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降临（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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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里瑟此时驾驶着一辆并不起眼的黑色改装车和一群将车改装的五花八门的车队一起快速穿梭在即将夜幕降临的城市马路上。
一群朋克小子无视交通规则，市区内的速度早已超速，期间里瑟不动声色的阻止了可能在人流聚集区产生的大型车祸，以多年锻炼没怎么拿出来过的车技救了好几个带着小孩的女士、下班族和散步的老人。
“虽然早就对警务系统不怎么抱希望，PPD还没追上来吗？”戴着面罩的里瑟专注的看着车辆前方，在此期间以150迈的速度连闯了三个路口的信号灯，双手握紧方向盘，“再往前他们就要闯进大学城了。”
一个多小时前，里瑟就带着紧急训练上岗的机械知识被昨天下午在酒吧里结识的小马仔以新认识来费城打拼正好撞见“活”的机械维修师的身份介绍给了威尔·布鲁诺。
并在哈罗德·芬奇的远程指导下，像一个足够老练的老师傅一样不慌不忙的修好了威尔·布鲁诺一个朋友跑车出了几个问题，暂时找不到其他的专业人士来修——实际上是里瑟上午趁所有人都昨夜宿醉未醒时暗戳戳亲自动手弄坏的发动机。
不经意间言语炫耀自己的车才是改装车里最厉害，从没有其他车可以快过自己的车，让威尔·布鲁诺不信邪，非把他拉入了晚上城际赛车的队伍中，美名其曰“万一路上出现事故还有维修师可以进行修车”，且举例“正式赛车中都配备好几个汽车维修师”。
里瑟“不情不愿”的加入了。
看着几个男孩们又是喝酒又是嗑/药后才上了车，里瑟真为费城的居民感到忧心。
以防万一，在得知了他们的城际赛车路线后，作为任务协作者的哈罗德匿名在赛车开始前将路线向费城警察局进行了举报。
“我很遗憾，”哈罗德·芬奇的声音在里瑟耳中的蓝牙耳机里响起，“我们的举报并没有起效，PPD一开始似乎就认为我们是在开玩笑。
“直到十分钟之前有九通报警电话打到‘911’转接处，他们才正式开始行动，不过依旧没有把我们举报的路线图放在眼里——现在他们正在你们的后方一公里处进行追击，不过我并不认为他们可以追上那群小子。”
“是的，他们减速了不少，但这是非法城际赛车中的常见项目——戏耍警察，在让那些警察觉得自己就要成功执法的时候再送他们一道汽车尾气。”里瑟说着转动方向盘超车，“又或者是让他们在某个路口自己相撞。”
“你很熟练，Mr.里瑟。”
“也许。”
随即而来是三道短促刺耳的鸣笛声和一道悠长的鸣笛声一前一后响起。
里瑟重重的拍了一下方向盘，目视着前方花色改装车无转向灯直接在路中间掉头，引起了一连串的交通堵塞，也转动方向盘加速跟了上去。
“威尔·布鲁诺带头开始逆行，”里瑟说，“他们真的要引导警车相撞，不得不说这小子真会给他妈妈找麻烦，希望等这群家伙全部进警局的时候马蒂不会把他们全都丢去跟俄罗斯那帮人贩/毒。”
“看起来接下来只能靠你了，Mr.里瑟。”
“我讨厌大龄儿童。”
“不能再赞同，但请记得我们的任务。”
“知道了，BOSS。”
此次由威尔·布鲁诺牵头的城际赛车路线是从费城的东北角开始，途径费城的独立纪念馆、自由钟中心、费城艺术博物馆，最后到达宾夕法尼亚大学，费城的西南角，路程长约25公里，正常驾驶半个小时，无视规则横冲直撞的非法赛车最快速度则是十分钟（凌晨数据）。
而自从里瑟知道杰西卡·阿恩特在UPenn读书后，每次来大学城的夜间都在“收拢”这一片走在灰色地带的小偷和流浪汉，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是这里的话事人——大学城的小型犯罪率在一个月间都降低了许多。
这一片几乎要属于里瑟的禁区，如果威尔·布鲁诺这个小子真的要开着他那骚包的跑车在大学城里横冲直撞，里瑟也不介意代替往日前辈教育一下小孩。
心中莫名的遗憾，直到一场城际比赛有惊无险，把费城警察溜的团团转也没有被抓住的结束后也没有消散，或许是因为他还记挂着什么人，克制着内心的情绪。
他毫无疑问获得了比赛的第一，以及威尔·布鲁诺的“友谊”。
里瑟一个人靠在车门边抽烟。
暮色黑沉如古井无波的海面之下，不远处篝火的火光跳动——为了甩脱费城警察，车队在城内解散，参与赛车的人全部都换回了价格贵的惊人的跑车跑到郊区，来举行庆功宴会。
“嘿，你可是今晚的主角之一，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金色微卷短发的威尔·布鲁诺手里拿着两瓶啤酒走了过来，抬手丢了一瓶给他，“不会是在想女人吧？”
里瑟接过，直接徒手开盖，微笑了一下，并没有回话，仰头喝了一口啤酒。
威尔也没追根究底，跟他一起靠在车边：“酷，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要用巧劲。”里瑟拿过他手里的啤酒瓶单手给他示范了一下，“比如这样。”
“啵”的一声，瓶盖被掀开，酒瓶里的气泡上涌。
“没有专门练过不太保险，你可以试试用25美分的硬币或者是钥匙来开，毕竟瓶盖的边缘还是有些锋利的。”里瑟说着将酒瓶还给他。
“这个，要练几年？”威尔似乎兴致勃勃，“是你在参军的时候学到的吗？”
“……”里瑟手中轻轻摇晃着自己的酒瓶，喝了一口，并不慌张，他从军中退役后带出的走路姿势和身型都不会难让人猜出，尤其威尔·布鲁诺还是马蒂的儿子。
倒是蓝牙耳机里响起了芬奇有些惊讶的声音：“他怎么知道的？”
“算是，你知道，军队里很枯燥，冬天就要靠喝酒过活。”里瑟用着平常语气回答着威尔·布鲁诺的问题，“军队里也不允许赌/博，有时候我们就会用收集的啤酒盖当砝码玩玩。”
“真有意思。”威尔也没对他表露出警惕，反而在知道他从前参军过对他展现了亲近的语气，“我也一直想要去参军，但是你知道的，我妈妈不允许。
“或许你也会嘲笑我，一个黑手党的儿子，居然还有参军的梦想吗？”他自嘲的说道。
两人一起看着不远处的篝火跳动，躁动的摇滚音乐是混沌的背景音乐，年轻的男女们在跳舞围着，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切，似乎距离他们遥远极了。
“不，我不会嘲笑你。”里瑟说，细小的火光在他眼中跳动，“……从前我也没有什么梦想，直到911事件发生后，我才确定要回到军队中去。”
“你其实是我妈妈派来看着我的人吧。”威尔说。
“……”还真不是，里瑟心想，但也不妨碍让这个小布鲁诺暂时就这么误会，“你从哪里猜到的？”
“Mr.里瑟！你承认了这个身份之后要怎么接近马蒂·布鲁诺女士？”哈罗德的声音有些严厉的响起。
“防弹玻璃，改装发动机和里面的联络器都是军用，”威尔转身敲了敲他们身后的车，“我在我妈妈那里见过——对，我刚刚趁你去厕所的时候撬了一下你的车，毕竟我想看看你究竟是怎么跑赢我的。
“从前她派过好几个老古董过来‘照顾’我，不过他们都被我赶走了，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不错，你是第一个不让着我赢走第一的人。”
“……你为什么想去参军？”里瑟不想深入上一个话题，转换问题问道。
“也许是从前幻想过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威尔懒散的说，“就是这样而已，不过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也去不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不会遗憾么。”
“我都是费城最富有的人之一了，有什么好遗憾的。”威尔哈哈笑道，“不说了，喝酒。”他举起啤酒瓶和里瑟捧杯，“既然你是妈妈派来我身边的，那你以后能不能多给我讲讲有意思的事情？”
“马蒂从前也参过军。”里瑟放出一个炸弹，“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她？”
“我跟她关系不好，这是整个家族都知道的事情。”威尔满不在乎的说，“她都不想当一个好妈妈，那我为什么要跟她演母慈子孝的戏码？”
“所以你们从没有聊过？”里瑟问。
威尔莫名的看向他。
“其实我不是什么你母亲派来的人，”里瑟直接说，“你当我是相关第三方吧，我收到消息马蒂可能会有危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但我猜，你可能会和那个危险直接挂钩，所以，我来了。”
火光在两人眼中跳动。
里瑟看着面前这位年轻人脸上闪过不解，错愕，就在他要继续开口的时候，不远处一阵刺耳的警笛声逐渐靠近了！
“马上离开那里！里瑟！”哈罗德·芬奇说，“有人匿名举报了今晚在费城非法赛车的人集会地点，并且举报了有人在其中进行大批量的毒/品交易！”
“走。”里瑟二话不说抓着威尔的衣领将他丢进了副驾驶，自己绕到另一边上车，直接将车开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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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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