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沙漠中前行了七天七夜,食物和水源很快用完,如果接下去找不到食物你们只能宰掉坐骑来果腹。
就在某个夜晚,漫天黄沙席卷了营地,等沙暴过后,你的身边空无一人,你从沙堆里爬出,抖掉身上的土沙,鼻腔和衣服里都是这些干燥的沙子,夜晚的荒漠温度特别低,幸好你的身体适应性极强,越极端恶劣的环境中反而越能激发你的潜能。
你独自一人从天黑走到天亮,顺应直觉朝着某个方向走着,你像是不知疲倦为何物的野兽依靠着本能行动。突然,你停住脚步,在沙丘后看见了被黄沙掩埋的某个粉发身影,你惊喜的跑过去,喊着特蕾西娅的名字。
很可惜,是特雷西斯。
他的精神很不好,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多日未进食,即便是未来的摄政王也遭不住。
你坏心眼地戳了下他黑色的犄角。
“我和特蕾西娅在距离南方五十米的位置失散,导航设施失灵,找不到方位。”
“很正常啊,任何现代化工具进入这片沙漠都会失去作用,我不同意你们跟着我的原因就是这和,普通萨卡兹的身体完全经不住磋磨,最终被这片沙漠吃掉。”
粉绯色的竖瞳沉静地注视着你,他微微颔首,嗓音沙哑:“无论你出于何种目的帮助我和特蕾西娅,我应回报你的善意。”
“相当高洁的品格,需要我为此感动吗。”你大笑起来。
“听着特雷西斯,我的善意不需要任何回报,无论你是低贱的混血种还是高不可攀的王庭之主,我做什么都是出自本心,就像在鼓瑟街头随手抛掉的那些金币,既然有能力去做便做了,这就是原因。以感恩为由为我赌上性命才是愚蠢的做法,若我愿意,可以将血肉化为粮食哺育萨卡兹民众,若我不愿意也可像德拉克吞食万民。不是为了正义也不是为了你们,只是为愉悦我而已。”
你单手拽起少年摄政王,黑色的鳞翅微微张开,它生长到足够遮蔽你的身躯,同样,也能为特雷西斯遮挡住疯狂的暴日。
“在提卡兹史诗中记载的法尔切是一群背离族群的狂妄之徒,我生来和萨卡兹众魂不容,是以同胞之死为乐的背德之人,不必将我当做友人,也不必将我当做恩人。朝着日落的方向走吧,这是离开这片荒漠的唯一途径。”
“那么你呢,要留在这里吗。”他问道。
你没有言语,朝着东面前进离开沙丘。
你当然也会死,就和第一具身体那样,但是你的灵魂永远在,你隐隐有预感:是泰拉在挽留每一个濒临死亡的你。
身后传来剑鞘碰撞的声音,你侧过头只看到特雷西斯一步一重的跟在你身后,间隔将近十多米,他瘦削的身形更像是一位隐忍的骑士。
倔的跟头驴似的,你有点烦。
紧接着狂风沙暴再度来袭,你被吹的东倒西歪,鳞翅紧紧扎入沙土中,尽管如此阻止不了被吹飞的危险,特雷西斯猛的拽住你的手腕,另一支胳膊死死握住扎入泥沙的利剑,就这样你们度过了这次危机。
被救下后的你感到一阵别扭,他没有让你道谢的意思,将剑收回鞘中,率先朝前方走去。
夜里,你们找了一处背风地休息,你蜷缩着用鳞翅遮蔽住身体,像一团黑色的蛹,透过翅膀的缝隙你看到对面的特雷西斯。
夜里的荒漠很安静,只有偶尔刮起的风声,你的心跳很慢,体温也很低。这也是你喜欢抱着特蕾西娅入睡的原因,和体温过低的你相比她像个香香软软的大型暖手宝。你会听着她的心跳一点点睡去。
法尔切的心跳要比混种萨卡兹慢三次,深度入睡的情况下,心跳几乎停止,像是一具死尸,正如耳边的心跳声……
你猛的睁开眼睛,不对劲。特雷西斯的心跳声不对劲。
你跑过去查看,果然,他低垂着头颅,轻轻一推就摔进沙堆里。
因为长时间未进水他的唇干裂失去血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体温也低得吓人。
再这样下去他会死在沙漠里。
累赘——
你很快对特雷西斯下达了判断。
……
温热的液体一滴滴顺着唇缝流入,很快,他的唇被血染上一抹靡艳的色彩。他没有再压抑对水源的渴望,即便失去意识也在努力喝着那来之不易的水源。
特雷西斯睁开眼,干燥的沙敲打着皮肤,他握住了你流血不止的手腕。
你见血流的太慢,又用指甲划开一道口子,抵到他唇边。
“喝吧,求生是人之本能,即便是你也不例外。我知道你的生命对萨卡兹而言是宝贵之物,若让你死在这里才是我的罪过。”你目光悲悯,带着少有的温柔面对他。
特雷西斯抱住你的手腕,本能的吸食着。
你搂住他:“没事的,我们都能活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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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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