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了寨子。
寨子不大,但用粗木围了一圈,唯一空当就是寨门。寨门落了锁,看起来无人把守。
人呢?
孙墨一眼望过去,竟没看到有贼匪在活动。
机不可失,时不可待。
孙墨赶紧招呼众人,自己则一马当先,助跑几步,一脚磴在寨门上,然后顺势重心前移,将身体重量放在门上,接着脚尖一点,往前冲的力就变成了向上的力。最后乘势一伸双手,就抓上了门沿。
“没想到当年练的跑酷,还真有点用。”
孙墨再次磴门,同时手臂用劲,一猴就翻了过去。
臧强和王壮则是故技重施,王壮当垫子,臧强先行翻上。但正当臧强准备拉王壮上来时,有人来了。
看门的山匪解手回来,就看见门口站着一女人:“谁家的小娘子——来——”人。
工兵铲的铲头,直直插入了他的喉咙,阻止他继续出声。
可能因为孙墨看上去是个普通女性,山匪见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了刚上门沿的臧强,才堪堪意识到有人闯入。
但是这时已经晚了。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已足够孙墨拔铲掷出了。
孙墨快步上前,收回铲子,甩了甩上面的鲜血。
嗯,有些恶心。
孙墨皱眉。
然后就听见有人吆喝:“什么小娘子?哪来的小娘子?”
“二巴你某不是想女人想疯了。”
“改天儿兄弟我下山喝酒,带你爽爽?”
“哈哈哈,好极好极。”
“……”
调笑声遮掩了臧强的落地声,孙墨示意臧强守在这里,确保其余人安稳进来,自己则向声源摸去,来到一屋子外面。
透过窗户,孙墨见着有四人围坐在桌边,头也不抬。桌上几个投子,似乎在赌。
“天助我也。”
孙墨把铲放在一旁,取出弓箭,拉如满月。
“咻”
离弦之箭极快,穿了一人胸膛仍去势不减,又横穿了一人肋骨,最后又洞穿了木墙。
一穿二。
剩下的一人吓懵了,另一人反应极快,翻身就要去抓大刀。
“咻”
“啊!”一声惨叫。
那人的腿被射穿,钉在了地上。
惟一完好的一人顿时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英雄饶命,英雄饶命。”
孙墨没理他,而是目光转向东方。那里立着杆大旗,同时走来了三四个人影,个个带刀:“怎么回事?”
回答他的,是突面而来的一箭。
来人本就警惕,远远瞧见孙墨拉弓,就下意识往旁边一扑,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
褚飞燕摸了摸被割伤的耳朵,心有余悸,躲在墙后再不敢露头:“敢问壮士何方人士?为何要袭我山寨?”同时打个手势,示意同伴绕后。
这是孙墨第一次失手,于是她立即总结经验:射头固帅但易躲,以后通通射身子!
听到褚飞燕呼喊,孙墨脑海中浮现了蔺治平的话语:
“子白可知山匪为何剿灭困难?”
“为何?”
“因为今日为匪,明日为民。” 蔺治平缓缓道:“民无粮则变匪,有粮则藏于村中,再等匪头呼喝聚集。”
“所以子白这次上山,说不定只会遇上小半贼匪,剩余的大部分,可能都投了村子了。”
还真给他说中了。
孙墨顿时有了底气:“交出粮食,饶尔等一命!”
是女人?褚飞燕一时愣了,但还是高喝道:“粮食就在旗柱下,请君自取!”
取你个锤子。
莫不是上一秒取粮,下一秒就被射倒在地。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僵持。
此时臧强几个也已经翻了进来。臧强持刀在孙墨身侧,田壮不知从哪翻出根绳子,把剩下的两个活口一一敲昏绑了。
“怎么办?贼人不出来。”
“……”我也想知道怎么办。
片刻之后,孙墨咬牙:“强子、燕兄,跟我走。田兄、王兄,看着这两,若有人来救,就直接杀了。”
带臧强是当然的,因为他是孙墨目前唯一敢交付背后的人。至于燕涛,则是担心他留下来会直接把人给宰了。
多活一个是一个吧。
孙墨这样想到。
“喏。”
孙墨三人站成个三角,由孙墨领头,逐渐靠近褚飞燕。
褚飞燕见孙墨一直叩着弓弦,根本不敢出头,只得任由孙墨逼近。眼看着离自己就剩三五步距离,褚飞燕大喝一声“动手”,就率先冲了出去,直直扑向孙墨。
准有啥用?这个距离,箭法再准也无用武之地!
我还打不过你一娘们?
教你知道谁才是老子。
褚飞燕目光凶猛,轮起大刀就朝孙墨砍去!
“砰”的一声,一阵天旋地转,诸飞燕被重重砸在了地上。
孙墨一脚踩上他握刀的手。
诸飞燕吃痛,松开了手。
孙墨又是一脚,这次踩上了胸膛,诸飞燕只觉得肋骨断了几根,哀嚎着求饶:“英雄饶命、英雄饶命!”
其余的几人见头领被轻而易举的制服,顿时目瞪口呆,纷纷弃了兵器投降。孙墨让田壮把他们都绑了,然后翻了寨子、找着了推车,把寨里洗劫一空。末了,临走时,孙墨沉思片刻,对燕涛说:“你与他们有深仇大恨,若要报仇,请自便。”
燕涛红着眼睛:“孙君不想杀他们?”
孙墨想了想,回答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我与他们并无仇恨,既已投降,便不动私刑。”
“既如此,请孙君先行,我稍后便来。”
褚飞燕,史载为黑山军统领,众至百万,后乞降,为中郎将。今于六年秋,殒命于井陉山。
村里欢天喜地。
孙墨暂时不缺粮,粮食也不好带回去,于是统统折算成了金银,与几人分了。孙墨毫不客气,自己独占六分,燕涛因为带路,得了二分,其余三人共得二分。
该得多少就得多少,这才是公平。
孙墨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还饿着肚子的孙墨,怀抱着一丝丝希望去厨房觅食,希望能有些东西剩下。
干饼也行,虽然很难吃。
孙墨就跟开奖似的,打开了厨房门。
然后就看见灶台上有碗粟饭,还浇上了菜羹。
“有人打理真不错。”孙墨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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