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看到外面不景气了——”
“那就用你的人头抵消一下。小二！把你们的钱拿出来！”
“这**还能忍，我就是鼠辈。”
孙权忍不了，用吴语骂着脏话，直接从柜台后起身，他出现得太过突然，没有给对面的山越反应时间，抬手一抹，山越在重击下迅速昏迷。
……
朝旭把孙晟交给林五二照顾，自己则与拎着昏迷的山越的孙权一道迈入太守府中，他们到达时，暨艳已经先一步赶到，鄱阳太守王靖被两边的士兵压着，动弹不得。
“什么情况？”
“主上，刚才山越到来时，我刚巧在附近，”暨艳行礼后，回道，“此人非但没有及时派军队去镇压，反而先回自己屋子，把门窗全部关紧，若不是我强行攻入，拿出符牌，勒令他派出军队，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主、主上，我这害怕家人出事，也是人之常情吧。”
“害怕家人出事？”孙权眉头一紧，“客栈掌柜姑且知道保护客人，你一个太守，脑子里想的却是先保全自己？”
王靖被骂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主上，我记得您是暗自前来？”暨艳提醒道。
“没错，我就是一个路过的老百姓，我现在，要报官！”孙权一把把昏迷的太守甩到中间，“此人杀害无辜的客栈老板，按照吴国律法，应该怎么处理？”
“……”
“主上问你话呢。”
暨艳踢了一脚王靖，那人这才哆哆嗦嗦开口道：“审问来龙去脉，然后，斩首示众，一命还一命。”
“很好，子休，放开他。”孙权盯着王靖，“你来审问，子休，你盯着。我今天就要看看，你一个太守面对命案的效率，能有多高。”
“是、是。”
“主上，那您？”
“有被告，就得有原告。”孙权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向朝旭的瞬间，先前的冷峻荡然无存，“夫人，麻烦你当一下原告，我还有点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
“我去一趟赌坊，”孙权又瞪向王靖，“听说赌坊有案，也被你们拖了很久。总得有人去帮忙伸张正义吧。”
孙权看起来不像是要去伸张正义，更像是准备带着护卫一口气杀过去，把赌坊的人都抓出来。
“夫君，”朝旭拉拉他的衣袖，“别伤着手。”
“……哈哈，好。这边你盯一下，结束之后，带你和日成去钓鱼。”孙权柔声细语地说完，拍拍她的肩膀，拥抱她时，往她怀里塞了一块符牌，“要是有危险，就把这牌甩出来，所有人都会听你的话。”
孙权不可能随身带着兵符，那就只可能是孙权他自己的身份符牌，等于是他把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给了她，让她关键时候可以用他的身份保护自己。
“那你怎么办？”
“有人敢对吴王动手，我想他九族的命都该没了。”
……
朝旭看着士兵用水将那山越浇醒，那山越一个哆嗦，喊着：“我*****，什么*****，谁偷袭我！”
“肃静！你现在，在太守府！”
王靖被释放，恢复原本的职位，坐到府衙的正中。暨艳则带着人站在暗处，随时关注府衙内的情况。
“我***，你***”
“注意用词，有人状告你杀了客栈老板，你现在是被告，你可认罪。”
“行，玩这套是吧，行，人我杀的，我认罪，好了，结束了。”
他认罪的速度快得惊人，但接下来，他就站起身准备离开，士兵拦住时，他还不屑地用手指去挑士兵手中的长枪，傲慢地回头：“干嘛啊？想刑法处置呢？”
“杀人偿命，你可知道要如何惩罚！”
“真麻烦，又是那个意思吧。”
说着，他就开始往怀里掏，王靖立刻出声呵止：“你在做什么！”
“哈？每次不都是这样吗？”
“什么每次！注意用词！要状告你的人还在这里！”
山越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这出好戏的朝旭，他歪着脑袋，朝她走来，在她面前停下：“你谁啊，你亲眼看见了还是怎么的？”
“我看见了。”朝旭镇定地回答他，强行不去在意他的满口黄牙，“你杀了掌柜，还从柜台里把人家的营业收入全拿走了。”
“是，那又如何？”
“你还有很多同伙，但没来得及抓住。”朝旭也不后退，她直直地盯着他，“我要求，抓住所有贼党，还客栈老板一个公道。”
“原来如此，是这个意思。”山越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和散步一样走回被告的位置，“我肯定不会出卖兄弟，来吧，想怎样？”
“那就只能按照律法办事了，上刑具！”
“哈？”
山越的反应像是完全没料到王靖会说这句话一样，他朝那方向做出要吐口水的动作：“你怎么回事？以前收点好处得了，现在还给我在这里上起刑具了？怎么，这女人是你的妞还是你情妇啊？”
“注意你的用词！”王靖憋得脸都红了。
朝旭听得也觉得不满，但她从这段话里，隐约猜到这个王靖在背地里到底干了多少坏事。
“注意你*的用词”山越切换成了方言，当地的方言骂了一会儿，意识到在场没人能听懂，才又切换回不标准的官话，“你省省得了哈，你什么情况我们还不了解呢？**，******”
粗鄙之语密集到朝旭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请你配合！”
“山越兄，”朝旭放轻声音，将自己伪装得很弱小，没有任何攻击性，加上她的脸原本就是亲和力方向，愣是让那山越真的停下了骂人的话，“你刚才好像说，以前收点好处，太守就不管了？”
“你不知道？”山越的语气仿佛这件事理所当然那般，“全城的人都知道，鄱阳太守王靖，拿钱办事。”
“真的吗？”朝旭用余光看向王靖，他看起来已经想冲下来把山越的嘴堵住了，“我是外地来的，不懂这些。所以，只要给得钱比您给得多，他就能按我的需要，为我做主？”
“嗯，没错，是这个理，怎么，你身上有几个钱啊？看衣服也就是老百姓水平吧？”
“其实我有一块成亲时，我夫君送我的玉佩，不知道太守大人可否愿意以物抵押。”朝旭从怀里掏出先前收起的玉佩，王靖愣是看都不敢看，“大人是看不起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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