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一天，周一国家队全队上下开始重新运转。
中午十二点人都准时进了会议室，纪殊妍带着数据分析师来开战术会议。主要内容是前两天公布的各国家代表队阵容。
国家队目前只和德国队和GEC打过训练赛，不过GEC和英美俄代表队都打过，能做个强弱参考。GEC那边的感受是都打不过，但都没不可战胜。
反正比德国队好打。
中国队和德国队、GEC三个队伍选人是一个路子，从赛区里面选拔尖的组成新队伍。英美俄三个代表队选人是另一个路子，选了最新的冠军队做基石再辅以其他选手。
这种方法也有好处。冠军队本身就是队友，不需要重新磨合，能保证队伍的下限。坏处是方便其他队伍研究。万一被吃透了想变阵都很难。
只能说各有利弊。
“训练赛都不打SOLO，但个人赛和擂台赛的分值也不小，到时候还要估算一下。”数据分析师说，“没有实战过很难确定我们的位置，可以的话还需要更多的训练赛。不然就只能在小组循环赛里去摸索了。”
纪殊妍抬手：“英美俄这边我去问问GEC能不能帮忙牵线，日韩泰你们可以试着带翻译去社交一下。都是第一趟来世邀赛，应该不太有抱团的情况。”
“OK，那就辛苦你了。”
“我分内应该的。”
战术会议解散，该训练的都去训练了。叶修走得慢些，坠在队伍最后。
看出他有话要说，纪殊妍也停步：“怎么了？”
“韩国队的训练赛我能约上。”
纪殊妍惊讶：“你有认识的人？”
“算是吧。”叶修说，“我昨天打国际服碰上了那边的魔道学者几回，打多了眼熟，顺手约了。”
纪殊妍一听就笑：“还得是你荣耀瘾大。放你出去打一圈，跟钓鱼打窝一样。”
叶修叹气：“真往死里压榨我啊？”
“哪舍得啊。”纪殊妍说，“听沐橙说你带兴欣这一年给自己压榨的够呛，什么都要操心。”
“还好吧。”叶修含糊道，“拉扯新队伍不就这样。再难不都这么过来的。”
纪殊妍想起联盟没钱没人没名气的初期有些恍若隔世。就如叶修所说，那时候谁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感叹：“十年了，兜兜转转，冠军还是你。叶修，你太厉害了。”
“马马虎虎吧。”叶修眼尾弯起，眼神里带点笑意，“我就这点追求。”
纪殊妍抬头对上了叶修的眼睛微微怔住。
是了。
叶修也是这样坚定的人。
在荣耀这个领域他已然做到了极致，十年如一日的热爱和坚持同样是顶级天赋。因为足够自律，所以永远不会从顶峰跌落。
“叶修。”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还挺帅的？”
叶修眉眼微挑，有些意外：“不知道，可能有呢？”
纪殊妍弯眼：“那现在你可以肯定了。”
“怎么突然嘴甜？”叶修感觉有诈，从兜里摸棒棒糖，“分你一个？”
纪殊妍笑着摇摇头：“真心夸你呢。”
到了苏黎世，纪殊妍比在国内还忙。尤其是开赛前这段时间，组委会那边也是第一届没什么经验，都是草台班子，每天开不完的会议。
从组委会回来就要和数据分析师接着开会，结果就是一直到抽签仪式开始前的五个小时，纪殊妍才终于空下来。
散会前，数据分析师突然提了一嘴：“晚上是抽签仪式吧？”
“嗯。”纪殊妍发信息给司机让司机来接她，“我去看看他，训练那边还麻烦你们盯一下。辛苦了。”
“哪有你折腾，抽签仪式还要盯着吗？早点休息吧。明天就是小组循环赛了。”
纪殊妍笑笑：“没事。去看一眼跟着就回来了。”??
叶修怎么说也是替她去的，这要是不去看一眼也太没良心了。而且……她还有个小分队要带呢。
纪殊妍知道孙哲平来了苏黎世。
孙哲平落地就和她说过了，顺便说了在飞机上遇到的其他人。
本来抽签仪式就是给了国家队名额可以去看，只不过现在各个代表队应该都在争分夺秒的训练，没什么人去。空出这么多名额，纪殊妍盘算着正好就带他们进去也不错。
林敬言，纪殊妍是认识的。吴羽策没那么熟，不过也是互相认个脸。
——这是纪殊妍单方面认为的。
实际上吴羽策很熟悉她。
这是他和周泽楷之间的一个秘密。
周泽楷的暗恋很小心，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如果不是因为纪殊妍落下的那条红豆手串是吴羽策和周泽楷一起捡到的，吴羽策也不会知道。
那是五赛季全明星周末的一次聚餐。
其实选手之间各自有熟悉的小圈子，很少会组织这样大型的聚餐。
这次纯粹是联盟牵头，庆祝荣耀职业联盟的关注度更上一层楼。全明星周末这个活动从第一赛季办不起全明星，到第二赛季磕磕绊绊只能办12人全明星，到第三赛季嘉世完成三连冠吸引大量慕强粉开始，全明星周末从只能容纳几千人的小馆飞升到了几万人的大场。
第四赛季黄金一代的百花齐放也是荣耀职业联盟流量飙升至关重要的一个点。荣耀24个职业，总有人是想粉自己本职业的选手。
总而言之，到了第五赛季，全明星周末已经是一票难求。甚至推出的全明星周末联名周边都是上架即空，工厂加印的速度都跟不上门店预定量。
尚未发福的冯主席穿着小西装登台：“多余的客套话我就不说了，你们也不爱听。我就一句话，都给我洁身自好，好好打比赛。”
台下被拉来凑局的职业选手们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掌声和口哨声。
冯主席耳朵还挺灵：“谁在吹口哨？注意影响！”
“是黄少天！”
“我靠啊！谁！谁在污蔑我！哪个衰仔！”黄少天拍桌而起，回头寻找罪犯，“我很有格调的好不好！谁这么险恶污蔑我！？”
底下传来一阵哄笑声。
“黄少天！”冯主席点他，“说脏话也不行！”
黄少天还行说什么，邻桌的纪殊妍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吧，等下冯主席要对你念经了。”
不知是洗发水还是什么，纪殊妍身上很香。虽然黄少天立刻心猿意马。他故作放松道：“我才不和他一般见识。”
纪殊妍笑：“嗯，你最大度。”
其实百花和蓝雨的坐席原本不挨着。
联盟是按战队首字母排的桌子。只不过蓝雨今天来的早了一些，喻文州不小心就把霸图桌上的战队牌子和蓝雨的牌子调换了。
后来的人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冯主席讲完两句就下了台。
下面正式开席，相熟的互相串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这群宝贝选手是联盟的根本，冯宪君就不可能让他们喝酒，但是他们工作人员那一桌是可以喝的。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这就吸引了一群胆大的过来敬可乐。
看到方士谦和田森都去了，黄少天也抓起杯子兴冲冲地怂恿纪殊妍：“我们也去吧？老冯刚刚污蔑我，怎么也得赔我一杯？”
“我支持你。”张佳乐已然起身准备出击。
莫楚晨看热闹不嫌事大，忙不迭跟上：“那我也去！”
纪殊妍本来没想去的。她感觉她去了多半要被劝酒，但自家战队去了两个选手，操心惯了的她还是没忍住跟了上去。
她一到桌边，冯宪君果然眼尖地抓到她。
冯宪君倒不是真的想劝她酒，他就是自己顶不住了，想抓纪殊妍给他做挡箭牌。边上这一群混小子总不能看着一个女生被劝酒吧？到时候他就可以顺势下坡。
冯宪君的如意算盘是这么打的：“小纪！你是能喝酒的，你来可不能和他们一样啊！”
他千算万算唯一没想到，纪殊妍作为百花事务一把手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遇到劝酒第一反应就是喝。
有些老板就是这样，你一下不顺他意，他脸色马上就拉下来。如果说一开始只要做到80分就将将过去，那么犹豫一下，要求就变成100分，婉拒一下，要求就变成200分。
早期是战队上赶着求赞助求投资，接触到的投资人赞助商恰恰是最抠搜却又最难伺候的那一批。纪殊妍栽过跟头，忍着扛着才能挺起腰杆站到今天。
纪殊妍接了其他工作人员给她倒的酒：“这一杯你不说我也是要敬的。”她抬手举杯示意，刚要对嘴，后面来了一个人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不能喝。”王杰希说。
纪殊妍愣了一下。或者说在场的人都愣了。他们想不明白王杰希为什么会跳出来阻止纪殊妍喝酒，在他们看来做这件事的人应该是护短的百花成员。
黄少天更是憋屈。但凡是别的情况他都能直接怼回去说“你谁啊你和殊妍什么关系啊就管起殊妍了”。可现在王杰希是在阻止纪殊妍被劝酒。
那他就无话可说。
纪殊妍反应过来弯了弯眼：“没关系，少量不要紧的。”
王杰希固执地没松手。
冯宪君大喜。他等的就是这个啊！他赶紧说：“没事没事，不喝了，都散了吧！”
众人见王杰希和纪殊妍之间的氛围不对，做鸟雀状散去。也有不怕事的在暗暗看她们。
感受到周遭似有若无的视线，纪殊妍无奈，轻轻晃了晃手腕：“我不喝了，杰希。”
王杰希置若罔闻。
黄少天忍不下去了：“干什么干什么，一直握着不放难道你想替殊妍喝这一杯啊？都散了就快点放手别堵着我们回去的路，还没吃饭呢！”
“你可以先回去。”王杰希说，“路那么宽。”
“宽也架不住这有路障啊。”黄少天皮笑肉不笑，“你想干什么？”
眼看着这两人一人一句就要吵起来，纪殊妍用空出的手拽住黄少天的袖子转身往外走。
两人顿时哑火了。
莫楚晨搭着张佳乐的肩膀啧啧点评：“经理真厉害，像牵了两条狗。还是知道自己犯错了的那种。”
张佳乐莫名其妙：“所以王杰希干什么拦着阿妍不让喝？”
“不知道啊。”莫楚晨说，“等下经理回来问问？”
张佳乐想了想：“算了吧，她的私事。”再说了，就算要问也不该是他问。大孙自己都不着急，他操什么心。
被纪殊妍拉出去的王杰希和黄少天都没说话。
因为纪殊妍走在前面，他们看不见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
出了宴会厅到走廊，纪殊妍松开了黄少天，把她那杯没喝的酒塞给黄少天拿，转头看向王杰希：“我知道杰希你是好心，所以我出来跟你说，真的没事。我自己有分寸。”
王杰希沉默。
“之前已经跟你说清楚了。”纪殊妍温声问他，“对吗？”
是的。王杰希在心里回答。
她拒绝的时候一点余地都没留，但他还是没死心。
“杰希。”
“……是。”他不得不这么应。他知道纪殊妍吃软不吃硬，如果他不在这里顺着她低头，那她就真的要拉黑他了。
解决掉了王杰希这边的问题，纪殊妍转身又看向黄少天。
黄少天敏锐地察觉到这是清算完王杰希来清算他了的意思，殷勤地把杯子递回去：“你要喝吗？骂他骂的口渴了吧。”
纪殊妍好笑地看着他：“不喝了。喝酒只会越喝越渴。”她叹了一口气，拿回杯子往回走：“我先回去了，你们自己看吧。”走到一半她又转头叮嘱：“不要吵架。”
黄少天当然是满口答应的，他一边答应一边就要跟上。
“等等。”王杰希叫住他。
“做咩啊。”黄少天语气不善。
王杰希等着宴会厅的门彻底关上才继续说：“她胃不好，不能喝酒。”
黄少天一顿：“你怎么知道？”
“之前偶然撞见的。”王杰希说这个是真心希望能多一个人盯着纪殊妍，“她应酬喝酒，在洗手间晕的想吐但是吐不出来，胃疼，脸都白了，我送去的医院。医生说是急性胃炎。”
这是黄少天第一次知道。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
很简短。
王杰希也不欲和他多说什么，点点头就要绕过他回宴会厅。
“王杰希。”这次换成黄少天叫住他了，“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王杰希停步，但没有回头。
他问：“重要吗？”
不重要。
因为纪殊妍眼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冯主席讲完两句就下了台。
下面正式开席，相熟的互相串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这群宝贝选手是联盟的根本，冯宪君就不可能让他们喝酒，但是他们工作人员那一桌是可以喝的。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这就吸引了一群胆大的过来敬可乐。
看到方士谦和田森都去了，黄少天也抓起杯子兴冲冲地怂恿纪殊妍：“我们也去吧？老冯刚刚污蔑我，怎么也得赔我一杯？”
“我支持你。”张佳乐已然起身准备出击。
莫楚晨看热闹不嫌事大，忙不迭跟上：“那我也去！”
纪殊妍本来没想去的。她感觉她去了多半要被劝酒，但自家战队去了两个选手，操心惯了的她还是没忍住跟了上去。
她一到桌边，冯宪君果然眼尖地抓到她。
冯宪君倒不是真的想劝她酒，他就是自己顶不住了，想抓纪殊妍给他做挡箭牌。边上这一群混小子总不能看着一个女生被劝酒吧？到时候他就可以顺势下坡。
冯宪君的如意算盘是这么打的：“小纪！你是能喝酒的，你来可不能和他们一样啊！”
他千算万算唯一没想到，纪殊妍作为百花事务一把手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遇到劝酒第一反应就是喝。
有些老板就是这样，你一下不顺他意，他脸色马上就拉下来。如果说一开始只要做到80分就将将过去，那么犹豫一下，要求就变成100分，婉拒一下，要求就变成200分。
早期是战队上赶着求赞助求投资，接触到的投资人赞助商恰恰是最抠搜却又最难伺候的那一批。纪殊妍栽过跟头，忍着扛着才能挺起腰杆站到今天。
纪殊妍接了其他工作人员给她倒的酒：“这一杯你不说我也是要敬的。”她抬手举杯示意，刚要对嘴，后面来了一个人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不能喝。”王杰希说。
纪殊妍愣了一下。或者说在场的人都愣了。他们想不明白王杰希为什么会跳出来阻止纪殊妍喝酒，在他们看来做这件事的人应该是护短的百花成员。
黄少天更是憋屈。但凡是别的情况他都能直接怼回去说“你谁啊你和殊妍什么关系啊就管起殊妍了”。可现在王杰希是在阻止纪殊妍被劝酒。
那他就无话可说。
纪殊妍反应过来弯了弯眼：“没关系，少量不要紧的。”
王杰希固执地没松手。
冯宪君大喜。他等的就是这个啊！他赶紧说：“没事没事，不喝了，都散了吧！”
众人见王杰希和纪殊妍之间的氛围不对，做鸟雀状散去。也有不怕事的在暗暗看她们。
感受到周遭似有若无的视线，纪殊妍无奈，轻轻晃了晃手腕：“我不喝了，杰希。”
王杰希置若罔闻。
黄少天忍不下去了：“干什么干什么，一直握着不放难道你想替殊妍喝这一杯啊？都散了就快点放手别堵着我们回去的路，还没吃饭呢！”
“你可以先回去。”王杰希说，“路那么宽。”
“宽也架不住这有路障啊。”黄少天皮笑肉不笑，“你想干什么？”
眼看着这两人一人一句就要吵起来，纪殊妍用空出的手拽住黄少天的袖子转身往外走。
两人顿时哑火了。
莫楚晨搭着张佳乐的肩膀啧啧点评：“经理真厉害，像牵了两条狗。还是知道自己犯错了的那种。”
张佳乐莫名其妙：“所以王杰希干什么拦着阿妍不让喝？”
“不知道啊。”莫楚晨说，“等下经理回来问问？”
张佳乐想了想：“算了吧，她的私事。”再说了，就算要问也不该是他问。大孙自己都不着急，他操什么心。
被纪殊妍拉出去的王杰希和黄少天都没说话。
因为纪殊妍走在前面，他们看不见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
出了宴会厅到走廊，纪殊妍松开了黄少天，把她那杯没喝的酒塞给黄少天拿，转头看向王杰希：“我知道杰希你是好心，所以我出来跟你说，真的没事。我自己有分寸。”
王杰希沉默。
“之前已经跟你说清楚了。”纪殊妍温声问他，“对吗？”
是的。王杰希在心里回答。
她拒绝的时候一点余地都没留，但他还是没死心。
“杰希。”
“……是。”他不得不这么应。他知道纪殊妍吃软不吃硬，如果他不在这里顺着她低头，那她就真的要拉黑他了。
解决掉了王杰希这边的问题，纪殊妍转身又看向黄少天。
黄少天敏锐地察觉到这是清算完王杰希来清算他了的意思，殷勤地把杯子递回去：“你要喝吗？骂他骂的口渴了吧。”
纪殊妍好笑地看着他：“不喝了。喝酒只会越喝越渴。”她叹了一口气，拿回杯子往回走：“我先回去了，你们自己看吧。”走到一半她又转头叮嘱：“不要吵架。”
黄少天当然是满口答应的，他一边答应一边就要跟上。
“等等。”王杰希叫住他。
“做咩啊。”黄少天语气不善。
王杰希等着宴会厅的门彻底关上才继续说：“她胃不好，不能喝酒。”
黄少天一顿：“你怎么知道？”
“之前偶然撞见的。”王杰希说这个是真心希望能多一个人盯着纪殊妍，“她应酬喝酒，在洗手间晕的想吐但是吐不出来，胃疼，脸都白了，我送去的医院。医生说是急性胃炎。”
这是黄少天第一次知道。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
很简短。
王杰希也不欲和他多说什么，点点头就要绕过他回宴会厅。
“王杰希。”这次换成黄少天叫住他了，“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王杰希停步，但没有回头。
他问：“重要吗？”
不重要。
因为纪殊妍眼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周泽楷一直就在轮回这桌，时不时地会望一眼百花那边。
他也看见纪殊妍往冯主席那一桌去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跟。
彼时的周泽楷还是刚出道了半个赛季的新人，他虽然很想去看热闹，但他们这一片没人动，他又有点不好意思起身。
这一犹豫，前面就细细碎碎地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听说了吗？黄少天和王杰希打起来了！”
周泽楷瞳孔微微晃动。
真的假的？这么刺激？
紧接着周泽楷就看到纪殊妍拉着王杰希和黄少天往外走。
看来是真的了。不然殊妍姐怎么会把人拉出去训话。
周泽楷缩回头。
纪殊妍她们没出去很长时间，不过回来时只有她一个人。
周泽楷想过去找她说话，但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他也去敬可乐？可是没人给她敬可乐，他过去会不会很奇怪？
这顿饭周泽楷就没怎么吃进去。他一路都在琢磨该用什么理由去找纪殊妍。视线当然也一直往百花那桌飘。
他很郁闷。为什么蓝雨可以坐百花旁边？
一直到饭局散场，周泽楷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他跟队友说去洗手间，让他们不用等了。自己磨磨蹭蹭在赖着，想看看有没有机会遇上纪殊妍。
他运气不错。
纪殊妍从宴会厅出来就往洗手间的方向来了。
周泽楷在外面耐心地等纪殊妍出来，脑内已经在演练该怎么开场白会更像偶遇。
“小周？”纪殊妍出来的很快，她朝他笑了一下，“在等人吗？”
周泽楷下意识地点头。
纪殊妍笑：“那我先走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殊妍姐。”周泽楷喊了一声。
纪殊妍回头看他：“嗯？”
周泽楷一下子有点窘迫。他不知道说什么，完全是看她要走了脱口而出的。好在纪殊妍总是很耐心，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下周的比赛你会来吗？”
纪殊妍点头：“当然。”
“可以请你吃饭吗？”周泽楷顺势问，“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
“好呀。”纪殊妍欣然同意，“就不跟你客气了。”
这样对话就又结束了。周泽楷沮丧地想。
这次纪殊妍转身离开他没能再挽留，只是看着她走向电梯。
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吴羽策拍了拍他：“看什么呢这么专注？”问的同时吴羽策就顺着周泽楷的目光看到了纪殊妍离开的背影。
他哦了一声：“殊妍姐刚走？”
“嗯。”周泽楷轻声应。
“那你呢？”吴羽策问，“你等谁啊？”
周泽楷想了想：“等你。”
“啊？”吴羽策有点疑惑，“找我有事？”
还没等周泽楷说什么，女厕所里走出来一个穿着工作服的酒店服务员。
服务员手上拿着一条红豆手串：“哎，你们刚刚有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女生出去吗？她落下东西了。”
这条手串周泽楷认识。
纪殊妍大概是天天戴着的，不然也不会每次见到她她都戴着。
吴羽策好心给服务员指路：“哦，那是我们朋友，她刚去电梯——”
“给我吧。”周泽楷打断了吴羽策的话，“下周约了吃饭，我带给殊妍姐。”
看样子是真的认识，服务员就把手串给周泽楷了：“那就麻烦你转交一下了。”
拿到手串，周泽楷还来不及放起来就对上吴羽策奇怪的目光。
吴羽策忍不住问他：“殊妍姐刚走，跑两步说不定就追上了，你拿过来做什么？”
“……没多想。”周泽楷生硬地解释。
吴羽策看他手上还在摩挲着手串、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突然福至心灵：“你该不会是喜欢殊妍姐吧？”
周泽楷虽然没想和任何人说，但被人问到头上，他也不想违心地说不：“嗯。”
吴羽策：“不得了，不得了。”
周泽楷：“为什么？”
吴羽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谁不知道殊妍姐喜欢的是孙哲平啊？”
周泽楷就不爱听这个：“但是……”
“就算没和孙哲平交往吧。”吴羽策诚恳道，“感觉你和孙哲平完全不是一个类型。韩文清去还差不多。”
“……”周泽楷更沮丧了。
“不过没关系。”吴羽策说，“你长这么帅，没准殊妍姐会被你打动呢？”
周泽楷又感觉到了一点希望：“真的吗？”
吴羽策鼓励道：“最多就是暗恋变成明恋被拒，左右都是BE，不如大胆一点。”
听上去是安慰，但周泽楷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但是很快就不重要了。
因为全明星周末后的那一周比赛，周泽楷没能等到纪殊妍。
大概是周中的时候百花突然宣布队长孙哲平退役，由副队长张佳乐接任队长。
这赛季的百花常规赛势头正好，队长孙哲平突如其来的退役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嗑学家/：？？？？？？？？？？
/啵啵爱桃桃/：我还没睡醒吧……
/鱼鱼雨羽/：运营你发错了吧其实退役的另有其人吧？
/戏君言/：不是？什么情况？没有声明吗？说退役就退役？因为什么？谁的决定？他本人吗？
/我见银河/：。。。。。。。我说不出话因为我实在是太震惊了
/柒枫/：对啊！孙队本人要退役的吗！？不解释解释吗？孙队怎么可能这个时候退役啊！！
公告是晚上九点发的，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冲了一万多条评论。绝大多数都是百花粉丝在质疑退役的真实性、质疑战队在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内幕，要求听孙队本人的想法。??
其实这个时候百花也在焦头烂额。
因为这条退役微博是孙哲平拿了纪殊妍的工作手机自己发的，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发出去了。
纪殊妍被他气的想哭，实际上也是眼眶通红一片：“你干什么啊？”
“没什么。”孙哲平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就到这里了。”
“能治好的啊！妈说了我们可以去德国治疗，那边的医生很专业，治疗过很多运动员钢琴家！一定能治好的！”
“要多久呢？”孙哲平问。
纪殊妍答不上来。
治疗本就是一件在漫长时间中等待希望的事。
孙哲平抬起手在白炽灯下凝视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声：“就到这里吧。”
纪殊妍无端地落泪成珠。
第二天她放下了国内所有的事和孙哲平一起飞了德国。
这其中也包括了答应周泽楷的那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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