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8月18日，下午4:00。
又是一个阴雨天，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winchester兄弟穿过连绵不断的雨幕到达了心理医生Ellis所居住的公寓。
感谢万能的互联网，这个医生的facebook没有关闭定位，Sam只需要稍加搜索就找到了Ellis的住所。
公寓并不是什么高档的新楼盘，这栋建筑已经有些年头了。好在它所处的地段很好，从这里到Ellis医生上班的地方步行仅需十分钟，楼下还有一家不大的亚洲超市，就便利而言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了。
二人进入了公寓大楼。公寓里潮湿闷热，带着令人不适的腐★朽气息。走廊处灯光频闪，看上去随时都有熄灭的风险。墙纸因潮湿卷起，露出背后霉★斑状的污渍，形似一张张扭曲可怖的笑脸。他们乘电梯到达了医生所在的楼层，空气中弥漫的霉味只增不减，脚下的走廊地毯也不知是沾染了什么粘腻潮湿，如同森林深处吃★人的沼泽一般每走一步都要艰难地把脚从地上拔起来。
出了电梯，还没走几步，不知道工作了多少年的灯泡终于不堪重负“啪”的一声彻底退休了。走廊顿时陷入了一片昏暗。Dam不慌不忙地拿出手电简照明，方便他们能继续寻找那个目睹沃尔自★杀的倒霉蛋。
705……707……709……
走在前面的Dean在心中默念着门牌号，先前他们已经确定了Ellis住在这栋公寓的714。
手电筒光束终于扫到了门牌“714”，好巧不巧上面的铁质数字“7”此时却突然从中脱落，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总算找到了。
没有在意刚才的小插曲，Sam和Dean对视了一眼，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房门，从虚掩着的门缝中只能看到屋内一片漆黑。Dean从腰后掏出手★枪★上★膛，退到门的一边向弟弟点头示意。Sam接受到他的信号，也摸出自己的手枪，用另外一只手轻缓地推开了房门。
门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顿时混着焚★香气息扑面而来，像是尸★体与檀木被同时点燃了一样，令人作呕。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少些光亮从房间紧闭的窗帘缝隙透出。客厅正中有一张背对着门摆放的摇椅，心理医生正坐在上面一边摇晃着椅子一边用机械诡★异的音调哼着童谣《伦敦桥》。
“Dr.Ellis？”Dean轻声唤着他的名字，一边压着枪侧步上前。“Dr.Ellis?”他的呼唤再次石沉大海，那道背对着他的身影没有任何回应。Sam紧跟在他身后，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不安感狠狠地捶打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试探性地继续靠近他，在他离Dr.Ellis还有一臂远时，持续不断的童诵声、摇椅吱呀声全部戛然而止。
Sam顿时警惕起来，立刻将上了膛的手★枪对准了那道僵直的人影。
顺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光，他看见医生双手鲜★血★淋★漓，指甲外★翻，指尖的血★肉几乎和摇椅被握烂的扶手融合在了一起。Sam紧张地看着哥哥伸出手向医生的肩膀探去。
就在他即将碰到医生的肩膀时，方才一直在装★死的人影却突然转身，眼球上翻只剩眼白，嘴角正诡★异地咧到耳根。
来不及防备，一旁的Sam直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抛了出去，房门被狠狠地关上，愕然的Sam被关在了门外。
解决完了一个，医生又扑向Dean，他的动作毫无人体关节的滞★涩感，像被提线的木偶般精准扣住Dean持枪的手腕。
医生的动作极快，用非人的力量紧扣着他，双手用力攀上他扣在扳机上的食指。
时间在此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紧张的斗争中，Dean的虎口因夺★枪而摩擦渗★血，血珠悬浮在空中，门外Sam隔着门板传来的的吼声在他耳中扭曲成低频嗡鸣，眼前的怪★物喉咙深处挤出令人不安的咯咯声，声带仿佛灌满黏液般黏腻。
“嘭——”
子弹贯穿下颌，医生的头颅顿时像熟透的南瓜般炸开，溅开的脑★浆鲜★血像无数罗兰花瓣，黏腻的花汁溅上Dean的脸，在他睫毛上凝成血★珠。
枪响过后，公寓陷入死寂，原本霉烂的墙面迅速干涸龟裂，所有带有镜面可以反光映出倒影的物体同时浮现出一张模糊的笑脸，占据Dean血★红色的视野，又转瞬消失。
怪★异偃旗息鼓后，Dean却仍然呆呆地僵立在原地，诡谲的花瓣汁液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滴落，在地毯上晕开深紫色污渍。
一直被关在门外的Sam用最快的速度撬锁冲进来，看到愣在尸★体前的哥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面前。他捧起自己兄弟的脸，盯着他脸上的污渍徒劳地用袖口擦试，却越擦越脏，抑制不住的沉重呼吸随着他的动作蔓延在静谧的室内，宛如一个绝望的溺水者。
直到Impala引擎轰鸣着逃离街区，沉浸在不可名状中的Dean才在后视镜中瞥见自己的脸——那张熟悉的脸，此时正不受控地向上抽搐着嘴角，扯出一个与Dr.Ellis如出一辙的僵硬弧度。
★是为了过审……不要屏我呜呜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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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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