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精神啊，你现在可是西中的‘主攻’。”长谷川志用报纸敲敲自己的肩膀。
那是他们抽签分配到的“角色”。
“是，教练。”大炊御门弦音应答着，然后举起排球，向上一抛开始迈步。
西中的主将很擅长跳发，他的习惯是左步起跳。
一步，两步，接着应该用腰腹快速收拢发力的四肢。
“砰——！”
巨大的破空声音撕裂了少年们的轻松心情。
排球馆安静下来，等了两秒才有人迟疑。
“……这个是，弦音？”
大炊御门弦音低头看看，因疼痛染上了红色的掌心，指尖收拢，又轻轻虚握了一下手掌。
然后才想到，自己也可以打这种风格的排球。
对身体消耗太大，还有可能会伤到肌肉，是大炊御门平日里绝不会选择的击球方式。
长谷川志坐直身子，认真看起大炊御门的动作。
“因为西中的主将是暴力控球的风格吧。”大炊御门弦音温声解释刚刚的动静。
关键点不在于西中主将的特点，而是大炊御门可以打出这样的效果吧。
不过没人说出来，而是思考起自己能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帝光的正选们，马上回忆起自己的资料里，有关西中选手的特点。
“激起好胜心了啊。”河永监督看出来这帮孩子氛围改变的原因。
“是好事。”长谷川点头。
原来大炊御门也可以那种风格的球。
这是一个下午过后，所有人最大的感悟。
……
“太狡猾了吧，帅都让他一个人占了，”茅原让拍着自己手里的资料，不爽，“为什么弦音是主攻，我的是副攻啊？”
“拦网确实有些为难茅原前辈了。”城村和感慨。
“没让你说这个！”二年级的前辈恼羞成怒。
“不过还蛮有意思的，感觉也有多了解一点可能要比赛的队伍。”荻晃和桐明宏也从更衣室出来。
西中作为豪强学校，只要他们还要争夺第一的位置，就势必会碰上。
“我也没想过会是桐明前辈打二传，”大炊御门弦音含笑说，“看上去很想把面前的球直接打出去的样子。”
一传到位的球到了桐明宏面前，他几乎想都不想就打算强行扣球，连和球网的高度距离都忘了调整。
接着收回手停顿几秒，“……我去做惩罚。”
桐明宏头也不回走向防摔垫的背影，仿佛还停留在他们眼前。
“噗哈哈哈，桐明确实是根本不想传球。”茅原让连自己拦网不利的郁气也消失的差不多。
“你确实可以再加强一下弹跳能力。”谷津岳没参与吐槽，反而若有所思。
“知道了……”茅原让一脸复杂，“不过跳可不是我想跳就能跳起来的。”
关于能力的取舍也是训练中关键的一部分，不能成长为六边形战士，那就只能从自己有限的发展空间里，选择收益最大的方向努力。
……
刚刚结束完训练，天色已经渐红，天气转凉，少年们也都穿上了帝光统一的蓝色防寒校服。
“那我先去弓道场了，前辈们再见。”大炊御门弦音将挎包单手收拢，然后同队友告别。
“噢，别太累了。”谷津岳自觉作为队长要表示两句。
大炊御门弦音颔首点头，然后和他们分开了行程。
看着大炊御门弦音离开的身影，不知道是谁小声感叹了一句。
“果然……大炊御门的时间还是安排的太满了。”
“不会累吗？”
肉眼可见的辛苦。
“好了，大炊御门能协调好自己的时间。”谷津岳压下队员的话题。
茅原让无精打采地咬着吸管，喝上来一口果汁，“这方面我们提供不了什么帮助，也就只能‘相信’了。”
说实话茅原让最开始都没有想象过，大炊御门和他们训练到现在的情况。
毕竟是看上去那么忙的一个人。
他人赋予在他身上的，也有更高的期待。
钢琴、小提琴，连闷头打球的他们都知道大炊御门的名气。
去参加那些更加“高雅”的活动，似乎才是适合大炊御门弦音的道路。
他却选择了排球。
作为队友看着大炊御门走到现在，也只能相信对方的能力相信对方的毅力。
侧头看见学弟愁眉苦脸的表情，茅原让揽住城村和的脖子，让他被迫靠拢自己。
“好了好了，我们可没有弦音那么好的天赋，他去参加其他活动，我们也需要努力跟上他才行。”
城村和看过来的时候，茅原让将手指指向身后，“要加练吗？”
“要！”
谷津岳掏出钥匙，“……那就不要让我锁活动室的门啊。”
“抱歉抱歉。”
“算了。”
“前辈！果汁，果汁要撒了。”
“啊，阿和，你要换衣服了。”
“给学弟道歉啊！”
“不用也没有关系的！”
“你看……嘶！”
……荻晃笑着拍拍桐明宏的肩膀，发现好友还在原地出神。
“阿宏？”
“大炊御门的扣球……”桐明宏皱起眉头，“算了，回去加练吧。”
危机感？
由二传给到主攻手的危机感吗？
荻晃眨了眨眼。
弦音虽然天赋可怕，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
*
泷川雅贵站在弓道场内紧弦，见大炊御门弦音靠近，直接将弓递过去。
“试试？”
长发束起，换好弓道服的大炊御门稳稳接过长弓。
“漂亮来一箭噢。”泷川雅贵提醒。
面向标靶两脚踏开，待步履行动后再稳定上半身，搭箭，举弓。
大炊御门弦音连着箭末的羽毛一起拉动，缓缓把弓箭拉到自己的视线水平的位置。
看上去极具韧性的弓弦被自然的动作拉开，让人想象不到它的力去到哪里。
下一刻，持箭羽的右手松开弓弦和羽尾，发出的是极为短暂清爽的声音。
接着就是箭羽在空气中产生的呼啸。
“嘭。”箭矢插入标靶。
泷川雅贵看着正中靶心的箭矢，挑眉，“不错，合格了，没有手生？”
“与其说没有手生，应该说是状态很好吧。”大炊御门弦音笑着放下长弓。
“排球比赛我有看直播，没想到你排球也打的很不错。”泷川雅贵摸着下巴，“老爷子倒是很生气，觉得你不能兼顾弓道……”
大炊御门弦音等待泷川雅贵说完。
“现在看更优秀了嘛。”
“母亲在后院为我搭建了一个弓道场。”大炊御门弦音回答其原因。
“……太夸张了吧。”
大炊御门弦音看上去没有什么情绪，转头问起有关今天的训练，“小雅哥今天打算训练多久？”
“本来是想让你拉弦50次，不过状态这么好的话，和我比一场就行了。”泷川雅贵吹了一声口哨，将雪白的猫头鹰召回身边。
“我知道了。”大炊御门弦音温和回答。
……
“好险，差点就让你追上了。”说着好险的泷川雅贵，脸上的神情倒是说不出的满意，“不过我好歹是大你这么多的大人。”
“这种事情和年龄无关，仅仅是能力问题而已。”大炊御门弦音揉着手腕以及肩膀，为自己护理关节。
“明明还是小孩子，说这么残酷的话好吗？”
“只是实事求是而已。”大炊御门弦音笑了笑。
“嘛，来都来了，陪我喝会茶吧？”
“小雅哥不习惯茶的味道吧。”
“嗯嗯……那咖啡？这个我蛮喜欢的。”
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和他聊聊？大炊御门弦音明了。
不管是泷川雅贵也好，还是野田惠也好，这两位对于他都展现出了不同程度的关注。
似乎很担心，他会因为过于繁忙的生活而苦恼。
大炊御门弦音没有拒绝，对于他人隐秘的关心和好意，他多数都选择接纳。
对队友也是如此。
带着微微的坚果和肉桂香气，加入奶糖、与古朴房间格格不入的咖啡，被推至大炊御门弦音的面前。
泷川雅贵看起来像无意提起，
“这个状态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大炊御门弦音抬起可爱花纹的杯子，“拿到金奖后吧。”
“排球？”
“不，是钢琴。”
那个对父母来说，才是决定他方向的东西。
“……真辛苦啊。”
大炊御门弦音笑着没有说话。
.
*
训练依旧推进着，临近12月的末尾，在钢琴和排球比赛之前，新年先一步阻断了大炊御门家的规律日程安排。
需要往来的家族太多，父母和哥哥，包括大炊御门自己都开始应付起必要的交往。
赤司征十郎也深有其感。
交流几句有关各自社团的安排，话题就自然延伸到了更贴近本人的地方。
“大炊御门家也很忙吧。”
“都是一样的。”大炊御门弦音说。
“我看看行程，明天下午常陆院家举办的聚会你要参加吗？”赤司征十郎核对着安排表里的内容。
“嗯，很久也没有见过光和馨了。”
“我了解了。”赤司征十郎点点头，“那就一起去吧。”
“诶……需要说谢谢吗？”
“这种事情无所谓的。”
“明白了，”大炊御门弦音笑着将茶推过去，“难得空闲，就再下一局吧。”
久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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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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