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花亭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沉醉其中。
桃树上,粉嫩的花朵争相绽放,宛如一片片精致的蝴蝶翩翩起舞。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飘落,似雪纷飞,给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座留花亭是我仿造了苦境的天色,从清晨到午时,从黄昏落日到寂静深夜,一日之中的天色变化,皆各不相同,只可惜相似是相似,终是不能比拟真正的苦境太阳。”
“你有心了。”
坐在亭外的悦悦,望着留花亭那如晚霞暮色渐散,一天之中最美的时刻,心有所感。
黑海森狱,永远只有一轮黑月而没有太阳,这一片黑暗的环境,只有黑月是唯一的自然光源。
森狱的百姓们也如同生活在黑暗中的子民,不曾见过苦境昼夜交替的玄嚣能布置出这样的留花亭,他确实是很有心意。
玄嚣脸色认真的注视着悦悦,邪魅一笑:“你喜欢就好。”
“喜欢,我很喜欢这留花亭的景色,希望可以多来看看。”
“能得煌后喜欢,玄嚣荣幸之至,往后如果有机会,还望能和煌后前往苦境,带你亲眼见到真正的日光。”
悦悦愣了愣,随后笑了:“玄嚣,在森狱,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
此时,她终于正眼看着玄嚣,他身穿一袭纯白银边的宫廷骑士袍,身后的披风纯白轻盈,被风吹得飘扬不已,再配上脚上一双云纹镶钻的长白靴,更加衬托他高挑的身形。
白色狂发被很好地修理过,清爽又干净,两边蓝色魔角下,一对尖耳朵稍露出来,展现出魔物独有的特质。白发下是一双深邃的冷银色眼眸,眉骨微耸,鼻梁高挺,嘴唇偏薄,整个人英气勃勃。
五官俊美,眼神灼亮,一身霸道邪魅的气质下,他仿佛是战无不胜的英勇化身,白袍银甲,挂剑悬鞭,枪出如龙,骁勇善战的少年天骄。
与玄同和玄膑不同,他又是另外一种类型,玄嚣看似热情,却透露出一种随性洒脱与狂妄不羁。
“你可知晓,我一旦能离开森狱,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对此,玄嚣带着笑意道:“我当然知晓,或者说煌后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掩饰过。”
闻言,悦悦眸光幽暗如一滩深暗沼泽。
是了!她一开始就既不遮掩也不收敛,将自己讨厌森狱的心思透露的明明白白,却无人敢去当那个屠龙的勇者。
如今阎王被囚禁在伽罗殿的局面,又何尝不是她与千玉屑与黑后努力拼搏而来。
玄嚣不知她心中所想,但他灼热的视线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深藏的爱意从眼睛里流淌出来。
他感叹道:“煌后如此美貌,真是父王的福气,只是有些委屈煌后了。”
悦悦不答,只是眼波潋滟,对他回眸一笑,但玄嚣却觉得似有一团火,正从自己心底一直烧过全身,激荡在他的胸口。
留花亭外,眼看两人聊的似乎越发投入的样子,富江主人还像是被逗笑般的娇笑出声,秋月眼神阴沉又咬牙切齿。
“秋月,秋月,拿些茶水和点心过来,我要在这留花亭多坐一会儿。”
“是.....主人。”
听到富江主人的吩咐,秋月恍惚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如果有人弯腰,就能看见她眼中蕴含的愤怒之情。
夜晚,暗约偷期的玄膑悄然来到煌后的寝宫。
他从背后拥住悦悦,淡色薄唇凑近耳畔,缓缓吐出几字:“听说二弟玄丘今日又来骚扰你了?”
“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啊!他确实又来骚扰我,不过被玄嚣打跑了。”
悦悦顺势靠在他怀里,随口说出了今天外出的事。
“十八弟?”除了我和千玉屑,你又对玄嚣上心了是吗?
玄膑听后微怔,低垂的眼睫遮下淡淡阴翳。
他沉默了片刻,悦悦回头看他,却撞入那双眼眸中,他的瞳仁是浅浅的墨绿色,泛着温润光泽,眼波深情惑人,好像不自觉就会沉溺在其中。
“怎么,你吃醋了?”
玄膑垂眸,安静了一会儿,响起的声嗓低哑:“如果我说是,你打算如何?”
“呵呵,不如何哦~”
挑起一缕青丝轻轻刮着玄膑的高挺的鼻梁,她嬉笑着说道。
真的选择玄嚣的话,她自然不会去管玄膑吃不吃醋,因为她本来就是如此任性的人,就算鱼塘失火了,也不会有半点顾忌。
玄膑看着她,目光深邃而沉静,却有一闪而过的黯淡和受伤。
他低低哑声:“抱歉,是我越界了,明知不该心动,却还是乱了心曲。”
“我本身患旧疾,你不嫌弃玄膑这幅病容与残疾之躯,我已然心满意足,哪里还敢妄想多得你的喜欢。”
他话锋一转,语气卑微,心口不一到了极致。哪怕是悦悦都听出了一丝淡淡的委屈,可她不会安慰人,也不想去安慰任何人。
因为她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接受了自己成为富江的命运后,就没有比她自己更加悲惨与无奈的人了。
所以她能无动于衷的对着玄膑说道:“你很聪明,不会管我太多,这点很好,继续保持。”
玄膑唇角轻勾了一下,心中自嘲,他早就知道富江是个冷漠无情的女人,根本不会为任何人花费心思。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新人如花虽可宠,故人似玉犹来重,
花性飘扬不自持,玉心皎洁终不移。
他始终相信,也始终都在期盼,长久的相处下来,富江能记得他们之间的温情,可如今看来,实在可笑,他到底在坚持什么,又在渴求什么......
彼时,站在宫门之外的秋月抿紧唇,脸色极为难看的看着玄膑太子进入殿内。
但当她回过神来,此时富江主人的寝宫内,已不便打扰。
她沉思片刻之后,轻轻关上宫门,走出了主人的寝宫,提着灯笼,她悄悄来到四处无人的花园角落。
乌云蔽月,夜色一片浓黑。
“神思,你可以出来了。”
瞬间,神思从她身体化出,化成光球漂浮在花园上空。
这几日它附身在侍女秋月的身上,富江与哪些男人有所来往,它自然也看的清清楚楚。
当下一得出来,便连连骂道:“国相千玉屑,还有玄膑,玄嚣这几个逆子都是,明知富江是他们的继母,阎王的煌后还敢觊觎......”
“玄丘那个蠢货,哼,还有富江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实在是不把阎王放在眼里,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简直可恨啊!”
“够了神思,其他人秋月可以不管,但我不允许你说主人的坏话。”
秋月面色一冷,冰冷的视线扫过神思,她理所当然的说道:“主人不管做什么都是正确的,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能取悦她,侍奉她的!”
“被富江主人选中的人多么幸福啊......我是这样,国相和两位太子也是这样。”
她讥讽道:“只有阎王你不是,富江主人从未选择你,也从未正眼看过你一眼,只是你用强权威胁主人,才让富江主人备受委屈,不得不屈辱妥协。”
神思是阎王副脑,在秋月眼中,它也同样代表和象征着阎王。
“哼,你倒是忠心耿耿,如果富江知道你私下悄悄将我放出了伽罗殿,你说富江她会是何想法?”
神思心里不忿,但到底没像阎王那样会被愤怒冲昏头脑,此时它还不忘出言挑唆。
可秋月没被它的言语吓唬到,反而一脸平静:“只要这样就能够打开苦境通道,主人知道了,必然会十分开心。”
早在她去伽罗殿私见阎王的时候就想好了一切,如此做法虽然帮助了阎王,会对国相与黑后造成威胁。
但她知道富江主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富江主人一心想要离开森狱,并不是与国相和黑后掌握森狱政权的立场完全一致。
所以,秋月并不担心自己的做法会让富江主人生气,正好相反,只要阎王最终打开了苦境通道,富江主人心愿达成自是不会在意森狱的一切,哪怕这损害到了国相与黑后的利益也是一样,这一点,秋月看得格外分明。
见到挑唆不成,神思顿时安静下来,不知在思索什么。
沉默了一下,它直言说道:“你知道阎王打开苦境通道,本就是为了征服苦境,富江哪怕能因此离开森狱,也可能会沦落两境战场之中,难道你不在乎吗?”
秋月愣了一下,沉思过后认真说道:“之后的事,不是我这小小侍女该在乎的,而且我相信富江主人,苦境是富江主人的家乡,到时必然会像森狱一般,自有能人异士保护主人安全,不受战乱影响。”
“你这侍女如此自信,就不怕有个万一?”
“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主人,更相信她的魅力。”
“......”
秋月挑眉问道:“阎王何时会打开苦境通道?”
在打开苦境通道这件事情上,现在的秋月与神思目标一致,它没有隐瞒。
“十五之夜,阎王便会借助黑月之力打开通道,让我前往苦境。之后我会在苦境择一代言人,实行血祭之法,让森狱与苦境全面相接。”
“十五?七日之后,我明白了。”秋月点了点头,看着神思提醒道:“这几日,就劳烦神思不要露出过多的情绪影响,否则我若露出了异样,被国相或者主人察觉,那就不好了。”
“哼,我知道。”
神思冷哼一声,重新附身在她身上。
秋月看了看周围,随后提着灯笼离开花园。
.......
第二天,玄嚣一早就来到了富江的宫殿,不单只是独自前来,他还让属下带来一些礼物。
正如他事先做足了功课,了解到富江喜欢的爱好,揣摩一番了心思,才能布置出苦境天色的留花亭。
玄嚣一旦确定好目标,便会乘胜追击,昨日留花亭中,已经让富江对他另眼相看,此时更是要再接再厉,方能俘获佳人的芳心。
未到殿门外,秋月就远远看到玄嚣太子带着十几个属下搬着一个个大箱子,知道他是有备而来,当下便迎了上去。
“玄嚣太子且慢,主人刚刚起身,还在梳妆打扮,劳烦玄嚣太子稍等片刻,待奴婢通禀一声。”
“嗯,去吧。”玄嚣点了点头。
见玄嚣太子乐意等候,秋月行完一礼,转头进入寝宫内室通告去了。
寝宫之内,秋月掀开层层纱帐,走了进去,看到床侧的玄膑太子,她眼神闪烁,察觉到体内神思情绪不定,未免它的情绪又影响自己。
她便低下了头,当做没看到一般,对着富江主人恭敬说道:“主人,玄嚣太子来到。”
悦悦正在看着镜子里,她的头饰合不合适自己今天穿的衣裳,这时候不管谁来,都得给她在外面候着。
“就让他在外面等着吧。”
“是,主人。”
犹豫了一下,秋月又转头看向玄膑:“玄嚣太子就在殿外等候,玄膑太子,您看是否需要回避一会儿。”
“不用回避了,我现在离开。”
响起温和的嗓音,透着丝丝的默然和苦涩,不过只在镜前关注自己妆容的人儿,也不会察觉。
临走之前,玄膑紧紧盯了富江一眼,却忽地淡下眉眼转开了脸。
但是在他跨出寝宫的那一刻,握着登龙杖的指节因为过于用力微微泛白。
正因如此,所以他更加不能退让半分。
寝宫的大门打开,玄嚣以为是富江,脸上瞬间露出神采,但定眼一看,出来的竟是走路微跛,持着登龙杖,身穿一袭深蓝色礼服,戴着龙形头冠的大哥玄膑。
气氛一时倏然,空气就这么陡然安静了下去。
玄嚣面沉如水,身为男人的直觉,大皇兄玄膑此时出现在煌后的寝宫之中,让他深感怀疑。
眼尾冷意横生,他咬了咬牙压下窜动的浮躁,呼出一口浊气。
再抬眼望向玄膑,冷银色的眼眸里掠过几分冰冷审视,他皮笑肉不笑道:“大皇兄,怎会在此?”
玄膑眸眼微眯,嘴角极淡地勾了下,薄薄的唇轻启,从容不迫的说道:“母后与煌后相交甚好,感情颇为和睦,听闻煌后昨日外出回宫有些晚了,便放心不下,特派玄膑前来问候一声。”
“倒是十八弟,今日怎会来到煌后宫中,还有这些东西都是......?”
“哦,昨日煌后外出,玄丘二皇兄对煌后行为不端,又出言不逊,小弟虽制止了二皇兄,但不想煌后心中闷气。特意一早送来赔礼向煌后道歉,莞望能得她谅解,请她看在玄嚣的一片心意上,不要怪罪于二皇兄的无礼。”
黑后么,倒是听说她和煌后冰释前嫌,最近走的挺近。
不过,和黑后关系融洽,这不代表什么,之前他于花园之中意外窥见煌后与国相千玉屑的私情,就明白煌后富江从不是世俗规矩所能束缚之人。
既然能有一个千玉屑,那就未必不能再有其他人,比如眼前这个分外可疑的玄膑皇兄。
玄嚣眼底露出傲慢轻佻的意味,带着几分试探说道:“大皇兄啊~我这也是在维系兄弟之间的情义。”
玄膑眉眼唇角的笑渐渐淡去,心头闪过种种的阴暗念头,垂于身侧的手寸寸收紧。
“玄膑竟不知此事,还是十八弟所思周全,倒显得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够关爱兄弟了。”
玄嚣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面上却笑着说道:“唉~大皇兄说笑了,你身体不便,所顾不及也是应有之理。”
“小弟排行最小,虽比大皇兄年轻,却正是身强体壮之时,寻常小事替自己大哥分担分担,也是兄弟躬亲。”
“十八弟的好意,玄膑心领,我虽身体不便,却也非废人一个,寻常小事我也能自习处理,不劳十八弟费心。”
两人皆察觉到了彼此掩饰的心思,玄嚣与玄膑,一时之间你来我往,一阵言语交锋,唇枪舌战。
直到侍女秋月打开殿门说道:“玄嚣太子,主人请您入内。”
玄嚣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压了压扬起的嘴角,他还不忘对玄膑客气说道:“大皇兄,我还有事儿,便先进去了。”
“......”
玄膑看着玄嚣进入富江寝宫,身后还有一群属下抬着一个个大箱子一同入内。
他沉沉压低的眉眼,站在原地半响,面容冷峻阴郁。
.......
第一日,玄嚣送来了绫罗绸缎,珊瑚玛瑙,珍珠玉石,一个又一个的大箱子铺展开来,种种奢华的布料,和精致高贵的摆件,看的人眼花缭乱。
第二日,他不仅送来珠宝首饰,还附送了他亲手写的诗词歌赋,笔墨字画,闲情富雅。
第三日,他知道每个美人都喜欢鲜花,更是要将象征着火热爱情的玫瑰送给富江,一盆一盆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布满了整个宫殿。
它们红得十分鲜艳,悦悦高兴地在这些簇拥的花朵上嗅了嗅,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犹如恋人的芬芳气息萦绕在鼻尖,使人陶醉不已。
不得不说这三日来她过得很开心,玄嚣是个会来事的人,又特别会讨人欢心,虽然送鲜花,送珠宝首饰,是有些土气庸俗的套路手段,但架不住女人都喜欢这种套路。
悦悦自然也很喜欢别人一掷千金,挖空心思只为博得她开心一笑的感觉,更别说对象还是个俊美霸道的少年太子。
“主人你看,玄嚣太子还送来了这个。”
秋月拿来一个金盒,悦悦打开一看,红色细绳编成的了一个意表恩爱情深,永结同心的同心结。
他可真会啊!这把妹的手段一套一套的,悦悦心里不由感叹一句,然后盖上金盒,让秋月将东西拿下去放好。
这时,玄嚣负手走了进来,秋月很有眼力的捧着金盒退下,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二人。
“玄嚣所赠之物,煌后可还喜欢?”
悦悦心里好笑,但她挑眉故意说道:“如果我说不喜欢呢?”
玄嚣见富江眉眼带笑,便知她的意思,嘴角一勾:“那定是玄嚣哪里做的还不够好,这才让煌后不能感知到我的一片心意。”
“你倒是挺会说话。”
这么甜言蜜语,油嘴滑舌的,玄嚣太子你的嘴巴怎么那么能说呢?我咋觉得阎王所有子嗣全部加起来,都不够你会撩人啊!
悦悦被他好听的话,说的心里飘飘然。
而玄嚣见到富江眼神游离,以为她不相信他之所言。
他上前拉住她的柔荑,一脸不容置疑的说道:“煌后不,富江.....非是我会说话,而是玄嚣真情实意,一腔爱意,只属于富江一人。说实话,玄嚣贪恋于你早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当初皇宫喜宴上,我初见你时,就幻想着,有朝一日能与你同床欢好。”
他猛一使劲就死死搂紧了悦悦曼妙的细腰,急切道:“而如今,父王闭关伽罗殿,致使深宫寂寞,我也好替父王温暖于你,一解忧愁寂寥。富江放心,我待你,一定会胜过国相,更胜过父王......”
“你也乐意的,不是吗?”
他吐息离她耳畔很近很近,温热的气息洒在悦悦耳朵上酥酥麻麻。
带着热情又霸道的吻落在红唇上,柔软细致的触感让她有些迷迷糊糊。
这一刻,她有些沉醉,放任着自己的感官,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了玄嚣的脖子,忽然天旋地转,抬头只见那层层纱帐,缓缓落下......
息眠的软榻上,这呻吟低沉婉转,渐渐与急促的呼吸声混而为一,唤起心底沉睡的撩人渴望。
烛光愈发柔和明亮,为坚定不移的目光蒙上一层迷离;形状的线条也如蛇般扭动变幻,燃起如火般的热潮。
烛光下,美丽妖娆的富江缓缓撩开垂落肩骨的发丝,露出的眉眼在阴影地跳动里影影绰绰,乌黑亮丽的长发如黑蛇一样盘踞在卧榻。
她红润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他的心,‘怦怦怦怦......’如擂鼓般越来越快速。
玄嚣呼吸微促,眼底满是晦涩不清的浓灼**,难言的兴奋由骨头缝里烧起来,喉结轻轻滑动,最后所有情意都克制地化为唇齿间一声痴唤:“富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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