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恭与陵越并未在江都逗留,少恭除了为几人买了些特产外,还去寻了前世的朋友,试图占卜此次行程的吉凶。
瑾娘为少恭占卜时有些吃惊,整个卦象混沌一片,前路不清,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遮住了少恭的命运,以防窥探之眼。
少恭皱了皱眉,感觉这次东海之行恐怕凶多吉少。然而无论前路如何,总是要走下去的,少恭谢过瑾娘,启程前往东海。
……
二人一路疾行,很快到达东海之滨,陵越少恭服下辟水丹潜入了海中。
靠近夔龙行宫,种种回忆涌上心头,少恭脚步迟疑,陵越看向他,知道他心生恐惧,于是拉住了他的手。
少恭无意识的紧紧抓着陵越的手,被陵越带着走。
但是看到行宫的那一刻,两人都愣了,夔龙的行宫已变成残垣断壁,瓦片四处漂浮,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时空裂隙。
这里俨然已经成了另一个雷云之海。
“燕王来过了,他恐怕在行宫深处等着我们。”少恭平静道。
陵越深深皱眉,“我们现在还没有与他一战之力。”
“但是这次我们必须要去,因为我在那里放了一个东西,陵越,”少恭突然抬头,“燕王的目标是我,所以,到时候我会吸引燕王的注意,你帮我去拿那个东西。”
陵越有些疑惑,“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少恭走进残破的行宫,道,“是一把匕首。”
“一把匕首?”
“始祖剑,断生残片。”少恭道。
“当年夔龙自大,自觉凭能力也能做天帝之位,不愿再受伏羲驱使,所以试图取而代之,为了增加筹码,他使计闯入云顶天宫,盗得断生残片,伏羲震怒,将他永生囚于东海,断生残片也下落不明。”少恭悠悠讲述。
“少恭如何找到断生残片的?”陵越问道。
少恭顿了顿,道,“夔龙性格自傲,言语稍加刺激就和盘托出,而且觉得断生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强悍,于是将之弃于角落……”
陵越不敢想象少恭会如何与夔龙共处一室,也不敢想象少恭被囚禁这三百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紧了紧掌中柔软的手,说,“走吧,既已了解,前路我们共同面对。”
少恭点了点头,与陵越一同踏入破碎的行宫。
……
雷云之海会保存一个地域的记忆,而这个行宫最多的就是夔龙与少恭的记忆。
前方徐徐浮现以往的回忆,少恭叹了一口气。
少年麻木而平静的任夔龙动作,毫无生气,但是夔龙却格外兴奋,只觉得争权夺利之外还有这样好玩的事。
夔龙是神,而且尚未到发情期,按凡人的年龄来算其实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资质优越让他直接被选为了天帝伏羲的坐骑,然而也同样成了葬送他的利器。
少年一开始麻木无神,夔龙做的正激烈处,如何能让他这样萎靡?于是在少年耳边说了什么,少年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和痛苦。
少年终于鲜活了起来。
……
陵越面色发红,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少恭,少恭也有些尴尬,连忙往前疾走几步,又被陵越拉住了手。
“少恭,”陵越看着少恭的眼睛,“别走丢了。”
欧阳少恭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两人继续往前走,陵越心中有些激荡,“少恭,为什么不让贺雎陪你一起来这里?”
少恭看着这些碎片,是三百年里他无数个回忆,“他看到这些,也只会徒增烦恼,而且他若是知道夔龙囚我三百年一定会魔气大动将夔龙杀了,那样会得罪天界,伏羲尚且不能杀了夔龙,我不敢拿贺雎来赌,索性就不让他来了。”
陵越欲言又止,但是又难得能与少恭有二人独处的时光,于是心情格外复杂。
前方又有回忆显现,二人驻足。
少年温和柔软,不辨雌雄,海底一方天地里,衬得他越发精致优雅,他跪坐在琴台,一边抚琴一边与夔龙说着话。
夔龙将他抱于怀中,眼中没有对少年琴技的欣赏,只有满目的**。
少年试图与夔龙结盟对抗伏羲,然而夔龙根本不在意少年的话,一直我行我素,少年结盟失败后也有些疲倦,逐渐习惯了被夔龙强迫的日子。
他等的太久了,没有人来救他。
…
陵越看着回忆中少恭的眼神只觉得格外心疼,少恭经历了太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到现在还没疯还是他本质太过良善。
少恭扯了扯陵越,“走吧,这些事没什么好看的。”
陵越紧紧抓住少恭的手,“少恭……”
少恭笑了笑,“陵越大师兄也会心疼在下吗?”
陵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希望你此后安宁长乐。”
少恭掩唇轻笑,道,“那就多谢大师兄了。”
二人继续前行,断壁残垣从身侧漂过,陵越拉着少恭的手,一路挥剑清理。
年少轻狂,只在当下。
陵越不知哪来的勇气,转头道,“少恭,我……”
“什么?”
“小心!”不知何处闯来一个漩涡,陵越提剑去挡,却发现这并非普通漩涡,竟直接将两人都吸了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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