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李哪吒一本正经摆出一副耐心解惑的样子,金姹面上不胜娇羞,双眼满斟崇拜之色。
心里,她惊呆了,惊了个百斤冬瓜级别的大呆呆!
这……
李哪吒,李家扬名三界的独家特产,一而再,再而三听不懂人话!
无力,随他去吧,她懒得教小朋友呢!
“莲三哥,我愚钝如锈迹斑斑的古董板斧,哪儿哪儿都不懂,麻烦你多多指教。”
女子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犹似突然寄居了江河百川,澄澈干净,单纯无害。
李哪吒一时间挪不开眼,平素惜字如金的他,难得地犯了话痨。
“你以为金蝉子正在西游取经的路上,其实不然,那不过是他的一道化身而已。
他在你这里犯了色戒,佛祖罚他吃苦历练,他遂逐出一道化身代为受过。
不管觊觎他的女妖精有多少,你永远有优先权。
因为对他而言,你与众不同。”
听完,金姹故意拧起眉头,心里很为义姐愤愤不平。
义姐落得个以身殉爱的下场,那金蝉子却不痛不痒的,所以天下的傻姑娘醒醒吧!
活着最重要,好好活着强大起来更重要,爱情不急,尽量往后放放。
“你们大神可真会玩呢!”
金姹幽幽叹口气,盯着李哪吒的俊脸。
“可是人心瞬息万变,做那万紫千红之一枝,哪比得我独占一人心来得滋润?”
李哪吒撞上女子单纯滚热的视线,喉咙一紧,撤开脸,不假思索打断,“我的心在我自己的,谁也无法侵占。
金蝉子本事大,为其前仆后继的莺莺燕燕难免就多了些。
我帮你挑个最肖似金蝉子的俗家俊和尚,也可以过得安稳滋润。”
“不行的,金蝉子死了。”
金姹眼睫微敛,无视李哪吒神色疑惑。
“完全放下就是当对方死了,不思不见。”
金姹粉脸上泛起娇羞的笑意,“其实,我一直都喜欢又俊又强的。”
既然李哪吒把她往外推,金姹索性就给他指出一条光明大道,看看他能介绍过来多少年轻才俊。
以手覆住眉眼揉按了几下,李哪吒头疼的,嘴硬强调,“我身边不乏这样的男人,你会得偿所愿,当然,除我之外。”
“月老给我拴红线的初衷是……容我想想,他并没有太多善意,并不打算成全我做个平凡的贤妻良母……
好像,我仅仅是他给你重创一击的那把剑,无论伤了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他都乐见其成!”
金姹这番话,犹如一盆刺骨冷水,猛地泼灭了李哪吒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善后热情。
好久,好久,男人臭着脸不语,偶尔瞥向金姹之时,眼神择人而噬。
金姹忽略男人眼中的涛涛杀意,笑颜若灼艳春桃花,饱染三千深情的既视感。
对此,李哪吒萌生出一点愧疚感,不情不愿地做了决定。
“我允准你在此地久居,直到你失去了被月老利用的价值。”
在红线的加持下,金姹的些微惊喜表现出来时也是浓墨重彩的,她精致美丽的五官,眉毛眼睛等等都笑着,犹似花海万里的盛景。
“这样,我可以天天见到你……”
嘴上如是欣喜万分地说着,金姹心里苦涩,天天被这人杀一回的日子好恐怖,她拒绝,她拒绝,她拒绝。
李哪吒解读为金姹肖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互动,冷冷打断。
“我是中坛元帅,公务繁忙,只是偶然会过来巡庙而已,以此纾解你染疾相思之苦。”
偶然……金姹心里泛开浅浅的欢喜,不用天天死一回的日子才有盼头。
面上她双颊染透浓粉,明眸流盼,“这样,我倒是没意见,可是月老不会乐见。
不如你放一道化身在此,你本尊爱干嘛干嘛!”
至少,化身不会那样不通人情,不会动辄杀人。
“化身……你以为我的化身更容易对付?
还是会爱你?
痴人说梦!”
李哪吒毫不犹豫否决金姹的提议。
饶是如来佛祖的得意弟子金蝉子,化身西游取经,正尊也得在灵山闭死关。
李哪吒现在的道行还不够,不足以支撑金姹所说的那种玩法。
他担心到时候月老乘虚攻击重创他的化身,即使弄不死他,也能大大削弱他的实力,甚至,月老可能把他折腾得陨落轮回。
被李哪吒疾言厉色这样质问,金姹噎得够呛,脸色骤然惨白不堪。
见状,李哪吒立即收了收先前无意散发出来的威压,轻嗤,“你太弱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金蝉子,不会那样玩。”
“我知道月老拴了红线后,我身不由己爱着你,我不敢奢望你有所回应,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金姹的心智并没有被红线完全控制,她自始自终的目的只有一个,自保苟命。
“一厢情愿,如小儿玩家家酒一样幼稚可笑。”李哪吒毫不掩饰地嘲笑月老凭空捏造出来的爱情。
“不一样的。”
金姹眼眸熠熠生辉,描摹着她憧憬的爱情的模样,“美好的爱情很简单,就是看到那个人,甚至想到之时,就会眉眼染笑,从头到脚都是愉悦的模样……”
“够了!”
李哪吒强硬打断,只因被女子眼里那绵绵无尽的灿烂精芒戳到了哪里,莫名充满未来失控的惶恐之感。
与此同时,有什么在心底萌芽抽叶,以一种惊心动魄的速度向着九重霄挺进。
又是这种该死的感觉,疯了。
默念几遍清心咒,李哪吒忽然想起都是女子那不安分的眸光惹起的祸端。
那眸光里时常狡黠流掠,深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犹似她那坚若磐石的狡诈本性,连他和月老的红线都无法更改丝毫的本性。
“我再重申一遍,软弱无力的爱情,令我作呕!”
眼见狗子又在喜怒无常的边缘游走,金姹做出低眉顺眼的模样,“你神通广大,阅历非凡,我无条件听从你的安排。”
李哪吒愈发盛气凌人,“只因你别无选择。”
极快地抬头斜掠一眼天际流云,金姹抿唇,无声而笑,“弱,就活该被人摆布,是吧?”
沉默之后,李哪吒难得生了一点怜悯心,“这世界的生存法则即是如此,谁都逃不过。
你在此莫要懈怠,勤加修炼,或许可能出现转机,强大起来,也有独善其身的那天。
我母亲就是现成的例子,她以凡人之躯修仙得道,人人都说天道酬勤,却不知道她付出的勤奋是常人的百千倍。”
李哪吒想,狡猾的野猫就得抛出一尾足够美味的鱼,驱策她奔赴那条远在天际的鱼,少些时间精力去琢磨怎样勾引他。
金姹摇头苦笑,“我,你都说了,无根之木的体质,怎能走得通夫人的修炼大道?
月老只给了我一条路,那就是你,其他的路都是缘木求鱼而已。”
李哪吒微微眯起黑眸,受不了,越来越无法忍受女子了。
聪慧过人,狡黠精明,能屈能伸……
除了弱一点,都是落在他愉悦点上的优点。
偏偏杀又不能杀,他该怎样调教驯服这只野猫呢?
“哦,我懂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之或许有一线转机,不为之就注定是一无所有。
我会勤加修炼的。”
说完,金姹使出驾风术,下了大石,“你忙你的,我要去土地庙修炼了。”
才怪!
她只是想静静,一个人默对山岚流风,也强过疲于应付喜怒无常的狗子。
看着女子身姿难看地“飞”下大石,李哪吒又是嫌弃地皱紧眉心,不解又有些期待地追问,“峥嵘也是你的故人?”
“我喜欢又俊又强的,试问莲三哥,土地神峥嵘沾边儿?”
金姹恩怨分明,不想给峥嵘带来什么麻烦。
李哪吒不知怎么被愉悦到了,不假思索,“我的庙宇缺你一个栖身之处?”
话一出口,李哪吒就后悔了。
本来,他做了这个打算,收留女子在此,偶尔做做洒扫。
但是,这仅仅是在她被月老拴了红线之前,现在,不一样了,他不该心软收留一个隐患。
金姹眼尖,将李哪吒的心思一目了然,她善解人意,火速给对方送出台阶。
“不了,你的庙里有老和尚,也有小和尚呢!
万一哪个小和尚垂涎我的美色,被我一不小心吞进肚子,你家李天王又抱着玲珑宝塔追来替天行道了。”
给台阶也不好好给,偏偏要撒上满满的铁钉。
李哪吒摸摸下巴,“我考虑不周了,不过,李靖不会擅自来我的地盘撒野,你在土地庙住着,定是安然无虞。”
“希望如此吧!
但这仅是权宜之计,希望战无不胜的中坛元帅爷能够大发神威,尽快拨出我体内的红线,你我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说完,金姹一溜烟儿跑了,很快跑入丛林中的土地庙。
视野里恢复一片死寂,李哪吒颇有些不适应,他扪心自问,是有些喜欢那个女子吗?
并不是!
女子只是和他能够聊得来而已!
女子与众不同,说的话语总能打动他,愉悦他。
比如对待那黑铜头·李靖的态度,总是与他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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