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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对于谢然的话,江闻选择无条件地相信。

虽然农民和土地的关系听得他有些云里雾里,但作为古人,谢然的观点无疑比他更贴合东汉末年百姓的三观。

只是明明屋里还是那么温暖,江闻却忽然觉得有点冷。

他抱过谢然手边的蜜枣盒,一口一个地吃着蜜枣,含糊地问:“那我们接下来就这么等着?”

赵云那边可能已经开始忙活了,他们就干看着?

谢然想了想,说:“先等一等吧。子龙刚才走得匆忙,想必被人看在眼中,一会就该找过来替弟弟打圆场了。”

……说的也是。赵云擅自耽误行程,又闹出这么大的事,赵风肯定会来试探谢然的态度。

江闻心里想着,嘴巴一直没停。谢然看着盒中飞速减少的蜜枣,举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江闻注意到谢然的视线,不禁内心呵呵。

哎呀,不是他不分给谢然,他只是怕谢然蛀牙。现在他主动牺牲,让他替谢然承担这份痛苦吧!

江闻迷之争口气。哪怕吃得太快吃噎了,他也一边灌茶水一边硬塞吃完整盒蜜枣,一颗没给谢然剩下。

谢然内心好笑,面上仍然做出一副在意又装不在意的模样。

真是孩子气。

他们要等的人姗姗来迟。

赵风进门后先是对着谢然揖了一揖,而后直接道:“舍弟愚钝,行事莽撞。还望阁下多多包涵,不要与他计较。”

“长兄若父,若公子心中有气,某愿意代为受过。”

江闻和谢然坐在一处,几乎在赵风行礼的同时,江闻瞬间往侧面窜出一截,避开赵风的礼。无缘无故,他可受不得这礼。

不出谢然预料,赵风果然是来替赵云说话。

在赵风看来,赵云擅自行事打乱行程,又想要借谢然在太原的势庇护赵家村村民,哪怕两人是朋友,也是十分逾越的举动。

若是谢然心怀芥蒂,赵云还执意跟着对方往并州去,那等他们这些人到了人家的地盘上,还能有个好?

赵风的态度万分恭敬,一刻不停地为赵云找补,打圆场。谢然神色敷衍,爱答不理地应付着,无论赵风说什么都神色淡淡。

赵风絮叨叨说了好一会,谢然才露出一丝好脸色,温言两句。

旁观的江闻脸色古怪。赵风倒是没感觉哪里不对,他欣喜于谢然的态度略有软化,又替赵云说了不少好话。

直到谢然暗示这件事可以揭过去了,赵云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赵风走后,江闻悄悄冒头。

“我们这么对赵云的哥哥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说赵风也算半个长辈。

谢然今天说了太多话,有点渴,他又喝了一盏茶,才对江闻解释道:“我要不是这么干,反而摆出一副好脸色,说不定他心里更紧张。”

“郡尉之子,竟没有一丝傲气,连被人利用都不在意,还能故作大度地与人谈笑风生。”谢然瞥了江闻一眼,“子笙说,这样的人是心机深沉,还是虚伪狡诈?能信吗?”

谢然这话听着突兀,没头没尾,不过江闻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谢然的意思。

谢然说的有道理。

虽然他和赵云似乎都不在意,谢然本人也甚少提起家世,但对于早早接触人情世故的赵风来说,谢然不仅仅是谢然,他还是太原郡都尉的儿子。

都尉掌兵事,秩比二千石。并州多战事,兵卒悍勇,都尉的军权半点不虚。

对普通人来说,无论什么两千石,都是他们一辈子也摸不到的门槛。时人看重出身,自家弟弟和这种家世门第里的二代称兄道弟,难怪赵风心中打鼓。

或许是因为提起谢然的父亲,江闻忽然感受到少有的拘谨。他乖乖地把食盒放回谢然手边,蹭到谢然身前,小心试探着问了一句。

“子龙的事,你真不介意啊?”

不问而取是为偷。赵云没经过谢然同意就拿着谢然当大旗,似乎是挺过分的哈。

“我说了,我信子龙。”

谢然看着难得扭捏的江闻,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又掏出一包干果塞到江闻手中,冷静道:“况且子龙说了他什么都不会做,我又有什么值得介意的?”

赵云的性子永远不会做出利用朋友的事。

“可是赵风不是来……?”江闻脑子一懵。

“他是关心则乱。”谢然叹了口气。

赵风也是担心弟弟过了头。

赵风以为赵云私自借谢然的势解决问题,所以才来替赵云转圜,实际上赵云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让谢然插手。

“自己惹出的麻烦自己解决。子龙来找我只是让事情过个明路,除此之外,这件事里不会有任何关于我的痕迹,也不会有谢氏的出现。”

谢然说是猜测,语气更像笃定,“子龙唯一做的大概就是用我的名义骗过赵风,让最了解他的哥哥不要对这件事追根究底,而是轻轻翻过,任他施为吧。”

梦的事,赵云九成九不会对赵风说,而想要蒙蔽赵风最简单也是效果最好的借口,就是借用谢然的名义。

一个根本算不上利用的借口就足以令赵云深感歉疚,实际谢然完全没放在心上。

江闻语气有些艰涩,“没有谢氏,子龙打算用什么说服村民?”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那路上……?”

“照夜玉狮子冬天都养肥了,也是时候多锻炼锻炼。”

赵云终究是希望所有人都好,而不愿损害任何一方的。不愿意伤害在乎的人,就只能拼命压榨自己,为事情获取完美的结局。

江闻捧着谢然递给他的干果口袋,眼神怔怔地望着口袋上的花纹,一时间心中复杂难言。

所以谢然刚才对赵风的冷淡态度,其实是为了替赵云圆上在赵风面前撒的谎,是吗?

那,赵云又知道吗?

·

现实发展正如谢然所说。

对赵家村的村民来说,哪怕赵云的话说得再好听,没有足够的威胁或筹码,这些好话就像是轻飘飘的云,吹一吹就不见了。

赵家村中有许多户人家祖上几辈就扎根在此,“迁”只是一个字,可真要动起来,背后却包含万般难舍,绝非轻易可以做出的决定。

赵云连续几天失魂落魄,和当初江闻送粮给流民却被袭击后的状态一模一样。

江闻有些担忧,谢然只说不用管,赵云自己能够想通。

现在看来,谢然再一次说对了。

出发日,同行人员除谢然、江闻等人,只多出一个赵风。

江闻拎着包裹,看见站在照夜玉狮子旁边轻柔地替马儿梳理鬃毛的赵云。

青年神色明朗,气势沉稳,像是一柄收入鞘中的剑,光华内敛。

前两日的失魂落魄似乎只是假象,如今的赵云比以前更加沉稳,一举一动都带着莫名的气势。

那些失态、噩梦和恐惧,似乎已经不再成为牵绊心灵的梦魇。

赵云有些变了。

江闻又说不出来具体哪变了。

看到江闻,赵云笑着打招呼道:“子笙,快点!就差你了!”

被点到名字的江闻先是一愣,慢半拍才反驳道:“我很早的好吧!明明一直都是这个时间,哪里晚了……欸,你们真的都到了啊?”

看到车内笑着的众人,江闻顿时哀嚎。

他特意提前了两刻钟啊!这帮人要不要这么卷?!

·

太原郡和常山郡相邻,但想从一方去另一方,必须要走个大弯路,绕过太行山里的黑山军。

他们人多东西也多。赵风是搬家,那怕精简再精简也收拾出不少家当,车队由两辆马车变成三辆马车。

江闻这一次没嚷嚷着要骑马。

除了山路难行、学了两天骑马被磨得屁股痛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这次竟然不晕车了!

腰不酸,头不疼,路上颠两下也不怕晕了!

失去最大烦恼的江闻整日乐呵呵,吃了睡睡了吃,没事就跟谢然讨论一下书法顺带装个逼,赶路的日子轻松又快意。

真好。看天都蓝了。

就在江闻以为这种轻松会一直延续到晋阳时,事实证明老天从不让一个人得意太久。

半路上,谢然突发急症,高、烧、了!

他们刚踏进太原境内,谢然就突发高烧陷入昏迷,众人霎时一片慌乱。

这个时代的高烧有多种原因,风寒流感、伤口感染、疑难杂症……因为医疗手段有限,无论哪一种,烧起来都是能要人命的病。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竹书算是众人里最冷静的那个。

预备的风寒汤剂给谢然喂过一次不见好,竹书就和赵云商量,果断决定由他们带着谢然快马赶往晋阳。

他们离晋阳足够近,谢然需要专业的医者。

竹书认路,江闻自告奋勇也要跟着,赵云的照夜玉狮子速度最快,于是最后变成江闻和竹书一骑,赵云和谢然一骑,共同赶往晋阳。车队整顿后留给赵风照看。

他们带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谢然,快马加鞭一路狂奔。

晋阳是太原郡治,远远望去,高大的城墙巍然矗立,沉默地守护在风雪黄土之中。

城门口往来之人不断,有守卫正在核查进城者的身份。

“站住……!”

看到有人策马而来,守卫中有位年轻人立刻就要阻拦,被身边的老兵拉了一把,踉跄着退开,只能看着对方连人带马从面前经过。

“叔,你……!”年轻人气愤地刚要质问,就被拉他的老兵狠狠拍了下脑袋。

“不要命了你!谢氏的人都敢拦!”

“哈?哪个谢氏?”

“还有哪个谢氏,当然是站在你叔叔我头上的那个!”老兵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你可长点心吧,也让你叔我少操点心!”

“看看我额头上的纹,都是跟你们累出来的!你婶子最近都开始嫌弃我老了!”

年轻人心虚地摸了摸后脑勺,“我,我这不是没看清吗……”

“还扯!”这头,老兵训着不让人省心的侄子。另一边,赵云等人进入城内后转乘马车直奔都尉官邸。

谢然烧得浑身通红,出门时好好的公子病成这幅模样回来,都尉府内众人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看谢然被竹书和仆役簇拥着带走,江闻和赵云纵然关切,也只能忍住心焦,被侍女带到厅中歇息。

他们毕竟是客,除了看着,不好插手府内事务。

到了厅堂,刚坐下便有侍女送上茶和点心。

一路上被马颠得腰酸背痛的江闻此刻才感觉到疲倦,他懒散地倒在席子上,刚躺下不到两秒钟就觉得不对。

送茶和点心的侍女并未离开,而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江闻的视线扫过一圈,除了送茶的侍女,屋里还站着三四个衣着齐整、样貌端正的谢氏家仆,各个规矩地垂眸静立,像是木偶。

江闻顿感一阵牙疼。

他磨蹭三五秒,用极强的意志力让自己坐起身。虽然骑马磨得腿疼疼,但总觉得在这种环境里躺不下去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赵云沉默地坐着,双眼放空地盯着茶杯,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

房间里安静得很,茶水刚冷就有侍女换上新的,服务周到,点心也很精致,可江闻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们枯坐好一会儿,忽地听到门外走廊上有脚步声。厅门被人拉开,两人当即起身相迎。

来者神情威严,身形高大,步伐大开大合。身着薄甲,行动间冷光熠熠,扑面而来的冷酷肃杀之气令人心头一颤。

男人虽是一副武者风范,细看容貌却颇有文气,眉眼和谢然有几分相似。

“招待不周,还望小友体谅。”

谢父声如洪钟,厚重的嗓音带着边关武将的深沉,他抱拳道:“多谢两位小友送明忻归家。二位义举救吾儿性命,如此恩情,谢氏必然不忘!”

“将军客气了!”赵云连忙拱手说明:“我们是明忻的朋友,送他回来不过分内之事,怎敢言恩。”

江闻也跟着点头。

“原来如此。是我失礼了!还请小友勿怪。”谢父威严的神情略有软化,“来,都坐吧。”

眼看着谢父落座,江闻主动问道:“明忻怎么样?请医者了吗?没事吧?”

谢然突发急症吓死个人,要是再来一次,江闻觉得自己可以陪谢然一块躺板板了。

赵云也看向谢父,看神情也是十分关心。

见二人如此,谢父略一沉吟,如实回道:“已请了方士来看,小友不用担心。”

“方士?!”江闻大吃一惊。

医师是医师,方士是方士。发烧不请大夫请方士,这爹难不成是想用符水谢然给治病?

会出人命的!!

看到江闻毫不掩饰的震惊,欲言又止,谢父无奈摇头苦笑,继续解释道:

“小友不知内情,不是我讳疾忌医不肯请医师,而是吾儿的病由来已久,实非一时之症。”

谢父将其中缘由缓缓道来。

谢然幼时春日落水,被救起后大病一场,喝了不知道多少苦药才捡回一条命。

当时痊愈之后看似无大碍,实则潭水冰冷,寒气侵体,往后每逢冬日便易发热症。问过多少名医,皆不得治。

提到儿子的病,谢父威严的脸上流露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和脆弱,“内人过世的早,我并未续娶,身边唯有明忻一子。数年间明忻每发热症,病情来势汹汹,我也跟着担惊受怕。”

心爱的孩子活受罪,作为父亲的他却只能看着而无能为力,其中催心之痛,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

幸好事情后来有了转机。

谢父:“幸而后来遇到一位有神鬼莫测之能的道长。每次明忻发病,只要请他来施术,不出一日便可痊愈。”

提到这位神奇的道长,谢父的神情略有软化,“左慈道长并非沽名钓誉之辈,有他照看明忻,小友放心即可。”

江闻目光呆滞。

这是现实吗?这现实比小说还离谱!

落水、热症、道士……左慈他知道,但感觉这个人不是很靠谱啊!

江闻忍不住在心里阴谋论。

这种套路是不是有点眼熟?

赵云也不禁皱眉,他刚想说话,就听门外走廊又传来动静。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头戴着青葛布头巾,面容清瘦,一只眼睛明亮,一只眼睛浑浊。身穿青色单衣,行走间姿态轻盈,颇有神异之感。

“左慈道长!”谢父神色一喜。

左慈的外表看着有些年纪,可吐出的声音却清朗如少年,极为反差。他一甩衣袖,从容道:“不负阁下所托。令郎已醒,阁下可要去看看?”

江闻眼中划过一抹惊诧,赵云同样神色惊异。

——竟真和谢父说的一样!

“多谢道长!”谢父大喜,拱手道:“道长恩情,老夫铭记于心。便如往常一般请道长在府上小住几日,待吾儿……”

“欸。”左慈打断谢父的邀请,婉拒道:“令郎有仙缘,纵无小道,亦可逢凶化吉。况且能为都尉排忧解难,是小道之幸。”

“只是小道此番实有要事,不便久留。若是阁下不放心,小道可以焚香祝祷为令郎祈福,待祈福结束后再自行离去,如何?”

谢父要留左慈,出发点还是为了谢然。不包售后万一治出问题结果人跑了怎么办?

如今左慈要走,但答应走之前肯把后续料理清楚,就也不是不可以。

谢父便不再强留。

“好!好!那便有劳道长!还请道长先喝口茶,歇息片刻。”谢父连声道好,又唤人上前,“一会儿你带着道长去准备。”

“是!”

谢父心中挂念谢然,交代完事情,就一刻都待不住地匆匆离开去看谢然了。

堂中剩下的三人,左慈看向赵云和江闻,抬手捋了捋胡子,微笑相对,“贫道左慈,见过二位小友。”

赵云拱手一拜,语气不卑不亢,“常山赵子龙,见过仙师。”

“不敢称仙师。贫道不过有幸稍窥法门,学得一二分罢了,小友折煞吾矣。”

左慈嘴上推辞,可看神色,分明还是受用。

“缘法讲究因果相报,有来有往。贫道不能白白领受小友的夸赞。”左慈笑着邀请:“贫道略通相术,可解小友心中迷障。不知小友可有兴趣?”

相术?那不就是算命吗。

江闻看向赵云,神色略有犹疑。

左慈说赵云心有迷障?

“多谢道长好意。只是晚辈心中困惑已解,并无疑问,便不劳烦道长了。”赵云拒绝的十分果断,“若有冒犯,还请道长见谅。”

“哈哈,小问题小问题。”被拒绝的左慈也没生气,他转向江闻:“那贫道就替这位小友看看好了!”

江闻:嗯??

“我看小友神色犹豫,可是心动了?心动不如行动,来!”完全没给江闻留出拒绝的空间,左慈笑眯眯地摊开手掌,“还请小友递一只手给贫道。”

“呃,我不是……”他是在想赵云,才不是对算命心动!

江闻后知后觉地想要拒绝,又见左慈和赵云都看着他,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还是吞了下去。

都怪左慈嘴太快!

发现再拒绝似乎有点奇怪,江闻有些犹豫地伸出一只手。

反正左慈又不可能看出他穿越的事,看看应该也行?

“行、行吧。”

左慈翻开江闻的掌心认真端详,神色几度变化。江闻的心情也随着左慈的不断变化神情,从轻松到怀疑再到紧张得心脏突突跳。

坏了,有点心虚。

江闻试探性地动了动胳膊想要收回左手,却发现手腕被左慈看似放松实则牢不可破的禁锢死死钳住。

江闻心中咬牙。

这家伙故意的吧?算命还有硬算的?

左慈捧着江闻的左手看了半晌,直到旁观的赵云都忍不住面露异色才松开手。

他放开钳制,江闻立刻抽回手,神色不太好看。

左慈没介意江闻逃一般的动作,他晃了晃脑袋,嘴里又咂摸两声,才像是回过味来一般,悠悠地赞叹道:

“小友真真是好运道。”

“天同入命,福泽深厚。吾看小友的未来,哪怕位极人臣,也未为不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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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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