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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是梦还似非梦

姜千乐又施展了几次魔法,直到星尘黯淡、魔能耗尽时,才意犹未尽地停手。

“竟然只能释放这么几次魔法,看来星尘内蕴含的魔能还是太少了!”她叹息道。

不过她心中也清楚,修炼之道需要循序渐进,因此,她结束了当晚的修炼。

沐浴后,姜千乐窝在床上,想着前几日父母提到了最近事情很多、很忙碌,就打消了电话联系的念头,只编辑了一条短信报个喜。

此时,耗尽魔能而产生的疲惫感姗姗来迟,却如潮水般奔涌而来,她打了个哈欠。关好灯,放置好手机,姜千乐身体往下一滑溜进被窝里,像游鱼潜入大海,归入梦的怀抱。

……

“千乐!好千乐!”前桌的女生连声唤道,“借我看看你的数学试卷,我有几道题都不会做!”

姜千乐一睁眼就听到这句话,虽然尚未搞清楚状况,但还是在前桌女生的感谢声中,递上自己的试卷。

“还好就在课桌上。”姜千乐心想,然后打量了一下四周,“板书的内容,桌上的课本,借走的数学试卷……我这是又回来了?”

可还没等她思考明白,整个空间如同脆弱的玻璃受击,突然间轰然崩塌,而自己仿佛陷入无尽的坠落,四周是飞舞的碎片,每一片都折射出混乱的光芒。视野渐黑,她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滚筒洗衣机内,翻滚、旋转,许久才重见天日。

“宝贝,真的不需要妈妈陪你吗?”眼前是母亲有些担忧的面庞。

“当然不需要!我已经是成熟的大孩子啦!你们放心出去工作,不用管我!”姜千乐还有些头晕目眩,但听到问题后,过去的答案依旧能脱口而出。

“哎,要不是你待不惯那边,就带你一起走啦。”母亲抱着她,在耳边轻叹。

“这……是我转学去广州之前发生的事儿。”姜千乐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大脑却仍然在高速运转,“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空间再一次崩塌,母亲的面容也化为碎片。熟悉的下坠感连同碎片一起卷挟着她,落入无垠黑暗。

“这是我刚上初中的时候……”

“这是我第一次自己骑车去上学……”

……

姜千乐发现,每一次空间崩塌又重组、自己坠落再翻滚之后,再看见的都是时间逆行的图景。而随着空间演绎的自己年龄越来越小,她也越来越记不清楚当时发生的事情了。

再一次睁眼,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以及一些飘在上面的小动物,她定睛一看,原来是挂在摇篮上的玩具,看来现在是回溯到了小婴儿时期。

婴儿的身体似乎会将难受的的感觉放大,过了好一会儿,她仍然感觉自己晕乎乎的,身体也浑身无力。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这应该不是旋转的后遗症,而是这个时候的自己生病了。

“……我家祖上传下来的物件,说是能护佑平安……”没等她再多想,就听到父亲由远及近的低语,然后是母亲的回应,“……总归是好的寄寓了。这孩子老生病,总吃药也不是个事儿,明天还是请个治愈系的医生来看看吧……”

她闻声立马闭上双眼假装睡觉,但心下震惊,内心的疑问接踵而至,“治愈系??我不是去年暑假才来到魔法世界的吗?这是我的经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一边思索,一边聆听四周的动静。一个匣子被放到了枕边,随后摇篮旁边的床上传来细细簌簌的摩擦声,屋内很快又重新恢复宁静,只剩下几道悠长的呼吸交织起来。

不过婴儿的身体到底还是太柔弱了,尤其是生病的时候。姜千乐假睡久了,居然感觉到眼皮沉重如铅,她无法抵抗这股压倒性的困意,不自觉也睡过去了。合眼前,她依稀看到枕旁爆发出愈发夺目的白光,她大脑一片混沌,只是迷迷糊糊地想,“这么亮的光,老爸和妈妈都没醒吗?”

……

也许是因为睡着了的缘故,这次的迁移没有任何不适感。

清凉的水花拍在脸上,唤醒了姜千乐。周围流水淙淙,雾气茫茫,明月照拂,星辰闪烁,像是幻想出的仙境。她微微支起身子,却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一条生着翅膀的巨龙在水上起舞。它的翅膀掠过水面,漾起圈圈涟漪,它的鳞片划散迷雾,反射幽幽光芒,它每一次舞动都流露出古老和庄严的韵律。再仔细观察,巨龙舞动间,水雾中隐约可见几颗夜明珠,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或许是她的目光过于明目张胆,巨龙似有所感,那双深邃的眼睛转向她,其中蕴含的岁月与智慧仿佛能穿越时间的长河,直击人心。

这一刻,她的呼吸为之凝滞。

……

姜千乐惊醒,猛地坐起来,“是梦啊……”她口中喃喃道。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梦醒后残留的悸动,然后下床准备接杯水喝。然而,路过书房时,她忽然心念一动,走进去找到存放夜明珠的匣子,打开盖匣,夜明珠依旧透着温润的光泽,与往常无异。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来,上下左右都检查一遍,仍然没有异常。她放松下来,忍不住笑话自己做个梦还紧张兮兮的。

姜千乐绘制一条星轨,打算用魔法将夜明珠和匣子一起放回去。可谁知这夜明珠一和魔法接触,就像久旱逢甘霖那般,疯狂地汲取其中的能量,连带着她星尘内的所有魔能都被一扫而空。夜明珠愈发明亮,它悬浮在空中,犹如一个小小的太阳。但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片刻之后,它又恢复了原来的光泽,落在她的手心上。如果不是因魔能耗尽而略显黯淡的星尘昭示着这一切,姜千乐几乎要怀疑只是一场幻觉了。

她愣在原地,“梦,真的是虚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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