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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等待

“——Sakusa players conveniently revealed that in addition to the training camp in London, do you have any other arrangements?”

(佐久早选手方便透露此次在伦敦除了集训以外,还有什么安排吗?)

“I have one person ....I would love to meet”(我有一个,很想见的人)

说来神奇,从小到大佐久早的记忆里最清晰的不是忙碌的父母亲,而是和他同龄的藤原静。

两人的生日甚至都仅仅只差了三天,两家的距离过近下他们时常待在一起。若是哪方父母忙碌,就会不吝啬的把对方家里的小孩接到自己家里一起看管。

等到了幼稚园开始,他们的家长都各有忙碌时,两人也是陪伴着在一起。

因此对他们两个来说,对方的人生许多第一次。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学会说话、第一次弹响琴音、第一次接触排球都是所见过的。

佐久早想,没有人会比藤原静再了解他了,反之亦然。

也曾有过被父母和姐姐他们开玩笑,说谁都比不上小静在他心里的重要。甚至于佐久早第一次开口的词、是从藤原夫妇念叨的女儿名字里听熟的,他喊了sizu、sizu。

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

他的眼神只会随着一个人,这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因为孩子们的亲近,两家凡是过节也都会放在一起。父母间成了极好的朋友、不过藤原静是独生女,并不像是佐久早那般上头还有年龄差距大的姐姐和哥哥。

更多时候他的父母忙碌生意,哥哥姐姐则是在学校读书不在家。同样静的父母一个忙碌于工作,一个则是回归乐团首席指挥,于是两家人请了保姆在家看管。

又随着年龄再大一些,两个孩子都不粘人的让父母更专心在他们自己的事情上。

某年冬天因为流感的盛行,那一天藤原并没有来上学,所以头一次佐久早是一个人的。他平日里不喜欢与人多交集,恰好的是当日父母亲紧急外出,于是不知情的佐久早一个人在学校等待,不知不觉的等到了学校里都没什么人在后还停留。

他似乎是被人遗忘了。

外头降下了雪,天色也变得暗淡,他意识到了今天不会有人来接。此时此刻的心里原本是平静的。

“圣臣!这边这边!”

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佐久早侧目看向冒着雪跑过来的女孩,一路的狂奔经冷风吹得她脸颊通红,心跳在这个时候开始的不正常。

她步步的跑到了他眼前,佐久早下意识偏过伞将人一同罩住。伞下的距离缩短,他清楚的看到了这双透亮的眼睛里只装着他一个。

“我等了你好久,我们一起回家吧”,乍一停下,藤原冷得一激灵。

“你是笨蛋吗,静”

佐久早语气无奈,伸手拂去她身上的雪,虽然开口第一句是如此,但是他眉眼与动作皆是忧心,“下雪怎么不带伞”。

说着他用手心贴了贴女孩的温度,有些高的令他蹙眉。

他不想她生病,今早出门女孩蔫耷的模样犹在眼前。

“我太着急了,想见你嘛”,她诚实的表露心意,“你得陪我一起练琴”,养成这个习惯的藤原拉着佐久早的衣服。

佐久早哑然。

但却突然想到若是有一天连父母都会不小心忘了自己的话,在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有一个人会惦记着他的。

为此佐久早的心跳没由来的越来越快,他不知道这份涌上心头的感情叫做什么,只是望着她而忍不住的笑。

“还有,说人是笨蛋的那个才是笨蛋”,耿耿于怀的藤原碎碎念着。

佐久早听从的应下,甚至点了点头自己承认,他说着感冒是不能出门吹风的、会很严重的话边解下围巾。

围巾套在了藤原身上,连着佐久早的大衣一起,骤然软和的温度驱散不少跑来的冷。藤原习惯受这个就比她大三天的发小照顾。

小学离两家并不远,所以他们平日里都是走路上下学。不过是因为今天就佐久早一人,因此出门的时候家长有说来接。

而十几分钟前等在家里许久的藤原是发现了时间不早,她趴在窗口久久都没看见佐久早回家,想到了什么的才匆匆跑下楼,出来快的自然忘了什么围巾。

被裹成一团后,她勉强的将快挡住眼睛的地方撩开,伞由着佐久早撑着。静就跟在男孩的身边,和他一起回家。

冬天里佐久早总是暖和的,她记得他的温度。

再后来藤原家搬了地方,距离头一次拉开,这让佐久早很不适应。

但他不知道怎么表达,于是每次都会绕远路跟着藤原静一起回家,习惯的停留在她家里许久,陪她练完琴天色都放晚后再独自走回家。

第二天一早早早等在门口,保持着一起上下学。直到后来心大的佐久早夫妇发现了这么个事情,于是全家思考下搬家靠近了藤原家。

就这样又成了不超过三家距离的同街区。

如果问他对于藤原静是什么感情,佐久早自己也形容不上来,可以说出口称之为重要。

他不相信命中注定,但若是要放在藤原静身上,那么佐久早会说出——他命中注定的属于她。

上午的授课结束,藤原理好大提琴,将其小心的装进琴盒里。走出教室的时候外头正热闹,大部分学生都朝着一个方向去,因为顺路的问题藤原也与周遭同路。

“是MSBY的球员吗?没想到学校请了他们来打友谊赛!!”

“快走快走,再不去可就没位置了!”

听到这些藤原也明白了过来,体育馆正好出现在眼前。这些是和她无关的,现在到了下班的时间,她该回去了。纵使心里清楚地明白,脚步却依旧不知不觉的迈向了体育馆。

熟悉又陌生的击球声伴着排球鞋擦在地上的几分动静,她停在门口,刚好看清了内里的模样。

无法避免的视线落在佐久早身上,男人穿着队内的黑色球衣,在宫侑的组织进攻下击球漂亮得分。

过去的他与现在的身影重叠,在打球的时候佐久早的微表情会丰富许多。

还是那个样子…

藤原停留了许久,直至一个跑进门的学生匆忙将她碰撞到,踉跄下回过了神。应下了对面的道歉,正好手机响起的引得她离开体育馆去接电话。

却没有察觉到哨响的暂停时间佐久早投过来的关注,他只看见她离开的背影,原本的高兴渐渐平下。

明明曾几何时她总会等在场下,而这份失去持续的太久太久。

他好像真的被抛下了。

往外走越发的安静,藤原接起电话是家里的水管已经修好,于是她直接回了酒店收拾行李,打算重新搬回公寓楼。结果快到电梯的时候,再次来了场偶遇。

这回是他们结束友谊赛回酒店休息,一方往上她一人向下。

“这是要走了吗?”,宫侑打眼就看见了藤原手上的行李箱,上手帮忙将箱子搬了进去,“这样,小臣你帮藤原小姐搬到楼下吧”。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她忙按住了行李箱杆避开。

原本佐久早伸出的手落在半空,他复而收回,靠在内侧的木兔看了看藤原又看了眼佐久早。

很快电梯先往上,一电梯的人走空的很快,再次合上的时候只剩下藤原静一个,她堪堪冷静下一点。

能少牵扯一些就少一些,像是过去一样就好,藤原如是想。从分手提出的时候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而另一边的电梯外,到了楼层的佐久早停在外面,他看着显示器上的数字向下。忽而身边的木兔说了句,“臣臣你再不追上去,可就来不及了”。

佐久早抬眸看向周围也停着没走的几个队友,刚在想自己的事情也就没注意到他们。

“是啊,给你制造这么好的机会你不珍惜”,宫侑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管不住嘴的说“也难怪你这么久追不到人”。

佐久早还要说些什么,日向按下的电梯在这个时候抵达,在身边队友的推搡下他进了电梯,临了木兔一句至少先要到联系方式让佐久早清醒许多。

看着电梯门合上,三人这才放心的继续往房间走。

木兔:“等会午饭吃什么?”

宫侑:“治会过来,一起去外面吃饭吗?”

日向咦了声,毕竟他们的训练快要到末尾了,没几天就会回日本。

很快到一楼后佐久早迅速地往外跑,在大厅门口见到了等车的人,一步步地走近她。似有感觉的藤原正好回头,两人缘此对视。

随着男人的靠近,藤原收紧了按在了箱杆上的手,尽量平静的面对佐久早。

“我们很久没见了,可不可以…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

——有藤原静在的地方,三米外肯定能找到佐久早,这句话是古森元也自己找出的规律。

他是从父母口中知道自己有个同岁的表弟,在家长们说的多陪陪圣臣下开始了去接近同年级的圣臣,因此也认识了那个传说中的表弟的青梅。

两个人都不是个爱讲话的性格,元也时常思考怎么会有这样的两个小孩,那他两平常都聊什么?

不过后来古森也想明白了,世界上有像他这样外向的,自然也是会有内向的人,没有谁会一模一样。

就像是虽然周围人都说佐久早和藤原的性格很像,但其实相处久的元也看得明白。

圣臣看起来对万事不上心,其实是个很感性且坚持的人,凡是他认定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半途而废的。而静是个理智的人,哪怕她温温柔柔谁都觉得很好相处,可其实要走近小静的心里才是困难的。

这个事情是元也在养的小鸡死掉的时候发现的,那天他和圣臣哭得格外伤心,比他们两小的静却很冷静。

甚至能与凉薄一词挂钩,女孩从家里抽了纸巾一个一个塞。因为当下他哭得太伤心,所以那时候并没有问静怎么没有哭,不过这些都是元也孩童时的疑问。

再后来原本弹钢琴的藤原换了方向,改学大提琴,古森还为此意外,毕竟他所知道藤原练钢琴可是学了七年,这不是个简单的能放下就放下的技能。

无关天赋,是人听来都会觉得时间成本高而踟蹰的,然而那个时候藤原是这样说的。

“因为在尝试以后我发现更喜欢大提琴,所以我要去追求喜欢的事情”

小学的年纪女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而她也确实是如努力向往的那般,如今的藤原静成为了她自己期待的大提琴手模样。

所以两个再相像的人其实是很不一样的,古森也是跟着队伍来集训、偶然的遇上了好几年没见的藤原。他看到了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也过得很好,忽而想起了佐久早,那人却不是的。

古森看得很明白佐久早还怀着希望,还在等一个可能,他实在不忍心告诉自家表弟——其实静不需要你也能很好,这样的话就过于冰冷。

对于佐久早的这句话,藤原愣了愣。

“不用了吧,我们之间,今后不会有什么见面的”

凉薄的话语比冰锥还要刺人,佐久早看着眼前人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蓦地眼眶发酸。

记忆被拉回了分手后的一年,他在剧院外正好的遇到了外出的藤原。彼时她刚结束演奏,这不是佐久早第一次偷偷跑来看,他时刻都在关注着她的消息。

仿佛这样他离她就会很近。

而藤原是如此的了解佐久早,一个本该在东京上大学的人是不会这样偶然的路过美国,跨着10158公里来到宾夕法尼亚州的。

所以她并没有跟着队伍回学校,拉着佐久早去了个安静的地方。

说出了不要再来了、他们已经没关系了这样的话。

随后第一个离开的还是她。

再这之后的四年他们确实是再也没有见过,想来是那天她伤人的话过多,可是藤原没有想到他们还会再见。

也更没有想到她依旧会受他影响,就像现在看到了他的神色而心疼。

佐久早偏过头,掩盖掉了差点压不住的情绪,他复而想扯一个笑容,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在她面前那么狼狈。

可是太难太难了...他已经等不下去了。

“sizu,你可不可以”,佐久早停顿着,他望向她的眼神多了分微弱的祈求“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不要将他推开太快了。

“我知道的,你不喜欢我,但是”,那句说不出我喜欢你、或许是说了也留不住想留的人。所以出口的话成了我没关系的。

藤原转过身,她知道要是再看下去,或许缴械投降、溃不成堤的是她自己。

“对不起”

于是她说出口的始终只有这句话,藤原拦下车,依旧是头也不回的离开,徒留佐久早一个人在原地。

直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还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过去的一切都在向她袭来。

堵在藤原静心里的,是迈不过去的不相信。

在过早的年纪知道了爱的不牢靠,于是此后每一段遇上的感情她都不会再主动投入,宁愿一个人过这一生,也不愿意去承担失去的后悔。

不想像母亲那样,沉浸在痛苦中再也逃不出。

若是问七岁的藤原静,问十七岁的藤原静、她的父母感情好不好这样的问题,她会肯定的给出很好,他们的家庭是最幸福的家庭这样的宣言。

从小作为独生女,她向来是要什么都有什么,唯一要说就是父母的陪伴在上学后变少,但是凡是两人在与节日的时候,再忙的他们都会赶回来。

“不能让我们家公主一个人过节日啊”,父亲总是笑吟吟的这样说。

母亲虽然没搭话,可眼神与笑容是掩饰不住的,在那样一个家庭里藤原静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也愿意大方的付出她的感情与喜欢,直白的表露。

但这样的生活,明明十七年都是如此的生活却还是破灭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从父亲总有忙不完的事情,母亲勉强的笑容开始,他们的家庭就在走向结束。

高三的第二学期,那是放学后的事情,学校的部活恰逢取消。那天的天气很好,好到她在知道今晚父母亲都在家的时候一路都是欣喜的。

按住了要送她回家的佐久早,藤原是自己跑着回家的。

可是,等待她的不再是温柔的母亲,也不是风趣的父亲,而是从未见过的在吵架的他们。

人们总说亲密的人间最知道该怎么伤害对方,这样的话是正确的,他们歇斯底里的互相戳对方的痛楚,就好像这样可以让自己痛快一点般。

这场争吵尽数的落在了藤原静的眼中,画面里的父母亲过于不同,她甚至荒诞的会以为是在做噩梦。

要不然,为什么会这样呢?

“所以,你想怎么样?”母亲倦怠的看着她的爱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难以释怀。

那个曾经满心满眼追求她的少年已经成了现在这幅样子,就好像是看她一眼都很累。他冷情的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的心里面随之也崩溃了下去。

“我们离婚吧”

“好”

或许父母亲间的关系早就破裂,只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的一直不去看——我为什么这么蠢。

“如果不是为了女儿...”

他们说出这样的话,一刀一刀的剜着藤原静的心,她不能将眼前的两个人和记忆里的父母亲放在一起,那太割裂了。

那么,都是她的错吗?

忽而身后多了个人,熟悉的气息藤原不消回头就知道会是谁,随着那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害怕?难过与痛苦将藤原静压得喘不上气,可是她还是忍着,拿下了佐久早挡在眼前的手。少年知道他是来迟了,却并没有多说一句的拉着她离开,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远离。

等走到了远的地方,藤原再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他太想太想为她承受这份痛苦了,可是除了拥抱,除了这份无声地陪伴,佐久早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着怀中人的哭泣声。

再后来父母亲的离婚办的很快,因为不知道女儿看见了那一幕,所以他们还是选择了隐瞒。撒着谎说外出工作,明明那天晚上餐桌上的三人都演不出平日的模样,在那个环境下她几欲窒息。

爱到底是什么?藤原静有些看不清了。

——爱总之是不会长久的。

所以在后来的某天,在父母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回来后,藤原主动的说出了她已经知道他们离婚的事实。

按照法律,她被判给了母亲,跟着她在高三的学期末离开了东京,去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家。

一开始母亲还是和过去没什么两样的,直到因为一条消息受了刺激,瞬间压垮了她撑起来所有表面精神,那是父亲与新的女朋友在一起的画面。

从那天开始,藤原要忙碌在学校与医院中,每天每天都停不下来。可是纵使这样母亲的情况也没有好转,她总是在哭,哪怕是躲着藤原静。

浴室里闷闷的哭声,夜晚关灯后无声地眼泪。

“他明明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你的父亲骗了我”

“为什么会这样啊?”

平静的话在母亲口中说出,她在问她的女儿为什么丈夫变了,可是尚未成年的藤原静也不知道。

于是少女说,“爱不是长久的,真心也会变的”。一遍遍的回答母亲,因此她自己也记住了,是啊,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那年冬日,看着千里迢迢跑来找她的佐久早,藤原静心里的第一个想法不是感动,而是好累。

强撑的一切都在看见他的时候崩塌。

佐久早的每一份好都让她害怕,害怕到晚上睡不着觉,整夜整夜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而恐惧。

那样的感情后来藤原静才想明白,是害怕失去,是胆怯拥有。

如果有一天连佐久早都变了的话,我也会变成母亲那样吗?一个走不出来的精神病患者——我不想这样。

对不起,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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