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短短相处的时间里忒嘉拉有很多个第一次。
黑色幻影们在她身边低声轻吟不断闪烁,它们信奉‘我们是密不可分的一体,我们是神明大人的信徒。’
“我喜欢他,我们都很喜欢他,他值得成为我们的一员。”少女声音正痴狂的处于对金发美少年的爱恋,不论是头发、手指骨、眼球......她都喜欢。
“祭品没吃干净你就离开了,浪费!浪费!”男女老少不绝止的尖叫,他们肆意妄为地穿过忒嘉拉,试图以痛苦引起她的注意…
忒嘉拉双手颤抖着,她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无时无刻盘旋于她身体里的昏暗生出一双手,无比眷念的再度遮盖她。
“嘘…你们得安静一点才乖,”它轻轻挥手,扬去打扰彼此的所有嘈杂,周遭一切都抵不过正处中心的她。
虚无缥缈的声音环绕在四周,它拉扯着忒嘉拉的每一寸神经。
“我们一起摆脱苦楚,分享喜悦,你们都是我最信赖的信徒。”
即使是信物不断灼烧□□,忒嘉拉却依旧不想松手。
它伸出被黑色雾气环绕的双臂,轻易地掰弯了她合紧的手指,抚慰她血肉模糊的掌心。
犹如情人间暧昧的亲昵挑逗,它贴近了她的耳侧,“嘘…但我最喜欢忒嘉拉,因为忒嘉拉是我最听话的乖孩子。”
忒嘉拉紧闭上眼,一切都是她的错。
应召它的喜好偷走属于酷拉皮卡带有美好回忆的信物,那股只存在她周边冷冽腐烂的气息开始对其他人产生莫大兴趣。
“你为我带来了这个孩子珍贵的宝物,他很值得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
它只是自顾自的传达指令,而忒嘉拉是作为其中一员需要毫不顾忌的执行。
“我很期待,你为我们带来好的结果。”它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对酷拉皮卡炙热的渴望,忒嘉拉垂眸,她咬紧下唇将手指一根又一根复原。
耳边又出现了熟悉的嘎吱嘎吱声响,牙齿与骨头发出刺耳的噪音,是谁在咬着谁身上掉落的骨头碎片。
“你会做到的,他会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他们混杂着对她不断缠绕重复着这句话。
是被承载迫切贪欲的载体,她纤细的身影错落在人群中,树林里,她毫不顾忌的时刻跟踪酷拉皮卡。
狂风下簌簌作响的树叶,她从高处跳下,毫不避讳的和酷拉皮卡对视着,风太大,叶片刮得脸生疼。
“这位能锲而不舍跟着你的人终于露面了。”在大石头上头也不回的开口向她打招呼。
至少忒嘉拉表面上没有任何敌意,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好久不见。”她生硬的朝酷拉皮卡打招呼,“我是来还这个的。”
她弯腰将信物放在地上为彼此留下安全距离,酷拉皮卡不明白她想做什么,突然地带走信物消失又出现。
“原谅我偷走你的珍宝。”
“你的手...”该说是恐怖片的实际演出吗。
少女掌心清晰可见的,处于无法愈合溃烂状态的狰狞伤口,偏偏她还毫无自知的握紧,又因外力作用顺着掌心渗出几缕血丝。
“没有关系,”她顺着视线看向自己的掌心,是个没法短时间内解决的小问题,“这只是人都会有且会愈合的伤口。”
她身上带来的一切都和忒嘉拉太过相似。□□依旧存在但精神却若即若离的虚无缥缈。
“正在学习念吗,”她微微一瞥,“酷拉皮卡真努力。”
“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我,我不是什么奇怪的念能力者。”她把玩手里凭空出现的金币,“当初只是好奇你手里的东西是不是我所知晓的。”
“闲聊休息时间到此为止,我们该继续训练了,要跟着一起吗?”
酷拉皮卡拿走地上的信物重新戴上,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两人所示范围内。
伊泽纳比回头打量起自顾自发呆的女孩,“我曾听闻小道传闻,在死去富豪庄园里隐藏着一位貌美的金发少女。”
忒嘉拉神色未变的继续抛起金币,伊泽纳比接着补充完传闻的最后消息,“大把人甘之如饴的风险自己的一切,传闻她能满足你的愿望。”
“直至富豪神秘死亡,少女下落不明。”金币落回手背,不巧,忒嘉拉这次猜错了正反。
“不过传闻只是传闻,虽说不可轻信,”叶片再次迅速包围她,“但也不能忽视警告。”
凛冽的风刮破肌肤,她抱手无辜的眨着眼睛,又一次弱弱地解释起所谓传闻的不可靠性,“抱歉,直到他死去为止,从我记忆的开端我就一直待在那。”
“我只是因为好奇所以一直跟着他,他身上的金色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这是实话,金色的。很漂亮。
像羽翼未满的雏鸟从群体脱离,它从安全温暖的巢穴掉落,忒嘉拉可以轻轻将鸟儿捧起握在掌心,生与死尽在一念之差…
“你的到来并无关系,”他并不介意所谓的许愿少女出现在周边,只是…“不要对我的弟子造成伤害。”
三人就这么奇怪的达成一致,她只说自己的名字是安琪拉,这是他人为忒嘉拉取得名字之一,忒嘉拉最近站在水边抓鱼,她运气很好,一插一准。
就这样平淡的日子,她很喜欢。
酷拉皮卡追寻力量,他希望自己的念能力是足够强大的。训练和开发念能力的过程是痛苦的,承载着□□与精神共同的锻炼折磨。
忒嘉拉不止一次站在他身后,她轻声传递着虚假的真心,“如果你同意,我可以为你完成复仇。”
酷拉皮卡听后只是摇头,复仇是属于他一人坚持的道路。
忒嘉拉该在酷拉皮卡的复仇上更加添一把火,正因为它,希望不断地饲养出酷拉皮卡身上的所有。
痛苦、希望、悲愤、怜悯…这些都是会影响到它收割的因素。
她也会拥有这些吗?
“还没好呢。”掀开草药包裹的掌心,它依旧是半月前的模样,即使用手指触碰那团烂肉也不会产生任何感触。
“你的手,怎么会半个月还没有恢复的迹象?”应该不会这么凑巧。
回想起儿童时候的记忆,被仓促塞在他怀里的信物,带着那人焦急迫切的叮嘱。
“这是我们未来能够再度见面的佐证,即使迷路,我也会被吸引而来”她突兀的发出几声短促的泣音,“…为我保管好,即使是最坏的结局...被伤害之人是不被承认之人。”
“能给我看看你的手吗?”他突然想要证实自己内心的猜测,这股感觉或许一直来自故人同出一脉的熟悉。
忒嘉拉以为又是什么草药,酷拉皮卡低声说了一句“多有冒昧。”拿起她的手,发现了在指尖依稀可见的伤口。
无法恢复的伤口。
“没关系,或许只是因为我的体质恢复的不好,不用担…”话未说尽,酷拉皮卡抬头直视忒嘉拉的双眼,湛蓝色的双眸倒映着他一人的身影,被伤害之人是不被承认之人…
“安琪拉是你捏造的假名字。”他突然开口,“忒嘉拉...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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