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喜欢不代表一直喜欢。”
“现在喜欢就够了啊。”
以普通恋爱观来看,周汶汐说的完全正确。相互喜欢,开启一段甜甜的恋爱,不管之后如何,享受当下即可。
可林风不同,她慎重地想要一段从一而终、此生唯一的感情,却因怀疑结局和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担对方的命运而一直徘徊在门外不敢踏进去。说到底,她还是太胆小,想自保。如果不要,就不会受伤。可她已经做好顺其自然的准备了,不是吗?
“风风姐,你不会是……害怕吧?”一向迟顿的周汶汐这次居然敏感地捕捉到了关键。
“嗯,”沉默良久,林风微笑,承认:“害怕了。”
周汶汐无法想象这竟是真相,风风姐明明看起来无所不能,原来她也会有无助的时候。看来感情的事真是公平。
没等到回应,林风以为自己被鄙视了,毕竟没羞没臊地承认自己害怕恋爱,还是在比她小了一轮多的周汶汐面前。然而没想到下一刻就突然被她抱住。
“怕什么?”周汶汐纤瘦却温暖的胳膊环在她周身,语气蛮横:“大不了我替你揍他!”
多好听的一句话,林风感觉鼻子有些酸,眼里快要溢出泪来,笑着回道:“好啊!”
“我说真的,随叫随到!”周汶汐轻拍她的背,想传给她多点能量和勇气。
“嗯。”即使是空话,对她也已足够。
身后几个男人看着面前拥抱在一起的两个女孩,识趣地没上前打扰。
喻明泽盯着林风的侧脸,捕捉到她眼中的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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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达KTV的时候,后面跟着的喻明泽等人汇合上来,几人一起坐电梯去顶层包间。
电梯外观黑金色系,低调奢华,内里明晃晃三面落地长镜,映着头顶的水晶灯,光华璀璨。
林风跟着周汶汐最先入内,站在最后面,已整理好情绪。喻明泽走到她身旁站定,低头小心探查她的情绪。
透过镜子林风看到他关切的神情,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微微一笑以做安抚。
喻明泽回以微笑但内心有些惊讶,这次她居然没躲开,或者忽视他。她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是和周汶汐的对话触动她了吗?
喻明泽转向周汶汐,想看出点苗头。发现她也正盯着自己,却是一副想揍人的表情。这大小姐,自己又哪里惹着她了?!
电梯在顶层停下,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几人跟着穿衬衫马甲的服务员七拐八拐才到达包间门口,饶是林风自觉方向感还不错,也不禁心虚会有迷路的可能。谁叫这些包间门都长得一样啊!
吕贺和沈小天比他们稍早一会儿,已经进了包间。
见他们来了,吕贺抱怨:“怎么这么慢!”随后招呼,“快来点歌!”
副导周到,特意给他们留了间豪华大包。目测大厅靠墙的一圈黑色□□沙发足足能容纳三十几个人,但现在却只有他们三对男女总共六人,显得有些空荡荡。副导将吕贺和沈小天带进来后便识趣地溜了,组里其他人更不会没眼色地来打扰,再加上一到地儿两位保镖大哥便很自觉地站在包间门外看守,活像两座门神,于是这里此刻完全成了他们几个的私享空间。
包间里光线昏暗,沙发对面整个墙面都是屏幕,正播放着某首滥俗情歌的MV和滚动歌词,侧面墙上还有个小屏幕。头顶灯球闪耀,旋转散发出各色迷人光线,在舞池地板上投下星星点点。房间一角是个很有设计感的小型舞台,当中一把高脚椅和立式话筒,一看就是专门为表演型人格提供的。不过做戏做全套,舞台后方的乐队配置倒是齐全,键盘、架子鼓、甚至电吉他都应有尽有,让人很难不跟沈小天联系起来。
沙发前的超长大理石桌上已经摆满各色零食果盘和酒水饮料,足足六只话筒被码得整整齐齐一溜排开,旁边还有助兴的摇铃、骰子之类的小玩意儿。这是要通宵的节奏啊……
靠近门口还有个洗手间。林风安心,至少不用怕出去找厕所迷路了。
“都站着干嘛?坐啊。”吕贺拍拍旁边位置:“风风快来,坐我旁边。”
周汶汐轻车熟路,将黑色机车皮外套一脱随手甩在沙发上,露出里面紧身T恤和阔腿裤,一截雪白的小蛮腰,身材玲珑有致,让人眼馋。不过在场的都已名花有主,除了林风对同性的欣赏外,其他几个男人倒是礼貌地没过多注视。周汶汐也不在乎。
身材真好啊!林风感叹,不过这种天气还穿得这么清凉,果然年轻人火气大耐折腾。像她就不行,恨不得早早穿上秋裤,给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也后知后觉,现在的周汶汐真是从穿衣风格到行事作风都完完全全地变了个人。
周汶汐径自走向点歌台:“风风姐,你唱什么我给你点。”
一上来就出丑?还是别了吧。“没事,你们先唱。”林风推拒。
“那我先点了。你想起来再加。”周汶汐低头研究起触摸屏。郑杰走过去帮忙。
吕贺坐在沙发正中央,林风走近在他右边坐下,沈小天占据左边的位置。
喻明泽自然而然坐在林风旁边,两人中间隔了一个位置。
周汶汐点歌途中看过来,惊觉失算,竟然让他插了空。没关系,看她点完歌就过去抢回来!
“给!”吕贺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一个沉甸甸的话筒塞进林风手里。唱不唱的先占住。他可是十足的麦霸,人菜瘾大,许是之前抢话筒抢怕了,忘了这次人手一个都足够。
林风举着话筒掂了掂,有份量,很趁手。再看看面前桌上剩下的几个话筒,这要是一起开麦,不知得吵成什么样?脑中不禁浮现自己被吵成爆炸头的模样……
“在想什么?”喻明泽好奇,她的表情有些惊恐的滑稽。
“没什么。”林风被自己的想象逗笑,双眼弯成月牙,小嘴抿起,露出两颊的酒窝,迷人极了。
吕贺已经熟练用手机点歌,随即不客气地将沈小天的成名曲点了个遍。人既然来了就别浪费,高低得整几首。点着点着却意外发现他的很多歌都占据热歌榜的前几名,嘟囔道:“不错嘛。”
沈小天一直有意无意关注他,瞟见他手机屏幕,受用地勾起唇角。
喻明泽将休闲外套脱掉,露出里面合身的深色衬衫,更衬得他面色如玉唇红齿白的英俊。林风看过一眼便不好意思再看。不知是眼下的特殊氛围还是其他,她竟隐隐兴奋起来,不自觉期待会发生点什么。
“你不唱吗?”周汶汐点的歌已经开始播放,林风稍微靠近喻明泽搭话。
喻明泽也从善如流地倾身过来,听清她的话,回道:“想听我唱?”
“……”望着他的眼眸,林风红了脸,幸好灯暗看不见,她可以尽情脸红,也可以更厚脸皮一点,于是点头:“想。”
“知道了。”喻明泽笑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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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之前通过几轮卧底游戏,几人彼此熟悉了许多,但相处起来仍然有些不自在。所以一开始大家都还保持着礼貌的谦让,唱歌也是你两首他两首地轮着来。
看着眼前正扯着嗓子鬼嚎的吕贺,林风深切觉得一个人的歌单是对他品味和喜好最直观的反映。
吕贺挑歌的风格多为天马行空、奇奇怪怪、跳脱的、疯狂的、幽默的,阳光开朗大男孩的写照。
周汶汐主攻小情歌,暗恋的、甜甜的、清新的、热烈的、安静的、忧郁的、阴差阳错、爱而不得、撕心裂肺、后悔莫及的,各种情歌。看似外表和行事已脱胎换骨,其实内心还是那个渴望爱的小女孩啊。
沈小天的歌是自由的,像一阵风。此刻却心甘情愿为他的恋人停留。他身上汇集了当下年轻人追捧的各种气质,新锐、独特、迷人,无规矩却有主见,无拘束但有原则。当他握着立麦随意坐在高脚椅上哼着歌时,现场立马成了他的个人演唱会。林风终于懂得吕贺沦陷的点了。这样的人很难不被吸引,但却也很难留住。
滚动歌单里他们三个点的居多,郑杰、喻明泽和她还没开口。
林风就这样安静地听着每个人的歌,一首一首,似乎能将他们看得更清晰了。喻明泽也没再说话,安静地陪她听。
轮到郑杰,他谈着吉他唱了首热血追梦的歌,很有才华,也很有少年感。有点出乎林风的意料。原来梦想在他心中如是重要,愿他坚持,也希望周汶汐能看到。
这下就剩她跟喻明泽了。
“要不我先来?”喻明泽问道。
左右躲不过,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我来!”她语气里带了些英勇就义的豪迈,拿起话筒。
林风的歌品,不好说。非要概括的话,雅俗共赏比较贴切。既欣赏得了那些空灵超脱、高深莫测、细腻敏感的歌,同时那些节奏欢快、歌词低俗、调子上头的网络神曲也乐得听。而且后者不费脑子。要她说,歌嘛!听着高兴就行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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