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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影山飞雄x你

和影山飞雄已经交往一个月了,但你总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对劲。

就像现在,明明应该是情侣之间甜蜜蜜的午休时间,影山飞雄这个家伙竟然拉着你!在天台!拿着一本排球杂志!和你滔滔不绝的讲每个排球选手的小习惯!!

到底是什么样的木头才会干出这种事啊!你默默握紧了拳头,悄悄转过头留下一行宽带泪。身旁的影山飞雄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什么,虽然说这样话很多的他也很少见,但是只有在排球上才会变成话痨,如果什么时候他对着你也可以这么多话就好了,岂可修!

但是看着眼里闪闪发光的影山飞雄,你还是暗暗叹了口气,嘴角扯出了个无奈的笑容,嘛...再等等吧,毕竟这可是个排球笨蛋呢....

你坐在天台上,天气晴朗,蔚蓝色的天空中朵朵白云飘荡,微风徐徐,吹在你的脸上柔柔的,耳边影山飞雄的念叨声逐渐远去,变成你的摇篮曲,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你下意识握上身边人热乎乎的手,依偎在比普通少年更加宽阔的肩膀上睡着了。

睡梦里你回到了北川第一,回到了那三年,回到了在啦啦队看着影山飞雄的那段时光,无法移开的视线,帅气的脸庞,冷酷到有些不近人情的性格,打排球时浑身散发的光芒还有.....初中三年的最后那一球....

你追随着他来到了乌野高中,狡猾地费尽心机靠近他,制造接触他的机会,终于在高中第二年,或许是你的死皮赖脸让他受不了了,也或许是他真的被打动了,总而言之结果就是你们交往了。

你时常会觉得影山飞雄可能只是因为受不了你的追求所以才答应的,其实他根本不喜欢你。因为就交往以来的这一个月,你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实质性的进步,一切还像以前一样,你主动要求一起上下学,一起吃午饭,去看他比赛,为他准备便当......

除了多了个男女朋友的名头以外,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你也只能用他是个木头来安慰自己。

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迷迷糊糊中一只带着茧的粗糙指尖好像揉了揉你的眉心,你挪动了两下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旁传来细微的晃动,你动动眼皮缓缓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又让你猛地闭上了,不适地眨了眨刺痛的眼睛,有些迟钝的发现自己好像靠在了影山飞雄的怀里,他的黑色制服外套正盖在你的腿上。抬了一下头,正好对上他清澈明亮的眼睛,像被雾霭笼罩的湖面一样的瞳孔里,是什么情绪,你分辨不清。

你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坐起来,说实话这是你们交往一个月以来,最亲密的一次,在此之前你们也仅仅是牵手而已。

脸侧还带着些他身上的温度,你抬手揉了揉他的肩膀,语气抱歉:

“果咩,飞雄...肩膀麻了吗?”

“不...还好”

他眼神闪躲着,伸手握住你揉着他肩膀的那只手,轻巧地拿了下来,耳根微微泛红。

“...我自己来就好”

内心涌起一丝失落,只觉得他是不想你碰他,打起精神压下嘴角的苦涩,你拿着他的外套站了起来,叠好了放在他手里,转身先一步走回教室。

“快点啦,飞雄!马上要上课了哦~”

身后没有回答,你假装脚步轻快先一步离开了他的视线,强撑着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心底的念头无法抑制地疯长:影山飞雄...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呢....

一天下来都浑浑噩噩的,熬到了放学的时候,本来应该去体育馆等飞雄一起回家的,就像以往的一年零一个月里的每一天一样,但是突然心底的疲惫感源源不断地涌出,好像要压垮你一样,于是反常的你迈向体育馆的脚步一转,走向了回家的路。

今天比往常更早的回家,因为没有等待影山飞雄,所以难得的看见了夕阳,晚霞晕染的天空烂漫,你一个人的影子斜斜地映在地上,身边空落落的,始终感觉少了一个人的温度。

果然....还是放不下...

三年的远远观望,一年的坚持不懈还有一个月的相处,很累很疲惫,但是....果然还是放不下。

一个固执的笨蛋喜欢上另一个排球笨蛋。

“不能沮丧啊!!”

你双手啪——地一下重重拍在脸颊上,转身跑回了学校,夕阳把你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说你固执也好,说你厚脸皮也罢,谁让你喜欢上了个钝感的满脑子排球的笨蛋呢。

影山飞雄注意到那个女孩是在中学的最后一场比赛上,那最后地决胜的一球,通过他的传递,怦咚一声落在了无人的后背,那时的心情他无法形容,只是那种感觉让他害怕。如果被排球部的那些人知道肯定会觉得好笑的,堂堂“球场上的王者”,竟然也会害怕。

中学的最后一场比赛落下帷幕,影山飞雄呆呆地坐在体育馆外的长凳上,抬头仰望天空,云卷云舒,天气正好。他很难得的放空了脑子,没有脑内复盘这场比赛。

面前忽的出现一盒ぐんぐん牛乳,影山飞雄诧异地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女生,她拿着那盒牛奶,拉住他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上,明明是自己输了比赛,可是为什么女孩的表情比自己更加悲伤,他不明白,只是那一面之后,默默地把她的身影记在了脑海。

在乌野看见她的时候,影山飞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而后在你们长达一年的接触下,(是的我们超绝钝感力的飞雄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不够主动)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但是这几天,影山飞雄发现自己的女朋友似乎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开心?

中场休息期间,他有些心不在焉地频频看向体育馆的门外,试图找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按以往来说,女孩应该已经在体育馆坐着看他练球了,今天却有些晚了。

旁边的谷地仁花注意到影山飞雄的异常,看到他好像要长在体育馆门上的视线,了然地笑了,悄悄凑过去调侃道:

“影山君,在等xx学姐吗?”

“嗯!今天好像有点晚了,还没来。”

“诶~说不定学姐是有事,今天就不来了呢?”

“不,她每天都会来的”

谷地仁花想到那位学姐一年多以来的举动,有些被梗到了,不由得吐槽道:

“学姐还真是累啊——”

“嗯?为什么会累?”

“......”

“啊诺内...影山君...”

影山飞雄疑惑地看着谷地仁花,没有说话。

“一直以来都是学姐在主动吧,正常来说恋爱的话...不应该是相互付出吗?”

“...是这样吗?”

“果然学姐很辛苦呢....”

还没等影山飞雄问清楚,哨声响起,下一轮训练开始了。

终于又等到下一轮的休息时间,影山飞雄在刚刚的训练中,脑子里一直在思考谷地仁花说的话,他想到了你每天如一日的早晚安,从不缺席的每一场练习和比赛,准时送到手里的干毛巾和水杯...

好像确实是一直都是他在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你的付出,自己却从没做些实质性的事情。一直以来心底隐隐约约的壁垒好像被打破了一点。影山飞雄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什么样才算喜欢一个人,更不懂喜欢她需要做些什么,这些在他的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从未接触过。在他之前的十七年人生里,只有姐姐,爷爷和排球,后来渐渐地只剩下了排球,再后来就是你突然闯进了他的人生。

他不知道什么才叫喜欢,但一见到你心情就会雀跃,一和你握手就会忍不住紧张,想触碰你但又不敢,这个是叫喜欢吗?或许是的......但明显作为一个恋人,他又是失职的。

影山飞雄现在抑制不住想见你的冲动,虽然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但他还是冲出了体育馆,没有理会身后大地前辈的叫喊,只是向前跑着,风从耳边刮过,夕阳和云彩好像都被他远远甩在了身后。

心里想见的人,迫切想告诉你的话语,全部的全部,都想和你说。

你转身跑回了学校,刚想向体育馆都方向跑去,就看见远远的一个熟悉的人影向你跑了过来——是影山飞雄,他好像很急的样子,跑到你面前后气喘吁吁的,想说些什么但是刚一开口就被紊乱的气息呛了一下。

你本能地想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背帮他顺一下气,但是脑海里一瞬间想起了午休时他的躲避,手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中,下一秒却感受到另外一只粗糙的手握住了你。

你浑身一僵,看着面前脸色臭臭的影山飞雄,下意识想抽回手,但是被他握的更紧了。帅气的池面脸气势汹汹地看着你,嗫嚅了两下,最后拧起眉毛表情别扭但是耳根红红地说:

“我喜欢你!”

“......哈?”

被他的话惊了一下,你一时之间做不出任何反应,脑子像生锈了一样运转不了,听他噼里啪啦一顿说:

“...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好...请...请多教教我!我会认真学习的!”

“su...ki?”

影山飞雄脸红红地看着你,认真的点了点头,握着你的手仍然没有放开。

你觉得头晕乎乎的,好像被什么砸中了脑袋一样,你不会是在做梦吧,怎么听见影山飞雄说喜欢你....心底的烟花一朵朵绽放,你摇了摇头试图清醒一下,抬头仔细看着面前的他,你又试探了一句:

“飞雄...喜欢我?”

“嗯!”

“什么时候开始?”

“...不记得了”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

“大概...是见你的第一面”

“高中一年?”

他摇了摇头,表情有些羞敛,脸色臭臭的看起来不太好惹。

“初中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

头又开始晕晕的了,看着影山飞雄像被雾霭笼罩的湖面一样的眼睛,你感觉像要溺毙在里面,听到他坦白又诚挚的话语,心里开心地不停冒泡泡。

你定了定神,再次确认:

“真的喜欢我吗,飞雄”

“嗯,我喜欢你。”

眼眶酸涩,你几乎快落下泪来,一直以来你都以为是你单方面强求,疲惫的身心在听到影山飞雄一遍遍的肯定中悄然放松,欲落不落的泪水是激动,是感动也是长久以来渴望的东西终于落在你的手里了的实感。

“飞雄...”

“嗯?”

你借着他拉着你的手的力道,轻轻使劲把他拉到离你更近的地方,踮起脚尖,夕阳下一个温柔又青涩的吻落在了面前少年的嘴角上,像羽毛,像微风,像云朵。

这是一年零一个月的回报。

这是笨蛋和笨蛋之间别扭又青涩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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