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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是拳皇就开揍

你是为了完成心愿而诞生的存在。你是为了完成心愿能够无所不能的存在。

在你还没有形体、没有意识、无法思考的时候,你就能听到很多声音,最开始,你只是被动的接受,甚至完全不能理解它们的意思,因为你还不通人性,只是一片虚无的存在。

渐渐的,你似乎长出了脑子,并且你的脑子很新,转速很快。从那些话所包含的情绪,到它们的意思,你慢慢地能听懂,后来还愿意主动地去倾听。

“不要刀苏沐秋好不好你怎么忍心的啊啊啊——”

“为什么要让孙哲平手伤!为什么张佳乐总是亚军!我的繁花血景!我还想看百花夺冠啊!想看孙哲平和张佳乐拿一次最佳搭档呜呜呜!”

“林敬言退役……我好难受啊,好想让他在霸图能拿次冠军。”

“……”

第一次睁眼是一次很奇妙的感受。你的世界不再是只有声音,其余一片黑暗——在睁眼看到色彩之前,其实你也不知道什么是“黑暗”。

当时的你因为好奇,主动靠近了一道情绪激动、饱含愤怒和渴望的声音想要聆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就突然长了眼睛,光线、色彩、形状……各种事物一拥而上涌入你的脑中。

也许你的智商很高,所以你能飞速掌握看到的一切事物的概念和信息,就好像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世界就会为你敞开。

黄昏,暖洋洋的金黄光线从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中洒落开着空调的室内,一个女孩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腿上摆着的平板,双手紧握成拳,嘴里发出怒吼:

“我*,这傻蛋,嘉世这几个人都是*吗?!我真想穿进去给他们一人来一拳!”

愤怒和音量一样货真价实。刚刚你就是被这道声音吸引过来的。也许是因为你本质上是一团虚无缥缈的存在,没有情感**,所以更喜欢靠近情感丰富真挚的东西。

你晃晃悠悠地凑到还在生气的女孩面前:

“我想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啊啊啊——卧槽什么东西啊?!”

你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女孩猛地一抖,从床上弹了起来,动作流畅利落地翻身下了床,惊恐地四处张望。

你的大脑学习和思考都很快。于是你知道她是被你吓到了,毕竟她无法看到现在的你,而且她——人类已知的物种中也不包括你。

你对自己说:我想要被看到。

于是你变成了一小团散发着暖黄色的光团。原地上下飘动几下,你又重复了一开始说的话:

“我能实现你的愿望。”

她的情绪真的很丰富,接受你这一她前所未知的物种的存在花费时间不短。在你解释了自己的由来,并且保证了自己是真的免费无偿帮她达成心愿,不会让她付出某种代价,也不会让世界毁灭之后,她好像终于勉强相信了你。

“那你呢?你……不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她抬头小心翼翼地问你。

“不会。”

你察觉到她担忧的情绪,自信地回答了她。自有意识来你就觉得你是受天所钟爱的存在。你想做到的,就一定会做到。不合理也会被合理化。

最后她同意向你发出“委托”,请求你为她完成“穿越进《全职高手》中叶秋退役的那一天,把会议室里除了叶秋和苏沐橙外的几个人一人揍一拳”的心愿。

“孙翔的话……别揍脸?揍轻点?……这样吧,你把他从他坐的椅子上狠狠揪起来!”

她说着说着又笑起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犹豫地看向你:

“但是你……穿越过去,没有人类的形态,也没办法揍他们吧?那样不就会变成灵异事件了吗?会不会……有点吓人?”

你明白了她的顾虑。漂浮在她面前,闭上眼睛,世界重新回归黑暗。

你想:我要变成人类。

你要拥有能够奔跑的双腿,有力、能够揍人的双手,你要拥有一双可以和他人对视的眼睛,除此以外,你还想要成为和你第一眼见到的她一样的女性,你想要和她一样拥有丰富而温柔的各种情绪。

现在你站在一道门前。

开始执行委托前,她对你千叮咛万嘱咐,揍不揍那几个人成功另说,你自己千万别受伤了。你当然不会被反打回来,虽然算起来刚出生不到一天,但你的人类躯体各项体能素质都相当高。然后就是让你维持好自己人类的身份,不管在俱乐部里揍人一事怪不怪异,起码别被当成灵异事件。

这就是你穿越过来在会议室门外而没有直接凭空出现在会议室里面一群人面前的原因。现在是晚上,你站在楼道里,你知道周围不会有其他人经过发现你的出现。

毫不犹豫地用你刚驯服没多久的手打开会议室的门,里面的人听到动静,都中断了原本氛围略微压抑的交谈,转头向你看来,神色均是你不用观察都能看出的诧异。

有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朝着你喊出了什么名字,你没在意,关上身后的门,冷静地往里走,同时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脑中迅速得到了分析出的信息。

避开凑到你身边的一男一女——只要你想,没有人可以抓住你,你挥起拳头,冲着一个人就狠狠揍了下去。

“??!!!”

他们都懵了。一时之间甚至无人拦你,虽然拦了也没用。刚刚被你揍的那个叫做刘皓,你记得委托人提到他时格外的咬牙切齿,所以刚刚揍得也算得上真情实感的用力。此刻他一边脸颊被揍得发红,估计没多久会青肿,但他现在茫然得连愤怒的情绪都没来得及出现。和他被揍得泛起生理性泪水的眼睛对视,你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不断涌现的迷茫惊讶不解不知所措和一丝委屈。

没打算再多品析他的情绪,在刘皓茫然劲过了恼怒地弹起来质问你之前你就已经抽身。你身边离得最近的两个人又连声喊了几遍之前听过的那个陌生名字,想伸手拉住你又犹豫,问你“打他是不是因为他欺负你了”。

没理会他们的提问。你知道他们就是叶秋和苏沐橙,不在被揍名单范围内,所以你忽视了他们。趁着这些人想问你没回应、想拦你拦不了,你已经又连续揍了好几个人了,效率相当高。

一阵人仰马翻之后,你站到了最后一个人面前。一个金发的男生,你知道他叫孙翔。此刻他还坐在椅子上,面朝着你,昂着头但身体后仰,手紧张地攥着一张卡片,眼睛瞪着你,但一眼看出是虚张声势:

“你、你干什么?我跟你没过节吧?你打他们就打,和我没关系!”

你确实不准备打他。委托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你只是伸手,在他几乎要掩饰不住自己的害怕的目光中,一把扯住他的领口,稍一用力就把他用力从椅子上扯了起来。孙翔不是没想过反抗,但他身高虽高,力气却完全没你大,就这么被你从那椅子上拔了起来。

就在他以为自己也要像那几位新队友一样被狠揍一拳而紧紧闭上眼、心跳如雷的那几秒,他却没感受到拳头挥舞产生的劲风,而是你浅浅的呼吸。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他怔愣地睁开眼睛,那位出道即封神后来又无故宣布退役的前辈已经转身推开门离开了。H市正是寒冷的冬夜,你却仿佛是在过夏季,穿着轻便的衣服,动作也因此显得比别人轻盈得多。所有人都慢你一步,所有人都没能拦下你。

他站着,看见叶秋和苏沐橙喊着你名字推开门追了出去,也没有人阻拦他们。一叶之秋账号卡已经交接结束,文书也都签署完毕,从今晚起叶秋这位联盟大神就退役了,他们自然不必拦着,况且嘉世被揍的几个人还在因为刚刚莫名被打的事而恼怒呢。孙翔看见刘皓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因为这个意外,孙翔本来对于可以接受神级账号的兴奋都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满头茫然。经理稳住情绪拿出红酒说要给孙翔接风,但会议室里的氛围终是没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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