”

“你说谁,我经纪人吗?”我努力想要搞懂她在说什么,却有点疲惫了。“唉,结婚好惨啊。朋友们,千万不要结婚,结婚就是......婚姻就是一座露天茅厕!”

那个黑色头发的女人笑出声来。我这才注意到她和同伴的口红色号一模一样。

当然那时候我太年轻,不知道有人生来就适合独角戏。我现在倒是和自己和解了,我就是情感动物,我就是喜欢刺激,我就是喜欢器大活好。说到这里,我突然又有点焦虑。“水无,我在考虑转型。”

“噢,”她靠着吧台打量我,从上到下扫视的眼神像x光,颇有点为了让我无地自容才肆无忌惮的意味在。“噢——”

“今天这一套是很宜室宜家,但是我已经推了所有妈妈角色的邀约。”我斩钉截铁,“我打算和青山齐史谈谈。妈妈希望我尽早开始,可惜她现在身体不好,但有希子也能早点帮——”

“那你现在还和我聊?”水无大吃一惊,“青山这厮早就走了!”

我估计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比她孤零零的男伴还尴尬。“啊?”

“是真的,我看到他和一个男孩从侧门离开。”我看着正在刻意强调着什么、却无法明说的她,突然意识到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可能一起去了青山的宾馆。你知道,他总是喜欢......唉。”

我掏出手机,这才看到光彦在半个小时前发来的讯息。“松下小姐,您不用担心,我提早回去了。又及,有个叫青山齐史的导演向我问起过您。”

第二天,我马不停蹄地赶到米花大饭店。

青山已经等在一楼的咖啡厅。我见他食欲大开的样子,象征性地拿了鸡肉三明治和鲜榨果汁放在托盘里,开始切入正题。“我可以做投资大头,算上你在我母亲这里的欠款也一笔勾销。”

他的眼睛亮了亮。

“但男女主角必须由我指定。”这电影是平番,说不定能一次性捧出两个新人。我补充道。“人我基本有了,而且很适合角色——青山先生,你大可不必担心作品的质量被影响。”

然而他对此无动于衷。“铃木小姐愿意给我投资。”

要不怎么说这老贼精得要死?我的条件还不够。我绞尽脑汁。“我可以参演一个角色,不要片酬。但造型要交给藤峰有希子的团队。”

关键时刻,这铃木园子来搅什么局。这电影又不是当年的怪盗基德传记片,哪里和政商挂钩!

我用叉子慢慢拣出腌过的鸡肉碎,用吃东西来打发时间。

他见我避开此段话中锋芒,也话锋一转,谈起了光彦。

我依旧是一样的说辞。“朋友的儿子,想要演戏而已。”

“我觉得他很有天赋。”

我挑眉,然而青山却再也不说话了。他满脸横肉,身材也已走样,垂下的褶皱里满含**得到满足后的懈怠。右手搅拌着放了方糖的咖啡,左手抓着一个热腾腾的小汉堡,面前是琳琅满目的各类沙拉,这酒店的早餐什么时候这么丰盛了?这不像是一个人能一次性拿到桌上的量。我掏出手机开始打字,给了圆谷一个迟来的回复。“欢迎联系,有空再聊。”

“我看我们很难让彼此满意。”他慢悠悠地道,胡子上沾着汉堡里的酱料,“这样吧,其他条件可以都按你的说法安排,但男主角必须定你昨晚带来的那个男孩。”

我放下手机。“成交。”

02

有希子很快接到了青山齐史的电话。在这之后,她邀请我来百老汇欣赏她负责的音乐剧,《金苹果》。

在外界看来此事或许蹊跷,也早有人提出疑问,即著名演员莎朗-温亚德失踪后,原本与她交恶的好莱坞制片为何纷纷向我母亲伸出橄榄枝;五年前首播的《黑色物语》为何早早定下主角,也就是我;藤峰有希子为何始终与松下母女关系密切。

从今年起,我渐渐明白过来当时发生了什么,但大部分的细节依然未知——或许这都只是我的天真猜测,不过从一开始我就明白,婚姻不是儿戏,我母亲也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降谷零在百科上的介绍只剩下一行军衔,而普罗大众只知道松下泉水和一般男性结婚。虽然这很残酷,但和公众人物身边一起出现时会被马赛克糊脸的人确实分两种情况。

我在纸上列出这个月的计划,想打个电话给母亲。

忙音嘟了几声都没有被接起来。这情况很少见,毕竟她性子急。我主动按了挂断,心里却总是毛毛的,她前段时间出入医院频繁。惴惴不安几秒后,我转头拨给铃木次吉郎。

“叔叔,我母亲和您在一起吗?”

“她在客厅,可能睡着了。泉水,怎么了?”他打了个哈欠,那边听起来很安静,我想自己似乎扰人清梦,但为了母亲只能去问。

“她一直没接我电话。”我深吸一口气,“会不会是病情......”

他推门出去,看到自己多年以来的情人正仰面躺着,面容肃穆冷静,似是正闭目养神。“哎呀,她没有什么。雪,泉水找你……”

走近了,才发现她一动不动地无了鼻息。

我听到耳边响起惊雷般的大喊,手中的圆珠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降谷零在半小时后接手此事。他派人做了许多工作,甚至隔着观察室的透明玻璃亲自监督解剖,在确认了不是他杀后才打电话回来,让我赶快料理后事。

此时距她去世已经整整五天。到目前为止,只有我、铃木次吉郎,和降谷零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经手料理尸体的专业人士对其他一概不知,自然不知道那张和普通中老年女性无异的脸就是造星无数的大导演。我冷静下来,第一件想到的事,居然是她的墓志铭。

松下雪。

北海道的女儿,艺能界的大河。

栉风沐雨,艺术不灭。

然后打开理查德-米勒的官网,给忙成狗的降谷长官下单了一款rm055。

这时,母亲生前最信任的律师打电话来,说他这里还有一个保险箱,但只能被松下泉水小姐,也就是我打开。

里面有什么呢。一堆录音带,两盒dvd,和三份改过的遗嘱,但只在被谋杀时启用。妈妈的股份和所有房产都给了我。

我做主把动产兑换成现金,全部捐给了慈善组织。

当晚我就把录音带和dvd全部过了一遍。dvd只是过去重要文件的扫描件二次拍摄——也就是再次备份,只是每盘录音都让我惊讶极了,因为这证明了我过去的猜想:黑色物语的确是降谷零推出来平息舆论的作品,而正是曾经捧起了有希子的我母亲,让她嫁给工藤优作后搭上线,工藤家族派出后来收编的降谷零和我联姻,他们得到政界资源,而身为二代的我在出生后可以继续平步青云,借有希子的帮助上位。

我打开最后的录音带,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低哑、冰冷,并不带感情,听完后却令人毛骨悚然。

“像被火灼烧,仿佛每块骨头都被热量融化。他的瞳孔放大,眼神逐渐开始失焦,出于恐惧和难以名状的疼痛。最后一次注射时,我们被迫启用了紧急方案——他被三个人按着,并注射了含有对应效力的特殊镇定剂。第二天的凌晨三点一刻,我观察到他脖颈后原本已基本愈合的伤口扩大,伴随有溃烂。”

我听到一半就开始反胃想吐,却因为某种该死的好奇心而不得不继续下去。母亲没来得及交代完所有东西,我不能不替她继续做事。资源的代际传承就是如此,否则,为什么这个保险箱内的罪恶没有被销毁。

但这段录音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回想,发觉这可能是人体实验,但我对生物和医学一窍不通,母亲一定还隐藏了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个叙述的女声是谁,这卷录音灌录于何时。我活动开自己因过度思考而发僵发直的四肢,决定直接去美国和同为上一辈的工藤优作谈一谈。

葬礼结束后,我用个人账号发表了母亲已经过世的消息。才十分钟,ins的点赞就到达了二十万次。各界人士都过来点赞,铃木次吉郎更新动态,发布了一张我没见过的照片。

画面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母亲。不复当年卷发墨镜形象的松下雪手拿一个简单的拍立得,脑后包着丝巾,只穿了工装背心和牛仔裤,站在大概是东京的街头,一脸开怀地笑着。这神情让我回忆起她在个人传记中的文字,“我第一次到东京的时候,已经二十二岁了。同龄人大多已婚或正在备孕,我通过考学来到首都,第一天下着雨,第二天我才有空出宿舍打量这座陌生而让人激动的城市。坐在飞驰在立交桥上的计程车里,头顶是飞快掠过的灯影,眼前是蜿蜒如神谕的点点路灯。每条路都很宽,宽的像河,一条条大河纵横交错,承载着陌生的男女,和我所不熟悉的游戏规则。和大阪随处可感的自由散漫不同,东京是令人紧张的,仿佛所有人都在期待你做出什么事来,否则你不必停留在此。于是我拿起摄像机,从米花町开始了自己的第一个尝试。”

这部不成熟的片子就叫“First Chance”,它在母亲成名后被完善,并作为对新浪潮的致敬进行了小范围公映。

我转发了铃木的动态,并配文:我深爱着的母亲,更是一名优秀的艺能人。

飞机越过太平洋上空的时候,降谷给我发消息。

谢谢你的手表,我很喜欢。你这次为什么去美国?

也谢谢你的包。是有希子邀请我去。

他没有再回复。我重新戴上眼镜,开始检查邮箱。青山已经发来企划案和剧本文件,我想了下,觉得宣传力度可以再上一层,不如就借圆谷光彦的新人身份去玩。同框照片可以回国再拍,现在要做的,是发通稿。

其实这剧本早就被圈内人玩熟了。帅气的新人演员,似乎和某女明星擦出情愫,被偷拍后双双否认,最后在同一部电影中现身。好了,就这么办。我发消息给降谷。

我要投资青山齐史的新电影,你有空多帮我看着点他公司的事,还有,我要联系狗仔炒作。爱你。

发完才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爱也已经出轨多回,难道我还差他这一次的装聋作哑吗?

于是赶紧撤回,重新编辑为“请继续帮我监督青山齐史最近和谁合作。谢谢。”才放下心来。

虽然年龄大了,但有希子依旧将跑车保养得很漂亮。驶过哈德逊河时,曼哈顿的灯光刚好和钢筋与混凝土搭成的桥梁一起形成特殊角度,见我抬头看去,有希子特意放慢速度,没了那股横冲直撞的劲,大概附近的司机全松了口气——以一百二十的速度超车,可别闹着玩!

“怎么样?不管来多少次,纽约的夜景都是看不够的。”

我这才敢摇下车窗,凉丝丝的风立刻扑上来,和我撞个了满怀,别在耳后的头发呼啦一下散开,我不知道现在身上染了夜幕氛围的多少,风衣下的白衬衫又是何等蓝紫深浅的颜色,只感到久违的神清气爽。“唉!还是远离了工作轻松。”

她哈哈笑了两声。“你这次来,难道没有工作?”

橙黄色的海鸥在粉色薄暮中翩飞。我想到工藤优作的新剧本不一定能顺利交给自己,勉强诚实了一回。“母亲不在了,美国这边没有人帮我打点。”

“节哀顺变。”因为我没有邀请任何人来母亲的葬礼。

我拄着下巴,在这一刻才摆脱了过去的愁烦,能认真回顾我在她照拂下的前半生。

有希子是知道的。我这至今无法真正亲近别人的性格,正是幼时没有父亲,又和母亲分别所造成的。第一次见面时,照顾我的保姆阿姨反而更诚惶诚恐,我正是从她那带着崇敬和谨慎的脸上找到了自己的处境。

我和母亲之间,从来不存在平等。但时过境迁,我必然走入她的命运轨迹。其实我唯一怨的就是她为什么生下我,但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另一个孩子,过去每每想到这里,也就算了;成人之后,更加明白只有母亲能理解我的处境,提供真正的帮助,加上她确实才华横溢,我对此迟来的认可反而补全了我们母女间不够圆满完整的情意。

我听到海鸥如嘶哑大笑般的鸣叫,开始和有希子讨论她丈夫新书的影视改编权。

她却不愿意和我在路上多谈,看样子我得抽空去一趟,和工藤优作本人谈谈了。青山那个老贼不一定肯让我顺顺利利地功成名就,总想着横插一脚,做出点事来。既然如此,我手里就得有两张牌才好。

我来到剧组后台,和演员们纷纷打过招呼。有希子拿出她提早买好的甜品和咖啡,分发给《金苹果》的剧组成员。

金苹果是希腊神话中著名的宝物。在人类英雄琉斯和海洋女神忒提斯的婚礼上,未受邀请的不和女神厄里斯怀恨在心,在婚礼上将金苹果呈现给宾客,上面写着“送给最美的女神”。地位最高、同时也是最美丽的三位女神——赫拉、雅典娜、阿芙罗狄忒为了金苹果争执不下,其他神祇害怕得罪女神都不敢发言,天神宙斯让漂亮的牧羊小伙子帕里斯做评判。三位女神为了获得金苹果,分别开出诱人的条件:赫拉给他无上的权力,并保佑他做一个高高在上的统治者;雅典娜愿意赐给他智慧和力量,鼓励他有勇气去冒险,闯出一条英雄般辉煌的路;阿芙罗狄忒答应让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子爱上他,并做他的妻子。帕里斯想来想去,觉得只有爱情太随机,权力和英雄之路都可以在自己继承王位后获得。于是,他就将金苹果给了阿芙罗狄忒。后来,帕里斯在阿芙罗狄忒的帮助下拐走了斯巴达的王后——美女海伦。这就是特洛伊战争的导火索。

从前饰演金苹果的女主角纷纷能搭上电影圈,进入好莱坞成为新晋红人,所以这剧组里的每个角色——不论主演还是配角都极有讲究。而过去掌管剧组的制片,是过去被尊称为坞母的莎朗-温亚德。

我们来到专为有希子准备的休息室,此处座椅柔软,窗帘厚重,正适合密谈我心中疑惑。

“泉水,你是不是因为老师的去世......有很多事想要问我?”

她口中的老师就是我母亲。有希子转身,对着镜子打开皮包,拿出一张干净的卸妆棉,开始细细对着明镜擦拭,从额角到下颌,一丝一丝地挪过去,手指娴熟地并在一起,姿态从容极了。

我知道自己其实没什么立场探究上一辈人的过去,问话自然要客气。“其实我也只是好奇。降谷零除了为我——他是不是从未做过保镖?”

她的手停在口红边,有点犹豫。“很多事,说给你听也没关系。你入圈这么久,但一直不知道十五年前的事和《黑色物语》的关联,这是优作和你母亲一起吩咐的。”

我对降谷零的第一面,就是被派来贴身保护我的保镖,还仅限红毯场合。谁知道他后来亮明身份,来头居然这么大。

“那母亲执意要你为我铺平道路和他结婚,其实只是为了更接近铃木次吉郎无法接近的地方......”

政商娱的水深,不容小觑。

“你有没有想过从女主角的视角跳出来,如果他不是卧底,如果他的对手也不是卧底,但偏偏......你的父亲是个卧底呢?”

“你在说青野泽惠。”我毛骨悚然。“但降谷零现在确实为日本做事,还有那个代号同为威士忌的键盘手,人都死了,有什么好说的?”

她叹了口气。“我就说吧,孩子们的承受能力还不太行呢。”

“我——”我变得恼怒,同时感到了某种心虚。但下一句的声音骤然拔高,反倒让我自己吓了一跳。“因为她从没对我说过这些!”

有希子宽容地放过了我的失态,低头在包里翻找几下,反手丢给我一个小物件。

我条件反射地伸手接住,掌心痛了一下。张开五指,发现那是一支尖尖的双头口红,虽然看起来已经过期了。金边精致的盖子边缘刻着一行小字: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就算你很好奇,我讲故事也要讲个三天三夜。”她调皮地眨眼,冲我昂头微笑道,“不如借这把钥匙,体验一下看看。”

什么?我惊异地看到她伸手掀起红丝绒,窗帘后别有洞天,一台如半开虫茧的机器静静躺在灰尘里,没有开灯,休息室角落的昏黄灯光里,万千灰尘在疯狂跳舞。

“二十、不,三十年前,我们就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了。”她为了回应我的疑惑,轻轻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母亲加入后的上世纪末。”

在盖子合拢前的黑暗里,我眼前闪过一连串科幻电影中惯有的白光。

随后意识抽离,我看到了黑色物语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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