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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十三

在范闲的视角来看,范无救又消失了几日。

他其实也不介意这件事,对方不出现的时候他反而觉得轻松点,他对范无救的感情颇为复杂,同根同乡的亲近感大多时候占了多数。他嘱咐着下人备了马,本是准备去为李云睿送行,却被范若若拦了一步。

“无救前几日让我将这个东西在今日转交给你。”

范闲已经不想去管范无救到底使了什么法子让他身边的这些居然能对这么一个人一改偏见,开始赞不绝口,他只是顿了一下,嗯了一声,收下正准备走,又被拦了一步。

范闲:?

范若若道:“无救让你收到的时候就打开。”

范闲虽心里疑惑,但看范若若表情严肃,又总觉得范无救不会做出什么恶作剧这般无趣的事情,也倒是老实收下,直接就拆开了——

里面是两张字条。

范无救第一次穿夜行衣,并且在大白天穿,总觉得怪怪的。

今日李云睿要出京都,燕小乙势必跟随送行,他只身到了城外,是她搞事的最好时间。

她搭弓摸箭,对着那辆行驰在林间官道上的马车,瞄了半天,没出手。她的目的不在于李云睿,自然也不急着出手,趁着天黑在路上踩点穿的衣服现在在阳光下显得她像是一个傻子,傻到没边的那种,她虚晃着瞄了白天,算计着自己应该早就被发现了,却没有人对她出手这件事深表怀疑。

难道她真的要出手了才能得到反映?范无救花了三秒钟思考这件事,然后就出手了。

那一箭顺着她的太阳穴直直而来,她翻身而起,右手持刀便去挡,利器相击,范无救虽挡住了,却被震得手掌发麻,比起上次挡五竹那次更甚,她来不及反应,便是第二箭,扔掉手中的弓便假意中箭,似从高处跌落,往山林中跑去。

她入林的时候刻意隐了自己的呼吸,身后追来的只有一人,从感知而言。

便是鱼上钩了。

她总是口口声声挂着自己轻功极差,其实也是比较而言,她的轻功与这些实打实的九品高手而言,显得有些不够看,就例如在面对燕小乙的时候。

范无救凌空翻倒,在地上实打实地滚了两圈,稳住身子的时候,那边的箭手已经开好势了。

三箭连发而来,她只挡住了两箭,第三箭她来不及躲闪,划着她的小腿而过,拉出了一个严重的伤口,范无救猛地身子一倾,被迫单膝跪地,咬着牙,眼神凶恶地看着那个男人。

她蒙面的东西早就在追逐的那段路掉了,现在露出一张漂亮的脸,却是京都难有的蛇蝎心。

男人现在没有继续出手,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范无救,果然是你。”

范无救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聚精会神地盯着那把弓。九品箭手名无虚传,实力也不是被吹出来的,以她现在的状态,最多再挡两箭。

箭手总有些箭手的习惯,张弓拉式,在自认为压倒式的局面下,就会产生一些玩弄猎物的心思,燕小乙现在没有射出第四箭,倒也有这一部分的原因在。

燕小乙问:“是二皇子派你来的?”

范无救答非所问:“杀你的不是我。”

燕小乙自有着高傲的不屑:“今日杀你的,是我。”他言罢,却不急着动手,只是取了支新的箭。

对方杀她似乎还挺好解决的,范无救寻思了一下。

范无救选择嘴硬:“这可不见得。”

她话刚落音,便有一声突然破空而出,似是割着空气肆意而行,正朝着燕小乙而去。那突来的攻击势头猛烈,如若碰上,非死即伤,倒也真的引去了燕小乙的注意力。

范无救看得不真切,但她能够看到那是一支似剑非剑的铁钎,忽得就让她松了口气。

范无救原来听自己的师傅讲,所谓的高手过招,改变局面其实只需要三秒钟这件事还觉得有些好笑,后来身体力行之后,她才发现其实不用三秒钟。

人不能坐以待毙,短短地一瞬就能改变很多东西。那铁钎击落了燕小乙的武器,可见五竹这一下也没有收敛什么气力。

她这等于在透支自己的体力,甚至不能察觉自己的呼吸,范无救纵身一跃,顶着大不了废一条腿的想法,早就准备好的包裹被她一刀横劈,向着燕小乙兜头而去,那不算是什么毒,只是最简单的辣椒粉,被她混着各种辛香料弄成了刺鼻而辣眼的粉尘,范无救准备这些东西,只是为了错开燕小乙的注意力罢了,那把刺长的刀就已经查入了燕小乙的肩膀!

她的刀上涂了毒,那毒还是她从范闲屋里面顺来的,具体什么作用她也不清楚。

九品箭手,其实只是最擅长箭术而被称作箭手,并不是其他部分就不行了,范无救深谙此事,她不敢停顿,右手的刀反手一松,从左手袖里滑出的短匕首便已经向着燕小乙的额首而去。

她不止准备了一把刀,她在几乎能带刀的地方都带了刀。燕小乙被她近身已是错了主动权,如今危在旦夕,本能性地用手一挡,却感觉到小臂传来针扎般的剧烈刺痛——

那是一把锥子,长得有些离谱,范无救特地拜托苏巧巧为她准备的,尖锐锋利,尖端的弯进去的,能勾住肉。她咬紧了牙关硬是直接将这东西刺入对方的胳膊,左手上的匕首顺着走势一刀划破了燕小乙脖颈右侧,喷溅了她一脸的鲜血。

这些事情也只是发生在几秒钟之内,范无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一刻头脑如此清醒过,她也知效单从体力而言,就算有三个她也无法压制住一个燕小乙,她不恋战近身,在得了些优势之后,及时抽身,她翻身到一侧,一把捡起燕小乙的弓,没有丝毫犹疑,她藏在身上的箭被她抽出,甚至划伤了她的小腿,逼得她皱了一下眉。

草,她表面平波无澜,内心翻江倒海,她在箭头上涂了麻药来着,早知道抽慢点了。

长箭出弓,破空而响,她对准了燕小乙的心脏,如今一箭穿心,他必是活不下来了。

这一些都发生在一瞬,那姑娘像是久入杀戮场的恶狼,有着凶狠的直觉和本能反应,她本就是奔着要燕小乙的命而来的,便不情愿有其余一点点的意外存在。

跟燕小乙打拉锯战,范无救必败无疑,但到了近身,用点肮脏的手段,她自有八成的胜算。

范无救呼吸急促,她好像不止断了一两根骨头,现在稍微咽一下口水就都是血腥味,她伤得不轻,却始终还是活下来了。她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企图再给燕小乙补上两刀,以绝后患,却在身体放松的那刻后,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范无救深呼吸,满满地调整自己的状态,听到了脚步的声音。

“你早就准备好抢他的弓?”

范无救也没抬头,露出一个谁都看不出来的笑容,“谢谢啊,你不出手,我也弄不死他。”

五竹平淡道:“范闲让我帮你。”

“嗯,”范无救点点头,她扶着燕小乙的长弓慢慢地站了起来,还走不顺,踉跄了两步,“没有你那一下,我估计刚刚就死了——啊对了这恩算你的,不算范闲的,他还欠我一条命,不能抵了。”

她话说得长,但说得不利索,咬着牙走了几步,到了燕小乙的尸体前。

“你说,大内侍卫统领念主心切,在护送长公主离京的时候在城外遇到北齐高手,惨死。这件事能不能讲得过去?”

五竹不为所动。

范无救也觉得说不过去,对方死于刀法的痕迹太明显,她这箭伤放在这里,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跟燕小乙打过架,她现在也不能指望五竹真的会帮她杀人埋尸……她看了一眼五竹手里面拿着的铁钎。

范无救没怀有多大希望:“借一下?”

然而对于五竹话都没说就把铁钎递过来这件事,范无救有些呆愣。长公主的马车必然早已离去,她和燕小乙闹出这么大动静都没人来,怕是早就被五竹收拾干净了,她藏着些疑惑,也没说些,在面对燕小乙死不瞑目的状态时,整个人有些不想说话。

现在她也没什么心情对死人——特别是刚刚死在她手上的人表达些什么,她咬着牙拔出她的那些作案工具,拿着五竹的铁钎便开始对一具尸体下死手。

她解决完这些事情,看着自己小腿上的伤,沉默片刻,发了狠。

范无救在用新的伤口去覆盖旧的伤,她对自己下得了狠手,猛地几下,喉头一甜,硬是把自己逼得吐了口血,重新瘫坐回地上,抬眼,“我会帮你洗干净的嗷。”

五竹仍旧安安静静地站着看她,看得范无救不适。

范无救忍不住问:“我在陷害你,你看得出来吗?”她本来想说甩锅,担心五竹听不懂,犹疑了一下换了个有些严重的词语。

五竹道:“看得出来。”

范无救总觉得自己碰壁了:“那你……”

“范闲说,危急关头助你一臂之力,其他的事不必多问,而且,小姐在信中说过,范启之女,能帮便帮。”

他这段话说得极慢,范无救有点失血过头导致的头晕,到了后半天,五指伸开挡着脸,低声嘟囔着:“无所谓了。”

“就说,我与燕统领共遇歹人,此人乃大宗师水平,与上次进宫的贼人身形极为相似,我不敌先逃,燕统领悲惨遇害,”她自顾自地说着,也像是在说给五竹听,她说得极为缓慢,中间带了些咳嗽,行字艰难,“那贼人给我留下了个木牌,上面刻了个范字。”

“是江州范家。”

范无救始终觉得:人不拼一拼,始终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厉害。

她从昏厥里面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了城内的某个客栈,照顾她的是个哑巴姑娘,她没见过,范无救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止血,她挣扎着离开的时候姑娘也没拦着,就看着她穿着一身夜行衣,走得如同个瘸子,那眼神看她,几近像是看傻子。

天已黑透了,好在夜里面没什么人,也没人注意她,范无救这身伤爬墙是爬不了了,她正大光明地走正门,她忽视了府邸护院的问候,在面对谢必安的搀扶时,一脸冷酷无情,“不要你扶,殿下呢?”

谢必安把伸出来的手又给收回去了。

上次城外见范无救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他正好奇几日没有她的消息,却瞧见了一身血腥气息的范无救,对付走路姿势极怪,他看了两眼,心下大骇,“你受了重伤。”

范无救思考了两秒钟要不要和谢必安重温一下兄妹亲情,只想了两秒,就作罢了,她咳了一声,尝到一丝腥甜,没敢咳得太厉害,“我是九品上,你气不气?”她说了些不相关的东西,故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殿下在哪?还是书房?”

她也不等待回话,把自己一直握着的那把刀往谢必安怀里一塞,就直接顺着熟悉的路走了过去,到了门前,却不入屋,在门口站定了。

她杀了邓先临,因为邓先临与太子有干系,事后她才知晓,邓先临由李云睿引荐;

她杀了程巨树,救了滕梓荆,因为她要范闲欠她,后来她没办法杀李云睿,也碰不到庆帝,她便杀了燕小乙,这些事说起来她也有些倔强固执,她杀邓先临那一夜,李承泽与李云睿的联盟必然已经出现了裂痕,后来程巨树一事,李承泽保她护她寻她,便已经把态度挑明了几分。

她在逼李承泽在撕破脸前就和范闲结盟,也在逼范闲必须受着她的恩情。

她哪是要把李承泽这个濒临溺水的人拉上岸啊,她是自己跳下去后,还想着要把其他人一起拉下水。

前几日她城外的凉亭与李承泽见了面,还带了李弘成——虽然全程没有什么存在感。李承泽问她,你就这么相信范闲?她当时不以为然,轻言轻语,她不信范闲,她信命。

范无救记得澹州初遇范闲,她问他:你若愿意和我一起辅佐当朝二皇子夺嫡,我可以保证你往后不管经历什么事情,都无忧,怎么样?

当时范闲拒绝了,她也不多在意,如今她拜托范若若转交的锦囊中,里面便是重问了这句话。

至于另外一句话——

李承泽不可能认不出她的身影。方才她在门口站稳的时候,屋内的读书人便已经问出了何人二字,她故意不言不语,站着也不动,直到李承泽起身,前来打开屋门,才歪头一笑,“殿下可觉得惊喜?”

——第二个字条,她给范闲剧透了一下,她写:叶轻眉死于庆帝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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