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克·桑切斯的默然里,我心里也不知是怎么在想,有些混沌,有些沮丧,又感到释然,皱着眉,“瑞克,我对你是特别的吗?你为什么要找到我?”
瑞克·桑切斯嘣一个单词:“可能。”
“戴安,也许正因为你无关紧要,我才找你;又或者,这反而让你变得特别。”
我平静地回应他:“听不懂。”
“说点笨蛋能听懂的吧,比如,”我模仿起瑞克·桑切斯的语气,开口:“戴安,你想给我证明你的意识有多么特别么?那见识过宇宙的我告诉你,你根本不特别。瑞克只要金发碧眼的甜心就可以,随便戴安是谁。”
“天啦,戴安,你说话真的很伤人。”
F**k,完全被说中的瑞克·桑切斯很是吃瘪。
他对眼前的“戴安”感到棘手,“暴力狂戴安”都没有让他这样感觉……事态似乎不受控制了。
“瑞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对不起呢?”我略带困惑地对他发问。
道歉?
那除非瑞克·桑切斯死,但瑞克·桑切斯死也不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瑞克·桑切斯反问我。
“你可以对我说,戴安,我是个肤浅至极、自以为是又讨人厌的男的,我有种族歧视,只喜欢金发碧眼的白女,我的以上行为令你感到了不适,很抱歉。”
“戴安,行了,别冠种族歧视的大名头在我身上,我更偏爱红发女郎,根本不在意金发好么……”
我不知道我此刻的脸色差极了,恶狠狠地,好似要活吃了目光所至之人。
瑞克·桑切斯说着,注视着我,眉头皱起来,好似不耐烦至极,“好吧,戴安,我很抱歉——为你认为我该向你抱歉。”
傻福!
我的脸色不再恶狠狠地,而是没必要因为傻福而生气。
而瑞克·桑切斯见我脸色好起来了,用戴安·沃斯的脸凑过来蹭了蹭我。
他也知道这样很可爱。
“好啦,戴安,别得寸进尺,见好就收吧。”
“好啦,瑞克,不要再来找我了,你现在自己是戴安了,我不是。”
我翻个白眼不再理那谁,起身走咗。
留下那谁原地破防道:“都说了我的性.癖是红发!戴安!”
……所有人都盯住瑞克·桑切斯。
瑞克·桑切斯现在的身体是金发碧眼甜心美人儿。
她气呼呼的时候,脸颊会红扑扑的,连从金发里冒出来的小小耳缘,同样绯红得生动。
芭比一样,可爱的瑞克·桑切斯。
……
午夜,监狱像一块方正的浸透了黑墨的海绵。
所有人都沉沉睡下。
铁架床窄得可怜,勉强能容下一人,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窸窣声,将我惊醒。
“别动。”
女人的膝盖已经用力抵住我的大腿内侧,粗糙的布料相互摩擦出细碎的静电;手掌虎口困住了我的双手腕,像镣铐般挣脱不开,再将我自己的手压在我的脸上,过分地往我的嘴里塞——阻止我对外发声。
我的脑子是一半昏沉,一半清醒。
止不住的唾液顺着我僵硬的口唇流到指缝,再渗进瑞克·桑切斯的掌心。
湿漉的,黏滑的。
“你赢了,戴安。”瑞克·桑切斯说,他的嗓子哑哑的,“你让我很生气。”
失控。
他要将事态,所有,我,再牢牢把控在他的判断里。
除了溢出的口水。
还有发烫的,昏沉的,一颗一颗落在瑞克·桑切斯手背上的……
我的眼泪。
“就这样哭了?”他用戴安·沃斯的声音轻喃:“我还要对你做更过分的事,你该怎么办?”
瑞克·桑切斯俯身,拇指与食指的指尖钳住我的眼皮,舌尖轻轻舔过泪水濡湿的眼球,冰凉而温软的触感在角膜上晕开,像海潮漫过沙滩。
让我恐惧。
软软的舌尖顺着眼泪向下舐,滑过我的脸颊,嘴角,指缝……
我的呜咽卡在我们相贴的骨和肉之间。
两具莹白的身体在窄床上形成诡异的共生。
“戴安……”
身上,他用着戴安·沃斯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
瑞克·桑切斯想着,真可怕的,像传染一样的情绪……
女性可能拥有更活跃或更敏感的镜像神经元系统,更高水平的催产素,这增强了她们感受和回应他人情绪的能力,包括悲伤和痛苦。
她哭,他所在的身体也忍不住酸涩,要流泪。
走廊传来巡逻靴的声响,牢房外巡逻的狱警手电筒光束扫过铁栅栏,一晃而过的光里,我看见了瑞克·桑切斯。
明明对我做出过分行径的是他,他却更像个被暴雨淋透的稻草人……
打湿的瑞克桑·切斯用鼻尖蹭过我的鼻柱,轻轻地;手指缠上我的头发,痴痴地。
好可怜的。
他想,以退为进也不错。
“对不起,我错了,我没有察觉到我对真正的你的心意。”
瑞克桑切斯把自己完全的靠在我的身上,没有对自己的身体有任何的支持,那么重,浑身却像云朵一样软,沉沉地压住我,两团浸透饱满了水的棉花叠在了一起。
他突然说:“戴安,我们结婚吧。”
我的眼泪完全被吓住了。
“我会收敛我的混蛋,自私,非同寻常,我会对你好,我会很爱你,就像世界上从来没有那么一个人爱你那么爱。”
瑞克·桑切斯把我的手放开了。
继而等待我的回答。
我双唇猛地一抿,舌头才抵上颚,瑞克·桑切斯眉毛便一寸寸沉下去,是暴风雨前阴云压境。
我刚刚张嘴,气流从喉咙里冲出来:“不……”
话音被截止——
“不?”他眉头再扬起,眼睑半阖,手指像铁钳般夹住我的舌头:“我会惩罚你,你不想体会的。”
我竖起中指。
“我可以让你绝望,希望的全都腐烂,珍视的一切扭曲,记忆在头脑里融化,耳边听见的都变成尖叫的噪音,连倒影……”他示意床边水泥墙上重叠的影子,“跟着你的影子都变得陌生,危险,对你狞笑。戴安在乎的都能逆转,一切都会无所谓,存在与真实不再重要,从一个血肉做的人变成生死不能的鬼。只有我,瑞克,是戴安的唯一,是戴安这个意识体存在唯一的意义,你以我为生。”
他慢条斯理地又按下了我的手指,掌心包裹住我的指头。
我便在瑞克·桑切斯的手心里写字。
“不,‘戴安’,我不是拉拉。”
“……什么?”
瑞克·桑切斯震惊地让我不要在手心里写那么多连笔,被写的人反应不过来!
“别继续写了。”
他让我说话。
唇与舌被他放开。
我不顾嘴角的大片濡湿,终于开口——
“SHU-C12牢房,立刻分开!”
狱警的吼声伴随着电棍的嗡鸣炸响,铁门被猛地踹开,手电筒的光柱直射,像一把尖刀捅进黑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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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囚牢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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