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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魏延是把双刃剑

夜色如墨,襄阳城头火把摇曳,映照得城墙上的青砖泛着幽幽的光。魏延拾阶而上,登上城墙,他的脸时而在跳动的火光下,时而在阴影里。

城楼上来回巡逻的士兵没有什么精神,弯腰驼背,拖拖沓沓地走。

虽然荆州方面没有发出明确的信号,但将士们或多或少都知道蔡瑁有意携刘琮投降曹操,因此并未因曹军逼近而产生任何紧张。至于驻扎新野的刘备一方,在荆襄两地的兵士们口中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传说刘备去南阳三顾茅庐聘回一个巫女为军师,此巫女法术高强,尤其擅长纵火。每次纵火都是十万十万地烧死人,与她为敌者几乎无人生还。襄阳守军满打满算只有三万人,就算再翻一倍,都不够巫女放一把火烧的。面对如此可怕的巫女,襄阳守军毫无斗志——凡人如何打得过巫女?再怎么防守也无用。

整个襄阳城里唯一认真守城的,恐怕只有将军文聘。文聘对刘表忠心耿耿,刘表死后,他将这份忠心献给了刘琮。只要刘琮还没有放弃襄阳,他就绝不让襄阳落入他人手中。

文聘在《三国演义》中戏份不多,梁爽对于文聘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只是听赵云说文将军十分忠义,乃可敬可佩之人,因此梁爽告诉魏延只需带几名勇士合力将文聘控制住即可,千万不要杀,更要防着他自杀。

魏延在值房外驻足。手探向腰间,手指轻轻摩挲着匕首手柄上的饕餮纹路。

他摆摆手,命附近的侍卫们都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呼出,推开房门。

今夜没有月光,室内只有桌案旁摆着一座五盏青铜连枝灯,甚是昏暗。

魏延与诸将相处不甚融洽,文聘也不例外,见魏延来,起身抱拳打个招呼,并不多话,只说白天并无异常,只是新野那名女军师惯会在夜里纵火,先前两次火烧博望坡都是在夜里,还请魏将军多多提点打更守夜的士卒,切勿懈怠。

魏延如往常一般,板着脸点点头。

文聘便道:“如此,我便告退,有劳魏将军打起精神值夜了。”转身离去。

忽听得身后魏延叫道“文将军,得罪了。”

文聘吃惊,连忙回头,魏延迅疾手起,一匕首刺进他侧颈,登时鲜血喷溅。

不等文聘有任何反应,魏延猛地拔去匕首,文聘高大的身躯只晃了晃,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叫喊,便轰然倒地。

魏延从怀中掏出令牌。

微微泛黄的象牙令牌上登时沁染了他手掌的血。

魏延想去擦拭,但又停住。

他不擦了。

调兵遣将的令牌,本就是沾了血的,沾着成千上万人的血。它也本就应该沾血。

魏延以他和文聘二人的名义传令襄阳诸将都到城楼下集合,说得到线报,刘备即将攻打襄阳,召众人商议。又在城楼外/围埋伏了心腹充当刀斧手。

军情如火,诸将很快赶到,齐聚城楼下。等人到齐,魏延派人喊诸将上楼。

不直接让众人在城楼上集合,众人心中稍觉古怪,但考虑到或许两位主将要先商量机密,因此也没有深究,一同上楼去。

上楼,推开房门,眼前赫然是文聘将军的尸体。

众人大骇,纷纷警戒,却见魏延在室内,安坐在主位,正幽幽看着大家。

“魏延!怎么回事!文将军怎么会……”

魏延亮出令牌:“先主遗命,刘琮继位,由刘备辅政,以黄楚为军师。今蔡瑁挟持少主,欲杀刘备、黄楚,又欲将荆襄两地献于曹操,实乃不忠不义的叛臣,有负先主在天之灵!先主待我有知遇之恩,我绝不忍坐视。今有先主令牌在此,我欲携襄阳军民投诚刘备,并讨伐蔡瑁,以实现先主遗愿,告慰先主。文聘顽固不化,已被我杀了。”

一名副将叫道:“那令牌该在刘备、黄楚手中,你如何得来!魏延,你这小人,明明是叛主还要说得冠冕堂皇!你当我们是傻子呢!”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魏延阴鸷的面容无喜无怒,说道:“欲与我同投刘备的,留下;要奔荆州去的,走。”

将领们喊道:“就凭你,也想当我们的头儿!做梦!”

魏延扫视众人,竟无人愿追随他。

“来人,杀。”魏延没有一个字啰嗦。上百名刀斧手在门外听令,一拥而上,在狭窄的房间里大开杀戒。

咒骂声、惨叫声、兵器砍击声……室内血肉横飞,很快归于死亡的幽静。

活下来的刀斧手们恭敬站好,拱手向魏延致意。

“来人!速传吾令:依先主遗命,襄阳本应奉公子刘琮为主,奈何蔡瑁奸贼挟持幼主,图谋不轨,欲投降曹操。盖因先主遗命由刘备辅政,今起由刘备执掌襄阳,以安民心。刘备将军仁德布于四海,宽厚待民,凡归顺者,皆以恩义抚之。襄阳军民,勿生疑虑,各安其业,生计如常,勿负刘备将军一片仁心!”

魏宅。赵云手握刘表的宝剑,正焦急不安地等待魏延的消息。

他不想军师死。他不想军师有任何危险。所以他们必须成功。

黄楚在故作淡定地饮茶,但她心底其实同样浮动着不安。

魏延在赌她排兵布阵打赢曹操的本事,而她则在赌魏延的心思:赌他不会变卦,会真的拿下襄阳并献给刘备。

等到传令兵飞奔而来告诉她“接管襄阳已成,请军师至城楼议事并通知主公来驻襄阳”时,黄楚惊得将手中陶碗跌得粉碎。

她猛然发现她忘了一点:她将事情交给魏延去做其实是在赌魏延的人性。

她看见了传令兵鞋上的血。

她知道一定是城中某处发生了血案。

她恍然明白文聘必定凶多吉少。

她这才意识到对于魏延来说,把城池献给刘备还不算利益最大化,作为唯一的主将把城池献给刘备,才算。

要想控制诸将,明明用些手段把他们绑了、作为俘虏献给刘备就可以——她甚至已经向他提供了足量的麻沸散,但他偏要杀。

非要杀同僚,无非是怕他们之中有谁分去了他的功劳、将来比他更受重用,或者纯粹为了报复过去的私怨。

她太自负了。

她低估了魏延的野心和残忍。

她终于明白诸葛亮前世为什么死前要专门留下计策诛杀他。

魏延是一把难以控制的利剑。一把冰冷、嗜血的利剑。

赵云眼睁睁看着,见黄楚呆呆望向地面许久、又打了个冷战。

他起初不懂为什么军师听到消息时毫无喜悦,他以为军师是在疑心消息的真假。直到他顺着她的目光同样看清了传令兵鞋上的血迹。

赵云为防那传令兵看出什么破绽,忙笑道:“军师素来体弱,为了襄阳而操心劳力数日,现在终于心里松了劲,身子一时缓不过来。你且去告诉魏将军,军师来之前便已与主公约定,明日大军便至。请将军今夜辛苦些,看看明日大军抵达后该如何安置,又如何与城中原有军队整编。”打发那人离去。

赵云将外褂脱下,披在她身上。

梁爽一抬头,赵云看见了她满脸的泪。

她望着他,颤抖的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军师,不是您的错……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赵云忙劝。但碍于此地是魏延的地盘,他不敢多说话,怕被人听去,误了大事。

梁爽摇了摇头,她轻轻摆手,制止赵云继续说下去,走去一边,面壁默默流泪。

她应该跟魏延一道去的。如果她在场,一定可以阻止魏延的屠刀。

因为她的失算,有原本可以逃脱一死的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她怎么面对?

她怎么原谅自己?她向谁去求得原谅?

赵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他手足无措站在那里,望着她孤独的背影。

他走上前,轻声道:“军师若太难过,末将护送军师暂回新野。既然襄阳局势已定,这里的事可以请简雍先生来接管。”

听见这句话,梁爽渐渐压制住了汹涌的情绪,稍稍恢复理智。她抹干了眼泪,说道:“多谢将军好意,但我不能走……也不能垮。我们现在必须去制止魏延,我怕他会杀更多的人。”

因她哭得面目通红,此刻不宜立即去见魏延,因此安排赵云先行:“请将军执宝剑去传我的令,襄阳城中凡是不愿归降主公的,绝不强留。无论军民,给他们一夜时间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开城门,放他们走。无论魏延以何种借口,今夜不许再杀一个人。”

赵云道:“留军师独自在这里……”

梁爽道:“请将军速去。”

赵云不再违逆,领命而去。

梁爽擦干净脸,静静等面上的泪痕褪尽。

她还是不能原谅她的过失。但她不会让一次失败而将自己击倒。

她会牢牢把这次的死难者刻进自己骨血里,时刻提醒自己再也不犯同样的错。

今夜挥刀杀人的不是她。她会在心底为死者默哀,并在来日为死者预留好复仇的机会。

襄阳城的黎明似乎来得格外迟。

魏延站在城楼外,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他的铠甲上已经擦洗掉了血迹,手中的长枪在依稀晨光中泛着森森寒意。昨夜的血腥气息似乎隐隐约约还萦绕在鼻尖,那些同僚临死前的惨叫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将军,都清理干净了。”亲兵上前禀报。

魏延点头。

城门内聚集了约有几百人,大多是昨夜几名被杀将领的亲属和心腹部下,只等天亮时城门如约打开,他们便要离开襄阳、投奔荆州。

魏延瞥了一眼旁边立着的小商贩打扮的赵云和黄楚。

“妇人之仁。”他暗想:“黄楚终归是个妇人。乱世之中,妇人之仁,最是愚蠢。”他对黄楚的能力产生了一些怀疑,进而稍微有些担忧自己选择刘备究竟是对是错。但他既然已经将事情做绝,便再没了回头的路,只能跟刘备一条道走到黑了。

一声鸡鸣,城门缓缓开启。

站在最前的几人擎着大小包裹,犹豫不敢向前,生怕自己一旦走出去,城门之上会乱箭齐发将他们性命了结。

后面几个决心坚定的人将前面的人排开,驾着骡车,拖家带口驶出城去。又有些人受到鼓舞,跟随而出。

最后几人见前面的人好好的没有受暗算,终于鼓起勇气跟上。

背井离乡,且行且回顾,只见城墙上遍插“刘”字旌旗。昨天还是刘表刘琮的“刘”,今天已经是刘备的“刘”了。

按梁爽的安排,这一日襄阳城并未戒严,让百姓们照常过日子。

到了午间,远处隆隆马蹄声由远及近,魏延眯起眼睛,看到天际尘土飞扬,大军正缓缓而来。见是刘备的旗帜,魏延整理了一下衣甲,快步走下城楼恭候。

关羽留守新野,刘备率军在前,张飞殿后。

魏延见刘备至,忙上前几步,单膝跪地:“末将魏延,恭迎主公!”

刘备翻身下马,双手扶起魏延:“文长(魏延的字)辛苦了。久慕英雄之名,今见将军单骑夺城之胆略,果然名不虚传。备能得将军相助,实乃汉室之幸,黎民之福。”说着竟解下腰间玉佩相赠:“此物虽轻,愿与将军共守社稷之重。”

魏延连忙拜谢。

刘备又慰劳黄楚与赵云道:“军师与子龙也辛苦了。多亏军师慧眼识英雄,否则我哪能得文长这员猛将、取得襄阳又怎会如此容易。”二人忙谦辞。

魏延将刘备迎入城,暂时安置在文聘的宅院中。刘备坐定,目光在魏延身后停留片刻,笑问道:“不知文长是如何拿下襄阳的?其他守将何在?”

魏延神色如常:“回主公,末将昨夜趁文聘醉酒,将其控制。奈何他与其他将领皆顽固不化,执意要去给蔡瑁报信,末将不得已,只能......”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刘备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笑容稍稍凝固,随即展颜笑道:“文长诚心可嘉,立此大功,当重赏!”

“主公,”黄楚上前一步,“既然襄阳已得,不如尽快安顿兵士、整合军队,以防蔡瑁反扑。且新野之民不日即将迁来,如何安置他们也是问题。”

刘备点头称是,转身对魏延道:“文长熟悉城中情况,就由你协助简雍、孙乾二位先生安顿军民吧。”

魏延等人领命而去。

刘备望着魏延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一抬眼,见黄楚正在看他。

刘备重重叹了口气。

黄楚下拜道:“皆是在下失算,以致襄阳城中几位将军都……有损主公仁德之名,甘受主公责罚。”

刘备连忙双手将她搀起:“军师勿出此言。我听闻军师今晨大开城门,放不愿归附之军民离去,便知军师有仁爱之心,且顾虑备一点虚名。备感喟在心,怎可苛责军师。百密一疏,世间常事。军师万勿自苦。既然这次知道魏延心狠,以后用他时多多设防便是。”

“黄楚多谢主公体谅。”

刘备道:“军师奔波劳碌两日,请去休息罢。孔明先生由糜竺护送来,现安置在他处,军师可去与先生团聚。”

“楚代拙夫多谢主公关怀。”

糜竺按刘备的意思,欲重金为黄楚购置下一套大宅院,梁爽辞而不受,只取一间小院,够她夫妇与嬷嬷和书童同住。

只剩她与孔明二人相对时,她忍不住又哭,一面哭一面道:“哭是弱者才做的事……我没那么脆弱,我也不想哭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你,就忍不住……”她伏在他床榻边,哭着将襄阳城里的血案说给他听,眼泪打湿了他的前襟和衣袖。

孔明当然没有办法用语言回应她。

她痛哭了一场,将所有自责和悔恨痛快发泄完,只觉得另一种孤寂无解的悲伤浮上心头。

这时她看见孔明的眼角,挂着一颗晶莹的泪滴。

女主还是需要一个逐渐成长的过程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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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魏延是把双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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