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往往会经历几个时期。
新鲜期，暧昧期，热恋期，冷淡期，厌烦期。
你确定你绝对没有冷淡或者厌烦牛岛若利，但是你也敢确定，你们绝对没有过热恋期。
他对你从一而终的平淡，在新鲜和暧昧期过后，都由内而外地透露出脱去恋爱里多巴胺分泌过后的无聊。
至少在恋爱上，牛岛的确是一个无聊的男生。
他不会说情话，不会偶尔越界地吻你，不会欣赏你引以为傲的穿搭，只有提到排球的时候才会多说两句话，他的报备信息有时候发得你都有点烦了——
因为从来都是一成不变的，到体育馆了，开始训练了，到家了。
你绝对没有想过和牛岛若利要发展多少年的恋爱，结婚什么的更是想都别想，你只是想谈一个有趣的、开心的恋爱，因此这样粗茶淡饭的对话让你倍感无趣。
尽管少数时候的牛岛的确很可爱，但是那一面难以挖掘，有时候你也会灰心丧气。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你的退堂鼓，还不知让步地问你去不去看他的比赛。
你想起好友的提醒，或许你真的不该抱着玩玩的心态去追求牛岛若利。
一个认真、强大的选手。
你烦躁地盯着面前的作业，咯哒咯哒地摁着中性笔，笔尖划过白纸的声音次啦作响。
你下定决心般地在纸上画出春高结束的日期——等他打完比赛，就说分手。
在别人的关键时期提出一些影响情绪的事是十分不道德的，你不会这样做。
于是正常地回复牛岛的报备，也正常地忙里抽闲来找他吃饭。
牛岛在一天吃饭的时候问：“演出结束了，你最近在忙什么？”
你失笑：“好歹我也是高三生吧，总要升学考试，牛岛你已经是国家队的选手了，不用考虑升学啦。”
他安静地吃完饭，收拾干净桌面后，等待你也吃完才发问：“你要去哪里读大学？”
这个决定你早已做好：“我要去东京，我想学医。”
牛岛看起来没有什么波澜：“祝你心想事成。”
你忍不住提醒道：“牛岛，这句话一般都是分别的时候才说的啦。”
分手这个话题在你们之间隐隐围绕，但是谁也没有戳破这层关系。
“你不震惊吗？我身边的朋友都以为我会去艺术学校之类的呢。”
牛岛摇摇头：“你房间的书架上很多医学类的书。”
他重复：“祝你心想事成。”
这大概是牛岛说过最好听的话了。
白鸟泽的队伍因为是县内卫冕冠军，因此轮空一轮，明天是第一场正式比赛。
你也漫不经心道：“你也是，比赛加油。”
——
虽说不是排球队的粉丝，但是白鸟泽强悍的实力让你也不由得自负地认为，白鸟泽不会输。
第一场比赛对上的是一个根本没听过的学校，扇南高中，他们果然被打得很惨，这场比赛的得分几乎全靠白鸟泽发球失误。
但是牛岛依然很认真。
众人默契地把第一排的位置留给你，你清晰地捕捉到牛岛的背影，听到他要球的声音。
牛岛不会被任何情绪所影响，这是一个大赛选手最基本的职业素质。
但是这一次，他抬头看向观众席，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你冲他笑了笑。
这给他说不上来的心安。
比赛结束，你递上那个粉色的小巧水杯：“牛岛同学，祝贺你拿下第一局！”
小情侣的世界自然地冒着粉红色的泡泡，五色工忍不住想，他成为真正的王牌后，也会有这么可爱的女朋友吗？
天童按着五色工的脑袋：“不要盯着别人看啊阿工！不礼貌不礼貌～”
“是！”
你很喜欢白鸟泽排球部的氛围，牛岛和他们一起打排球，应该特别开心吧？
比起和你在一起呢？
“给。”牛岛已经喝完那个小巧的水杯里的水。
其实他们自己会准备一个超级大容量的杯子，但是他每次都会首先把你这小卡啦米水杯里水喝完，再去喝自己的。
你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下一场比赛也加油吧，对阵的是哪个学校？”
牛岛想了想：“他们现在应该准备打比赛，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
这是你们难得的情侣活动时间。
“牛岛要给我解说哦。”
你以为解说对牛岛来说会是一个比较困难的挑战，但是这是你第一次听牛岛连续性地说那么多话。
对阵的学校是青叶城西和乌野高中。
你知道青叶城西：“他们六年都没赢过白鸟泽吧？”
牛岛若利点点头：“除了他们的二传手，其他人都很弱。”
他又看了看乌野：“他们上次联赛输给了青叶城西。”
你有点讶异道：“还有这么小个子的排球选手吗？都没有我高呢。”
你忍不住锤了锤牛岛的手臂：“我还以为排球选手都和牛岛一样壮呢。”
他看了眼自己的体型：“每个人的体型不一样，我属于比较容易增长肌肉的类型。”
你想起那几张肌肉照，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低头看了眼牛岛穿着运动短裤的大腿，和他的上半身一样健硕。
他应该特意锻炼过下肢，修长的腿上哪怕放松状态都有明显的肌肉线条。
你又有点按捺不住心底的小九九：“上次问你要肌肉的照片，怎么只拍上半身，不拍腿？”
牛岛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你会那么问，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从前没怎么在意过的事情现在特地点出来，反而显得奇怪。
但是他不擅长说假话，只好认真地说：“有腿毛。”
你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噗嗤一下大笑出声，发丝一下下挠在他的小臂上，身上的香味沁了出来。
他把目光转向赛场，嘴角却也偷偷跟着翘起。
他已经很久没看你这么开心地对他笑了。
一声长哨吹响，牛岛的手按在你的头顶上，把你的脑袋掰正对准赛场：“开始了。”
写吵架好难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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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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