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繁华商业街上的大型商场同样最近新开业，人流量很大，商场内部空气弥漫着清淡香味。
服装品类的商品在三楼，顺着扶梯上行，研磨并立于小郁的身旁，她的手指有意识地摩挲滞涩的扶手。
研磨偏头疑问：“在干嘛？”
她的眼神里散发出了求索的意图，笑嘻嘻解释道：“我之前下载到的一篇文章里说，人的舌头可以在不碰到物体的时候感受到它们的触感。”
“是因为手的接触，让大脑记住了这种感觉，通过神经传递到舌头。”
研磨脑子里想起扶手的触感，下意识试验起她的说法，顿了顿又把想法驱逐出脑海。
好奇怪。
侧头看她看起来还有想低头嗅上去的动作，研磨一把抵住她额头。
“很脏。”
小郁噢噢两声，缩回身子，却止不住地四处好奇张望。
像个小孩子一样。
到了三楼。
研磨没有给女生挑选衣服的经验，于是全权交给小郁自己选择，他做一个沉默寡言的金主（bushi）。
入驻的店铺风格各异，种类齐全，少女甜美，日系学院，端庄淑女。别说研磨，小郁自己就看花了眼。
她纠结地站定在楼层图面前，脑袋乱摆，不知道选择第一个踏入哪间。
于是还是研磨伸手拉住脑袋宕机的小郁，走进了挂着浮雕着英文花体字标牌的门店。
身着黑西装的导购注意到，立马上前几步迎接两人，眼神扫过两个年轻的面孔，不可避免地感慨这是两个漂亮的小孩，然后挂起恰到好处地笑容开口问道：“您好，二位有什么想看的么？”
研磨不了解。
因为这是一家女性内衣店。
店内顾客寥寥，打眼一扫除了他们俩，也就一位独身的穿着职场服饰的女性。
他的眼睑在进入这家店后就半敛下，试图让自己的视线避开那些粉粉白白，或垂着蕾丝的稀少布料。
导购了然地把研磨引导到一旁的深咖皮质沙发，自己领着一脸茫然的小郁到试衣间测量尺寸。
研磨陷入柔软的沙发中，他的游戏机在书包里压根忘记拿，透明玻璃圆桌上的瓷白花瓶里插着两朵新鲜采摘的粉白郁金香。
好像能听到小郁细微的说话声，还有窸窸窣窣的，是在脱衣服的声音，随着声音，脑袋不自觉浮想联翩。
靠……
你是变态吗，研磨。
研磨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划开手机转移注意力。
九月未到来，iPhone 4堪称是2012年目前最新款的移动电子设备，研磨点开实况足球PES2010，摒弃心中杂念。
导购量尺寸时惊讶于女生的身材之好，她做内衣销售这么多年，招待的客人不计其数，可以说各型各态的身体她都见识过。
此时也忍不住咂舌，软尺不留一丝缝隙地贴合在她傲人的尺寸上，却没有勒迫感，导购记下她的尺寸的同时，亲切交谈：“外面的是你哥哥么？”
小郁第一次仔细欣赏起自己的身躯来，否认道：“不是，是我的男朋友。”
导购讶然片刻，没多说什么，问了她的审美偏向，没得到什么线索，于是选了不出错的白色棉质和蕾丝拿给她挑选。
看着穿衣镜中的身体，小郁有一种脱离出躯体的漂浮上帝视角感。
她盯着看了半天，久到门外的导购都怀疑她是不是不能自己把胸衣扣子扣上，不知道是否应该出声帮助的时候。
小郁终于自己在镜前对里面的自己面带笑容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她很满意。
她喜欢浅色的，棉质的穿在身上舒服，蕾丝的好看，她又开始纠结了。
于是她开口轻声对着门外说道：“能帮我把我男朋友叫过来嘛，我想让他帮忙看看。”
导购应声答应，微微俯身跟垂着脑袋的男生传话。
研磨噢了声，把手机揣回兜里，导购很有职业素养，在客人希望自己斟酌的时候，不上前掺和，站的远了些。
研磨知道小郁在某些地方上纠结的个性，几步走到门口，指节屈起轻敲几下：“小郁。”
唯二的另一位客人早已购买完走了，几栋交错的钢制货架恰好遮挡住导购们的视线，她们低声浅笑交谈着没注意这边。
研磨一瞬间侧头观察这些。
他偏身低头反手把门锁上，小郁没换回原来的衣服，纤细的身体上下只穿了薄薄的两件，听到他声音后迅速开了个小缝伸手把他扯了进去。
望着小郁纠结又狡黠的双眼，研磨深吸了口气，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刻意降低：“外面有监控。”
她差点就暴露在监控下了。
研磨实在忍不住蹙眉，试衣间内的空间实在不大，论说二人的身材都不宽厚，塞下两人也不可避免的离得很近。
想象的画面成真了……
研磨侧过身，决定把安全教育提上日程，现在显然不是合适的时候，但他还是咬着牙闷闷道：“太危险了。”
小郁第一次见到表情这么丰富的研磨，觉得好玩，又想起自己不知道选哪件，往门扉的方向撤了一小步，她身上穿的是那套蕾丝，双手把另一套展开，嘟着唇偏头征求意见：“我穿哪个好看？”
……救命。
研磨深吸一口气，虽然说她的身体也不是没看过，但是在公共场合，他不自觉思索，对面的小郁突然眼前一亮，猛地凑过来。
柔软的胸脯贴在他胸口，呼吸喷涌在他耳侧，她声音有些紧张兮兮的：“诶研磨，我之前在网上还看到一个视频资料，跟现在好像，上面标题好像是什么情侣试衣间激情……”
被捂住嘴了，小郁牙齿磕在他温热手心，她眨眨眼看着面色涨红的研磨，使劲从禁锢中挣出，嘴唇蹭着他的掌缘，补充完下半句：
“但是我没打开，好像说有什么限制。”
研磨再次把手掌上移，一只手捏住她两边脸颊，稍一用力小郁便嘟成可爱模样。
他声音比平时更低，又有些喑哑：“都很好看，全买。”
还好，这个话题被成功终止住。
在导购察觉异常之前，研磨拎着换好衣服的小郁出来，他去前台结账，小郁跟在后面哼哼笑看着他的耳朵红到脖颈。
棉质和白色蕾丝的两套被装在印着烫金logo的米白纸袋里，研磨拾掇好转头，看见捧着奶茶的小郁，刚想说话。
“喝完了。”她笑嘻嘻的摇晃手中的空杯子。
研磨淡金色的眼眸划过她的脸颊，又觉手痒。
“走吧。”他只说了这句。
二人绕着三楼转了一圈，试在小郁身上的每一件都仿佛代言明星一样，就连导购都说不出哪件更好。
索性二人都不挑，随便指了几件包了起来，由研总付款。
最后是在一楼的电子商品区，小郁看着研磨给她选了个和他同款不同色的iPhone 4，同时办完电话卡，研磨低头开机，第一时间在里面存上了他的电话。
然后递到她手里。
“还是有一个现实的移动设备好。”他这么说。“毕竟契约结束后，你也不能凭空给我发消息了吧。”
是陈述句。
也是事实，小郁点点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新设备，和研磨垂着的两手中大包小包的纸袋。
“好幸福。”胸腔中溢满笑意，她把头蹭过去，双脚踮起，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脖颈。
她早就发现，研磨喜欢盯着她的头发看了。
[小郁的记录本：
「研磨」喜欢毛茸茸（疑似)。]
“好痒。”他淡淡说。
但认真看他的眼中同样充斥着笑意。
逛街是一件很能浪费时间的事，午后的阳光微弱了些，河堤旁浓绿树叶飒飒拂动。
小郁意识到研磨的步子有些放缓，转头从他手里接过纸袋，扬起眼梢：“自己的东西自己拿！”
研磨没想到自己稍一疲惫就被她抓到，解释道：“没事。”
但她已经拎着袋子跑远，或浓或淡的阴影穿过枝条被阳光投影在奔跑的少女身上，墨黑发丝被风抚到身后，在光影中跳跃。
她不时回头看研磨是否追上来。看距离远了就放缓步子，等他赶上来，等近一些，又拉远，几次下来也就到了音驹校门口。
相当于在河堤段进行变速跑练习的研磨微喘着气，一旁小郁眼睛亮晶晶还跟没事人一样，他默默盯着她，然后不经意移开视线。
“先跟我进去。”
研磨给门口保安看了学生卡，又稍微偏头说了两句话，便成功带着小郁进入了音驹的大门。
保安亭内的大叔还在和善地跟她招手，她好奇的问研磨用了什么理由。
他的答案让小郁忍俊不禁。
“参观学校。”
“诶，这个理由这么管用的嘛。”
购物袋和制服包放在了一起，研磨去换上了运动训练服，时间恰好到了放学的时间，归宅部的学生一簇簇离开学校。
客观来说，音驹的校园景观没有枭谷看起来华丽，小郁这么说。
研磨淡然解答：“枭谷是贵族私立。”
小郁虽然没太分清，还是缓缓点头。
体育馆中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拍击声音，已经有人在里面热身了，研磨推开门微侧头示意她也跟进来。
猫又教练和领队直井学老师站在球场的一侧，研磨上前简短地叙述，得到肯定答复。
小郁看到一个脸圆圆的老爷爷一直笑眯眯的朝她看，于是礼尚往来，她也回以乖巧笑容。
“那我就去训练了……结束一起回家。”研磨走过来说了一句，他的眉目间泛着疲惫。
今天跟别人说太多话了，之前都是小黑去做沟通。
好累。
她踱步走到了猫又教练的身旁，轻声礼貌的问好，视线一直落在球场中央的研磨。
这小姑娘一直笑眯眯的，说话也很让人感到亲切，猫又教练招呼她坐到计分架旁的椅子上。
悄摸悄开始盘问：“姑娘，你是哪个学校的啊？”
小郁双手放在腿上，眨么眼一本正经答道：“我没有上学。”
“我一直对校园生活很憧憬，也对排球部（研磨)的训练很好奇，所以拜托研磨能带我来看看。”
坦然的同时，她的表情也有些无措。
没有上学……猫又教练登然脑补出一些可怜过往，于是不在这方面发问，把注意力移到球场上的部员。
期间，一个银色短发的大高个活动完跃上球场，身后竖直头发眼睛纯良的男生在活动筋骨。
银色大高个开始和研磨进行托球练习，虽然，好像接不着。
逛了一下午的研磨精力耗费大半，虽在控制动作上没出现任何偏差，但本就淡漠的面容今天更萎靡了些。
灰羽列夫与研磨对视，忍不住一抖，又没接住这个球。
猫又教练打算开口喊停他们的练习，坐在一旁一直乖巧不出声的小姑娘突然说了一句：“近了。”
猫又教练提起兴趣，问了句：“小姑娘，你能看懂么？”
刚才那球相较于之前灰羽列夫触到的球，看起来明显更远了，但是……
猫又教练接着问：“那为什么这么说？”
小郁思考着，墨黑的瞳孔映出光，她用自己脑中的数据解释道：“距离成功更近了，在这三十六次托球中，研磨前二十次精准度不变，后面逐渐把球托得更高更远，虽然灰头发大高个好多次都错过，但距离在逐渐拉近，至少缩减了47%的距离。”
灰头发大高个，哈哈哈，猫又教练发出爽朗的笑声，引起场内刚被研磨怨念眼神盯住的灰羽列夫。
他才看到坐在记分牌里侧的小郁，眼神一亮，来回在研磨和小郁之间扫视，大长条身体迅速迈过来。
“诶！研磨学长的女朋友！”
试衣间play哈哈
分析那段全是胡乱编的，具体一窍不通。
小郁是甜妹但是也没那么甜。
希望大家与我多多讨论，阿里嘎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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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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