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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姐姐

*北信介??你

*关于你克己复礼的弟弟想引诱你骨科这件事

*含一点稻荷崎团宠向

“下班这么早呀?”

路过你工位的前辈笑着问。

眼下刚结束年假,不少事务堆在了一起,整个部门都在拼死拼活的加班,现在不过下午五点半,在一众埋头伏案的背影中,背着包站起来的你格外显眼。

你笑了笑:“是啊,我弟弟来这边看望我,我得回去陪陪他。”

“欸?感情真好啊。”

她笑了两声,转身进入了茶水间。

你刚走出公司的大门,没了充盈着暖气的环境,你身上那件为了漂亮的外套显然不足以抵御扑面而来的寒风。在冷的发抖和钱包大出血中,你咬咬牙还是伸手拦住一辆出租。

手机震了两下,是备注为弟弟的消息。

「我到了,没有钥匙。」

你顿时有点着急,让师傅一脚油门踩到底,师傅似乎也有一个赛车手的梦想,适用经济型轿车硬是开出了千万级跑车的即视感。

你租住的公寓离公司有点距离,等你急匆匆的从电梯内走出来,抬眼就看见站在感应灯下的人。身姿挺拔,戴着口罩,身上的外套看起来像是某种统一分发的制服,总之单薄的很。你踩着高跟鞋迎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心疼的搓了搓。

“信介,等很久了吧?冷不冷?”

明明你握着他的手,可你的温度分明要比他还低上一些,搓了两下,倒是让你的手热了起来。

你有些尴尬的想放开,却被他拢住手,力道不大,但不容抗拒。

他低头看你,口罩和刘海中露出来一双清冽的眼睛。

“穿多一点。”他似乎皱了皱眉,:“冻坏了身体不好。”

明明是姐姐,却被自家弟弟温和的训斥。这让你有点惭愧。

“好啦,不要站在楼道说话了,快进来。”

你打开公寓的门,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暖气。而后你一边扎着头发,一边好奇的凑在大包小包的北信介身边。

“这都是什么?”

“奶奶做了很多吃的,让我给你送来。”他打开一个保温桶,“应该还是热的,我一直捂着了。”

“好耶!已经好久没吃到奶奶做的饭了。”

你开心的抱着保温桶,仿佛里面不是简单温热的汉堡排,而是从海盗手里抢来的珍宝。明明已经工作了快一年,你的这幅小孩子气仍旧没变。

“对了,信介怎么突然过来了?”

你问了句。前些日子他只是打来电话,要了你在东京的住址,然后提了一嘴,说今天要来看看你。

“球队打进了春高,正好想着比赛前来看看你。”北信介淡淡的扫了你一眼,平静的声音里似乎有那么点委屈。

“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你有些不好意思的哦了声。

自工作后,你就不常回家,而今年的年假,你也因为男朋友,于是心安理得的没回家。现在突然被北信介提起,你罕见的升起一点愧疚心。

“抱歉啦……你们的比赛是什么时候?我可以去看吗?”

你的弟弟很好哄,你知道的。

“下周一,如果你来的话。”

“我一定会去的!”

你信誓旦旦的说。

01

似乎这样的誓言你曾经也说过一次。

不过那时候已经是几年前了,北信介还在念初中的时候,初二还是初三你不大记得了,总之你那时候刚升上大学,突然中封闭的高中世界一下子步入到另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你一下子就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连平日里最喜欢的弟弟都甚少联系。不知道那时候北信介是攒了多久的想念,才在你一个休假时,敲响你的房门,问你。

“你这周能来看我们比赛吗?”

你对北信介的校园生活并不熟悉,只知道他就读于笛根九中学,似乎加入了排球部,其他的便不清楚了。你点点了说好呀,到了正式比赛的那天你却睡过头了头。你做事常常迷糊,原先要定好的闹钟变成了数字打在了计算器里,你前一晚放下手机前还沾沾自喜,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姐姐,愿意为了家里的弟弟放弃早晨的睡眠……

个鬼啊!

你几乎是逃荒一般的起床洗漱,在一路飞奔时,你想过很多种可能,如果北信介骂你也没关系,因为没做到约定的你,简直无颜面对弟弟。

但等你狂奔到体育馆前,北信介已经踩着夕阳的余光走了出来。

那一瞬间,愧疚感把你击碎,眼泪说掉就掉。

“哇呜呜……对不起信介,我睡过了!”

你一边哭,一边从他兜里顺了包纸擦眼泪。

他没管你。温暖的阳光给他的身影勾勒出一层金边,还有些稚嫩的脸上表情无奈,似乎在烦恼自己的姐姐为什么是这样的幼稚鬼,眼泪哇哇的哭个没完。他的指腹抹掉挂在睫毛上的泪珠,你听见他说。

“没关系的,我没有上场。”

你那时候还不大懂体育竞技的残酷,即便只是小小的一场县内初中的比赛,这条堪称恐怖的规则仍旧肆虐。你只当上场的机会和车子摇号一样,今天没摇到就不上场,明天摇到了就上去。

那天你一直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连奶奶看了都忍不住笑,直到北信介点了点门外挂着的浴室的牌子,在他无言的目光中,你默默后退一步。

好吧,跟的有点太过了。

不过这样说起来,似乎从小时候起,北信介才是你的跟屁虫。

你要大他六岁,妈妈和你说即将有个妹妹或弟弟来到你们这个家庭时,你还老大不乐意,不想有个多余的人开分走大家对你的爱,所以最开始的时候,你并不期待北信介的出生。但你一个人的反对没用,妈妈生产的那天,你隔着玻璃房,远远的看了那个小孩一眼,是个弟弟,长的瘦瘦小小的,没睁开眼,皮肤也皱皱巴巴的,护士还没有给他擦干净头上的水,稀稀拉拉的头发像是被牛舔过。

真丑,你不喜欢这个丑小孩。

你撅撅嘴,还天真的去问妈妈,能不能把弟弟换成隔壁保温箱的那个妹妹,她长得要好看多了。你的话只是被他们当做一个笑话一笑置之。

不似别的小孩,北信介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即便处在毫无自理能力的婴儿时期,也不常常哭闹,而是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事物。而他似乎最喜欢你,只要你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必定会收获一道执着的视线。你想,你也没那么讨厌弟弟。

北信介似乎开蒙的比其他小孩要早许多,十个月的时候就能模模糊糊的发一些音节了,他第一个学会的字节便是“姐”。

一周岁时,妈妈从朋友哪里听来的习俗,办了场抓周宴。北信介被放在桌子正中央,身边放着象征着各种职业的小物件,等待他的选择。你撇撇嘴,只觉得这些大人无聊,在你漫不经心的打算找个机会溜走时,右手的食指忽然搭上一股热热的感觉,抓的紧紧的。

你低头看。

北信介抓着你的手指,定定的看着你,他忽然咧嘴笑了,脸边的婴儿肥显得胖嘟嘟的。

他说:“姐姐。”

自那之后,你觉得你有那么点喜欢北信介了。

时光飞逝,小孩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在你的记忆还停留在北信介三岁时,你放学后他总是倒腾着短短的腿朝你怀里跑来时,他忽然已经长大了。七八岁的北信介没有小时候那样讨喜,像个小大人一般,总是管着你执行健康的饮食和作息,甚至还会从书包里掏出你写到一半想放弃的作业,用他那双清冽的眼睛盯着你看。

而最明显的,他不再喊你姐姐了。

最开始你还没有察觉,直到他迈入青春期,十三四岁的男孩从那时候开始变声,嗓子像哑掉的公鸭,连街道里最吵闹的男孩都变得沉默,你才反应过来,北信介已经很久没有喊过你姐姐了,他总是喊你的名字,不加姓氏,轻轻淡淡的声音,像是一条界限一般。

你虽然觉得可惜,但也没有过多在意,直到你睡过头爽约后,你才重新燃起对这个弟弟的关注。

北信介的成绩很好,和你的马马虎虎完全不同,不及格这件事在你这里是家常便饭,在他那里便是不可能的事。他升上高中后,你的课程也松了下来,常常带着奶奶做的饭,拎着那个粉嫩的保温桶去送饭。你记得北信介高二时,排球部里似乎来了对很棘手的双胞胎,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打闹起来。

你送饭的时候见过一两次,两人几乎长的差不多,不过一个傻一点,一个阴郁一点,一个叫宫侑,一个叫宫治。后来你带饭就多加了他们俩的份,高中男孩的饭量能和牛媲美,更别说有个一个恨不得把三餐的量压缩成.zip一顿塞下去的宫治,袋子里的保温桶数量逐渐增加,每次送饭都感觉要了你半条命。

北信介接过袋子,那双温热的、布满茧子的手在你肩上揉了揉,你舒服的哼哼两声。

“下次也可以不送……我不想你太累。”

他的声音有点闷。

你正享受着来着小北大人的按摩服务,嘻嘻笑着说。

“没关系啦,你们都是弟弟,我得一视同仁。”

停在你肩上的手顿了下,而后他小声的说。

“饿他们两顿也没事。”

如果你当时清醒的话,一定会大喊一声“呔!是谁把我浑身充满神性的弟弟换走了,才会让他说出这种话”,不过你已经被北信介神乎其神的按摩手法撸毛撸的找不着北,也点点头。

后来据宫侑告状,没有你的投喂,他饿瘦了整整三斤!

不过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后来你度过了实习期,疲于工作,也不会在兵库和东京间来回跑。至于宫侑饿瘦的那三斤长回来没有,你也不得而知。

02

公寓不大,是一居室,你正犹豫着是给北信介定间酒店还是让他将就的打下地铺时,他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乱糟糟的衣柜,甚至把你不大的公寓都打扫了一遍。摘下清洁手套后,他望向你。

“我要走了。”

“走……?走去哪儿?”你眨巴眨巴眼,“信介你定好酒店了吗?”

他摇摇头:“我和队里的大家住在一起,教练给我们统一定了房间,晚上就不和你一起了。”

你愣愣的哦了声,有些失落,你还以为他没地方去,都想好了等下给他拿哪床漂亮的被子了,没想到他说走就走,走之前甚至还给你打扫了卫生,这让你身为姐姐的尊严遭受重挫。虽然你在北信介面前一直都没有做姐姐的样子就是了。

似乎是看出了你那点不舍,北信介拉下了口罩,微微弯腰和你平视:“我明天还会来的,你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一个鸡肉帕尼尼和一杯豆浆,再要一个蛋挞。”你说完,而后啪叽一下,像磁铁一样抱住他,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田螺小信介,记住再带点零食上来。”

“知道了。”

在你看不见的脑袋上方,北信介弯了弯眼睛,温柔回抱住你的样子像是拥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北信介来的很早,你昨天把公寓的密码告诉了他,翌日一起床,你就看见摆在餐桌上的早饭,以及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北信介。你的围裙是当时买餐具送的,粉粉嫩嫩的样式,现在套在北信介的身上,有那么点怪异,但又出奇的可爱。

“起来了?去刷牙吃早餐。”

北信介从厨房里探出脑袋。

你应了声,叼着牙刷刷牙时,手机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信介,你帮我接一下!”你满嘴泡泡,声音模糊。

北信介擦了擦手上的水,划开没有密码的手机。

那边是个男声,一张嘴边喊了你的名字,亲昵的不行。

“今天你有没有休假?我们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游乐园……”

“抱歉,你是?”北信介淡淡的打断他。

那边愣了下,声音满是迟疑。

“我?我是她男朋友啊?你又是谁?”

不等那人说完,北信介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信介,是谁打来的?”

说话间,你已经洗漱完了,捏了张洁面巾擦着脸上残留的水。抬头就看见你的弟弟沉默的站在餐桌前,那双总是有些淡然的眼睛,此刻盯着手里的手机,像是在看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

北信介低声说:“不清楚,他没说话就挂了。”

你啊了声,解锁了手机。

“是我男朋友啦,估计他听见我这里是个男孩接电话,以为打错了。”你笑着拆开帕尼尼的包装纸,咬了口,声音含糊,“我和他交往快两个月了吧,不过好像一直忘记和你说了,原本想着等再过段时间,再稳定一点儿再说的。”

说话间,你已经和男友解释清了刚才的乌龙,你抬头问北信介:“他说和你道歉,然后问你今天有没有空,和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

不知为何,你总觉得接了那通电话后,北信介的心情似乎不太美妙,明明表情没什么变化,可唇角绷的紧紧的,一看就是在生气些什么。你用你不灵光的脑袋想了想,难道是生气你交往的事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抑或是其他的,总之你搞不懂男高的小心思。但你不想让北信介生气,所以语气里都带了点小心翼翼。

他沉默了会儿,然后摇摇头,似乎连话都不想和你说了。

你看他转过身的背影,愤愤的咬了口蛋挞。

可恶啊,要是有读心术就好了!

吃完了早餐,你腆着脸凑到北信介的身边,小声的问:“你在做什么?”

“吃的。”话一说出口,北信介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过分冷硬了,又补了句,“到时候做好给你放冰箱里,想吃的话拿出来热一热就好了。”

你哦了声,面上表情未变,心里已经感动到泪流满面。你伟大的弟弟信介,居然还注意到了你乱七八糟塞满速食的冰箱!锅里的是普通的食物吗?不是,那是北信介对你的爱!你盯着平底锅里慢慢成型的玉子烧撇撇嘴,打算今天先抛弃你的男友,好好陪着你弟弟度过一整天。反正你和男友还有的是时间去那个游乐园不是吗?但信介忙于学业,和你的见面机会倒是不多。

北信介做好了一切,还顺手拎走了你公寓里的垃圾。看他坐在换鞋凳上换鞋,你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发丝软软的。

“那我先走了。”

你对着他张开双臂。北信介歪了下脑袋,似乎想问你要做什么。

“你不抱抱我吗?”

好吧,你是存了想哄哄他的心思的,但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红了脸,虽然只是很淡很淡的颜色,但你的弟弟一向是个冷静自持到不行的孩子,从小你就没见过他羞红过脸,物以稀为贵,所以这一点羞红足以让你张大嘴巴,怪叫着“信介你居然会脸红诶!好稀奇!”,而后被他一把抱了个满怀。

“……别取笑我了。”

他闷闷的在你耳边说道。

03

你和男友解释了下缘由,自己这几天都要陪弟弟,游乐园什么的过些天再说,对方很快就点头答应了。他是你在大学时就认识的学长,只不过在上学期间一直没什么交流,直到工作后才发现两人在同一家公司的两个事务部,一来二去才熟悉了起来,有时间会在周末一起吃个饭,而他也很快想你表白了。

其实坦白来讲,你对他并没有什么怦然心动的感觉,像电视剧或是小说里描述的“看见就忍不住脸红”这种感觉,是完全没有的,你不过是觉得合适,正好你和他相处的十分愉快,于是你抱着近乎残忍的态度答应了,你不过是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在相处过程中心动。但显然,至少现在还没有。

排球部比开赛时间提前了一周来到东京,一是为了适应下这边的环境,二是为了缓解下这群半大少年兴奋的心情,好让他们提前消耗掉过多的精力才不会在赛场上玩心大发捅娄子。至少教练是这样想的,所以特定把酒店定在了偏向于市中心的位置,而后他就约着居住在东京的好友一起去了居酒屋,把一群闹腾的狐狸留在了酒店里。

反正还有队长北信介坐镇,有他在闹不出什么水花来。

教练的美好期愿如此,但没想到他最信任的队长,在第一天就在早晨七点钟溜了出去,回来时甚至还有些心神不宁。

“北前辈,怎么了?”

回来时正好碰到在刷牙的角名,他睁着还有些迷瞪的眼睛问。

北信介摇摇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很清楚自己是为什么生气。早在你过年时扯了七七八八的理由不回家时,他就隐隐约约猜到了点什么。你一向喜欢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散日子,如果不是因为有了想腻在一起的人,怎么可能在年假都不归家?北信介觉得自己做好了准备的,他不是苛刻的人,如果你真的喜欢对方的话,他会笑着祝福的。可话说的好听,看见你给那人备注为“男朋友”时,他的心里仍旧升起一股莫名的嫉妒。

嫉妒是一面狰狞的镜子,照出了他心底所有的不堪。

北信介搓了把脸,抬起头看向那面镜子,平静的面庞里是潮湿泥泞的**,而被层层裹住的秘密,打开来里面只写下了你的名字。

排球部的氛围一向都很良好,除去宫侑和宫治常常打架外。在每个假期必备的集训,大家一起睡大通铺时,夜聊时总是少不了一个必备的话题,喜欢的人是谁?黑暗带给大家勇气,有人说是邻家的妹妹,有人说是校外的学姐,还有人吵吵嚷嚷的喊着自己要和饭团过一辈子。但面对这个话题时,北信介总是沉默着不做声。

他喜欢的人,是一个不可能喜欢上他的人。

或许他无法得知,人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他只知道,他所爱着的姐姐,看向他的眼神总是坦坦荡荡,他执拗的不愿意喊她姐姐,只喊她的名字,不带上姓,仿佛这样就会和她分隔开,那些讨人厌的血缘关系就不复存在。而他的姐姐是个迷糊蛋,也固执的用同样的方式来称呼他,没人知道,每一次她喊出“信介”二字时,他的心跳声犹如盛夏的烟花,噼里啪啦的没完,仿佛要把整个夏天的喧闹一股脑的说给她听。

04

你拎着沉重的袋子下车后,抬头看了眼酒店,脑海里还思索着北信介曾和你提过一嘴的门牌号。忽然有人打断了你的沉思,是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带着点疑惑和不确定。

“北姐姐?”

你抬头,是个染着一头灰发的男孩子,是宫治,你几乎一眼认出了他,那张同宫侑长的几乎一样却带着点阴郁的脸,此刻也弯了弯眼睛笑起来。

“北姐姐,好久不见。”

宫治帮你把零食拎了上去,在电梯内就找好了自己想吃的菠萝包和布丁,非常贪心的让你一个都不要给宫侑留。

你笑了笑,满口答应。

狐狸们都凑在一起,见到你进来时还愣了愣,里面几乎都是熟脸,所以你也不尴尬。大家很快就想起来了你是谁,一口一个北姐姐喊的甜腻,那几袋子零食也被迅速瓜分,而宫侑只是去了趟卫生间的功夫,出来时就看见被人团团围住的你,黄毛狐狸欢呼一声:“北姐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来看我的?”

你忍不住笑了声,不忍心打断小狐狸的美好愿望。

“是是是,专程来看你的。”

宫侑得意的哼哼两声,而后才去袋子里搜刮自己想吃的零食。

半晌,他绝望的仰天怒吼。

“猪治,是不是你把我的布丁全吃完了!”

宫治自然不服,虽说所有的布丁都进了他的胃里,但依然理直气壮。

“哈?谁说那些布丁是你的,上面写了名字还是你喊一声他们就会跳进你嘴里?”

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里,不知道谁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北前辈”。下一秒,两只拳头都快招呼到对方脸上的狐狸迅速拉开距离,表情悠然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北信介有点愣的看你围坐在人群里。他只和你提了一嘴门牌号,以你的记性,大概是不会把这句话认真的记在心里的,更何况,他没想过你会直接找到他这里来,你不是今天要去和男朋友约会吗……北信介心底一片滚烫,但面上不显,不动声色的挤开了贴在你身边的宫侑,问你。

“…你今天不是要和他约会吗,怎么来这里了?”

话里一股醋味。

你晃了晃脑袋,嘻嘻笑着:“谁在我心里能比得过我们家小信介呀?男朋友也不行。”

“不是小信介。”

北信介认真的反驳你,但弯起的眼眸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你从口袋里掏了掏,张开手指,掌心里躺着一枚布丁,还是最贵的独立包装。

“给你,只给你一个人的哦。”

这枚布丁一出现,顿时吸引了三只狐狸的目光。北信介接过布丁,抿了抿唇,周身气质都变得柔和了起来。而宫侑和宫治的目光紧紧的黏在那枚布丁身上,两人同时大喊。

一个说“北姐姐,不是布丁都给我了吗?”

一个说“北姐姐你偏心,我也要!”

而后,宫侑转头,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家双胞胎兄弟。

“你真的把所有的布丁都吃了??”

“没有。”宫治诡辩,“不是还有一个在北前辈那里吗。”

你拉住快要因为布丁吵起来的俩兄弟,一人给了一个揉脑袋安抚,而后你才笑着说:“虽然大家都是弟弟,但我们家信介可是我心里的唯一哦。”

说这话的时候,你挽住北信介的手,脑袋也亲昵的靠在他的肩上。

宫侑不干,悲伤的像个三百斤的小孩:“北姐姐你变了,我居然不是你最爱的弟弟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北信介,他一把揽住你的肩膀,把你往他的怀里带了带,平静的语气里满是占有欲。

“是我的。”

是和这枚布丁一样的,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偏爱。

坐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的阿兰咽了咽口水,总觉得队长那副浅笑的模样异常的怪,像是饿了半个月后饱餐一顿的餍足,而牢牢的放在你肩上的手,觉也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阿兰悄悄地靠近了大耳,小声问。

“你觉不觉得,咱们队长和北姐姐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大耳转头,那张略显严肃的脸上是柔软的笑容,看的阿兰打了个冷颤。

“没有啊,非常友爱的亲情,要是我妹妹也能说出哥哥是唯一这种话给我就好了……”

阿兰:“……”

他果然和这群怪人聊不来!

05

送走你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昏昏沉沉,北信介执意送你到了公寓楼下。

“都说了不用啦,等下耽误你休息。”

站在楼底下,你整理了下他有些乱的领口。

“只是想多陪陪你。”

北信介鲜少说出这样的话,路灯发散着柔和的光,落在他身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眨啊眨,还是问出了自己纠结了一整晚的话。

“你明天还来吗?”

见你摇头,他的心骤然下沉至谷底。果然,你还是要去见那个男朋友。

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可是社会人士欸!又不是高中生了,明天我可是要上班的!”

一句话,犹如和煦的春风。北信介忍不住弯了弯眼睛,低声说:“不是去见你男朋友吗?”

“怎么可能,他哪里有那么重要。”你笑嘻嘻的揉揉他的脑袋,“男朋友哪有我们家信介的比赛重要?丢到一边等你比完赛再说啦!这几天我们信介才是最重要的哦。”

北信介低低的嗯了声,或许是你今天说出了那句唯一,他忍不住抓住你的手腕,平日里永远都沉着冷静的人,此刻的语速都加快了不少,显出几分急躁。

“我……我不喜欢那个人,可不可以不要他当你的男朋友?”

不止是他,所有会顶上你的男朋友这个名纬的人,他都不喜欢。

这话一出,你们都愣在原地。

你斟酌着字句:“能告诉我原因吗?你们甚至都没有见过面。”

“没有原因。”

你沉默的不做声,抓着你的那只手温度也逐渐冷了下来。北信介放开了手,垂下眼眸。他该知道的,是自己得意忘形了,他不过是你的弟弟而已,哪来的哪怕么大的权利去插手你的事情?他后退一步,声音平静的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你臆想出来的一般。

“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你盯着他的背影,恍惚生出一种愁思。从小跟在你身后的身影,个子早就窜的比你还高了,穿着单薄的运动服,连背影都透出几分如小白杨一般挺拔坚韧的意味。

你终究还是软了心。

“等等!”

身后遥遥的传来一道声音。

北信介转身,你喘着气站在他的面前,一边喘气一边解开脖子上的围巾,想套在他的脖子上,你刚打算垫脚,北信介就弯了弯腰,那条柔软的羊毛围巾带着洗发水的香气,围住了他那颗呼呼漏风的心。

你撅了撅嘴:“别光顾着说我,自己也要多穿点衣服啊。至于你说的男朋友……我总不能毫无理由的就把别人一脚踹开对不对?至少给我一个缓冲时间好不好?”

北信介的脑袋就搁在你的肩窝处,清浅的呼吸喷洒在你的脖侧。

他嗯了声。

“你不喜欢的话,我就换一个……”

“不要,谁都不喜欢。”

他打断你,话语里难得的几分小孩意气。但你不觉得冒犯,反而觉得他这种难得展露出来的霸道,可爱的不行。

06

自那晚后,你便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里,等你还不容易看一眼99 未读消息的聊天软件时,才发现你的男友给你发了无数条消息,到最后甚至还怀疑你失踪了,犹豫着要不要马上报个警,吓得你连忙表示自己还健在。

「你没事就好,这几天一直看你没回我,我还以为我做错什么了。」

你腹诽道,不是他做错了什么,至是你可爱的弟弟看他不顺眼罢了。

「下周一你们公司有假的对吧?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去游乐园。」

「不行,下周一我弟弟比赛,我得去看他比赛。」

「一个比赛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你皱了皱眉,不大喜欢他这样的说话态度。对你而言,无论是大事小事,只要答应下来了,你绝对会努力做到的,更何况这不只是“一场比赛而已”。那天你去看望小狐狸们,同他们聊了很久的天,宫侑聊起天来就刹不住车,把北信介瞒着你的事抖了个一干二净,你也终于知晓,在你心里无所不能的弟弟,直至高三才终于拿到属于自己的队服,但即便如此,他仍旧不在首发队伍内。那样努力的北信介,被评为“一场比赛而已”,这让你极度的不爽,甚至能懂一点,为何你可爱懂礼的弟弟会说出不喜欢这样的话了。

相比较下来,北信介只是简单的说了句不喜欢,甚至没有强硬的要求你分手,简直可爱到让你心里软乎乎。心里的天平一旦倾斜,便很难再复原回去。你翻了个白眼,便没有理会那个即将成为「前夫哥」的男人。

熬过了兢兢业业打工的日子,终于到了周一,因为恰好和法定节假日撞上,体育馆入场的门口站了不少人,甚至还有各类衍生的文创周边再卖,稻荷崎的比赛在下午,你掐准了点儿进场,首排视野很好,是那位看起来很粗犷的教练给你的票,还哈哈大笑着拍了拍你的肩,说记得你这个小姑娘,去年常来送饭的那个。

你端正的坐在位置上,拿着特地翻出来的相机,打算好好的记录下自家弟弟的高光时刻。

稻荷崎的出场仿佛自带啦啦队一般,那一声低音号着实把你吓了一跳,转过头才发现,大家穿着校服,好像都是稻荷崎的学生,你一个社会人士坐在前排,因为怕冷浑身裹的像个粽子一般圆乎乎的,在一众青春逼人的啦啦队里显得格格不入。

但就是这样的格格不入,让北信介在出场时第一眼就看见了你。

你拿起相机,镜头放大焦距,取景框内正正好框住他的脸。

信介刚才是笑了对吧?绝对是对你笑了,太可爱了!

疯狂按着快门的你丝毫没发现自己的举动像是什么超级巨星的站姐,每秒的出片率都以百为单位来计算。

哨声吹响的那一刻,这场注定是有一个队伍能成功晋级的比赛正式开始。你紧张的盯着赛场,这是你第一次现在观看比赛,即便北信介没有上场,只是抱着双臂安静的站在一旁,你也依然紧张的不得了。

你对于宫双子的印象还停留在爱玩闹的小孩,可当球来到稻荷崎的领地时,站在场上的那对双胞胎默契的犹如一人。你听信介说起过阿兰,你也对这个长相酷似外国人的混血球员非常感兴趣,但很可惜,每次你一靠近,对方就会害羞的不行疯狂回归,仿佛你是什么洪水猛兽。但站上球场,看对方冷静的发出一击重炮球,对面接球的选手被那股力带着后滚两圈时,你还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这球打在身上,人应该会左一块右一块的吧?一定会的吧!

虽然你对着稻荷崎带着天然的滤镜,但对方的球队明显也实力不俗,在输掉了第一轮比赛后,你忍不住看向北信介,会上场的对吧?一定不会让稻荷崎输掉的对吧?教练的想法似乎和你一致。下一秒,哨声吹响,牌号交换。即便是顶着所有人的目光站上那个赛场,即便是被所有人提防着,北信介的表情也没有分毫变动,仿佛现下不过是最普通的一场练习赛罢了。

掌控全局、令人安心、嘴角带着运筹帷幄的笑容的,北信介。

你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脏鼓动起来,跳的飞快,连喷洒出来的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意。

哨声重新吹响,短促的休息时间一晃而过。在北信介近乎完美的接下两球后,对方球队的氛围反而隐隐的焦躁起来。

而北信介只是安静的预备在后排,微微垂下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说「来啊,朝着儿打,只要你发过来,无论是什么样的球,我一定都会接起来」。

07

你设想过无数的结局,唯独没想过,稻荷崎会输。在第三局时,教练还是决定换下北信介。即便他的接球近乎完美,但终究是正选队员之间的配合更加紧密些,北信介的上场,更多的所用是鼓舞人心,仿佛一颗定海神针,只要站在那里,场上的局势便会瞬间扭转。但在最后一球落地的一刹那,你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你知道的,北信介曾和你说过一句话。比起结果,努力的过程反而更重要,至于结果……他笑着说,或许像阿侑那样的小孩子,会更注重结果吧。你觉得不对,你分明不是小孩了,也知道这场比赛对于大家来说已经尽力,但你还是忍不住眼泪,你总觉得,这样的结局是配不上北信介的。

你在后场找到了稻荷崎的大家,似乎刚说完什么沉重的话,你看见双胞胎眼泪流个不停,抽抽噎噎的样子。

“……你来了。”北信介低头,他站在楼梯上,遥遥的看着你。

那样温和的、十年如一日的目光。你鼻子一酸,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倒是把站在边上的银岛吓得后退两步,手足无措起来。

北信介快步走下来,眼神里含着一丝笑意,怜惜的抹掉你的眼泪。

“哭什么?”

你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任由泪水浸湿他的队服,那个大大的一也被你揉皱了。

说起哭来,在场的大家每一个能比得过你,在大家哭完一轮后,连宫侑都止住了眼泪,你还是难过的不行,明明自称「成熟的社会人士」,偏偏哭起来没完没了,还要一群年纪不大的队员轮流耍宝逗你笑,眼看再哭下去教练都要来做鬼脸了,你才勉强止住了眼泪。你跟着大家一起回了酒店,这场败仗打完了,大家也得返程了。

你揪住北信介的衣角,小声的问:“你能不能多留一天?”

你想知道,心里不停翻腾踊跃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再者,你也想和北信介多待一天。

于是你执意拒绝掉了北信介打地铺的请求,一定要他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

“我的床是两米宽的!你肯定不会掉下去!”

你煞有介事的喊道,完全没注意他通红的耳尖。

关掉了灯,窗外的月光淡淡的透了进来,屋内一片安静时,你才听见自己咚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跳声,你忽然想起今天下午所见到的北信介。仿佛一尊常胜将军,指尖随意的点一点,就能扭转战场的局势,而身边是拼死为他冲锋陷阵的小兵,只不过无论战争胜败,都无法引他的情绪大起大伏。

你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北信介,我喜欢你。”

空气仿佛凝固在这一秒,你听见他的呼吸声骤然停止。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问你。

“是喜欢北信介,还是喜欢弟弟?”

他的声音仿佛如从前那般平静,但你总觉得他在等待屠刀的落下,等待一个判决的结果。

“都喜欢。”你轻声说。

后来再回忆起那个夜晚,你不记得自己后来是否还说了些什么,只记得那晚的北信介,眼神亮的仿佛整个星河都被揉碎。

翌日他便跟着排球部一起回了兵库,能在你这里多留一晚已经是最大的请求。他走后,你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加不完的班,做不完的业绩,唯一有的变动,便是你把男朋友踹了,在给他干脆的发出「分手」二字后你便删除了他的联系方式,好在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纠缠,没过多久你就听见公司的新八卦,听说他在追求其他的女孩子时被泼了一整身红酒,起因是他随意的贬低那位女孩的偶像。对此,你也当个笑话看了个乐子。

你没怎么和北信介联系,那晚你们没头没脑的对话让你生出一点恐惧,又含着隐秘的刺激与甜蜜。

你的弟弟北信介,是否也同样怀揣着这样可怕的秘密呢?你并不知晓。

在四月份时,你回了趟兵库。面对奶奶有点惊讶的目光,你歪在坐垫上,懒懒散散的解释:“因为那个公司实在不把员工当人看,所以干脆利落的辞职了,奶奶你可不能赶我走,我要赖在家里放一整年的假!”

面对孙女的撒娇,奶奶自然笑着说好,她的目光转向端着茶杯过来的北信介。

“就算姐姐不想工作也没关系,还有信介在呢。”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从你身后伸来,茶杯稳稳地被放在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咚,吓得你立马端正了坐姿,像是偷油的老鼠一样小心的撇了北信介一眼。

他低头转着茶杯,嘴角弯起一点浅淡的弧度。

08

北信介毕业的那天,你从花店抱走了最漂亮的一束桃花,在宫侑哇哇哭的背景音里,镜头始终稳稳地对准北信介。

拍照环节和一切毕业流程都结束后,你跟着北信介回了趟教室,教室内没剩几个人,和北信介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后便背着包走了,你看着北信介收拾着储物柜,无聊的晃了晃腿。那束桃花开的娇艳,被他珍惜的抱在怀里,一刻都不放下来。

“毕业了以后你想干什么呢,信介?”

“务农。”他笑了笑,含了一丝开玩笑的语气,“毕竟有个人要养啊,得快些开始赚钱,才能让她过上想要的生活。”

你却有点着急的站起身:“不对,你不能因为我改变自己的想法!”

他却忽然转过身,你的空间顿时变得逼仄起来。

“我原先有想过,如果你不喜欢我怎么办,我会就这样忘记你然后不管你吗?”北信介的眼神久久的落在你身上,“答案是不会,无论你是否是我的姐姐,是否同样喜欢着我,我都做不到对你忽视不见,所以这不是是为你的决定,同样是为我的决定,是我对你的思念和你的存在支撑着我走过没有你的时光。”

他的语气依恋目光缠倦。

鬼使神差的,你小声说:“北,北信介,我喜欢你有一阵子了,但是我刚决定爱你。”

北信介有着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睫毛纤长,望着人的时候像一汪平静的泥潭,轻易就叫人陷了进去,此刻阳光照进了这泥潭,你才看清,那根本不是泥泞的沼泽,那是一面澄澈的镜子,镜子里印出一个小小的你。

北信介抓住你的手,抵在嘴边亲吻了一下,表情虔诚。

而后,他抬起脸,大拇指抵在你的唇上,带了两分力气,你的嘴唇被按的微微陷下去。

他问:“可以吗?”

你点了头,便陷入一个潮湿的吻里。

一吻过后,你迅速的左右扭头,生怕有人撞破你们。

但北信介却大笑起来,是那种眉眼都弯起来的笑,这一刻你才清楚地认识到,他不过也只是十八岁的少年而已。

“今天是我和姐姐恋爱的第一天。”

00

你曾问过北信介,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你抱有那样的心思时。

北信介抱着你思考了好一会儿后,才认真的回答。

“从小我就知道,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姐姐,小时候抓周一把抓住了姐姐的手,从此就再也不想放开。因为喜欢过姐姐,所以即便我再怎么想忘记,也根本忘不掉,姐姐就是我世界里最好的人了,无论我以后会见到多广袤的世界,见到多少形形色色的人,我都坚定不移的爱着你。因为喜欢你,所以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是姐姐,只是因为是你。”

你又问:“那如果奶奶知道了我们的事,接受不了怎么办?”

“不用害怕,如果奶奶实在反对的话,我会说是我引诱你的,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想放开你的手。”

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明明你才是姐姐,但通常,你们的身份是对调过来的,他才是更多照顾你的那个,听见他这样说,你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就算爸爸妈妈奶奶都不支持我们,我也会和你在一起的,因为我喜欢的是北信介。不过就算有事也不能你一个人扛着,有时候也可以相信一下姐姐呢!”

说到这里你昂起头,有点小得意:“毕竟我可是姐姐啊!”

北信介低低的嗯了声,弯起的眼眸揉了细碎的光。

你们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没有人害怕,没有人退缩,仿佛生来就是这般,他爱着的、有点儿糊涂的、同样也坚定的爱着他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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