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时隔两年半，我终于再一次拥有了对暑假的自由支配权。
这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我说不好。虽然能再吃到妈妈做的饭让我很高兴，但是在亲朋好友都没空陪我出去玩的前提下，过多的闲暇时间也只是在增长我的无聊。
香织在夏季有集训，还有几个重要的比赛要上，因此压根就没回宫城。
我校的吹奏部和排球部今年都完成了出门第一步，夏季集训是肯定跑不了的。因此无论是高桥田边，还是宫家的兄弟俩，他们谁都没空来陪我闹。
只能宅在家里看书、看电视剧、给饭馆帮忙的暑假能有什么回忆可言？正经的“女高中生暑假回忆”难道不该是跟朋友去唱卡拉OK、玩跳舞机、拍大头贴，再穿着浴衣跟喜欢的人一起去逛祭典、看烟火大会、在林荫道上散步、在暑假快结束的时候一起写作业吗？
那现在是要怎样？我跟以上词汇沾边的活动好像只有写暑假作业，那我缺失的其他部分谁来补给我？可恶，我恨这个朋友全是体育生和艺术生的世界。
「所以呢？阿侑今年复仇成功没有？」
「没有，而且他赛后跟对面二传握手的时候故意握得很用力，结果斗力气没斗过对方，反而被捏痛了。」
「干什么呢这孩子，好逊。」
排球部今年的IH全国大赛征途还算顺利，除了最后依然被井闼山斩于马下屈居第二之外，基本可以称得上是畅通无阻。
由于个人表现极其突出，阿侑据说还拿到了一个什么奖。他在领奖后特意拍了张照片发过来，在照片里笑得龇牙咧嘴的。阿治说他已经把这张照片发给了不下十个人，夸耀之心尽显，怎一个烦字了得。
今年的吹奏乐关西大会举办时间比较靠前，早在IH全国大赛开始前就结束了。田边在出结果之后拍了一张宣布名次的大赛官方横幅给我，稻荷崎毫不意外的又增加了一年关西金连冠。而在这张照片底下，是田边言简意赅的通知：
「今年也是金代表。」
佐藤老师的战术选择是正确的。今年拿到关西金的队伍都没有在演奏中出现失误，那在此前提下，自选曲的难度越高，体现出的乐团整体实力越强，就越有可能拿到出线资格。
至此，前人们的愿望也算是实现了一半。如果已经毕业的前辈和学姐们听说了这件事的话，想必也会为后辈们的成功而感到高兴吧。——虽然这份荣耀对他们来说已经来得太迟。
在收到照片后的第一时间，我向朋友们表示了祝贺，但老实说，现在吹奏部出线全国这件事已经无法令我产生什么太大的喜悦了。
毕竟这是属于那个集体的荣誉，与我这个早就离开了的人无关。
这样想想的话，人类也真是奇怪的生物。同样是朋友们参加比赛取得了亮眼的成绩，我没有加入过排球部，现在会真心实意的为他们的成功而感到高兴，相反，我加入过吹奏部，但现在却再也无法为朋友们的成功而感到喜悦了。
我猜，可能是这个结果所带来的潜台词正在刺痛我多余的自尊心。承认自己对这个集体来说不太重要这件事本来就令人难过，那点因为友情而生的喜悦在这种刺痛之下根本无法留存。
“你志愿考虑得怎么样了？”
“嗯——说不好，不过可以的话，我想从事更高薪的工作吧，像是律师或者牙医这类的。”
我家的饭馆是不做夜宵时段的，因此每天只会营业到十点钟左右。在关门之后，妈妈会把要提前泡一夜腌渍入味的食材先泡上，然后开始收拾锅碗瓢盆，再擦一下桌椅板凳，最后把洗碗机里洗好了的东西一样样收起来，分门别类地摆放整齐。
我跟爸爸在不忙的时候都会下去搭把手。我是时常，我爸是偶尔。毕竟大部分作家都是在晚上才写稿的，一旦他进入了心流状态，我们就不会去打扰他，让他继续干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
在所有工作中，我最讨厌的就是洗碗。关于这一点，我妈深有同感，因此自从我爸用奖金买了洗碗机，把这个讨厌的工作给“外包”了出去之后，我们俩立刻就感觉闭店准备做起来舒服多了。
妈妈是喜欢边干活边聊天的类型。之前她因为关西实在有点远所以没去学校参加三方面谈，只跟老师用电话的外放模式远程参与了一下我的前途讨论，目前她的意见主要还是“看孩子的意思吧，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回来继承家业”这种说了等于没说的东西。
“律师和牙医啊……听起来都不错。反正你差不多有方向了就好，我跟你爸在这方面都不打算管你太多。”
“那你想要当律师的女儿还是当牙医的女儿？”
“都可以？反正你选喜欢的就好，我以前可是跟没得选差不多的，你外婆不太想要当运动员的女儿。”
“那你不生气吗？”
“要说完全没有倒也不是，不过还好，我大概……并没有那么想继续打球吧。”
“哎——那有那种情节吗？决定放弃的时候在大街上一边大叫一边跑来跑去之类的。”
“你想什么呢，又不是电视剧。”
“爸爸有安慰你吗？”
“那当然有，你爸当年请我去吃自助餐，给我拿了一大堆想吃的东西，然后我们一直吃一直吃，吃完出店门还没几米，我们俩就在街边抱着垃圾桶吐了，从此发誓再也不吃撑。”
“这个回忆还真是一点也不浪漫啊。”
我作为高中生的最后一个暑假就这样毫无回忆可言的溜走了，高三时的秋季伴随着校门外的红叶渐渐到来。
对三年级生而言，高三第二学期最重要的活动，那当然是修学旅行。
秉承着日本人“东边往西跑，西边往东跑”的惯例，今年稻荷崎修学旅行的目的地毫不意外的又被定在了关东地区。
我们学校的校领导很无趣，关于旅行地点这个问题，他们每年都不会给大家留悬念，通常是开学就揭秘了，一点神秘感也没有。
而且前年是埼玉县的岩藏温泉，去年是群马县的草津温泉，今年是秋田县的后生挂温泉，为什么你们选定的旅行目标都是温泉啊？这帮老头子是温泉爱好者吗？即使真是爱好者，你们年年都整这出也有点太过分了吧？
好吧，其实我对温泉的接受度还可以，我不满的只是他们的所在地。
无论是埼玉、群马、还是秋田，它们离我的老家都挺近的，那这跟直接让我回老家有什么区别？好好的修学旅行搞成这样也太没劲了吧？
“就是就是！实在不行的话去大阪环球影城也可以啊，我不介意大阪就在隔壁。”
“哈？不要，你平时难道去得很少吗？”
“不然东迪也可以，每次都是温泉无聊死了。”
“修学旅行就在家门口有什么意思，迪士尼我们也去过了吧。”
“说得好。”
“我不管，我不管啦！”
阿治看起来对这个安排的接受度相当高，我觉得这孩子有点太随和了，难道说他只要吃得饱睡得香就无所谓去哪里吗？这也太好养活了。
稻荷崎的修学旅行是四天三夜制的，第一天和最后一天基本都要坐半天车，剩下的两天可以自由活动。旅馆会提供早晚两餐，老师会在晚餐前进行点名，所以学生们只要在晚饭之前回到旅馆就可以了。
第二天的自由时间我约了高桥和田边一起出去闲逛顺便吃午饭，不过她们俩第三天要跟自己班上的朋友出去，所以我第三天的自由时间尚无着落。
那兄弟俩倒是有来约过我，但是难得的修学旅行时间，比起来陪我这种“孤寡老人”，我更希望他们能跟同届生出去玩，创造更多度过玫瑰色校园生活的机会，所以还是爽快地将他们给拒了。
“我这两天都要跟朋友出去，你们自己去玩吧。”
“哎——”
“田边学姐和高桥学姐吗？”
“嗯。”
“好吧，要是到时改主意了记得告诉我。”
“不会改的好吧。”
每次修学旅行我最怕的就是坐车环节，即使吃了晕车药，只要途中没能睡过去，那等待我的必然是在路上大吐特吐。
今年我们要先坐车去大阪国际机场，然后坐飞机去秋田，路程还算比较短的，坐车时间也还在我的极限忍受范围内。因此，我姑且还是在路上保住了颜面，只是下车时脸色有点差而已。
学校订的旅馆在一座山上，房间是二人间，大概有十叠大小，是和室。
我跟一个姓石井的同学住在了一起，她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我们俩虽然没什么交流，但是作为相敬如宾的临时舍友似乎还可以。
她好像不太会穿浴衣，第一次穿的时候完全不对。我给她示范了一下，她拿着腰带比划了几下学会了，只是穿得不够整齐，让我看起来有点不舒服。
不过算了，我们的关系可没有好到能够随意指点对方的地步。只要石井同学自己不介意，那她穿得乱就穿得乱吧。
这家旅馆提供的浴衣是黑色底的，每隔十厘米左右印了两条白色的竖线，中间间隔的地方规律排布了由一高一低两根叠在一起的麦穗组成的图案，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我还挺喜欢这个图案设计的，感觉朴素又可爱，田边和高桥穿就很合适。
不过衣服给人一种什么感觉，可能也要看穿的人是谁，同样的花纹穿在那兄弟俩身上就完全不是这回事了。
“怎么样？合适吗？”
“挺好的，再配把刀就可以去演时代剧了，像那种受雇于荷兰人的浪人。”
“为什么不能是受雇于大名啊！”
“为什么是荷兰人？”
“算了，我多余跟你们解释。”
受雇于大名的浪人还能叫浪人吗？我真是懒得跟你们体育生说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后生挂温泉是硫磺泉质，据说对消化、神经、运动系统疾病有很好的疗养效果，对我那两个后辈来说应该算是专业对口。
我对此倒是无所谓，反正在家里泡热水是泡，来山上泡热水也是泡。无论在哪泡，出浴后的口干舌燥感都不会有丝毫改变。这时候开一瓶冰的咖啡牛奶，再一口气喝完，那就是世界上最大的乐事了。
旅馆提供的晚餐味道还不错，作为饭后甜点被端上来的柚子果冻酸得恰到好处，是我觉得这家店最好吃的东西。
不过吃着吃着，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小问题。
那就是这家旅馆提供的晚饭分量会不会不太够。
别误会，我不是在说自己没吃饱。其实我觉得他们这端上来的东西应该够食量正常的人吃饱了，可我们阿治好像不太正常。他即使在体育生里应该也属于特别能吃的那一类，那他这一顿吃完了能不能吃饱可真是个未知数。
“不好意思问一下，你们这能添饭吗？”
“可以的，您要再来一碗吗？”
“不用，我就是确认一下。”
看来这里是饿不着他了，就是他大吃一斤的时候服务生可能会大吃一惊。
旅馆的休息室里有两台按摩椅，我在吃完饭之后就坐了上去开始享受人生。休息室隔壁是娱乐室，里面摆了几张乒乓球桌和牌桌什么的，听声音人还挺多，我总觉得好像在里边听到了那兄弟俩的争执声，话题的争议点是拉面应该先吃面还是先喝汤，伴随着他们的争执声响起的还有乒乓球被拍来拍去的声音。
“现在是站队的时候了，阿兰——你会站在我这边的对吧！”
“啊？我是吃拉面先吃溏心蛋派。”
“什么，你原来是异端吗？”
“必须肃清了。”
“为什么我要因为这种小事就被肃清啊！”
“北前辈站在哪一边？”
“我会先吃卷心菜。”
“哦——”
“不愧是北前辈，听起来很健康。”
“你们的态度是不是差太多了？”
这帮人也太闹腾了吧……
我觉得我这辈子也不会理解这些闲不下来的人，刚泡完澡吃完饭就剧烈运动，待会又出了一身汗岂不是白洗了。
按摩椅的默认功率力度还可以，我坐在上面像团白面一样被揉了半天，感觉身体都变劲道了不少。唯一的缺点是容易令人打瞌睡，我几乎快要困得就地倒下了。
那天晚上，我睡得格外早，然后毫不意外的又在闹钟响起前就醒了，真是个令人悲哀的习性。
醒都醒了，再赖床也毫无意义。我不情不愿地爬起来，进行了简单的洗漱，然后下楼去约好的餐厅等着我的旅伴们苏醒。
旅馆是从六点开始供应早餐的，我来得正是时候。边吃三明治边欣赏晨间山景的体验感相当不错，如果是冬天的话，这里的景色想必会更美，可惜我们这帮人只能趁着旅游淡季来。
秋田……也不能说是个完全没有旅游胜地的地方，但旅游淡季这种东西就是挺尴尬的。如果是春天来的话，我跟朋友们就会一起去欣赏垂枝樱，如果是冬天来的话，我们就可以窝在旅馆里打牌赏雪，或者出去在山里转一圈，一定很好拍照。
至于现在嘛——我可怜的朋友们就只能跟着我坐很长时间的电车，走很长时间的路去逛一个没什么人会看的县立博物馆了。
“主要是这边也没什么繁华商业街之类的呢。”
“都出来旅游了肯定要看人文景点吧，在家放假逛商业街，修学旅行还逛商业街，那不就白出来了。”
“确实。”
秋田的县立博物馆是个很方正的建筑，如果光从外表来看的话其实还挺气派的，但就是过来的路上没什么人，进去了也看不到什么人，举目四望只有一堆绳纹时代原始人遗留下的出土文物，还有负一楼的古代生物化石和各种动物的标本等等。
“这边的县博物馆没有武士的盔甲和剑之类的吗？”
“没有哦，这边已经是东北地区了，其实在古代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归中央管辖，所以原住民相关的文物反而会比较多。”
“出现了，是历史迷的解说模式。”
“那高濑老师，我可以提问吗？”
“你说。”
“这个石盘和石擀面杖是用来干什么的？做面制品吗？”
“虽然确实可以用来做面制品，但这个其实是用来给谷粒脱壳的。”
“看起来很难用啊。”
“实际上就是很难用哦，所以在古代舂米也是刑罚的一种。”
“好严厉啊……”
逛博物馆就是要配解说才会有趣的。这边的县立博物馆是免门票制，自然不会专门给你配个解说。为了不让田边和高桥觉得这次行程太乏味，我用自己有限的历史知识给她们解说了一下展品的来历，遇到实在不懂的，那就大家现场谷歌一下，看看百科上怎么说，有时候会因此得知一些这辈子都用不上，但是很有趣的冷知识。我觉得这就是逛博物馆最有意思的地方。
当天回旅馆之后，田边和高桥都请我喝了饮料，说是补缴的解说费。
不过可以的话，我比较希望她们能一个请我喝饮料一个请我吃零食，而不是各给我一瓶一升装的乌龙茶，这到底是想喝死谁。
这两瓶没用的东西我寄存在了旅馆前台的冰箱里，晚上洗完澡出来之后，我将它们送给了又在娱乐室进行激战的宫兄弟，也算是让这玩意废物利用了。
他们今天的议题是什么来着，好像是寿司该不该先吃鱼肉后吃饭。
“寿司就是要两个一起吃才叫寿司，不然那不就只是刺身配饭了吗？”
“你懂什么，就是寿司上的刺身才会更好吃啊，像草莓蛋糕上的草莓一样，一般人吃草莓蛋糕都肯定是先吃草莓的吧！”
“我会把草莓切成一片片铺开同时吃。”
“这也太异端了，我绝不认同，肃清！”
这种事怎么样都无所谓吧我说，你们就不能吵点更有营养的话题吗？
“阿兰——”
“哈？现在是草莓蛋糕的话题吗？我一般都把草莓拿下来先吃完蛋糕再吃。”
要不还是肃清了吧，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
因为实在太困，昨天的拉面战争我没能听到最后，不知道是谁赢了。今天的寿司战争，我还是没听到最后，只听到一半就灰溜溜地回了房间准备睡觉，但凡再晚一秒，我就要在走廊上睡死了。
次日，我再一次毫不意外的在闹钟响起前就醒了。
跟昨天一样，我在简单的洗漱过后就去了楼下吃早餐。唯一不同的是，我今天既没有需要等待的旅伴，也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我坐在餐桌旁看着窗外的山景出神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服务生过来问我能不能收盘子才回过神来，起身打算出去走走。
这家旅馆是建在某座山山腰上的，门前就有通往山下的石质阶梯，不远处还有可供快速上下山的登山缆车站点，端的就是个服务周到，任君选择。
我现在最想打发的就是时间，自然不会选择缆车这么方便的东西，而是尝试起了沿着这条石质阶梯小心翼翼地下山。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我并不赞同全部，但下山确实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受制于山势和重力，人在下山时身体会很容易变得不受控制，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下冲。
在这个时候，你最好多费点神来管住自己的双腿，让它尽量缓步前行。否则，一旦在角度比较陡峭的下坡上摔倒，人就很有可能会顺着山势滚下去。
这座山的坡度还算是比较缓的，但即便如此，我的这次“散步”也还是散得提心吊胆，生怕一个脚滑就把自己给摔下去了。
早晨是登山的好时候，我在路上偶尔也能看到几位正朝着山顶进发的老年人从我身边经过，大家的身体看来都比我健壮，反正我是肯定不会想自己爬上来的。
“学姐跟朋友约在山下汇合吗？”
在经过一棵种在山道旁的柏木时，我突然听到从背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回头看去，我看到阿治正站在我身后高两级的台阶上朝下望，身上没有带任何小包之类的东西，只把手插进了一件适用于秋季的薄外套里。
“什么，是你啊，吓我一跳。”
“嗯。”
“没什么，我突然身体不太舒服所以行程取消了，现在只是出来散散步的，待会就坐缆车回去了。”
“之后不去玩了吗？”
“差不多吧。”
“学姐会打牌吗？”
“会一点，怎么，你要留下来陪病人打牌吗？”
“我突然身体不太舒服。”
“哎呦……好会说话的小鬼。”
他既然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我就不好再拂他的面子了。
我们俩就这样一前一后慢吞吞地走下了山，然后在山脚下的站点付了钱坐缆车上来，又重新回到了山上。
回到旅馆之后，我去自己的房间里洗了把脸。同室的石井同学还在睡觉，真是个悠闲的人。
我不知道阿治是怎么把阿侑糊弄过去的，总之他确实顺利把自己留在了旅馆里，阿侑则跟着排球部的其他人一起出去玩了。
他说会给我们带午饭回来，但我总觉得这孩子不太靠谱。
“学姐家里我记得是开饮食店的？”
“对，就在宫城乌野町那一带，是很有历史的老店哦。以后你们要是有空来这边旅游可以试着去光顾一下，我会说欢迎光临的。”
“那确实有点想去了。”
打牌总是搭配着各种无意义的闲聊。我跟阿治一起窝在娱乐室的牌桌前打了一上午的牌，双方各有胜负，脸上都贴了好几张纸条，直到说给我们带了午饭和纪念品的阿侑打开娱乐室的大门，这个漫无止境的贴条竞赛才算结束。
“怎么样，这个很有趣吧？”
“哦——确实，这样第一口就能同时吃面跟喝汤了。”
“不愧是我，这都能找到。”
阿侑给我们带的午饭是两份外送装的拉面，至于他送的那个纪念品嘛……是个迷你拉面碗造型的汤勺，可以用筷子夹一根面条装进去，再用它装点汤，做成一碗迷你拉面。
我不得不承认，这玩意的设计师确实是个天才。
是上周的份，所以周末还有一更。
这个汤勺确实有，不过是近年才出的，可是我很喜欢，狠狠地玩一下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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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稻荷崎吹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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