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森像是被按下了什么开关，瞬间进入暴走模式。他用力拍了拍手上的球，随后低下身，全力冲刺起来。脚步声急促而响亮，每一步都透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黑尾见状，原本带着几分玩笑的笑容逐渐消退，眼中闪过一抹竞争的光：“喂，还挺拼嘛。”话音未落，他脚下一蹬，迅速加速，与古森并驾齐驱，显然不甘落后半分。
这场原本只是普通训练的活动，硬生生被他们俩演绎成了一场宿命对决。排球在两人手中被拍得如疾风骤雨，脚步声和拍击声交织成一片，场上的其他人早已被甩在身后。
黑尾稍稍领先，步伐稳健，每一步都充满自信；而古森红着脸死死追赶，咬牙切齿地拼命赶上去，像一只瞄准猎物的柴犬。
我跟在古森后面，脚步被迫加快，手上的球则因为这个疯狂的节奏险些掉落。另一边，佐久早依然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样，慢悠悠地跟在黑尾后面，根本没把比赛当回事。
“研磨！”古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夹杂着喘息，“快点！你真的要输给黑尾吗？”
『柴犬怪再次使出激将法，但对孤爪研磨好像没有效果......』
我心里默默吐槽，同时调整了一下托球的手势，勉强维持平衡。
黑尾也没闲着，一边跑一边不忘鼓励队友：“佐久早！加油！我们马上就赢了！”
“管好你自己。”佐久早冷冷回了一句，步伐却丝毫没有加快。
快到终点时，黑尾和古森跑得更拼了。黑尾昂着头，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整个人像一只胜利的公鸡；而古森红着脸咬紧牙关，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然而，就在此时，佐久早突然提速，动作流畅轻松，几步就追上黑尾，两人几乎同时跨过终点线。
“哈哈！让你们先跑，最后还是我们赢了！”黑尾喘着气，双手叉腰，脸上却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气死我了！”古森愤愤地大喊，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他抹了抹汗，不服气地说：“要不是中间出了意外，你以为你能赢？”
“意外？”黑尾挑了挑眉，满脸得意，“明明是你自己慢了，别找借口。”
“慢？！黑尾，有种再比一次！”
“再比一次就再比一次！怕你吗？”
又来了。
我默默往后退了一步，避免被这两人的「战场余波」波及。
这时，一道比他们更响亮的声音从旁边插了进来：“喂，你们吵什么呢？”
木兔光太郎双手叉腰，大步走过来，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们：“别忘了，第一名可是我呐！”
“是我们。”夜一郎从不远处淡淡补充，依旧是那副冷静的模样。
“对对！第一名可是我们唷！”光太郎听到后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模仿比赛时的姿势蹦了一下，“嘿?嘿?嘿?！”
这时，大将优抬起眼，扫了黑尾和古森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我也搞不懂，第三和第四有什么好争的？”
这盆冷水泼得精准无比，直接把两只哥布林头上的气焰浇了个透彻。
白川老师笑呵呵地说道：“哈哈哈哈！大家都很棒！来，先来拿三明治，中午休息一下。下午，我们会进行分组练习赛！”
他说着，将一盒盒三明治分发到每个人手上。我拿到自己的那份后，迅速避开人群，找了个靠近窗户的安静角落坐下。这里不会太热，也没有吵闹的人，简直是完美的避难所。
咬下第一口三明治时，原本安静的空间开始被远处的争吵声侵占。
“我早就说了，你就是运气好而已！不然今天早上赢的肯定是我！”古森的声音响起，带着他一贯的不甘情绪。
“运气好？”黑尾的语气里满是得意，“等下午分组赛的时候，看我怎么把你扣爆。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实力和运气兼具了。”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他们能改变方向，但如同担心的那样，两人正笔直地朝我的方向走来，手里拿着三明治，一边吵一边接近。
『隐藏行踪：技能失效。』
这两位的鼻子可真够灵敏的。
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三明治，我抬头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试图让语气听起来没那么绝望：“你们为什么非得坐我旁边？在别的地方也可以边吵架边吃午餐的...”
古森笑得像捡到宝似的，一屁股坐到我旁边，差点撞掉我的三明治：“哈哈哈，习惯了嘛！我们午休吃饭就是这个配置啊！”
“就那一次，而且谁答应了？”我挪了挪身子，尽量远离他。
“别管他！”黑尾在另一边坐下，随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嘴里叼着半个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说道：“等下午我扣爆他的时候，研磨你再记得鼓掌就可以了。”
想不到就连校园外都无法逃脱被两只哥布林夹击的命运，我认命地低头继续啃着三明治，生无可恋地说：“再说了，你们也没办法把对方扣爆。”
话音刚落，两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我，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
休息时间结束后，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黑尾和古森分别站在场地两侧，怒目相视，像是在用眼神把对方打倒。
你们两位等级那么低，怎么可能会解锁雷射眼这种技能？
“最好别扯我后腿。”黑尾眯起眼，语气里满是挑衅。
“你才是！”古森毫不示弱，“站前排就给我好好把球拦下！”
话音刚落，场上传来一声沉闷的排球落地声，紧接着响起了白川老师的哨声。
“木兔队，1:0！”
两人愣住，同时转头看向计分板，然后低头盯着地上的球，一脸错愕。
站在古森旁边的佐久早冷冷地扫了一眼，目光充满嫌弃，像在用眼神下命令：“捡起来。”
古森愣了一秒，连忙跑上前弯腰捡起球，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的笑容：“啊哈哈，对不起对不起！”
“都怪你！”古森把球抛到对面后，气得先开了口，语气里满是埋怨。
“什么叫都怪我？接球是你的工作吧！你站后排，不接球还能干嘛？”黑尾毫不客气地反驳，声音拔高了一些。
古森不甘示弱，指着黑尾的鼻子：“刚刚那球要不是你站在前排跟我乱讲话，我早就接到了！你才是在捣乱！”
我轻轻叹了口气，用平静的语气插了一句：“你们还打不打了？”
这句话让他们的争吵终于停下了一会儿。我的视线已经转向对面的球场——大将优正举着排球准备发球。他的动作从容又冷静，像一条蛰伏的毒蛇，正盘算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古森！”我低声提醒。
“嗯！”古森瞬间进入状态，稳稳地将一传接起，把球精准送到我手中。
“小黑，用那招。”
黑尾听到后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心领神会。我假装起跳，做出要托球的动作。对面的拦网反应迅速，立刻跟着跳了起来，但黑尾却迟迟没有动作。
“什么！这家伙——”光太郎在空中惊呼，声音透着不可置信。
就在对方拦网即将落地的瞬间，黑尾突然发力起跳，右手大力挥下，排球精准地穿过空档，砸向对方场地的中央。
“得分！”白川老师的声音在球场上响起。
“研磨！”黑尾回头兴奋地喊着我，嘴角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一人时间差，成功。』
对方场地上，光太郎气得跺脚，双手握拳，懊恼地喊道：“啊～～～再来！下一球我一定会拦住！”
黑尾跑到我面前，右手高高举起，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研磨，击掌！”
我低头看了一眼他举起的手，又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犹豫了一秒，还是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勉强配合他的兴奋。
黑尾似乎对此感到无比满足，笑得更开了，转身对古森炫耀：“看到没有，我们这招很猛吧！”
古森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点了点头，嘴里承认着：“确实挺厉害，不过也得感谢我那优秀的一传，不然你们连机会都没有！”
比赛继续进行，我站在场上，目光扫过对面的阵容。木兔兄弟依旧默契十足，夜一郎冷静沉着，光太郎则是随时暴走的活力源泉；河村喊得震天响，行动却总有些脱节；而大将优像一条埋伏的蛇，每次出手都精准又毒辣。
好在黑尾和古森拼劲十足，频频扣球得分，稳住了局势。
而我尽力跟上他们的节奏，专注地托球、传球，尽量不给团队拖后腿。佐久早依旧满脸嫌弃，只有在绝对必要的时候才勉强接球，整个过程显得无比冷漠。
轮到光太郎发球时，他站在发球线后，目光炯炯有神，双手抱着排球，脸上满是“这一球必杀”的决心。他深吸了一口气，抛起排球，用力挥臂，像要把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这一击中。
排球划出一条笔直的弧线，带着呼啸声飞向场地……然后，意外的结果出现了。
“砰！”
排球像炮弹一样撞上场外的墙壁，发出巨大的响声，随即反弹回来，在地板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全场瞬间安静，甚至连白川老师都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吹响哨子：“出界！”
光太郎落地后愣了两秒，张着嘴，满脸写着“这不可能”的表情。
“哈哈哈哈！”就连同队的河村都忍不住大笑，冲他喊道：“光太郎，这就是你的必杀技？”
光太郎仿佛完全没听到周围的声音，没有回嘴，也没有任何回应。
他站在原地，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精气，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肩膀垂得比快要枯萎的向日葵还低。那模样，比我通宵打电动后照镜子时的自己还要惨淡。
接下来的比赛，他就像被按下了「低耗电模式」的开关。拖着步子回到场内，动作变得迟缓无力。明明球已经飞到了他面前，他却反应慢了一拍，只能眼睁睁看着球砸在地上。
“光太郎，冷静点。”夜一郎轻声提醒了一句，声音虽不大，却让场上的气氛微微一滞。他的目光在我们这边扫过，冷静得有些让人不安。
夜一郎开始改变策略，将发球精准地瞄准我和佐久早的位置。我早已疲惫不堪，每接一个球都像是在耗尽最后的体力。
佐久早则是另一种“无法应对”——他每次触球后都一脸不情愿，仿佛排球上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糟了……”当夜一郎又一次把球发到我这边，我只能咬紧牙关硬撑着冲上去接球。但几次下来，速度和力量明显都跟不上了。
关键分时，夜一郎将球托给后排的大将优。大将优心领神会，动作一气呵成地跳起，眼神扫向佐久早的位置。
就在佐久早终于准备硬着头皮接球的瞬间，大将优突然开口，语气不咸不淡：“啊糟糕，我刚刚上厕所的时候好像忘了洗手。”
场上的气氛瞬间冻结。
佐久早的表情从冷漠瞬间转为震惊，手的动作随之僵住，接球姿势全然走形。排球撞上他的指尖后偏离轨道，径直飞出场外。
场上的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黑尾和古森本想追球，却在匆忙的脚步间不小心撞到了一起，两人双双摔倒在地，滚成了一团。
短暂的安静后，他们突然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笑死我了！”古森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刚一撑起身，就被黑尾乱动的手肘重新压倒，笑得更响了。
“哎，你是纸糊的吗，一碰就倒！”黑尾喘着气拍了拍古森的肩膀，脸上满是无奈。
“是你瞎跑好不好！”古森边笑边回嘴，整张脸因为大笑而涨得通红。
与此同时，佐久早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酒精喷雾，对着自己的双手一阵狂喷，动作快得像是在执行什么紧急清洁任务。
“噗，我好像记错了，刚刚有确实洗完手再出来。”大将优站在原地，双手举起，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脸上挂着一副“无辜”的表情。
“佐久早，下次要不要戴手套打球？”被黑尾从地上扶起的古森，脸上写满无奈。
“闭嘴。”佐久早冷冷地回了一句，连头都没抬，专注于他的消毒工作。
比赛最终以 11 比 8 收尾，木兔队获胜。只是光太郎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来要激发他的完整战力，需要的条件比我想像的还要复杂。
训练结束后，白川老师站在场地中央，手里抱着排球，满脸笑容：“今天大家表现都很棒！回去记得多补充蛋白质，好好休息，明天继续努力！”
“谢谢教练！”我们齐声回答，然后各自散开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黑尾一边把球鞋塞进袋子，一边转头看向我：“研磨，今天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
“跟大家一起练习啊，是不是也挺好玩的？”
“还行吧。”如果你们两个能少在我耳边吵几句，或许会更好玩一些。
古森凑了过来，扬起一边眉毛：“你...以后应该还会再来吧？”
“我……”
“当然了！”小黑不等我说完，就抢着回答，“今天我都还没让你亲身体验到我扣球的威力呢！下次我们分到不同队伍，让你在对面接接看！”
“你……”
“那还不是有研磨帮你，说得好像全是你自己的实力一样。”古森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那又怎么样？我跟研磨搭档的时候，就是可以发挥出最强实力。不服气的话，你也去找个二传手啊！”黑尾立刻反击。
“凭什么……”我试图插入他们两人的话中。
“凭什么研磨是你专属的二传手？我也想……”古森的声音突然停住，只见佐久早已经背上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体育馆。
“喂！等等我啊！我们一起回家！”古森喊了一声，连忙追了出去。
临走前，他还不忘回头挑衅一句：“告诉你，下次研磨帮我托球，看你怎么接！”
“切，才不理你呢。”黑尾笑了笑，转头看向我，“对吧，研磨？”
好难。
同时应付两只哥布林真的很难，我只能默默叹了口气，背起包跟着他往外走。
这种问题到底要猫猫怎么回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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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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