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芹泽多摩雄的校服外套直接一命归西,衬衫也换成了最薄的,同样也是谢花怜也认为最丑的,按她的话讲就跟那老头穿了好几年被洗包浆了的衣服一样。
“喂多摩雄,你又不穿鞋。”户桅勇次想起上次谢花怜也的当众吐槽,作为军师他认为有必要提醒一下。
“还有头发,发胶又没了吗?”筒本将治也不忘说一说他那鸡窝脑袋。
芹泽嘴里一边叼着烤肠,一边毫无形象的坐在沙发上将裤腿卷到膝盖,身子向后一仰,胳膊向两边一搭,满不在乎的呲个大牙笑道:
“有什么关系嘛,今天怜也不来学校~”
一旁不做声的辰川时生抚着额上的黑发带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多摩雄你开心就好。”
“话说,这可是怜也少之又少难得的旷课呢。”
“她哪里会旷课,昨天去找老师请过假了。”
众人:我们就知道……
“别废话了,过来陪我打牌。”芹泽拍着桌子招呼众人。
“知道了知道了。”时生万分宠溺的坐过去,户桅也紧跟其后。
“我不打了,昨天新进的杂志还没看,”筒本将治摆手拒绝道,“你们找三上兄弟谁去顶一会儿。”
“啊哦,抱歉了,我也不打,”三上学探个脑袋,举起手里的书,“我也有漫画书要看。”
“豪,你来。”
“来了……”三上豪不情愿的挪过去,动作极其缓慢,他也不想打好吧。
这时,一个梳着美式前刺的黑毛少年突然从他身边经过,站在芹泽面前问道。
“你就是芹泽多摩雄吗?”
“啊。”芹泽单挑一边眉,侧着头看向他,手里洗牌的动作没有停。
“谢花怜也在哪儿?”
“问别人问题前,不应该先报上名来吗?”
“中野和彦,二年级E班老大。”
“找她有事?”
“带她见我大哥。”
芹泽一听名字就知道了,是之前怜也提过的那个跟矢崎组有关系的人。
他用下巴一指,使坏道,“坐着等吧。”
反正怜也今天不来学校,你就等到放学吧。
中野和彦也不客气,直接坐下靠在沙发上。
“你等着也是等着,跟我们玩两把?”芹泽说完也不给他机会拒绝,直接将数好的牌甩到他面前。
三上豪见状,立马乐呵呵的跑到一边去当透明人了。
芹泽眼睛一眯,给时生和户桅分别递过去两个眼神,懂事的就该知道好戏要开始了。
这赚取零花钱的好机会,他芹泽多摩雄决不放过。
另一边——————
谢花怜也来到路边的花店,看着琳琅满目不同样式的鲜花,她欣赏了片刻,便喊来老板。
“帮我包一束白色洋桔梗吧,谢谢。”
“只要洋桔梗吗?需要搭配其它花一起吗?”
“不用,我只要洋桔梗。”
她看着老板把店内余下的洋桔梗全部聚拢在一起,知道自己又一次包圆了。
“老板。”
一名男子走进店里,转了半圈后指着他正在包装的花,顿了一下说道,“这个,我要一束。”
“不好意思啊。”老板面露歉意,抬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怜也,“这束花已经让这位客人先要的,已经没有剩下的了。”
男人放下手呆呆的站在那,等怜也看过去时,他才出声“哦”了一下。
她以为男人会换一束花,或者离开这选择其他花店,但奇怪的是那人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属于她的花束。
不是哥们儿,你这么执着吗?怜也在自己的花和男人之间打量,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她心里对自己叹口气。
“老板,那就帮他分出几只出来吧,我要一半也够。”
“你确定吗?”花店老板都觉得这个客人过分好心了,毕竟这花本身也没剩多少,分出一半可能都不成型了。
一旁的男人闻言,只是转头看了她一眼,便又将目光投向了老板手里的花,一言不发。
“嗯,没关系。”
怜也给到老板肯定答复后,便悄悄注视起男人,方才那一眼,可以说是死气沉沉的,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虽然她也不知道对方多大,但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却像是长期受压迫或者经历过什么的样子。
她立马摇了摇头,又开始犯毛病研究别人了。
“多少钱?”男人问道。
“你们一人一半的话,加上包装就是500日元。”
怜也刚要掏钱包找钱,就听到男人问,“不要包装呢?”
她和老板都诧异的看向他,这花本来也没多贵,分一半就更少了,还不要包装,你怎么不直接采路边的野花啊?
“不要包装就430日元。”好在老板职业素养还在。
“嗯。”男人从包里抓出几张纸币递了过去。
怜也很想说要不她帮忙一起付算了,但转念一想,这不又多管闲事了,人家又不是没钱买,只是不要包装而已,万一就喜欢朴素自然一点的呢。
老板一手接过钱,一手把花递过去,顺便嘱咐,“这个花虽然长得像玫瑰,但却没有根刺,你直接放心拿就好。”
男人转身离开前与怜也再一次对视,这回,他轻轻对她颔首,然后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奇怪的人。”怜也评价,要说他面无表情吧,好像还有点囧,浑身散发着一股丧气。
抱着比往年小了两圈的洋桔梗,怜也并没有心情不好,因为想到或许自己让出去的几支花会让那个人少一些丧气,她就觉得又做了件好事。
“对吧,妈妈。”她低头对着花束轻语。
来到墓园,她将洋桔梗放在一座小小的墓碑前,伸手轻抚着碑上的名字。
‘洋桔梗的花语是永恒不变的爱。’
也是她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洋桔梗不仅代表着母亲对她的爱,也同样代表着她继承母亲的意志,对这个世界纯粹的爱。
“这一年,我交了好多的朋友,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他们很护着我,所以我也想毫无保留的护着他们,铃兰虽然外表看起来有点糟糕,但我已经适应了,甚至有零食袋子再飞过来我都可以徒手抓住它了……”
怜也在母亲面前絮絮叨叨着这一年所发生的事情,全然没注意到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个人一直在看她。
虽然这一片是墓园,但来扫墓的人却不是很多,等她把想说的都一股脑说完后,才发现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站着一个男人,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不是跟我aa买花的那人吗?敢情和我用意一样啊。
她和母亲做了告别后,向男人方向走去,她不是要做自来熟的打招呼,只是要走出去的话这个方向更近。
“……只有死才能够道歉吗?”
男人那低沉又阴郁的声音随着一股风钻进怜也的耳朵。
什么死?什么道歉?这人要自杀?
嗨,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来墓地自杀难不成是殉情啊,她被自己的脑补笑到,多摩雄说过,少多管闲事,她什么都没听到。
“活着也没有意义吧……”
像是刻意而为之,在怜也与其擦肩而过时,男人又突然冒出一句,她不自觉的脚下动作一滞,嘴角随之抽搐。
不是大哥!你这台词都哪儿来的!意图未免过于明显了吧!还真要在这自戕抹脖子嘎掉啊!而且,你好歹等我走了再说啊!这不明摆着让我插手嘛!
她内心默数五秒钟后,还是无法坐视不管,她收回迈出去的脚,转个身来到男人身侧。
“活着没意义,难道死了就有吗?”她无奈中更多的是无语。
“人死了,还能做什么?做什么也无法被原谅了吧。”男人破天荒的回了她,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历历在目,那是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
哎,你还是嘎了吧。
怜也想再说些什么实在是力不从心,虽然有一套劝人理论在,但她此刻想的是,要不就等这人亮刀子的时候拦一下吧,其他她也懒得废话了。
感受着微风拂过脸庞,抬头望去是湛蓝的天空,这极好的天气,怜也是一点都不想和这个人浪费时间,他身上的丧气再浓一些都快影响到她的心情了。
“兄弟,听说过心理咨询师吗?有出义诊的就去看看吧。”怜也语重心长,准备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人士去做,开导人她也是挑日子的。
“花,谢了。”
可算是说了句让她舒心的话,哪怕就三字。
“好好活着,本身就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怜也留下一句自认为氛围感拉满的劝诫,正要潇洒离去时,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是有数道强光在反射,她下意识的反手遮住眼睛,内心犯嘀咕,今天天气好到阳光这么刺眼吗?
“川西升!”
嗯?这名字怎么……在怜也还在适应眼前的强光时,熟悉的名字却让她大脑有些宕机。
“等着你呢!”
她眯着眼睛把手放在额头上遮光,这才勉强睁开眼看向说话的人,只是,这不看还好,一看直接整个人都傻掉了。
谁能告诉我,请问谁能有理有据、合情合理的告诉我,眼前这一片“人从众?”是从哪儿蹦出来的?这么老些人!走过来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凭空降世啊!那还有个为数不多头上带毛的已经摆好pose了,说没提前排练过我都不信!难不成是直接绿布电脑合成出来的人吗!太夸张了吧!
而且!为什么都是光头啊!太阳光照下来,跟一排探照灯有什么区别啊!这得多少瓦才能在大白天里晃到人啊!还是说这是什么街头艺术?光头时尚秀吗!神经病啊!
谢花怜也那尘封已久的吐槽之魂此刻再次苏醒,除非太过离谱的事情,不然她都能稍微控制得住吐槽,但是,此时此刻的场面甚至震惊到她连面部表情都懒得管理,整个人呆愣在那里接受着灯泡们的光线洗礼。
一旁的男人则淡定的多,他皱着眉视线越过怜也的后脑勺看向对面为首的人。
“我是两年前,被你刺死的美藤真喜雄大哥的后辈,凤仙的的场。”
“做个了断吧!”喊话的是被怜也指出做pose的黄毛。
随着人头的攒动,对面的人群开始一步步逼近他们。
“等等!!桥豆麻袋!!”怜也在短短的几秒内,大脑高速运转,所有储备的人物背景和人物关系在此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树状图。
她边挥舞着双臂试图让对面的人停下来,边迅速扭头,不是去看那个叫川西升的男人,而是他身后的墓碑。
还真是“美腾真喜雄”的名字,这倒霉事都能让我碰上,怜也两眼一黑,恨不得立刻躺尸装死。
第二部!!!开篇来咯!!!撒花放炮!
话说回来,谁好人年更、断更、填坑坚持到我这地步……一同人文造这么老些字数,甚至六年了我还在更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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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一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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