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01.
虽然现在才刚十月份，但布鲁斯却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做准备，他闲暇时间就在别墅里添置衣物，这里的家具尖角也都被克拉克整理得妥妥当当，本来只是用来养胎的别墅现在已然被他整理成一栋温馨的小家。
布鲁斯也难得开始自己动手收拾屋子，他平时被管家照顾得太好，很多东西都是第一次使用，不过在阿尔弗雷德的指导下，他很快就学会用微波炉加热一些简单的食物。他对阿尔弗雷德自嘲道：这是为了晚上他不在时，如果肚子饿了，至少不会一直饿到克拉克回来才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饭。他被家里人剥夺夜巡的权利，每晚只能待在别墅里研究起克拉克带来的氪星文化，好在这些资料虽然不多，但研究起来却颇有一番风味，即使他再无聊也能利用这些打发时间。
相反的是夜巡让克拉克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每天晚上他要先回蝙蝠洞，然后再回别墅，反正他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在黄太阳下生长的氪星人几乎每天都精力充沛，而他也从夜巡生活中学到在学校里学不到的知识，哥谭跟他平时通过学校看到的完全不一样，或许可以说，夜晚的哥谭才是真正的哥谭，克拉克对布鲁斯日复一日守护着哥谭充满了敬佩，要是换作他可能早就放弃了。
除此之外，克拉克还惊讶于布鲁斯的学习速度，他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学会了大部分氪星日常用语，要知道克拉克也是耗费很久再加上种族加成，这才将氪星语吃透。
“我才发现，杂志上的你、宴会上的你都是装出来的，”克拉克刚从蝙蝠洞回来，他迅速冲个澡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他全身**，连围着下身的浴巾都没穿，布鲁斯皱着眉努力将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男孩脸上带着崇拜，“其实你可聪明了，你真的不是他们说的那种蠢货。”
布鲁斯欣然接受他的赞美但没说话只是冲他招招手，克拉克赶紧随便擦两下头发，又甩甩脑袋，他随便胡噜两下头，四肢并用地爬上床，掀起被子钻进去，十分熟练地挽上布鲁斯的腰。
“头发还是湿的呢！……还有，你怎么不穿衣服！”布鲁斯伸手去摸他脑袋，摸到一手湿，他向后面仰着脖子，有点嫌弃克拉克湿漉漉的样子，克拉克收回手，双手上下搓两下，放在头发上自动烘干，在超能力加持下他整个人都变得又干燥又温暖，布鲁斯见他这样才主动过去往他怀里贴。
“嘿嘿，反正一会也要脱衣服，穿不穿也没什么关系。”克拉克盖在被子下的手不安分地顺着布鲁斯的腰线往下滑，停留在后腰上，再稍微用些力气帮他揉起腰来，布鲁斯在他怀里发出舒服的哼哼声，抬起手挽住他的肩膀，顺势往里一躺。这是他俩最喜欢、最舒适的时间，在每晚入睡之前，他俩都会亲密一会，即使一句话都不说。
这次也是一样，只是互相拥抱着对方，就非常满足了，布鲁斯在享受一会克拉克的按摩之后，突然睁开眼睛道：“克拉克，我想吃甜甜圈。”
“什么？……”克拉克没听清，甜甜圈？这个时间吗？他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明天买给你吃好不好？”
布鲁斯在他怀里皱起眉，果断地拒绝他：“不，我现在就要吃，你自己想办法。”
又来了，有时候布鲁斯任性得就像个混蛋一样，但克拉克很乐意将这些都归结为他的孕期激素水平不均衡的原因，所以每次布鲁斯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他都不会太生气，反而想着用什么解决来办法，这次也不例外，克拉克好脾气地想了想：“现在外面店家估计都休业呢，我亲自做给你吃行吗？”
一听克拉克要亲自下厨给他做，布鲁斯也不犯困了，他从床上坐起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男孩：“你还会做甜点？”
“会做一些……”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的手艺师承玛莎，也不知道合不合布鲁斯的口味，毕竟他们小镇人的做法和米其林三星厨师的做法完全不一样，他担心布鲁斯不会喜欢这些，所以他也从未提起过，而布鲁斯也只知道克拉克会下厨做饭而已，希望他的手艺不会让布鲁斯失望才好。
布鲁斯好像并不在意他的窘迫，只是主动从床上坐起来，拉着他的手笑道：“那快起来，我要给你当监工！”
克拉克彻底拿他没办法，只能从床上起身，顺便给他一个吻，捡起地上的外套套在身上，就要往厨房走。布鲁斯在后面冲他吹了个下流的口哨，克拉克也只是红着脸回头看他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一笑。
厨房里的食物齐全，阿尔弗雷德每天都会往冰箱里放入当天购入的新鲜食材，克拉克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鸡蛋、牛奶、黄油、巧克力等需要的材料，又从箱柜里拿出面粉、酵母粉、细砂糖、杏仁片等其他辅料，他将这些全部放在食台上一一摆放好，布鲁斯走过来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旁边看着他。
“你还真会做甜甜圈？”他好奇地看着克拉克熟练地将这些食材过秤，开始揉面团，看这手艺不像是生手，克拉克只是笑笑没回答，布鲁斯眯起眼睛突然心里冒出一股酸意，他哼了一声，“是啊，肯定是之前给女朋友做过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熟练呢！”
听他这么说，克拉克抬起头，脸上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你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我什么时候给女朋友做过甜甜圈了？”
“那我怎么知道，”布鲁斯用右手托住下巴，扭头不看他，“我得好好感谢下你前女朋友把你调教得这么好，不然我半夜想吃甜甜圈都吃不到。”
“布鲁斯，”克拉克停下手里揉面的动作，布鲁斯瞥眼看他一下，男孩好像在憋笑，“你是在吃醋吗？”
哼，布鲁斯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双手放在小腹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依然嘴硬：“没有。”克拉克看着布鲁斯闭上眼睛，忍住嘴角弥漫出来的笑意，低下头去继续揉面。
布鲁斯躺在柔软的椅子里，他用手撑着脸看着克拉克做甜甜圈的动作，不知不觉之间又闭上眼睛，困意马上席卷而来——
他好像闻到了一丝血腥味漂浮在空气中，布鲁斯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小腹上，跟以往没什么区别，但是这个味道让他内心产生一种疑惑，掺杂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突然一只不像人类的手抓住他的脚腕，将他向下拉去，在这一瞬间，布鲁斯好像想到了什么——之前戈登给他看过的那张儿童画报上的怪物——他被倒立着拉起来，努力向上看去，他似乎真的能将这玩意跟画报上的怪物融为一体——
快跑！他的大脑给予他逃离的命令，布鲁斯从腰间抽出一把刻刀，狠狠地向这怪物刺去，怪物扭曲着尖叫着放开他，布鲁斯摔在地上却没感觉到疼痛，他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身子一转闪到一旁，眼前的一切此刻才开始向他浮现出来——
这绝对是梦，但他从未做过这样的梦，眼前黄沙弥漫、残垣断壁，被他攻击的怪物落在黄沙之上已经没有呼吸，他看着手里那柄发着绿色暗光的刻刀，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布鲁斯向前方破败的城市走去，他看到四处都是死人的尸体，挂在路灯上的、压在碎石之下的、还有绑在车站桩子上的……但是这里没有任何人类生活的气息。
一张报纸被风吹到他脸上，布鲁斯拿着报纸看着上面的大标题：……他看不清，只能将报纸举起来努力地去看，他只能看清几个词，拼起来似乎是：超人已死……超人？超人是谁？他将报纸展开，目光落在那张清晰的照片上，这里一切都十分模糊，只有照片是清楚的，他看到克拉克的脸，正冲着他笑，他感到浑身上下开始发冷，克拉克死了？
——
“布鲁斯？”他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喊他，应该是梦，克拉克将他晃醒，布鲁斯在椅子上睁开眼就看到克拉克在冲他笑，他稍微调整一下姿势，懒洋洋地伸手去挽住男孩的头，将他往下拉，克拉克顺从地在他嘴边留下一吻：“去卧室睡吧，甜甜圈还要好一会呢。”
布鲁斯摇摇头，他就要在这里陪着克拉克，说什么都不肯回去，还好厨房是开放式，后面就是沙发，克拉克将他抱在怀里，一路走到沙发边上，就着这个姿势抱着布鲁斯躺在上面。
”刚才是做梦了吗？我看你一直在皱眉。”克拉克让布鲁斯躺在沙发靠里面的地方，他侧躺在一边帮他轻轻揉着太阳穴，“是不是最近看书太累了，你现在最应该好好休息，有些事别总是亲力亲为，反正现在你还有我呢。”
布鲁斯在他怀里不安地动弹两下后，才在他胸口处闷闷地发出声音：“我想喝水……”克拉克听闻马上想起身去给他倒水，但布鲁斯还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不肯让他离开，他只能将他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抚着他。
“布鲁斯，你这么抱着我，我没法去给你倒水喝。”克拉克吻着他的耳垂，将他往自己怀里抱过来，布鲁斯好像不愿意似的哼唧两声，“就一秒，我就离开一秒，好吗？你知道我很快。”
听到克拉克给他打保票，布鲁斯这才放开手让他离开自己，果然像克拉克所说，一秒后他就端着水杯出现在他眼前，直到凉水顺着嗓子流下去，布鲁斯才感觉到好一些，他坐在沙发上，盯着蹲在他身边的克拉克的眼睛，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我梦到你死了。”
“……哦……”克拉克眨眨眼，他换了一条跪着的腿，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那还真是个噩梦……”
“当然……”布鲁斯说，“你们氪星人也会死吗？”
“我是外星人，不是神，”克拉克苦笑道，“我会衰老，当然也会死亡。”
“可是我不想让你死，”布鲁斯紧紧握着水杯，他盯着克拉克一动不动，“你要是死了……那我该怎么办？……一想到这件事，我就觉得好可怕……”
克拉克发现布鲁斯一直在轻微颤抖，他知道他状态不是很好，于是他跪在沙发边捧着布鲁斯的脸十分认真地跟他说：“我不会死的，好吗？布鲁斯，别怕，那只是梦而已，梦都是假的，我跟你发誓。”
布鲁斯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我最近总是这样，总感觉不像我，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吗？”
“是的，是的，布鲁斯，”克拉克趴在他的胸口，跟他紧紧相贴，“等孩子出生后，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
02.
不得不说，克拉克的手艺真的很好，这已经是布鲁斯吃掉的第四个甜甜圈，要不是孕妇需要控制血糖，他还会吃下更多。
“我会变胖吧，”布鲁斯抚摸着十分满足的小腹，他有一种根本不是自己在吃甜甜圈，而是孩子在吃的错觉，毕竟他的体重跟之前比不但没增重，反而还瘦了好多，他盯着剩下的两个目不转睛，“我真的还想吃。”
他眼见着克拉克将甜甜圈收起来，感到十分失落，克拉克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看着年长者一脸的落寞，他也狠不下心来：“就剩两个了，不然你都吃了？”
布鲁斯摇摇头，“不行，你收起来吧，我得有节制。”
“你怀孕了，身体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没必要这么苛刻自己。”
“这不是苛刻，克拉克，这是控制。”
“你真是连自己都不放过。”
布鲁斯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他满足地伸个懒腰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去睡觉。克拉克也迅速收拾完现场后，回到卧室抱着布鲁斯又聊了一会天，直到他在自己怀里实在是抵抗不住睡意袭来，昏沉沉闭上眼睛，克拉克这才任劳任怨地当个人形抱枕，任由布鲁斯以奇怪的姿势躺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时，布鲁斯本来想在克拉克怀里再赖会床，但他一伸手，旁边的位置早就空了，再一看时间，上午十点整——布鲁斯在床上翻个身，将克拉克的枕头拉过来放在鼻子下用力闻了闻，然后心满意足地抱在怀里，又睡了过去。
克拉克这边早上起床将家里收拾好之后便直接冲向学校，现在正值期中，他有好几份论文需要往上交，还得跟小组同学一起搞社会实践。小组靠着克拉克是教授最喜欢的学生，他们比其他组都要幸运，获得可以去韦恩集团实习的机会。
当他踩着点到学校时，小组成员早就等他多时，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但大家看在是靠他才获得去韦恩集团的机会时，倒也都统一闭嘴没有怨言，领队老师见学生都到了，便带着学生们一起坐上去往韦恩大厦的商务车。
这边在别墅里的布鲁斯迷迷糊糊地从床上打着哈欠醒过来时，阿尔弗雷德正给他准备午饭，他真的是觉得自己最近越发懒洋洋起来，现在甚至连饭都不想吃，就想在床上躺着，然后等着克拉克回家跟他抱在一起——他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依赖克拉克，从氪星文化里他知道这是母体怀孕的基本特点，依赖父体能让他感觉到安全——但很明显，一味地对克拉克索取肯定是不行的。布鲁斯稍微清醒一些后，从床上坐起来，呆了五分钟后，才起身去浴室洗漱。
他脱下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没什么变化，一点都不像是怀孕的孕妇，只是腿部依然有些水肿，可是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小腹那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怀了双胞胎的样子，现在甚至连腹肌都还在，他忧心忡忡，害怕孩子会出什么问题，但转念一想，这是和外星人的混血儿，或许就是跟地球人不一样呢？反正已经确定不是异形了，那他也没必要太过担心，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不会让外人发现他怀孕的事实。
在午饭桌上，布鲁斯收到克拉克给他发过来的一张照片——那是他的办公室，男孩傻了吧唧地笑着举着手机自拍，右手还比了一个“耶”，布鲁斯微微一笑，关上手机没回复他，转头就把昨晚剩下的两个甜甜圈吃进了肚子里。
韦恩集团可比克拉克想象的还要大，不愧是整个哥谭市最大的产业，他跟着研学老师走过一间又一间的办公室，距离他们到达的时间已经过去2个小时，他们也才刚认识完两个部门——克拉克很鸡贼，他趁着自己借口上厕所的功夫，一溜烟跑到最顶楼的总裁办公室，悄悄地拍了几张照片后才回到队伍中，当他按下发送的按钮时，也没想到真的会在集团见到布鲁斯。
等他们终于走到总裁办的时候，也距离下班时间不远了，布鲁斯坐在办公室里，在秘书小姐的帮助下签署着一份又一份的文件，研学老师本来想带着他们远离办公室，但却被秘书小姐给叫进来：“韦恩先生说，他想见见哥谭大学的未来之星们。”
见韦恩总裁那确实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除了克拉克沉着脸之外，其他三个同学都兴奋不已，丽萨算是最好的那个，毕竟之前她曾私下见过韦恩，剩下的两位根本没法彻底镇静，他俩一直很紧张地抓着书包肩带，连目光都不敢直视布鲁斯。
布鲁斯将手里最后一份文件签署完后，示意秘书小姐可以离开，他也一同起身来到同学们的面前，布鲁斯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向克拉克的同学们散发欢迎到来的友好态度，而克拉克则脸色变得越来越差，到最后他几乎是低下头去，不肯直视布鲁斯。
布鲁斯早就发现克拉克十分不满，所以他也是越发起劲地逗起他来——眼前这个女孩叫什么来着，他就记得是克拉克的组长，叫丽萨是吧——嗯，好的！
“丽萨，我还记得你，”布鲁斯靠在桌角边上，双手抱胸跟丽萨打招呼，他还主动冲丽萨伸出手，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才几天不见，又变漂亮了。”——这很符合韦恩人设，克拉克撇撇嘴，他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四处看着，当看到桌子角之后眯起眼睛——布鲁斯不怕这里会弄伤他吗？等晚上没人的时候把这里也安上安全角吧。
在克拉克走神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布鲁斯热心地跟每个学生都聊了很久，等到终于轮到他时，也到了下班时间。韦恩集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到了下班时间不管你工作是否干完都必须要走，所以研学老师也只能带着学生们跟着社员们一起下班。
“克拉克，下次有机会再聊，”布鲁斯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甚至允许他们使用自己的专属电梯，他拍拍克拉克的肩膀，一副很惋惜的模样，“我听说你是哥谭大学新生界最好的学生……哦，不对……我想起来了，当时你的助学申请还是我签的呢。”
他笑眯眯地看着克拉克，男孩只是报以礼貌回复似的微笑：“那还真是劳您挂记。”他这话说得充满火药味，站在他身后的研学老师立马脸色变得很难看，丽萨也赶紧拉拉他的衣服让他别再多说，可是克拉克就像真的吃了火药一样：“这么多学生您能记住我，真是太感谢您了，毕竟我也不是漂亮姑娘，我……”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丽萨硬拉进刚到达的电梯里，研学老师冲依然微笑的韦恩先生鞠了几个躬后，连推带挤地将学生们塞进电梯里。
在电梯里，一行人都没说话，还是丽萨忍不住先开口：“克拉克。”她的语气里充满不满，克拉克耸耸肩不准备跟她多说，“你刚才很没有礼貌。”女孩看着电梯里倒映着他们的影子对克拉克说，“你说的那番话真的是吓死我了……”
“克拉克，那可是韦恩……布鲁斯·韦恩啊，”不怎么爱说话的马修也是吓得一身冷汗，“他随便一句话都能让咱们在这里混不下去，你竟然还跟他……”
克拉克只觉得心脏跳得很快，他有种想吐的**，或许是电梯里的香水味太浓了？
“克拉克，我们知道你很受教授喜欢，但是这是咱们小组活动，你至少要想想我们吧？”鲁比在旁边义愤填膺的，“我看韦恩先生也是脾气好，他才没跟你生气，要是放在别人，估计早就把咱们拉入黑名单了！”
想吐的**越来越强烈，克拉克只能拼命忍耐一着，耳边同学们对他的不满的声音也像噪音一样嗡嗡嗡地，但克拉克依然是一句话不说，终于电梯到达一层，门一开，克拉克就立马冲出去奔向厕所，留下其他同学面面相觑。
“他怎么了？”丽萨站在外面有点担心，等着马修和鲁比出来，研学老师只觉得头大，没想到好学生们竟然也这么多毛病，他不停地看着手表，现在心里呐喊着想下班。
没一会鲁比和马修出来了，他俩脸色都不太好，鲁比犹豫着说了一句：“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在丽萨疑惑目光中，马修说出了事实：“克拉克大概也许是被我们说吐了。”
03.
当电梯门一关上，布鲁斯这才将脸上虚假的笑意撤掉，他用手揉揉脸，另外一只手扶着腰往沙发走去，前脚他刚在沙发上坐好，后脚克拉克就夹带着一股风出现在他面前，他脸上带着水渍好像刚洗完脸一样，他四下看着，布鲁斯好奇他在做什么：“看什么呢？”
男孩皱着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布鲁斯把脚抬起来放在茶几上，“这里太危险了，你最近就先别来上班，我帮你把这里整理一下再说。”
“危险？哪里有危险？你帮我？你凭什么帮我？”布鲁斯觉得好笑，可是他看得出来克拉克是认真的，“而且这里哪儿就危险了？没有稻草人也没有小丑，你在怕什么？”
“在我眼里，你只要出门，就到处都是危险。”克拉克把书包随便扔在地上，走到沙发边上揽住布鲁斯的胳膊，有些撒娇意味在里面：“我可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布鲁斯伸手去玩他额头上的小卷毛，他还真不知道男孩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你摸秘书的屁股了。”克拉克叹口气，他看布鲁斯想要反驳，立马阻止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要保持韦恩的花花公子人设，所以我也没太生气。”
布鲁斯张张嘴，他想说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没生气啊。但他没说出来，共同生活这一个多月以来，男孩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对他产生若有若无的占有欲，不得不说这让他很是受用，虽然这么说不好，但布鲁斯就是喜欢男孩喜欢他的这种感觉。
“你还认识丽萨，这件事我都不知道，”克拉克咬着牙，那种恶心的感觉又上来了，于是他用手上下抚摸着胸口，将这股恶心感压下去，“你跟她还挺熟。”
“怎么了？气到想吐？”布鲁斯见他不舒服，也伸手放在他后背上轻轻抚摸着，他万万没想到男孩心气这么大，他只是按照平常的作风跟女□□流就能把克拉克气成这样，那要是被克拉克知道他曾经是怎么跟其他人开派对的，那不得给他气脑淤血？
克拉克摇摇头，但他还是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吃坏东西了？”布鲁斯站起身去给他倒水，克拉克一直在他身后干呕不止，水稍微起了些作用，喝完之后克拉克感觉自己好多了，“是学校食堂有问题吗？”
“不知道……”克拉克摇摇头，很奇怪，他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怎么会恶心想吐呢？布鲁斯见他实在是不舒服，便坐在他身边为他揉起额头来，克拉克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口处拉，布鲁斯则顺势将头压在他肩膀上，他非常担心男孩的身体状况，生怕有什么不测，但下一秒他就被克拉克捧着脑袋亲吻起来。
“你下午是吃醋了吗？”在一吻结束后，布鲁斯拉着他的脑袋，跟他扯开一些距离，但俩人依然是额头碰着额头，呼出来的热气都交缠在一起不肯分开。
“没有。”克拉克往沙发背靠过去，布鲁斯正好可以叉开双腿坐在他身上，他低着头将脸埋在布鲁斯胸口处，细细地闻着他身上的香味，“你现在还在喷香水？”
“也没有。”布鲁斯轻轻晃动腰，他稍微推开克拉克，当着他的面解开上衣，“怎么了？自从怀孕后，我就再也没用过香水。”
他俩在沙发上拥抱着对方躺了一会后，克拉克才起身收拾身上的衣物，在布鲁斯的指挥下，克拉克从备用衣柜里拿出两套衣服，亲手给他穿好，全部收拾妥当后，才给阿尔弗雷德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他俩回家。
“你就这么抛下你的同学了？”布鲁斯连话都懒得说，但他还是不愿意离开克拉克，双手双脚缠着他趴在他胸口问道。
“嗯，我刚才吐了……”布鲁斯稍微扭动一下头，抬眼看他，克拉克是真的感到不好意思，“然后我说让他们先回家，我就趁机过来找你。”
“吐了？你现在还想吐吗？”布鲁斯在他怀里换个姿势，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克拉克看起来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他想不通为什么会吐。
克拉克摇摇头，他收紧抱着布鲁斯腰部的手，跟他拥抱得更紧：“你身上真的好香……”
等他跟布鲁斯一起坐上回家的车时，他又忍不住想吐了，见多识广的阿尔弗雷德一看克拉克这样，他告诉布鲁斯：“可能是拟挽综合症，一般会出现在十分相爱的夫妻身上。”一丝可疑的红晕出现在克拉克耳边，他不自觉地瞥向窗外，布鲁斯深呼一口气，抬脚轻轻踹上驾驶座，示意阿尔弗雷德别多说。
窗外正下着大雨，这在哥谭很常见，车子缓慢地开在马路上，克拉克也是在这个时候眼尖地发现草丛里那一坨白色，他让阿尔弗雷德停下车，等他湿漉漉的上车后，怀里抱着一坨毛茸茸的小家伙、一只还没睁开眼就被抛弃的白色拉布拉多犬。
“它好可怜，我可以收养它吗？布鲁斯？”车内灯光照着克拉克恳求的目光，拒绝的话根本无法从布鲁斯嘴里说出来，他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克拉克以为他答应自己于是很开心地向他打保票：“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布鲁斯又看向他怀里瑟瑟发抖的狗狗，没点头也没拒绝。
回到家后，布鲁斯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俩找毛巾，克拉克抱着小狗坐在门口，他俩身上都沾满了雨水，看起来狼狈不堪，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布鲁斯来到楼下，见到这幅光景后忍不住吐槽道：“……你俩可真像兄弟。”他举起毛巾开始给克拉克擦头发，而克拉克则是一脸苦思冥想的样子，小狗像是在学他一样，也是一脸的苦大仇深，通过门口穿衣镜看到这俩兄弟的表情，布鲁斯忍不住问道：“想什么呢？”
“我在想给它起什么名字……”克拉克举起这只小狗，他扭头看向布鲁斯，“我想叫它‘小氪’，你觉得呢？”
布鲁斯没反应过来克拉克会向他征求意见，他还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克拉克身为一名外星遗孤，即使在地球上有养父母，但他依然是孤儿，他跟这只小狗一样从某些方面来说是无父无母，一想到这里，布鲁斯内心不免有些触动，他叹口气，这回倒是很快便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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