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从来不是一个扭捏之人,他想到什么便会去做什么,一个是弥补上辈子自己身患绝症的遗憾,一个是他性格本就如此。
他对程唯安的亲近,是自然而然的,只是在自己一心想要退婚后,因着见对方性格单纯,起了利用之心,有些操之过急,现下他倒是后悔了,前两日父亲也同意了他退婚,现在就差庆帝的准许了。
或许不该对她起利用之心才对,徒留他自己一人在这愧疚,人家还这么一心帮着他退婚,傻唯安,不能因为他是老乡就无条件信任他啊,该拒绝的时候就要拒绝嘛,怎么还能得寸进尺的让他调戏,唉,他要是回了儋州,以程唯安的性子跟身份,少不了被当棋子,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跟自己回儋州,肯定不愿意啊人都打算在这买房了!再说人凭什么跟你回儋州啊你算老几!
范闲一个人在他院子里对着他自己做的加湿器一会否认一会肯定的,直到滕梓荆来催说他再不走就来不及赴约了。
是了,他昨日答应了世子,要去醉仙居赴二皇子的约。忽然不想去了,好想去找程唯安说开这一切啊,再试着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回儋州发展。至于是发展工作还是感情什么的,只有范闲自己知道啦。
但是答应别人的事不能反悔,不如,赴完约就去找她吧,顺便说一下自己其实是一个很专情的人!什么醉仙居什么司理理,都是逢场作戏!
滕梓荆看着范闲的情绪转换的速度都想夸上他几句了,这也太快了啊!
俩人坐在马车上,范闲因着有心事不想坐在马车里面闷着,跟滕梓荆并排坐在马车外的架马处。
“你说你这婚约也快要退成了,怎么还一副有心事的样子,难不成是因为小程大人?”
“嗯?这么明显吗?”
“你这都写脸上了。”
“不是,我是说,我这心事跟程唯安有关的这么明显吗?”
“你最大的烦恼婚约一事已经解决了,皇子之争你也不想介入,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是因为小程大人了,这两日你也没去找她。”
“咱们见完二皇子,就去找她,我有话要跟她说。”范闲回过身,看着眼前随着马车前进不断变化的街景说道。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小程大人啊?”滕梓荆满脸打趣的问道。
“你瞎说什么呢!我跟程唯安,我俩!多纯洁的革命友谊啊!”范闲被这句话炸了毛,他要是喜欢还利用人家,他不成渣男了吗这不是!
“纯洁?你放眼满京都能找的出像你们两个如出一辙的男女的纯洁的友谊的吗?你要是不喜欢人家怎么整日想着法的去见她,就这两日安分了些,在家也竟说些与她有关的,反正我是没有这样纯洁的异性朋友。”滕梓荆作为过来人,分分钟拆穿范闲的伪装。
“我…是,我俩的感情在京都是独一份,但这并不代表不纯洁啊!”范闲提高了音量,掩盖自己的心虚。
“我看小程大人对你的感情挺纯洁,就是你对人家的吧…”
“也很纯…!”
未出口的字眼被两支弓箭匆匆射断。落地后再抬起眉眼的范闲俨然没有了刚才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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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唯安昨日找王启年喝过酒,因为太晚就夜宿在他家了,霸占了霸霸的床,所以她答应今天给她买点心作为赔偿。
她打着哈欠跟王启年走在去监察院的路上,王启年特地带她走了一条人少的街,说快。
她也不知道这条路是不是近道反正人是挺少的没错。她晃了晃还宿醉的脑袋,想起昨天跟王启年聊天的经典开场语录:我有一个朋友…
王启年听到这话心下了然,程唯安在京都这几年成日里就泡在监察院和京都府,休沐的时候窝在陈园写书,哪来的时间交朋友。
“老王啊,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她最近,嗯,可能,大概,就是,也许吧,喜欢上了一个人,可能也称不上喜欢,就是有好感,她发现之后第一想法就是逃避,她喜欢的这个人,身上还有婚约什么的没牵扯干净,而且,而且她也不确定对方喜不喜欢自己,所以我这个朋友有点不知道自己是任由心里这点萌芽自由生长,还是趁早给它掐断。”
“听大人的意思,你…的朋友,她这是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啊!要是不想与人做妾就得及时止损呢!”
“不是!只是有婚约,要退的,只是现在还没退成。”
“哦,这个样子啊,那就跟着自己的心意走吧,有的时候越是压抑心中感情,往往会适得其反。”
的确是这样,要断就得断的干净,一点根须都不能留,不然,断枝残叶也会有变成参天大树的一天。
程唯安揉着脑袋回味完昨天的对话,刚想和王启年说些什么,忽然旁边的一处院子传来了爆炸声,给俩人都吓了一激灵,程唯安的脑袋彻底清醒了。
她反应过来循着声音跑过去,王启年紧随其后。她刚踏进院子,范闲的身体就这么水灵灵的成抛物线状的落到了她脚边。
“北齐程巨树!”王启年惊讶万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范闲扯上了关系。
她看着浑身是血的范闲大脑停摆了一瞬,在王启年的喊声里才回过神,她立马蹲下身子,问出了她曾经吐槽了无数次影视剧里问受伤的人那句话:“范闲你没事吧!”
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但是这种情况下她又不会医术只能焦急的问出来。
“快走!”范闲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他看见程巨树又朝他的方向走过来,硬撑着想要站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两个黑影从天而降,挡下了程巨树想要发动的攻击。
“十一十二!以自己的性命为主!不要硬撑!”程唯安喊道。
“是!”两人异口同声。
“王启年,去喊人!快!”
“大人,此人是北齐八品高手程巨树,十一十二尚可与他周旋一阵,你可千万别逞强上去拼命啊!”王启年安抚程唯安的情绪,此刻她正处于情绪爆发的前沿,王启年怕她一个冲动就自己上去跟程巨树拼命,嘱咐完才急忙跑出去叫人。
“滕梓荆,唯安,滕梓荆!”范闲吃力的拉住程唯安的手说道。
“滕梓荆?”程唯安守在范闲身边,刚喂了他一颗三处冷师兄因为她老是感到头晕而特制给她提气血的丹药。
她只顾观察那边十一十二的局势,没想到另一边的地上还躺着滕梓荆。
“范闲你先顾好自己,我去看他。”她说完,迅速的朝着滕梓荆的方向移动。
“…小程大人,范闲…”滕梓荆气弱的说出这几个字,程唯安赶紧打断了他。
“他没事,快把这个吃下去,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我求个心理安慰。”她眼疾手快的塞进滕梓荆嘴里一颗丹药。
“你跟范闲还真是过命的交情,自身都难保还关心对方,等回头我就给你俩送个牌坊,以纪念你俩的革命友谊。”程唯安说出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的观察着战况,滕梓荆猜不出她是生气还是调侃,选择闭嘴。
程唯安皱着眉头,看着靠灵活走位占上风的十一十二,稍微安下了心。不知道王启年什么时候能回来,滕梓荆的状况比起那边已经坐起来的范闲,很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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