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潇问过海乔很多次：你爱我吗？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他告诉自己不能爱上海乔。
因为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像两条相交的线，总有一天会渐行渐远。
可是心脏背叛了主人，它开始为海乔跳动。
谁会不爱海乔呢？
海乔就像爱丝梅拉达，连圣人都会诚服。
石凯私底下找过黄潇。
他提出诱人的条件，唯一的要求就是要黄潇离开海乔。
眼前的男孩比黄潇更加自信、帅气、高大。
但是黄潇不愿退缩。
"钱、权力、年纪，我都比不上你。"
"但是海乔选择的是我。"
"作为一个男人，我也可以给海乔幸福。"
黄潇撩起衣摆，露出结实的肌肉。
他腰腹处有隐隐约约的红痕，红痕刺痛了石凯的双眼。
表面上看，石凯斗败了。
但实际上，黄潇也只是纸老虎而已。
他是自卑的。
他知道自己和海乔有云泥之别。
一个是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一个人是被包养的小舞者。
而且太多人爱着海乔了。
这个小子爱海乔。
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人，也爱着海乔。
他的爱一点也不特别。
黄潇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了某个决断。
海乔来看黄潇排练。
黄潇的角色需要吊威亚在天上飞。
吊威亚很累，黄潇头上满是汗珠。
海乔心疼极了，用手帕替他擦拭。
黄潇趁机偷了一个吻。
海乔一开始愣了，回过神来他眼睛弯弯，凑过来亲黄潇。
"海乔，我要走了。"
"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
"我接到了帝都大剧院的邀请，我想去试试。"
"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
海乔看了黄潇在p市的最后一场演出。
黄潇谢幕，他看到台下的海乔眼眶微红。
他趁着帘幕没有完全落下，跳了一段轻快的舞。
海乔一眼就认出那段舞，黄潇曾经教他跳过。
他难过又委屈，眼中蒙上一层苦涩。
海乔给黄潇送上花束，黄潇将花和他一同拥进怀里。
黄潇胸口像是被人捅了一刀，钻心地疼。
他怎么舍得海乔难过。
但是自卑会让他失去自我。
他们总有一天会分崩离析的。
所以在一切痛苦还没发生时，让他逃离吧。
"我知道我们不能永远在一起。"
"但是我永远爱你。"
韦礼安半夜回来时，看到海乔房间还亮着灯。
海乔双眼通红，垃圾桶里堆满了纸巾。
韦礼安坐到海乔身边。
韦礼安心疼得很。他抬起手，擦掉海乔脸上的泪珠。
海乔扑到他怀里，肩膀微微颤抖。
"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一开口就说要离开。"
"我知道机会难得，可还是很伤心。"
韦礼安受不了海乔伤心。
他的眼泪让韦礼安心碎。
韦礼安甚至反思：把黄潇弄走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他眉头紧锁，心揪成一团。
"别伤心了，眼睛都肿了。"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停不下来。"
"那我唱歌给你听吧。"
韦礼安使出了杀手锏。
之所以称之为杀手锏。
一是因为杀伤力很大。
二是因为使用频率极低。
韦礼安很少唱歌。
偏偏海乔爱极了他唱歌的声音。
所以每每海乔伤心欲绝，韦礼安就会使出这招安慰海乔。
他到房间里取出了落灰的吉他。
海乔在床上打了个滚，专注地望着他。
"想听什么？"
"苦涩小情歌。"
"韦礼安，你能把眼镜摘下来吗？"
海乔一直不理解韦礼安为什么要戴平光眼镜。
隔着眼镜，他总是看不透韦礼安的眼神。
韦礼安一愣。
他是因为海乔才开始戴眼镜的。
那个时候他还年轻，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感情。
所以害怕自己的眼神被海乔看穿。
韦礼安闭上眼睛开始唱歌。
他的声音很温柔。他有独特的咬字方式，把歌唱得很有自己的味道。
海乔觉得韦礼安当个歌手也不错。
在韦礼安轻柔的歌声里，他逐渐变得平静。
韦礼安的声音像海浪，海浪翻涌着冲到岸上，卷走了沙土上的痕迹，也带走了海乔心里的悲伤。
韦礼安唱了一首又一首，唱得嗓子沙哑。
海乔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他鼻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在睡梦中也皱着眉头，看上去可怜极了。
韦礼安给海乔盖好被子，把他眼前的碎发拨开。
海乔的睫毛非常浓密，好像蝴蝶的翅膀挂在眼睛上。
他心想：海乔，要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我呢？
这时海乔忽然睁眼，二人四目相对。
韦礼安的眼神无处闪躲，被海乔看个正着。
海乔看到韦礼安眼中的黑色深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吸进去。
"韦礼安，你是不是…"
"海乔，怎么了？"
"没什么。"
海乔吞下了未说完的话。
他不想去拆解韦礼安复杂眼神的含义。
或者说有一点害怕。
海乔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他把韦礼安推出了房间。
韦礼安任由他推搡。
看见海乔回复活力，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晚安海乔，做个好梦。"
"还有，收个报酬。"
韦礼安挡住海乔关门的动作。
他伸手环住海乔的腰，往自己身前带。
海乔一下扑进了他怀里。
韦礼安在他头顶印下一吻。
海乔晕乎乎地关门，晕乎乎躺下，晕乎乎睡着了。
烦人的韦礼安继续在梦中骚扰海乔。
他梦到小小的自己缠着小小的韦礼安。
他要韦礼安给他唱歌，不然就不睡觉。
韦礼安看着做不完的试卷和海乔期待的眼神，最后选择了后者。
好像从很久以前，韦礼安就不懂得如何拒绝海乔。
"唱歌可以，你让我亲一下。"
"好呀，大家都喜欢亲我的脸，我也给你亲。"
"不要，大家都亲你的脸，我要亲其他地方。"
"嗯嗯，那你亲吧。"
于是韦礼安抱住海乔的脑袋，一口亲在了他的头顶。
那个时候，好像花正开放，风也柔和。
韦礼安看他的眼神也是这样充满柔情。
海乔第二天早上被电话铃声吵醒。
电话那头的人兴奋地说道："海乔哥，雅的演唱会你感兴趣吗？我抢到了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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